圍剿桑榆洲反叛殘部的戰鬥,在這天下午申時開始。
日輝西斜之時,張醒言所部奴種大軍便從伏波三洲共營傾巢而出,浩浩蕩蕩朝東北方句的桑榆大洲火速急行。勿忙行進的扒伍中,那些新來支援的道家弟子,也隨在這回征戰的主帥張醒言身邊一起出征。
也許,在這樣蒼茫海天中急行的出征,對於他們那位問門張醒言來說,已是司空見慣,沒多少出奇;但對林旭、南宮秋雨等人來說,僅僅是這海面、海下、天空三路齊進的壯觀奇景,便足以讓他們一路驚歎,動莫名。
新來海上的道子,抬頭望望天上,只見黑壓壓的猛禽戰士如烏雲般忽聚忽集;身周左右的海浪波濤中,各式稀奇古怪的獸怪水靈執械而行;腳底深藍的海水中,則是一路沸騰,不時有面貌奇特的水簇海靈突然鑽出,跟身邊那位披掛整齊的少年喁喁而言,然後行個禮復又鑽回海水中去。
只是,置身於這群百世罕見的海空軍伍,再望望身邊四周漫天遍海的妖靈水怪,這些道門俊傑激動之餘之餘,便不免也覺才有些尷尬。誰能想到往日一心要執劍衛道、除怪滅妖,卻有一日竟要與妖怪為伍,而數目還如此龐大眾多?!留意到他們面色古怪,那位往日的同門少年倒沒有想到這上面去,他只以為了這是身邊這些同門師叔伯,師兄弟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妖神大戰,可能有些緊張,於是便一路安慰,告訴他們這場戰鬥實力懸殊,教他們不必擔心。相對華飄塵,南宮秋雨他們。醒言已算是久經戰陣,便又一路耐勞心地告訴他們種種戰鬥技巧。比如,過會兒和敵人短兵相接時,分階段們這些陸上來的道門弟子,一定要記得氣立在離海面三四丈高的空中,這樣不僅可以眼觀六路,耳目靈通,還可以提防從演滑稽戲面上忽然躥出的確海怪突襲。
不過,雖然這般講過。等快到桑榆洲外地戰場時,醒言還是改變了主意,決定把這些同門留在自己身邊。於是,當這些道家門徒已被醒言說得躍躍試準備將一腔除妖了衛道之心應用在對面那些反覆無常的海猿妖怪身上時,卻被他告知,說是過會兒戰鬥力開始他們暫不必衝鋒陷陣,只要留在他身邊,居中策應。保衛這中軍統帥的安全。聽得這樣建議,這些新來的道出徒望望少年身邊與他同行的龍女小女娃,還有那老態龍鍾好像一路都打瞌睡的謀臣象,於是這些人在並不知十分底細的情況下,一時倒覺得醒言這提議十分必要,這中軍充老少婦嬬確有重點保護的必要。
閒言少往說,這一場撲滅叛亂地戰鬥,在申時之未正式打響。
不知是否感應到彌天漫天地的殺之氣。這天裡的夕陽黃昏好像提前到來。當林旭等人越過前面密密麻麻的軍隊,隱約看到前方那海波中隱約浮現的黝黑大島時,四下正是殘陽如血,赫紅的夕色,將原本珵明窪亮的盔甲兵丸塗成了血紅,在海風中獵獵作響的各色旗幟也彷彿只剩下一咱顏色。
「好人奸賊,果然死不悔改!」
聽完前去勸降地軍士帶回的報告,年輕的確統帥旗下怒喝道:「反覆無常小人,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今日就叫你們死無辜葬身之地!」
既然對方的反應和四瀆龍所料不差,那後續的步驟也按老龍君囑咐的方略來。籠罩在四靈神甲散射出來的燦爛神光中,少年統帥跟三軍將士喝令,令他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格殺勿論。、消滅一切意圖抵抗地叛軍。
主帥一聲令下,戰鬥就此開始。數量龐大的討伐大軍在桑榆西南展開,各種排兵佈陣的命令從在各級統領口中一級級傳遞下去。轉眼這妖神混合的大軍兵鋒便直指桑榆大洲,如一隻握好的巨拳,只需主帥一聲喝令。便可將眼前這巍然浮現的海外大洲砸個粉碎!而這時,那些負隅頑抗的海猿猴叛軍也做好殊死頑抗的準備。
在他們首領梟陽的命令下,精銳的海猿戰士已經佈滿在四瀆一方可能登陸地海灘上。最精銳通水性的族靈,拿著最好地兵器,隱藏到淺灘外海水中高聳的鯨砦內;就連族中經過上午連番殺伐已經所剩下多的老弱病殘,也都各個發放了強弓硬弩,發派躲藏到島中內縱橫交錯的壕溝堡壘中,準備用它們這放天生地善射異能,讓那些膽敢進犯的侵略者同自己一道流盡最後一滴血!
對這些負隅頑抗地海猿猴叛軍而言,身後已沒有退路,正是要背水一戰,而他們只要多撐得一時,便多一分生存的希望,因為在南方,那些隱隱約約的喊聲仍斷續傳來,表明他們真正應該效忠的雄主孟章,仍沒放棄同,仍在對他們努力求援,而他們一旦突圍而出,無論剩下多少人,都可給所有注視著這場南海爭鬥的勢力莫在的昭示:
南海舊部仍在心向孟章,往昔的水侯對他們仍未放棄。
這樣一來,也許人心相背或有轉變,將來的戰爭結局仍未可知。只是,他們這樣的如意算盤,也有些一廂情願,謀略過人的龍族軍師怎麼可能讓這要的事情發生?這次一個小小的桑榆洲,便讓戰無無不克的未來龍婿統大軍前來,便已是想明明白白告訴這些仍在幻想的叛卒,要麼當機立斷立即反正,要麼就是死路一條!既然桑榆叛部誓死反抗,那之後的大戰便不可避免的到來。面對著桑榆洲外聳立如山連綿若的海鯨骨砦,四瀆搬來數十架從後方運來的攻城器械,名為:「千葉火輪梭」正對著如山般護住榆海灘的巨鯨骨架一字排開,隨著負責這些器械的四瀆靈將一聲令下,頓時千萬點火光如蝗陣般掠過夕雲如火地上空,朝對面密集飛去,轉眼之後便砸了在那些堅固的鯨砦上!雲空下,這些中原四瀆的能工巧匠不如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火梭,帶著奪人心魄的嘯音一齊砸在那引起看似堅不可摧的鯨骨上,頓時便
起沖天大火,原本雪白的森森鯨骨眨眼便被燒紅燒化,一段段燃燒的骨賂殘片如一隻隻蛾了四下飛散,落到動盪地海面上發出「嗤嗤」的聲響。
梟陽等人費心立起的鯨骨海砦,為防止來犯之敵從寬闊的骨骼間攻入。還特地別出心裁的搭配好鯨骨的尺寸,大鯨套小鯨,重疊交錯,讓這些防禦敵工事只留下小小的縫隙,根本不容一人過。只是現在大多的火梭卻從這些看起來並不寬綽地鯨骨縫中從容鑽出,直接射在那些鯨骨中正不斷放箭的海猿戰士身上,連叫都來不太叫一聲,這些鯨砦中的射手便在千葉火輪梭巨大的衝擊下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只這開始一輪攻擊,原本氣象清明的桑榆洲外便大藏火熊熊,沖天的光芒,掩蓋了西天的殘霞,燃燒的碎片落入海水時激起的青煙黑氣,就像天邊地烏雲一樣,漸漸趨籠罩住整個桑榆大洲。奇異的輪裝兵械射完所有的火梭之後,龐大的軍隊便肆無忌憚地越過它們,直面已經失去保護的桑榆海洲。被千萬隻火梭掃過一回,此時桑榆海灘附近那引起殘餘的海猿戰士已經基本上一個不剩,他們不是當場死於非命。便在剛才那些奇怪的「火箭」齊射中沒命地後退,躲一飛蝗一樣的火梭射程之外。因此,即使這些力大無窮的目光敏銳的海猿戰士再是善射,現在也威脅不到那些遠在島外的四瀆將士。
「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動人心魂地龍戰鼓終於敲響,隨著一聲聲越來越密集的鼓鼓點,正式地衝鋒終於開始,一隻隻身軀龐大的望月犀牛,冒著箭雨,不顧傷亡地奔過海灘的淺水。帶著它們身上的騎士撒腿向前衝去。一隻隻碩大地鐵蹄,彷彿踩著身後,「咚咚」的鼓點。砸了在海洲堅硬地石地上,發出更加驚心動魄的聲音,和鼓聲匯聚在一起震動著整個海島,彷彿這巍然份立海中的大洲不知何時便會崩離析1而這些發狠狂奔的犀牛身上。坐著更加凶狠的妖放騎士,一個個猙獰著面目,口中發出狂野的呼喝,「妖主」「妖主」彷彿呼喊著妖族新主的名號更能增添力量,一個個如此添翼,高舉著雪亮的戰刀朝那些負隅頑抗的叛軍殺去。而在他們對面,面對這一股病狂的妖族鐵騎,這些出身海洋的部落都對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先前耳聞,他們中有誰曾親眼見過親百折不磅礡向前的鐵騎洪流?面對這樣驚人的聲勢力,原本準備殊死抵抗的叛亂軍士中,已有不少開始隱隱後悔,那原本緊緊握住弓箭的手掌,也不知不覺有些發軟。
不過,此時害怕後悔也沒什麼用了,面對眨眼就到眼膠的迅猛妖騎,除了抵抗別無其他生路,於是,早憶蓄勢待發的強糾硬弩仍然按時發射,就如同先前對方砸來的那千萬朵火輪梭一要,銳利的箭簇破開空氣,帶著恐怖的囂叫朝敵手密集飛去,——只是就和剛才那第一輪意圖阻止犀騎登陸的箭雨一樣,這些往晶馳名南海強弓勁努並沒給些如風般釬卷而過的妖騎多少實質性的傷害。現在這些玄靈妖族充當死士的衝鋒騎士,裝備已今非昔比。他們的手中,再也不是開始那引起粗疏低劣的次品鐵刀,資源豐富技藝精良的四瀆龍族,已給他們換上玄鐵打造的鋼鋒戰。握著前所未有的寶刀,往往這些大力的妖靈一刀下去,敵人便連盔甲帶甲劈成兩半!最重要的,除了右手重力之外,他們左手中還扣著東海水族特的硬貝盾牌,可以隨時揮舞抵擋刀槍箭矢。
因此,即使梟陽手下最善射的神射手,在犀騎衝鋒中最多不過射下一兩個疏忽的妖族騎士,更多被子掀下馬的,則是這邊海猿猴族中的勇士不顧性拿地飛撲而上,將這些凶悍地陸地妖騎拉下馬來。拖倒在地。只是,衝鋒而來的犀騎實在太快,當它們如一陣旋風般從島上刮去,最後掉隊的其實並沒幾個,少數幾個被拉下馬了,除了被海猿猴手疾眼快砍死的幾個,其他都一骨碌起,隨手砍翻附近的向個敵人之後,也不戀戰。各個現了原形,四蹄如飛,一溜煙去尋自己大隊人馬了。
於是轉眼之後,這一波犀騎的攻擊便告結束,眼見著這些犀騎直來直去,如一陣風刮來,又像一陣風般吹去,轉眼就消失在身後島外的煙波中,固守桑榆洲地戰士們便不知這些戰力佔優的攻擊者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即使在剛才那輪攻擊中死傷不多,這些南灞三洲土生土長的海猿部族精心布下的防禦陣勢已被子沖得七零八落,犀騎如風飆般過境,原本張弓搭箭的戰士並來不及放下弓箭拔刀相向,眼見著敵人轉眼就到了眼膠,無論如何也只好丟下弓箭沒命逃跑,因此,原本近戰遠箭層次分明的海猿陣型,到此刻已被剛才的衝擊破壞殆盡。
而這時候,真正清掃絞殺桑榆叛軍地主力,盡完成最後的衝鋒準備。在剛才那一小刻,隨同大軍前來的上清七子。已合力完成一個強大的道法,「堅波固海」就在直來直去的犀騎大隊衝入對面島後海波中一個個洄游之時,整個桑榆洲外正對著四瀆大軍的西南面,原本動盪不住的海水已奇跡般如明銳般平靜,洶湧不停的海水表面已如蒙上一塊堅韌的牛皮,無論鷹爪蹄如何踐踏,總是不滑不陷,只像踏在鼓面上一樣,「咚咚」有聲。
這樣神奇地道法,正是上清七子目睹這些天來的大戰,悟出在這樣寵大的戰爭中,面對那些身具法術的南海異族。單憑一已之力御劍殺敵,於戰局並太大影響。因此這些天裡。,他們幾個抓緊時間悉心鑽研,意圖研習出一種能輔助大軍攻擊的道法。受上回醒言冰凍海面幫助妖騎起跑攻殺的啟發,最終他們真個研習出一套輔戰之法,集上清多種密傳之術,創出一種堅波固海之。一旦這法術施出,這海中便結成堅硬的水皮。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此時這幾位一心協助四瀆攻無道的上清道子還不是十分清楚,正是他們這樣持似無關大局的戰術細節,卻影響了今後海陸勢力的此消彼長。陸地人類妖族,一直面臨著像孟章那樣可以從河天空自由攻發自己的危險,但有了上清宮這樣持堅波固海法術後,今後再面對這些海族的侵襲之時,便不再只能被動地防守。
略去閒言,就在火梭清掃障礙,犀騎衝散桑榆叛軍地陣勢之後,醒方一方便由能征善戰的黑水狼王櫃吉率領昆雞狼騎出擊同。在驚天動地的鼓齊鳴中,這些席捲如風的妖騎在桑榆島外海面上奔波一圈,如向內地螺施一般,漸漸向內收緊奔路尺徑,片刻之後,終於踏上桑榆洲,在外圍海面上加速一圈之後,這些能跑善跳的碧眼昆雞,辟水狼騎已成了可以擋地洪流,如電如雷,裹挾著震動海天的蹄聲鼓聲喊道。朝島內那些驚恐莫名的叛軍衝去!
金翅碧眼的巨大昆雞,配合著全身鐵來的辟水狼騎,如同捲起一陣稍離地面的颶風,在其實際並不太大的桑榆洲中形成一道出迅疾轉動的鐵箍,這鐵箍越轉越快,不斷朝島內收縮,不知何時就會將這海島上的一切箍得粉碎,而在這早已加速迅如閃電的鐵騎面前,已經不用昆雞蒼狼身上的戰士如何砍殺,那些驚惶錯亂如閃電的叛軍便被子勢力不可擋的鐵流衝垮,七零八落,非死即傷。此刻在妖騎洪流面前,那一騎當先的狼王櫃吉身後飄散起玄黑的披風,就像一支變曲疾進的黑色箭頭一樣,不斷向內延伸指示著戰鬥的進程。面對這樣迅疾發展的戰事進度,那一些一直呆在醒言身邊的道徒全都看得心旌搖動,目瞪口呆1透過仍在燃燒的火光煙光,他們看到,那早已喧鬧得沸反盈天的海島上,自己這一方如石擊雞卵,整個戰事竟是一邊倒,原本還想著助一臂之力。這時卻發現毫無用武之地。現在那桑榆洲上,已像是場一邊倒的屠殺了!
「也許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面對著如火如茶人猶如摧枯朽般進展地戰場,立在自己師兄南宮秋雨旁邊的卓碧華,望了望不遠處那個高踞馬上的少年一眼,心中忍不住這麼想。
又過了一時,引頸朝那喊殺震天的戰場看了看,冰清玉潔,宛如仙子的女子便再也忍興離不開,忽然掠奪而出,白裙飄飄,綽然立刻到醒言那懸停半空的馬前。
「嗯?」
醒言正一直緊張注視下前方桑榆洲戰事,忽見那卓姑娘來到自己馬前,便不覺有些奇怪,還沒等他開口問詢,那容華絕代傲如冰雪的女子便已經朝自己微微道了一個萬福,開口說道:
「張堂主,莫非你不見眼前爭鬥,已成屠戮?」
秉持道心的女子。正為了島中那引起遭受屠殺地生靈仰面朝高高在上的少年抗聲請求:
「張師兄,莫非你已忘了出家人以慈悲為本,上天有好生之德,雖不講『池中有魚鉤不釣,山前買鳥放長生』,。但現在勝局已定,師兄何不令他們住手?」
「」
雖然誰也沒到有這樣的變故,但卓碧華這番言語,確實說出醒言附近那些道門弟子的心聲。不僅如此,他們中還有些人覺得,卓師妹
這番抗辯請求,還算說得客氣,如果要讓他們直言,說不定還會忍不住責備這道門出身的少年忘了本。不管怎樣,等舊日碧華說完等待張醒言答覆之時,這了上瀆玄靈的中軍一下子靜了下來。帥旗附近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兩位年輕的男女身上。而這時,已經入夜,四圍夜色籠罩,大抵已是暗了下來,除了前方戰場中火光熊熊。光華艷艷的四靈神甲。彷彿匯聚了這方天地中氖光彩,在陰沉的暗夜裡斷耀閃亮,也和主人身上靈甲相映照出,迷離的光影繽紛繚亂,蹄間宛如有雲,將立處輝映得如同神境一般。而這時海風從西方吹來。光明洞激的神光被風一激,彷彿有了生命,一道神電光風耀耀捲起,就快探戈到卓碧華粉臉嫩靨上。
只是,此時立在神馬前為生靈請命的卓仙子,面對著高高在上神靈一般的同門主將,也只是面色淡然。仰面直視著小耀眼地神芒,她依舊雙眸睜圓,目的上道巾下向後飛揚的烏黑長髮,就像一隻逆風的船。
「呵」
卓碧華等了片刻,卻聽到那高踞馬上的少年笑了,。只聽得也他語敢溫和地說道:
「卓師姐,你這問題,今日我卻不想答你。」
「嗯?」
聽了這樣的回答,妙華宮驕傲的女徒玤是無比驚奇,短暫驚訝過後,本就腹誹的仙子更加生氣。她問:
「為什麼?」
「呵呵,卓師姐,因為我相信,再過得一些時日,這問題你根本不會跟我問。」
「你!」
生氣的女孩子一時沒想清少年這話的寓意,只覺得自己再一次遭到這少年的輕視。於是她那胸脯前,雪白的道裳不住起伏,一張潔若空谷芳蘭地嬌靨,也漸漸漲得通紅。只是,就在她滿心憤怒,粉靨漸紅這時,旁邊竟有幾個神武裡甲士子手執鋼叉奔來,看那架勢,
竟是想將她叉到一旁——原來這卓碧華並不知道,若按這四瀆軍中戰時地規例,如查不是主帥親准,任何人都不得奔到主帥面前,阻擋住他觀察戰場的視線,而現在卓碧華立在醒言馬前,正巧擋住了他觀察下前方戰場的視線。
當然,不知者不罪,喝退衝來的武士,醒言便和藹而堅決地請卓碧華立到一旁,囑她只需靜觀其變,不需出言。
見得他這們鮮見地氣勢,還有那虎視眈眈的龍族武士,此時包括卓碧華在內地諸位新來道人,也隱隱感覺到,這樣的戰場諸事森嚴,恐怕有話多事情都和他們原先想像得不太一樣。因此,等醒言這番發號施令完畢,他們一時也不作聲,而那位向來傲然無儔的妙華掌門愛徒卓碧藍華,也只好乖乖呆在一邊,不再出言。
只是,雖然否決,但對於卓碧華這樣手下留情的請求,醒言內心裡竟還真有幾分贊同。不過,就如同先前那毫不猶豫不決的「格殺勿論」命令一樣,他現在是一軍之主,許多事情並不能從個人感情個人經歷出發。就和出征前四瀆龍君囑咐他一樣,如果這樣反覆無常的叛軍不能除惡務盡,整個戰局略將會出現無法估測的變化影響。
因此,卓碧華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張醒言這一路統軍來桑榆洲,除了跟他們說說笑笑,沒事時還一直在偷偷反覆練習,就像他小妹瓊肜那回練習怎麼跟自家哥哥生氣一樣,琢磨著如何在自己下達屠島命令時,面容更加冷峻,語氣更加決絕1閒言少說,這時那似乎一邊倒的海島中,卻又發生了一件奇事。眼見這事,便讓醒言身邊那位仍自憤憤不平的妙華仙子,不用等到將來只在今晚,便明白剛才自己那悲一憫人的建議其實是多麼不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