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友,那冰皇血蟄雖說沒有先前所遇的龍鯨那般厲害,卻也差不了多少。“應該就是它了,前方三裡那片紅色珊瑚海中。”丹陽子有所發現道。
其他四人舉目望去,三裡遠處真是火紅一片,成片成片的血色珊瑚生長在一起,約摸有百多丈方圓,形成一道奇異的風景。
“待灑家去拿下它。”龍藏頭陀聞得丹陽子發話後,立刻以神識鎖定了隱於那片珊瑚海中的目標物——冰皇血蟄。徑自說了句,身形一閃,已是朝那珊瑚海而去。“跟上去看看也好。”有龍藏頭陀出手,李岳靈亦很是放心,笑了聲,悠然尾隨跟上,活動澣海三靈也是一起跟在李岳靈身後。
羅又金身相的龍藏頭陀剛一飛臨珊瑚海上方十來丈處,倏然只見一只泛著奇詭血光的大圓球以快到不可思儀地速度朝他襲來,仔細一瞧,那大圓球上附著數不清的細小觸角,根根挺直豎起,聲勢甚是驚人。“哈哈,算你這家伙還有幾分屢性,居然也知道偷襲。”龍藏頭陀枉放大笑一聲,也不見他閃躲,只是將身子一側,單手凝出一道金芒,十分輕松地將那悠然而襲的厴同球給彈出老遠。這一手段在方才對付龍鯨時,他便已使過,這冰皇血蟄無論是體形亦或是能力都遠不能與上古洪荒遺獸的龍鯨相比,自然不可能傷得了龍藏頭陀。
被佛光所凝金牆給彈出老遠的冰皇血蟄此刻卷曲地身子舒展開來,倒是像極一個巨型水母,它那身周數之不盡的尖細觸角以及體內透出的詭異血光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龍藏頭陀顯然是想要速戰速決,他口中念動十方金剛大藏真言,周身金光在盛,甩手揮出門枚兩人高的金色佛印,分成上下前後左右六個方向朝那冰皇血蟄而去。
他這一後六面輪轉佛印乃是《大衍玄功》中的上乘制敵手段,耗力甚巨。鄧僅僅只能制敵而不能傷敵。本來這類無害性質的功法是龍藏頭陀最少使用的,甚至從來不用的,不過現在這個情形倒是剛好適合。六枚金光佛印愈是靠近那只冰黃血蟄就愈發漲大。金光也是更盛,衍射成六道光牆,將冰黃血蟄是所有退路堵死。
受到佛印威脅的冰黃血蟄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母體上的萬多觸角全都倏然暴漲,每一根觸角都長到三尺左右,讓此刻的冰黃血蟄如同一個碩大的血紅刺球一樣。眼看六道佛印即將圍攏血蟄,這時冰皇血蟄忽而急速旋轉起來,它體表外的觸角尖刺仿似離弦之箭笛膜狂射而去,帶過一抹抹詭異血光。朝著六道金光佛印結成的光牆射去。
血色尖刺般的觸角甫一觸到佛印所凝光牆便轟地一聲爆開,碧綠毒霧散開一片倒也罷了,更是帶出一股極寒之氣,居然硬生生結出數股玄冰柱抵住了佛印光牆。不過旋即被佛印狂猛的下壓之力擊散。但是,這冰皇血蟄身上觸角何止千萬,它不停地急速旋轉,射出的血色尖刺也是越多。無數的玄冰柱與毒霧衍生而出。一根筷子易折,一捆筷子則全然不同。這一點也適合用在如今的情形上。
當四周因血色尖刺爆開而生成地玄冰柱達到了一個巨大數量後,六面疾壓而至的佛印光牆全都被抵擋住了,儼然成了個僵持之局。李岳靈瞧見這一情形,向身側丹陽子問道:“丹道友,想必這便是那冰皇血蟄地特殊本事了吧。”
丹陽子點頭道:“冰皇血蟄終年吸攝海底極陰並凍氣為生,它那觸角爆裂而現的玄冰柱較之南極天的千載玄冰亦是不遑多讓,且數量繁多,這也是它縱橫這黑石淵中的關鍵原因。便是龍鯨遇上它,也不會主動找其麻煩的。”說起對東海兩界的了解,丹陽子也算是博識,說得頭頭是道,也讓李岳靈開始有所想法。思忖之際,李岳靈復又道:“我們煉制玄天聖元丹只需此怪命元精血一兩滴即可,看來說不得還得幫上大師一把才是。”
見到李岳靈臉上逐漸浮現的笑容,丹陽子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道友想祭動金蠶蠱王?”“正是如此。”李岳靈笑著應了聲,五只碩大的金蠶蠱王已是現身在其身側。這五個小家伙連龍鯨這般強橫生物都能吞噬,如何不能如法炮制,將這冰皇血蟄也一並給解決了呢。而且又有龍藏頭陀的佛印在外,便是弄傷了血蟄也是不怕,有足夠的時間交由藏頭陀善後了。念及於此,李岳靈先是傳音告知了龍藏頭陀,後者此刻亦是有些進退兩難,實在是沒想到這冰皇血蟄竟是如此難纏,連六面輪轉佛印這般上乘的玄妙功法也是能夠抵住,聞得李岳靈的策略自然是欣然同意。
五只足有半歲嬰兒大小的金蠶蠱王受到李岳靈神念驅動,化作五條金線朝磁卡被玄冰柱與佛光金印包圍其內的冰皇血蟄而去,殘影迭現,可見其速之快。興許是因為李岳靈本身並未清楚知曉金蠶蠱王有多厲害,當他親眼見到那五只金蠶蠱王摧枯拉朽般撞破由無數玄冰柱集結而成地屏障時,忍不住驚呼出聲。
同時心中更是狂喜道,這五個小家伙竟是厲害若斯,連龍藏頭陀這麼個寂滅級高手一時間都不能奈何的玄冰柱卻是被它們輕松破開,看來自己絕對有必要將它們重新祭煉一番,最好是能把它們都煉成自己的元神分身,有這樣強橫肉體的元神載體,而且還是五個之多,只消自己修煉完全,豈不是可以將自身實力翻上好幾倍。卻見五只金蠶蠱王長驅直入破開玄冰,片刻已是近到冰皇血蟄本體之前,那冰皇血蟄見到居然有五只怪物來襲,也不知它從身體的那一處,猛地噴出一股色呈碧青地氣霧湧向五只金蠶蠱王。
此乃冰皇血蟄凝結千年方始煉化的本命毒霧,其毒性就算是龍藏頭陀這般寂滅級高手亦是不得不忌諱三分,決計不敢直面相對。不過。這厲害毒霧用來對付金蠶蠱蟲卻無疑是個天大的笑話。金蠶蠱蟲本身便是世間奇毒之蟲,如今這五個進化到蠱王極別的金蠶蠱更是修毒中之王,它們不去用毒對付旁人已算是天大奇事了!
只是頃刻工夫,冰皇血蟄釋出的本命毒霧已然被五只金蠶蠱王鯨吸虎吞一般分食了干淨。看它們那副享受的模樣,這毒霧倒更像是什麼大補之物。絕招用盡,卻成了人家的地大餐,冰皇血蟄已然近乎瘋狂,水母般的透明身和軀一陣狂扭,一下子和射出數百觸角尖刺襲向五只金蠶蠱王。
這時,兩者間的距離已是很近很近,五只金蠶蠱王翅翼飛速振動,幾下閃動。居然避過了這波攻勢,百多觸角尖刺所轟中的只是它們的殘影。“好家伙。怪不得是上古洪荒時期才有的蟲王,進化到最終形態,居然連速度都比以前快上了數倍。”李岳靈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更是興奮起來,看來以後自己又多了一招殺手鑭。
躲過冰皇血蟄孤注一擲的攻勢後。五只金蠶蠱王分光掠影,從五個不同方位齊齊咬住前者,口中生出一根長達尺許的吸管,毫不費力地插入其體內,狂吸不止。任那冰皇血蟄如何上下掙扎,亦是不能將它們震落松口。沒多久,冰皇血蟄像是徹底放棄一般,亦或許是被五只金蠶蠱王給吸得油盡等枯。總之就是不再動彈了。
同一時間,龍藏頭陀高呼一聲。“宗主可曾完事,讓它們出來吧。”
看到五只金蠶蠱王漸漸透出紅潤血色的肚腹,李岳靈心知目地達成,當即神念力攝向五只金蠶蠱王,命它們退回。當金蠶蠱王拔出插入冰皇血蟄體內的吸管地瞬間。後者磨盤也似的碩大身身軀竟是一下子干癟得不成樣子,十來滴血珠從冰皇血蟄的傷口外灑出。金蠶蠱王其速如電,只一瞬便齊齊回到返到他們的主人身側,似是邀功般的振翅低鳴。
與此同時,龍藏頭陀催動六面輪轉佛印合攏,凝成一間由佛光印記造就地囚籠,把那冰皇血蟄的屍體以及滴灑出的血珠給禁制在其中。但見龍藏頭陀掐了個靈決,一陣耀目金光閃過,六面佛印光牆圍攏中的血蟄屍首經及那幾滴有可能為眾人引來禍事的血珠全都化入虛空,消散無蹤,不留半點痕跡。”大功告成,煉丹去也!”李岳靈看了眼盤飛自己身際的金蠶蠱王,開懷道。若問冰皇血蟄本命精血所在何處,看那五只金蠶蠱王肚腹隱現的血色紅暈便是清楚。
卻說靈懸道人請了青玄白玄兩位師伯出關,一眾仙劍宗四代弟子全數出動,復又請了峨眉山鄰近幾大宗派的宗主長老等德高望重之輩,說了緣由之後,便邀他們做個見證一同御劍遁光朝那昆侖山脈飛去,誓要尋玄元宗討還一個公道。與此同時,北邙山中,仇老怪洞府內裡一間畫滿惡鬼修羅圖案的石室中,烈火星君正施展奪捨之法在煉化一名年輕道士地神識。
只見烈火星君第二元神所化巨手將那中了仇老怪陰魂定魄術的年輕道士抓捏在手,一層赤色光芒籠罩在其身周。居然修得一身“九天玄陽力“!仇老弟也真是的,什麼人不好抓,偏偏抓了個青城派的門人,雖說這樣對自己奪捨之後的修為恢復大大有利,可青城派也是道宗大派,派中藏龍臥虎,若然日後自己這副肉身被他們見到,可是麻煩多多。
一邊煉化那年輕道人神識地同時,烈火星君一邊思忖著,不過,顯然他只是有所顧慮,而絕不會因此而罷手。再怎麼說,有這麼一個修為達至和合後期的肉身奪捨,遠要較那些凡夫俗子的肉身好上太多,而且可以省下許多恢復昔日修為境界的時間。烈火星君如今是急於報李岳靈對他的陰險偷襲之仇,自然不會因青城派的名頭而止了奪捨之舉。
終於花了三天三夜時間,那名青城派門人的神識已然完全被烈火星君抹殺煉化,成了一具真正意義上的爐鼎。但見烈火星君第二元神所化巨手之中浮出他的本命元嬰,似一道火光流轉般,已是自那道人的天靈進去,瞬息於其體內紫府凝型。緊跟著那只赤色巨手亦是分散成百團赤色火焰一一沒入那道人體內。
行功九大周天,道人雙目突然張開,原本漆黑雙瞳如今閃射出妖異赤光,清秀臉龐浮現出一個與面相及不相稱的邪氣笑容。很明顯,烈火星君已是完成了奪捨之舉。“恭喜大哥重的肉身,哈哈,這副身子根骨極佳,可是小弟我幾番尋覓才弄來的,大哥可覺得滿意?”仇老怪的聲音自石室門外響起,石室大門嘎然敞開,兩大魔頭相視而笑。
“老弟,青城派弟子的肉身你也能隨取隨得,想必這些年來,修為又是打進了吧。”自視一番後,烈火星君甚是滿意的樣子,只要有靈藥相輔,不消多久便可修為盡復。這可是比他原先估想的要好上許多,看來還是這具上乘肉身的功勞。“不就是個青城派小兒嗎,奪捨就奪捨了,以你我的實力,青城派又算得了什麼。”這番話道來,也真不知道是仇老怪吹牛,亦或是他本就心有計量。
烈火星君點了點頭道:“老弟你曾提過那個持有上古魔寶天鬼奪魂幡的小子你也識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一想起李岳靈,烈火星君便恨得牙癢癢,連說話的語氣也是陰冷異常。
“大哥是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