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暖玉似是看出了李岳靈不解的神色,上前笑道:「我說岳靈弟弟,剛才你用真氣幫爺爺療傷可是足足用了三個多小時,只是你心神都放在了真氣的運轉上,沒有感覺而已。」
「啊,都過了這麼久了?我怎麼感覺只有幾分鐘呢?」李岳靈一下子還沒有意識過來,聞言後,摸著腦袋一副混混噩噩的表情說道。連金暖玉話中多出的「弟弟」兩字都沒有在意。
李岳靈的這一茫然舉動引得在場中人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而金暖玉更是冒出一句令李岳靈恨不得立刻找塊豆腐撞死的話語,「岳靈弟弟真可愛,簡直比小新還小新呢。」
笑過之後,在二伯金林鴻的解釋下,李岳靈這才算是完全明白過來,在自己給金鐵群以真氣療傷時發生的事情。原來當時李岳靈因為一時情急,就以天道之氣出手為金鐵群療傷,而當金暖玉從樓上取藥下來的時候,李岳靈已經完全進入到了身心合一的入定階段。金暖玉也是身懷內功之人,一見之下,雖然心中怎麼也想不通李岳靈為何竟會身懷如此深厚的內功(沒有二十年以上功力的人根本連度氣到他人體內都不可能辦到),可深諧此理的金暖玉知道在這種情形是萬萬不能對李岳靈有任何騷擾的。否則不但是自己爺爺倒霉,估計連李岳靈也要斷送半條小命。
而後看到了爺爺的面色竟是逐漸的轉好,氣息也開始勻暢起來,金暖玉這才稍稍放下懸起的一顆心,接著金暖玉就開始打電話把爺爺發病的事一一通知給了金林宇,金林鴻,金林業知道。
一直到三人來到此間,李岳靈尚未收手。不過三人從老爺子的面色以及呼吸的狀況上知道了李岳靈的療傷手段確實有效,所以就安心的在一旁靜觀,當然在這段時間內三人沒少向金暖玉發問,問的自然是李岳靈的來歷和身份。
而當他們從金暖玉口中詳細的瞭解到李岳靈剛剛被老爺子認作乾孫的過程時,李岳靈也恰好行功完畢。
終於明白過來的李岳靈坦然一笑道:「我當時也是心急,也沒多考慮就上手給干爺爺療傷了,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不應該,這種從來沒有試過的事怎麼可以亂試呢,索性沒鬧出什麼亂子,還真是有些後怕呢。」
「什麼,你以前沒有用真氣給別人療治過內傷?」金暖玉一張俏臉頓時寒了下來,用高八度的聲音叫了起來。
李岳靈也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怎麼會引得這位姑奶奶發出這種絕對不符合淑女風範的尖叫,可當他注意到身旁幾位伯伯們也是臉色沉重,小心肝不由得打起鼓來。乖乖,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變臉了。
唯一讓李岳靈稍感安慰的是金鐵群笑呵呵的面容絲毫未變。
「暖玉,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和岳靈說話呢,我這乾孫可是剛剛救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命哦。」金鐵群以微帶訓斥的口氣向金暖玉說道。
「爺爺,他……他居然第一次用真氣療傷就拿您老給做實驗,他該罵……」金暖玉不依道。
而這時金暖玉的父親金林鴻愁眉一展道:「好了,好了,老爺子現在不是沒事嗎?怎麼說岳靈這孩子都是幫了大忙的,暖玉你也別再使性子了。」說完也不理金暖玉小嘴一鼓不服氣的反應,而是轉向李岳靈道:「岳靈,難道教你內功的師傅沒有告訴你為他人療治內傷是十分凶險的事,有很多需要注意的細節,而且沒有一定的經驗是萬萬不可為之的嗎?」
「師傅?」李岳靈算是知道方才金暖玉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原因了,沉默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這可不能怪我啊!我哪來的師傅,我學會這個運用真氣前後也不過兩個多月的工夫,我又哪裡知道有這麼多規矩啊!」
李岳靈此話一出所造成的反應簡直比方纔的情形更要令在場眾人震撼,就連金老爺子都毫不例外的半張開嘴,眼睛睜得老大,良久才一字一頓的說道:「岳靈,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見金鐵群發問,李岳靈肯定的點頭道:「確實只有兩個多月時間,干爺爺,我可沒道理騙你們啊!」
看著李岳靈確定無疑的表情,金家三代五口人全都無語了。片刻後金林宇和身旁的金林鴻還有金林業對望了一眼,交流了一個眼神,這才向金老爺子道:「爸,你看是不是要把我們的家世告訴岳靈,這孩子一來已經是是您老的乾孫,二來……二來又身懷如此深厚的內功,應該也符合瞭解我們金家隱秘的條件了。」說完,用垂詢的眼神望向金鐵群,等待他的答覆。
金老爺子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凝重的看向了李岳靈默默不語,一時間正廳內的氣氛竟是顯得異常的沉重。
而李岳靈也感覺到了這怪異的氛圍,從金老爺子的眼神中,李岳靈更是隱約的感覺出一絲猶豫不決的意味,不禁心中暗自打鼓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難道金家並非如同自己所瞭解的那般,僅僅是個商家豪門而已嗎?旋即李岳靈念及金老爺子的一家人似乎都身懷常人所沒有的內功,而且金老爺子也是身受極其嚴重的內傷,將這些串聯起來,李岳靈頓時知道金家一定有著另外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隱秘,可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呢,自己不過是剛剛認了金老爺子為干爺爺,充其量對於金家而言,只是個旁系親人而已,更何況這個提議居然不是金老爺子說出來的,而是和自己接觸並未多久的大伯所說。再加上此刻金老爺子的神情,李岳靈是越想越糊塗的,索性也不吱聲。
終於金老爺子開口了,「暖玉,你和張媽先出去待會兒吧。」而金老爺子這話一出口,一旁的金家三兄弟竟是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神情,這更加讓李岳靈的迷惑起來。
出奇的是,在金老爺子要求金暖玉出去的時候,在李岳靈對金暖玉的瞭解中,她一定會不依不饒的撒嬌不從,可偏偏這次金暖玉居然一聲不響的應了一聲,就和張媽一同走出了房門,臨走時還輕手輕腳的將房門個關上了。
怪,真怪!這就李岳靈此刻心中所想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