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拳又是一拳,楚天域極其規律的擊打著,讓全身僵硬,只余眼睛還可以轉動,痛感神經還在活躍的展子風可謂真正體會到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和這四個字背後所代表的深刻含義!
此時的楚天域也不開口,更不會像什麼電影裡面演的那樣,邊打邊要說些狠話,他只是專心致志地不斷揮舞拳頭,准確地擊打在展子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決不重復的部位。
“怦……怦……:”聲不停回蕩在空中,這樣的擊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展子風自己都記不起來到底他痛昏了幾次,又因為巨大的疼痛而清醒過來幾次,不過他終於還是盼到了楚天域的停手,同時楚天域的一句話語也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我們的帳請了……”
隨後展子風的眼中就依稀感覺到剛剛那個還在不斷揮拳的身影慢慢地轉身離去,不過很快他的眼前就一陣模糊,除了黑暗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光芒。
突然,展子風就感被幻獸肆虐過的僵硬身體,就是一陣脆響,就從楚天域擊打過的每一個拳點處開始四裂開來,就像是一件瓷器般,裂紋瞬間就遍布全身,並由外向裡,從皮膚到經脈,再到內髒……
展子風不禁在意識裡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太好了,終於可以解脫了!”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展子風頭部以下的整個身體瞬間就支離破碎,一小塊一小塊的肢體還沒等下落,就在空中隨風化為了一陣飛灰,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彭……”的一聲傳來,展子風的一顆頭顱也隨之掉在了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幾下,停住後仰面朝上,露出了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這雙眼睛並沒有任何的不甘或是怨恨,有地只是最後的解脫和直勾勾地看向天際。但卻再也無法轉動的眼球……
楚天域心中一片平靜,此時他以及出離憤怒了。對於展子風的懲罰就像他最後所說的一般,帳清了!
但對於死去的武堂弟子,還有重傷的泰念然,他又該如何交代?
楚天域地氣機一直籠罩著泰念然。為她提供能量,此時泰念然雖然還沒有清醒過來,但生命卻沒有大礙,不過令楚天域苦惱的是,這種生命無礙,只是基於其起碼的生存而言,到時她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別說還有什麼修為、特異功能之類。就是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都可能時一種奢望了!
楚天域想到這裡,幾乎不敢再往下想象讓泰念然一輩子都癱瘓在病床上地樣子,所以楚天域解決掉展子風後,並沒有任何的輕松,相反,內心充滿了沉重。
在走到泰念然身邊後,楚天域也是重重地搖了搖頭,借此讓他清醒清醒。畢竟不遠處還有念然的姑婆在,而且泰念然的傷勢也不是說以後就沒有辦法。
想著,楚天域強制鎮定了一下後,決定救人要緊,其它善後的事情等會在安排璇璣宗的弟子過來處理。於是也就不再多猶豫,彎腰抱起泰念然,身形就如疾風般,朝著念然姑婆那裡急射了過去。
當楚天域帶著念然和姑婆離開了公園不久後,就見空曠的公園再次劃過三道黑影,眨眼間就來到了楚天域剛剛和展子風對戰的附近,當中為首一人滿臉地焦急,正不斷運用,目力打量著周圍,像是尋找什麼一般,而他身後的兩個黑影也是不等命令,就分頭向四周搜索過去。
很快,他們其中的一人就發現了剛剛激戰的現場,並急忙沉聲道:“家主,您,您,趕快過來看看……”
為首那人也正在不遠處尋找著,鼻中聞著空氣中還殘存的淡淡血腥之味,再聯想到剛剛家族特有的感應,心中已經是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現在再聽到手下急切的招呼聲,心中就是一顫,沒有片刻停留,身形一個閃現,就已經來到了出聲之人的身邊。
舉目四望,當他地目光最後鎖定在展子風那顆還睜著眼,死不瞑目的頭顱之時,不由當即就是全身一震,然後身形猶如閃電般一竄向前,抱起了頭顱,當即就是老淚縱橫,悲泣而出,不停地呼喚著:“子風,子風,為父來了,別怕,別怕。你醒醒,醒醒啊……”
“家主,您別這樣,少,少爺他已經……”兩名手下也是緊隨而止,並強忍悲痛,勸慰道。
“滾!你們都給我滾,什麼‘已經’?我的子風這不是在這裡嗎?哈哈,還在,還在……”
“家主,您怎麼了?您節哀順便……”
……
當楚天域帶著人回到歐陽紫依的別墅時,師父狂儒和費爾南迪兩人正等候在大廳之中,雖然他們兩人面色平靜,但當他們看到楚天域出現時,都不約而同地急忙站起來的動作,就不難發現他們地關切之色。
特別時狂儒,在他看清楚天域手中所抱之人時,更是一個健步上前,迅速接過念然的姑婆泰綺,同時口中急切地問道:“天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遠處的能量波動和天地之氣是你發出的嗎?怎麼感覺有點不像……”
狂儒這一連串的問題,是在接過泰綺之後邊給她探脈查詢,邊問出的。楚天域聞言,皺著眉頭凝重地回答道:“三師父,念然的姑婆沒事,我已經幫她調理過,本身傷勢也無大礙,只不過我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好好靜養一下。”
隨著楚天域的解釋,狂儒也正好探查完畢,收回了手,結果正如楚天域所說的一樣,遂放下了心來,不過,很快他又發現楚天域臉上凝重的神色以及不時看向泰念然的憂愁眼神,不由再次擔心地問道:“天域,念然她?”
楚天域並沒有回答,只是將泰念然柔軟的身軀扶住,慢慢放躺在沙發之上,並拿起了她的一只手,示意師父親自探查一番。
狂儒帶著滿心的疑惑,不禁將手指搭在了泰念然的脈搏之上,並將一股柔和的勁氣瞬間探入其體內,尋脈而上,查看起泰念然整個身體的經脈情況。
隨著時間的推移,狂儒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沒想到泰念然的傷勢會這麼嚴重,體內經脈幾乎被全部毀壞,內部的一些肌體組織也是被震的支離破碎,生命本已經是接近燈滅油枯的境地,只是全憑一股至純的天地之氣維系著,並且帶動她體內原本渙散的真氣緩緩運行,只能說勉強吊著口氣。狂儒當然知道這股天地之氣肯定是楚天域灌輸進去的,也只有他體內的古怪勁氣,又是什麼紫虛真龍,又是什麼墨龍,還有天地精華的月能之類,才會有如此起死回生的本事和攻效。
當狂儒收回手指之時,顯然他也是一籌莫展,楚天域也知道這個結果,但還是把一絲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師父。
“三師父,你看呢?這,這個情況,下步我該怎麼做?”
狂儒聞言,緊鎖著眉頭,搜腦刮腸地思索了好一會,才看著楚天域,搖了搖頭道:“天域,就連你的天地之氣,生命之息都也只能維持現在這個樣子,那為師更是愛莫能助了!”
“對不起,兩位紳士,對於這位漂亮小姐的傷勢,能讓我看看嗎?”就在楚天域聽聞,萬分失望之際,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費爾南迪突然插話問道,平和的語氣仿佛還帶著點輕松。
“啊!”楚天域聞言,當即就是一聲驚叫出口,對啊!這不還有個不死族的“老家伙”在這裡嗎?怎麼把他給忘了?
當下,楚天域就一臉興奮地看著費爾南迪,但口中卻因為激動,反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此時此刻,你已經把我看成你的救命神,但你也不用拿這樣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否則那些暗戀我得小姐們會吃醋的!”迎著楚天域急切的目光,費爾南迪輕松地說道。
不過打趣歸打趣,費爾南迪還是沒有半天停留,徑直走到泰念然的身邊,不過他並沒有做出什麼把脈觀氣之類的舉動,而是突然伏下身體,用鼻子開始在泰念然的上空開始到處聞了開來,讓在旁的楚天域和狂儒兩人看的是一頭的霧水。
不過很快,費爾南迪就收起了鼻子,整個人突然定住,然後一陣黑煙就從他的四周冒了出來,並且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飄向了泰念然,瞬間就將她的真個身體給包裹了起來。楚天域見此情況關心地就想上前查看,卻被狂儒搖頭阻止,那意思像是說:“你現在是關心則亂,要冷靜,我們靜觀其變。”
就在此時,包裹兩人的黑霧突然泛起一陣耀眼的光芒,就聽費爾南迪一陣咒語響起,黑霧隨著咒語聲不斷漲大,並逐漸變淡上升,離開泰念然的身體,慢慢又重新回到費爾南迪的體內,而泰念然的身上則留下了點點星塵般的光亮小珠,在其上跳躍舞動。
面對如此奇幻的情景,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師徒兩人也是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的打擾,雙目更是看的出神。
當最後一絲霧氣重回費爾南迪體內之後,他仿佛也像是經歷了什麼艱苦搏斗一般,表情嚴肅,眼眶泛黑,面色卻更加的蒼白。此時此刻的費爾南迪的形象,在狂儒和楚天域他們看來,這可真真正正地有了點不死族的樣子……
就見費爾南迪又是雙手平伸,懸在泰念然身體的上空,然後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狂儒和楚天域兩人當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磁力從費爾南迪的雙手尚散發出來,就像是千絲萬縷一般,操縱著在泰念然身上任意跳躍的光亮小珠,使之漸漸變的規矩,並順著泰念然的皮膚毛孔進入到她的體內,然後在磁力的控制下,千萬個小珠瞬間就一隱而沒,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泰念然的身軀當即就是一震,整個人也仿佛發光一般,瞬間就照亮了整個大廳,並且越演越列,其耀眼程度,連狂儒也承受不了,不禁把頭偏了偏。
不過強光對楚天域倒是沒有任何的影響,但他心中的擔心和緊張,卻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隨著費爾南迪口中咒語念出的速度不斷加快,雙手在空中來回晃動的頻率也愈來愈快,而泰念然身體發出的光芒也隨之增強,就在光亮幾乎達到最大點的那一剎那,一聲轟鳴頓時炸響開來!
隨著轟響,光芒終於到達了最耀眼的白熾程度,但卻猶如曇花一現般,只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一切就在瞬間中恢復到了原樣,整個大廳也頓時暗了下來,雖然燈光還在,但與剛剛光亮程度的一對比。整個房屋給人感覺就像是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一般。
此時,隨著聲響,屋內的眾人也被吸引過來,歐陽紫依她們由於正在聽天材地寶兩兄弟的少林經歷以及被索非亞所糾纏,還不知道楚天域已經出去過一趟,以為他還是在跟兩位長輩談話,加之時間也不長,所以對於泰念然的受傷,眾人也並不知情。
過了片刻。一切仿佛又恢復了正常,只見費爾南迪雖然看上去非常的疲憊,但卻難掩一臉的喜悅之情。這也讓楚天域看的是滿心歡喜。對於泰念然的傷勢充滿了希望,別看費爾南迪功夫和師傅以及他比起來並不算什麼,但好在人家畢竟活了幾千年,什麼事情沒有碰到過,而且有道是偏方治大病,外來的和尚會念經……
其實此時的楚天域已經不知道該想什麼好了。他雖然並沒有立即說話,詢問念然的傷勢情況,但他望向費爾南迪那道熾熱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任何的問題。
還是狂儒旁觀者清,他感應道泰念然並沒有好轉的跡象,這從她仍然昏迷以及凌亂微弱的喘息之聲就可以判斷出來。難道說這只是表面現象,或是受傷後的虛弱表現,還是……
想到這裡,狂儒不由帶著疑惑沖費爾南迪婉轉地問道:”費先生。念然的傷勢現在應該沒有大礙了吧?“”傷勢?什麼傷勢?“費爾南迪聽到狂儒地問話不由一愣,然後一臉不解的反問道。
狂儒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也是下意識地回答道:”當然是念然的傷勢,你剛剛不是又冒煙又念咒地為她治療嗎?“
費爾南迪聽完是恍然大悟,不由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們’的上帝,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剛剛哪是治傷,這種傷勢你們兩個都無能為力,我這點小星星又哪能與你們這樣的皓月爭暉,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對,對不起,費爾南迪先生,打斷您一下,我想您地成語用的已經非常的華麗了,這點勿庸置疑,不過請您能直接說重點嗎?“楚天域實在是聽不下去地打斷道。”哦,重點,好的,這重點就是我剛剛給她做了一個洗禮,一個擁有不死族最高榮譽的洗禮,也只有我偉大的費爾南迪才能完成的一個洗禮!“費爾南迪神情驕傲地說道。”洗禮!?“狂儒和楚天域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驚呼出口。”對啊,就是洗禮,不然你們以為是什麼?“費爾南迪一臉無辜地反問道。
狂儒和楚天域兩人此時真的無語了,是啊,誰也沒說剛剛那個不是”洗禮“!不過費爾南迪剛剛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事後又露出一臉大功告成地得意之色,認誰也以為他是在全力給泰念然療傷呢!
楚天域實在被這個老蝙蝠給打敗了,唯有無奈地問道:”老哥我,我實在無話可說了,不過還能再勞煩您一下,我能問問您這非常‘華麗的洗禮’到底是干什麼用的嗎?“
費爾南迪一番白眼,一副那還用問地回答道:”當然是實施我們不死族恩賜的前奏,准備賜予她永恆的生命嘍!“
費爾南迪此話一出,狂儒和楚天域兩人這才知道,原來費爾南迪所謂地試試,就是將泰念然也變成一個”不死族“!
沒等狂儒和楚天域說話,費爾南迪就像是看透了兩人的心思般道:”我剛剛施展的那個洗禮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它的奧妙所在,有了這個洗禮,再進行下一步的恩賜永生,也就是讓我小小地咬上一口,她就能夠繼承我所有技能的百分之六十的威力,當然,她也將不懼怕白晝,換句話說,她除了飲食有所變化和多了一些特殊的技能外,其他的一切將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所以你們根本用不著擔心。而且我想,現在出了這個辦法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費爾南迪的一席話,說得狂儒和楚天域兩人都沉默了,除去一開始的震驚和不可接受,仔細想想他說的也對,以泰念然的傷勢,現在除了這個辦法外,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顯然從內心來說,楚天域還不能接受這個提議,所以他除了保持沉默外,更有一份不甘和悔恨在心頭。
此時歐陽紫依看到這個情景,雖然沒有人說什麼緣由,更不知道泰念然是怎麼受的傷,但從他們的話語中,以及費爾南迪口中的恩賜、小咬一口來看,她大概也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特別是看到楚天域一臉為難和痛苦的表情,不禁輕走幾步上前,緊緊抓住了楚天域的雙手,像是安慰般,雙目緊緊盯著楚天域看過來的目光,輕聲說道:”天域,念然的傷勢真的很嚴重嗎?你,你都沒辦法?“
楚天域只有無奈的點了點頭。”別難過,我們還可以再想想其他的辦法……“歐陽紫依下意識地安慰道。
話未說完,突然歐陽紫依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啊“了一聲道:”對了,天域,你有沒有聯系下你的那位柳師兄?當時你的情況不也是他協助治好的嗎?你可以找找他啊!“
隨著紫依的話語,一下提醒了楚天域,讓他猛然想起:“對啊,這不還有師兄柳相士嘛,放著這麼個歧黃高手不用,自己再這裡急的團團轉,病急瞎投醫,唉,真是關心則亂啊!”
想到這裡,楚天域連忙轉頭向費爾南迪問道:“費老,這洗禮有沒有時效或者不接受恩賜會有什麼副作用嗎?”
歐陽紫依的話費爾南迪在一旁也都聽到了,所以在楚天域話音剛落之際,費爾南迪就很干脆地回答:“哦,這個你放心,我只是在她體內播撒下一些‘生命的光輝’,算是我記憶的載體,並不影響任何事情,如果有更好的治療方式,你們可以盡管去試,沒關系的,以後只要你能吊著她一口氣,就絕對沒問題!“
得到費爾南迪准確的回答後,楚天域又燃起了希望,連忙拿出手機跟師兄聯系。此時楚天域心中也有了點底,就算聯系不上也不怕,現在估計師兄肯定還跟著師叔他們在開發那個神秘的森林,實在不行,他就直接抱著念然去找!
不過幸運的是,電話沒響多久就接通了,當師兄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後,楚天域立刻就將泰念然的情況以及受傷的經過跟師兄詳細描述了一番。
電話那頭的柳相士聽完沉思好一會後,才慢慢說道:”天域,你還記得當時打完幻炎,掉在地上的那顆奇異的藍色寶石嗎?“”記得,那石頭的核心處還有一團不易察覺的虛幻火焰。“楚天域回答道。”對了,就是那顆石頭,你知道後來我拿回去跟師叔他們一起研究後,得出的結論是什麼嗎?“柳相士接著說道。”是什麼?“楚天域略帶激動地問道。”它就是那幻炎的核心真脈,精火所在,裡面包裹的那團熾炎能夠煉化天地萬物,但如果運用得當,它同樣能夠融合、重塑世間一切之物,當然也包括寸斷的經脈和嚴重受損的肌體,而且在這個神秘的森林,我們也找到了可以運用這團熾炎的地方,所以,你也許該帶著她來趟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