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 第四卷 第六十二章 博弈游戲
    以她的穿著和名氣,楚天域原以為她應該是一個成熟魅力的女性,可她的臉,猶如天使一般,年紀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二十歲,而且只要看過的人,都將終生難忘,凝雪嫩白的臉龐,五官仿佛是按黃金比例劃分過的那樣完美,黑色的眼眸,像是蒙了層水霧般,一眼望去,令人似幻似真,自然生出一股猶如夢境般的感覺。

    她就是飛機上的那個黑衣女孩!

    沒錯,絕對沒錯,她就是飛機上那個頭戴風帽,墨鏡遮眼,身裹風衣的神秘女孩,雖然當時也只看到她露出在外的一點點臉龐,但同樣的氣息,同樣的身材,同樣的肌膚,都讓楚天域肯定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怪不得在飛機場有如此的架勢,能讓保鏢進場接機,自身又如此的低調行事,遮遮掩掩,現在看來,連這些達官貴人都為之瘋狂,更別說是普通大眾了,絕世容貌,加之在世間,居然能唱出如此美妙動人的歌聲,再怎麼超級巨星,也無法形容她的魅力!

    特別是她現在逐漸轉為高昂的音調,更具感染力,隨著急促的節拍,音域仿佛一下由涓涓細流,匯聚成了道道怒吼而下的瀑布,聽的人是熱血沸騰,完全陷入到那種自然的“水”的意境當中……

    楚天域正逐漸跟隨著她身臨奇境般的歌聲,陷入到那種美妙意境的時候,突然身體的龍核顫抖起來,逐漸帶動著身體內每個細胞都合著節拍韻動著。

    “天地之音!!!”楚天域強忍著身體內的變化,暗驚道。

    不容多想,楚天域連忙緊守靈台,手掐佛訣,佛門內功應運而發,控制著紫虛龍氣,按著入侵音律的節拍逐漸調節著,好不容易,龍核才慢慢恢復原狀,同時也適應了外界的音律般,不再受到任何的干擾。

    過程雖短,但此時楚天域也已經汗透襯衫了。剛才真是好險,沒想到這裡,居然聽到了二師父跟他雲游大自然時,提過的一種“天地之音”,那是一種以自然元素為基礎,產生於天地間的最純音脈,例如雨天的雷聲,狂吼的怒風,咆哮而落的瀑布聲等等,在一定的條件下,達到某種特定的音頻,就可以產生出這種天地之音。

    這種天地間至真至純的音律,別說普通人,就是修為之人也根本無法承受,聲律狂暴的,能讓人當場爆裂而亡,聲律柔和的,也能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是變為白癡就是產生精神枷鎖。

    不過二師父也說了,這種天地之音,極難產生,就算有,也一般是在人煙罕見的曠野或是深山之中,而且一般都是瞬間產生瞬間消失,基本上對人類沒有什麼危害。

    可今天這位雪霏霏小姐的歌聲,所產生的效果,難道就是二師父口中所說的天地之音?他身體內的紫虛龍氣和龍核也是天地之氣孕育,能讓它們產生共鳴,差點讓楚天域走火入魔,除了這天地之音的原因,其他又能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呢?

    怪不得這位霏霏小姐周身上下看起來都如柔水一般,歌聲也都是水的意境,就連歌的名字也叫《戀水》!看來她發出“天地之音”的基本自然元素就水元素,而楚天域剛剛身上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就不僅僅是“感覺”的問題,而是血液的真正沸騰!

    其他人想必也是這種情況,楚天域不禁打量起周圍的聽眾,全場每一個人,包括穿梭於內的侍者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陶醉在這“美妙”的歌聲當中。

    楚天域正要感歎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夠操縱這天地之音,成為世人皆知的偶像,還把音律控制的這麼好,既達到令人陶醉的效果,又不像自然而發的天地之音般,傷人性命……

    楚天域想到這,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竄了出來,想想今天的宴會,他們來的目的,這突然出現的天地之音,難道……

    楚天域迅速把目光轉向了身邊不遠處的歐陽伯父,果然不出所想,歐陽博書雖然跟其他人一樣,如癡如醉的聽著歌聲,但他的皮膚比別人多了層血紅之色,在宴會燈光的掩蓋下,不仔細查看,根本發現不了。而且歐陽博書的表情雖然一臉陶醉,一臉癡迷,但隔一段時間就會極快的出現一個痛苦的表情,或是緊鎖下眉頭,或是收縮下嘴唇。

    看到這,楚天域終於明白了這次宴會的關鍵所在了,沒再多想,手掌稍微一抬,一股純正龍氣罩向了歐陽博書,氣息瞬間進入到他的體內,果然,歐陽博書身體內的血液循環已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速度,真可以說是“熱血沸騰”了,其心髒在不停的高速運行下已經不堪重負般,開始衰竭了。

    楚天域的龍氣那可是最最至尊的天地之氣,自然之王,一開始之所以受到影響,不如說是它對天地本源的一種認同和共鳴,在楚天域運用佛門內功調節後,龍核早已適應這種音律,不再受其干擾,更不會受制於它。

    所以,當楚天域的龍氣一經進入歐陽博書的體內,很快就壓制住了這股入侵的音律,在楚天域刻意而為之下,逐漸撫平了歐陽博書體內“奔騰”的血液,並將這股音律逐漸煉化,同時,楚天域也順便運氣,重新將歐陽博書體內受損的經脈逐一理順治愈。

    歐陽博書也終於恢復了理智,配合楚天域的氣息,享受著周身舒坦的感覺。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楚天域的聲音:“伯父,您暫時別聲張,保持原狀,時不時的再露出點痛苦之狀就可,其他的就是繼續聽歌!”

    說著,楚天域還把剛剛的凶險以及他臨時起意的一個大膽計劃,以傳音的方式簡單解釋了一番,至於什麼天地之音,本身的龍核龍氣,那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楚天域也就沒有多提。

    歐陽博書是何等人物,剛剛的發生的事情和楚天域所說的一對照,那還不了然於心,特別是對於楚天域那個大膽的想法,更是心生贊賞,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越接觸,給他的意外和震驚就越多,不說他楚家的背景,外公的權勢,就是他自身的力量,也是駭人聽聞,欣兒真的沒有說錯,這絕對是個寶藏,對他的“投資”,回報將是無法估量的!

    而且巧的是陰差陽錯的和紫依糾纏在了一起,原來還頭痛怎麼說服紫依這丫頭,為“投資”改改性格,現在看來,還真是水到渠成。也許正是這幾年為國家做事冒的風險,正道而行的結果,所以上天才待他不薄,因果,因果啊!

    歐陽博書原本就信命,這麼一想,就越發的認定了這個實事,這個女婿他是要定了。歐陽博書這裡正想著美事,台上那位霏霏小姐也終於唱到了結尾最高亢的一個音符,就聽耳邊同時響起了楚天域的聲音:“伯父,那天域得罪了!”

    ……

    嘉寶中心醫院的一個私人特護病房內,歐陽紫依臉上還掛著淚水,正不依不饒的錘打著楚天域,而她哥哥歐陽若林也是喜從悲來,正擦著眼淚驚喜的看著父親,歐陽博書滿臉紅潤的笑容。

    “都是你,都是你,害人家都哭成這樣,也不提醒我一聲……”歐陽紫依邊打邊嬌聲說道。

    看著一臉無奈的楚天域,歐陽博書哈哈一笑,接過話題,道:“紫依,別鬧了,這事能提醒嗎?你啊,還要替爹的好好感謝感謝楚賢侄的救命之恩呢!”

    “人家知道……”歐陽紫依低聲說道,同時將錘打的雙手化為了繞指柔,纏在了楚天域的身上,一臉幸福的小兒女之狀。

    歐陽紫依可以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愛郎的感激之情,而歐陽若林則正式走到了楚天域身前,恭敬的連鞠了三個躬,真誠的道:“天域,為兄由衷感謝,謝謝你對家父救命之恩……”

    搞的楚天域也是很不好意思,邊閃開,邊急忙說出:“歐陽伯父客氣了,歐陽兄千萬不可……”之類的話,一時間尷尬之極。

    歐陽博書一看也差不多了,忙打破尷尬的說道:“好了,好了,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也就別見外了,下面就該好好合計合計,如果才能給這條引出之蛇來點教訓了!天域,計劃是你最初想出來的,你就先說說吧。”

    楚天域整理了下思路,道:“伯父,這次史雲東的計劃還真是周密,居然想到用歌聲殺人,促使您的心髒功能衰竭,法醫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破綻,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安排,我發現後,也是臨時起意,才想起讓你假死這招,而且伯父您說過,原來你們也有這個計劃,但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混進敵人內部充當殺手之人,一直就沒行動。所以這次,正好來個將計就計,我在那個雪霏霏唱出最高的一個音階時,同時封閉了伯父的幾大經脈,造成假死狀態,這樣一來完成了原來的預定計劃,二來,我們也由明轉暗,可以從容應付接下來的危機,不過這點,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務必到時給敵人致命一擊,讓他們永遠喪失威脅之力。”

    楚天域一番透徹明了的分析,歐陽博書聽的是連連點頭,而歐陽兄妹倆,在聽到史雲東、雪霏霏之名時,更是憤恨不已,先前愛慕追星之情,早已是蕩然無存。

    楚天域輕拍了拍氣憤的歐陽紫依,繼續分析道:“這次史家的行動,正好挑在這個節骨眼上,顯然是早有預謀,而那個神秘的霏霏小姐,他是怎麼能夠請的動,這些我們也不好猜測,不過,歐陽伯父,有一點我們可以想到,那就是假如您死了,對於史家有什麼現實的好處嗎?我想他這麼處心積慮的安排,沒有巨大利益的驅使,他不會只是鏟除一個競爭對手那麼簡單。”

    聽到這,歐陽博書思索了一會,才抬頭回答道:“要我死,除了歐洲方面的報復之外,對於香港本地勢力,那就只有……”

    “那就只有我們歐力嘉賓集團股價的暴跌,因為爹的一直就是香港商業的一個奇跡,一個品牌!”歐陽若林也閃著智慧的光芒接口說道。

    “以史家這次安排的計劃推斷,他們下一步肯定會大肆渲染爹的的消息,估計還會弄出許多對於歐力嘉賓集團不利的消息,形成一套組合拳,聯合幾條金融大鱷,將集團股價打至最低,而後全力收購,入主我們歐力嘉賓集團董事會,最後再以他們史氏集團的品牌,成功的恢復股民信心,將歐力嘉寶集團收為他們的子公司或直接進行拆賣。”

    “怪不得最近我們集團的股價有所攀上,好像有人在暗中掃單,原來他們早就開始動手了。”歐陽紫依也恍然大悟道。

    歐陽博書和歐陽若林對望一眼,父子間一陣無聲的交流,其後還是歐陽若林說道:“市面上那點流通的股票對於我們來說,還達不到威脅的地步,主要是……”

    說到這,歐陽若林又看了眼父親,見歐陽博書並沒有阻止之意,才繼續道:“主要是跟爹的早期共同打江山的林伯伯、李叔叔、周叔叔以及堂叔歐陽博棋手中掌握的股權。”

    歐陽博書突然揮斷了兒子的話,仿佛突然周身疲憊的說道:“好了,若林,下面的事就由你和天域具體去商量吧,爹的累了,操勞了大半輩子,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休息,今後的世界是你們的,這次事件就當是對你的一個考驗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自己拿主意!”

    “哦,對了,對媒體則說我現在只是重病正在搶救,對內部和你那幾個叔叔伯伯,你要裝作低調出喪的姿態,並且要逐一拜訪,‘求’他們控制好股權,有能力的再力挺我們集團的股價,唉,老哥幾個,博書這也算是給你們個最後的機會了……”說到最後,歐陽博書已經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語般了。

    在退出歐陽博書的病房後,楚天域和歐陽若林又仔細商談了好久。特別是涉及歐力嘉寶集團商業上的事,歐陽若林解釋的尤為清楚。針對目前的形勢和剛剛所定下的計策,楚天域又提醒了歐陽若林一些細節和具體步驟。

    和歐陽若林談完,楚天域又把歐陽紫依拉到身邊,他現在可是全權負責明天碼頭接貨之事,也就是要面對歐洲勢力,代表歐陽博書和他們做一個了斷。

    “是不是也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歐陽紫依興奮的問道。看著哥哥和天域運籌帷幄的樣子,她可是早就急了。

    楚天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還真有!你明天幫我去警察局找個人,聽說他現在已經是署長了,我和陳老他們都不方便出面,見了他你就這麼說……”

    ……

    就在楚天域和歐陽家商量下一步計劃之時,在某高級日本料理店吃完餛飩面的大佬血鷹杜戰正帶著幾個手下大搖大擺的走入地下停車場取車。

    “呃,還是他媽的餛飩面頂飽,才吃了三碗就撐的慌了……”杜戰打著飽嗝說道。

    “是,是,老大,什麼狗屁料理,吃的一點都不爽!”幾名手下紛紛附和道。

    “哦?這麼說老大我請你們到這麼高級的地方吃料理,感情你們還不滿意啊?”杜戰話鋒一轉,冷冷的說道。

    幾名手下一聽,當時就是冷汗直冒,別看他們個個膀大腰圓,彪悍至極,單個放到江湖上,也都是能夠稱霸或是戰殺一方的狠角色,但此時,在杜戰的面前,僅僅就被他的一句話說的不知所措,心下坎坷不安。

    不為別的,就為血鷹杜戰這個名字,老大的手段他們可是心中有數。平時裡別看他像是個粗俗的江湖大佬,但行事除了狠辣之外,更有一份超乎尋常的理智。而且身手之高,深不可測。據說有次會裡的一位堂主勾結外幫背叛,帶著幾個槍手,荷槍實彈將杜戰單獨給堵在了公寓裡,結果三分鍾後,包括那位堂主在內的七名槍手全部死無全屍,而且都不是槍殺,而是被活生生的撕裂一般。

    血鷹的稱呼也是從此而來。

    杜戰冷冷的看著手下紛紛噤若寒蟬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極大的滿足感,那種操縱生死、控制一切的感覺真是令他無比的興奮和超爽。

    不過與此同時,他越興奮,越爽,心中的不滿與遺憾就越深,他恨他為什麼不生在亂世,不生在可以通過武力稱霸一切的時代,不像現在,科技的發達,武道、修為的沒落,他也只能窩在一角,最多當個黑社會的大佬,空負一身所學。

    有時他也想拋開一切,放手而為,快意恩仇,但他深深的知道兩個字,“不行!”,不說修為界的一些潛規則,世家俠隱的監控,就是世俗中,他可以對付的了七個槍手,但也絕不可能正面和一只裝備齊全的軍隊相對抗,只要一顆手雷,就足以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就在杜戰陷入沉思之時,突然他似有所感般的抬起了頭,身形一頓,眼中精光四射,看向了前方出現的兩個身著普通停車場制服的人員。

    老大的表情,他身邊的幾名手下也似有所感,同時把眼光集中到了前方。那兩個人,乍一看就是普通的車場人員,剛想呵斥幾聲,好在老大面前威風威風,但話還沒出口,幾人就發現了不對勁,向他們徑自走來的兩人,居然都是面無表情,行動間,更是帶著股氣勢,而且兩人的步伐、手臂的揮動居然是驚人的一致,就仿佛是一個人在走動般。

    幾名手下也是在江湖中混跡多年,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再怎麼不開眼,憑直覺也知道所來兩人不簡單,危險來臨,也都立馬警覺,紛紛查看周圍情景,暗自戒備起來。

    杜戰對手下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看著已經走近的兩人,邊提氣邊故作輕松的問道:“二位有什麼事找我杜某嗎?有話就直說,以二位之身份,就別藏頭露尾的,還扮成什麼車場人員!”

    隨著杜戰的話語,幾名手下也各自站住了位置,有意無意的將杜戰圍在了中間。

    “你就是合心會的血鷹杜戰?”其中一人問道。

    說話間,一股強大的勁氣直奔杜戰而去,壓的杜戰連開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杜戰心中大驚,本來原以為他們雖然可能同是修為人士,但沒想到其功力居然有如此之強,他如果放開全力施為,估計也只能勉強應付的了一個,看來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想到這,杜戰不禁索性放開了,全身勁氣爆發,瞬間沖破壓力,恢復常態,同時對著兩人陰狠的說道:“同為修為之人,誰怕誰?杜某人給二位面子,客氣的問問,二位不要不識抬舉!”

    先前說話之人,並沒有因為杜戰突然放出的功力而有任何的波動,只是繼續保持剛剛平靜的聲調說道:“血鷹杜戰,知道你有修為,百年前血煞門的余孽,原本你要是學你師父、師爺們低調行事倒也平安,就算干好你黑社會的本職,走點私,打點地盤,也能相安無事,但你太有野心了,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

    “所以今天就要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一道更冷的話語從杜戰身後響起。

    杜戰心中又是一驚,急忙轉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外衣,體格並不魁梧,但臉色硬朗,眉際一道寸許長的刀疤更添一股狠勁。

    杜戰驚極而笑,道:“原來還有埋伏,哈哈,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著,杜戰按下了手中早就准備的警報器。

    這是杜戰的殺手鑭,每次外出的時候,杜戰雖然身邊只帶幾個得力手下,但一般在離之不遠的停車場或是什麼僻靜地方都再准備一票人馬,聽從他的遙控指揮,隨時准備任何的意外事件。

    想象中人馬反包抄的景象並沒有出現,與此同時,就聽場邊叮鈴光鐺之聲響起,瞬間被人扔出了大大小小刀具,手槍等物品,並再次現出一個不停用白手絹擦著雙手的身影。

    最後現出之人,杜戰只注意到了他正在擦試的雙手,一雙潔白如玉的雙手,擦拭的動作緩慢而優雅,仿佛就像在擦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般。

    杜戰茫然的看著手中不停傳遞訊號的警報器,再看看地下原本應該在自己人手中的武器,心中的恐懼不斷彌漫,一對四,他毫無勝算……

    “啊∼∼”的一聲,杜戰身邊的一個手下仿佛受不了這逼迫之氣般,抽出暗藏腰間的鐵鏈,揮舞著就沖了上去。

    對面人影閃動,才沖出去沒幾步的那名手下就以更快的速度爆退而歸,同時還帶出大蓬血霧,“吧噠∼∼”落在地上,就再無聲響。

    杜戰理也不理手下之人,突然狂嘯一聲,兩腿一蹬,左手拳頭迅速朝著前方擊打了過去,同時右手沒等左手收回,就又是一掌,不過這掌並不是攻擊所在,而是朝前方撒出了一團霧狀的白粉。

    白霧揚起的同時,杜戰也已經和被白霧籠罩之人硬拼的十幾下,誰也沒占到任何的便宜。此時杜戰突然聽見身後兩道風聲響起,同時傳來的就是那幾個手下吭都沒吭倒地的聲音。

    杜戰也知道他今天晚上是凶多吉少,所以也豁出命來,全力的強攻,期望能打出個逃逸的缺口來。

    不過,顯然他的願望落空了,在他強攻之下,雖然對面之人被攻的有所後退,但可惜的是,再最後一次強攻時,他迎上了另外一股強悍的勁氣,震的他是當場血氣翻騰,不僅被擊出了白霧范圍,還不停連番後退,腳還沒站穩,後心之上,又被一雙柔和之手印上,沒等他細想,一股柔勁順脈而入,突然爆裂於他的體內。

    “噗∼噗∼”兩聲,杜戰口中血液狂飆而出,身形又被打回了白霧之中。白霧像是感染到杜戰口中所吐鮮血一般,逐漸變成了血紅之色,本已經是搖搖欲墜,奄奄一息的杜戰,突然像是煥發了所有能力般,再次狂吼道:“都他媽的給老子去死……”

    話音未落,聯手攻擊的四人中,那個身穿黑色外衣之人大叫一聲:“不好,運功,速退!他居然會血煞門的氣煞四方……”

    杜戰兩只膀子同時像沖氣般漲大了起來,根根血管像是粗了十倍般凸出皮膚,清晰可見。“轟∼∼”的一聲,杜戰手臂的血管在漲到極限時,終於爆裂開來,混和著原本空氣中的血霧,成氣箭狀激射而出。

    圍攻的四人邊退邊擋,還好黑衣人提醒的及時,才讓他們堪堪躲過,沒被傷及,不過還是被這招打的暫時失去了行動之力。

    而杜戰施完這招,仿佛根本不疼般,大吸了兩口血霧,還將兩個斷膀之處,在血霧裡晃了晃,吸附了不少原先的白粉。才趁圍攻四人暫時失去行動的機會,再次噴出一口血氣,本來已經委頓的身形又漲大了不少,杜戰緊咬著牙,忍著萬般鑽心的疼痛,用出剛剛血氣換來的最後余勁,電射而出,倉惶遁去。

    留下面面相覷的四人,一時間整個地下停車場又陷入了平靜。

    好一會,運功完畢的那個白手之人才道:“老大,這次我們血色精英可是丟臉了,四個人都對付不了一個!回去,怎麼跟堂主交代,聽說這次的任務還是新宗主親自傳下來的……”

    “唉,誰能想這小子剛一交手就布下准備自殘保命的白霧陣!”穿制服的一人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算了,回去還是實話實說,這白霧是他們血煞門的獨門密藥,聽說不僅可以作為氣煞四方這招攻擊的媒介物,還有收血鎮痛興奮之作用,給施為者再保留一次逃逸的機會!不過代價也是極大,武功全廢不說,以後每天的子時午時還要經歷經脈寸裂之痛,生不如死!反正他的合心會已經被我們全部鏟除,就剩他一個廢人,也起不了作用了!”被叫做老大的黑衣人說道。

    “白玉你留下來,叫人過來打掃收尾,其他人跟我再追追,看能不能碰上,唉,這次回去還真要好好跟堂主檢討檢討,太平日子真是過久了……”

    ……

    第二天,歐陽家的人已經開始分頭行動開來。

    歐陽若林一臉悲苦狀的連續求見幾個世家叔叔伯父,並且和媒體宣稱歐陽博書只是重病在床,同時又頻繁約見各大銀行的行政總裁,具體所談事宜就不為人知了!

    同時,警務署長李署長也接待了一位特殊的訪客。

    “哇,李叔叔,你這辦公室裡好莊嚴啊!是不是警察部門都是這麼要求的?”歐陽紫依進門就大呼小叫道。

    “紫依,怎麼有空到李叔叔這裡來了?聽說你父親……”李署長苦笑不得的轉移話題說道。

    “恩,我父親只是一時心髒病發作,老毛病了,估計住幾天院就沒事了!”歐陽紫依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外面傳的還很玄乎,說什麼歐陽兄陶醉於霏霏小姐的歌聲不能自拔,當場休克死亡,真是八卦八卦啊!那些狗仔隊也太瞎胡鬧了……咦,對了,紫依,以前怎麼沒聽說你父親心髒有問題啊?”

    “估計更年期到了……對了,李叔叔,這次來我是受人所托,找你有事的!”歐陽紫依隨口瞎扯道。

    “哦,什麼事?”李署長下意識問道,並沒有注意受人所托之詞,顯然他還沒從更年期和心髒病有什麼關系中想明白過來。

    “是這樣的,李叔叔,其實我們家的事,您大概也知道一些,估計你們警方也接到了配合保護我們的命令,特別是今晚的碼頭交貨,托我之人希望你們警方就不要再另行插手了!”

    李署長冷笑一聲,顯然是會錯了意思,以為歐陽紫依代表的是歐陽博書,直接說道:“抓賊辦案,保護公民合法權利是我們香港警察的義務,不管是誰,就算是你父親有中央背景,也沒有什麼特權要求我們香港警察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李叔叔,我想你會意錯了,這次我不是代表爹的而來,而是您的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

    “不錯,就是當年直接用指力在銀行劫匪頭上開了個洞,以及在四年之後,給你提供衰神幫和靈帝邪教犯罪資料並先於你們剿滅之人,他說,當時你的職位好像還是個警司……”歐陽紫依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李署長大驚失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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