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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域真不知道歐陽紫依原來有如此本事,原本是無奈之下帶她來外公家的,外公的這次家宴果然如他所料,幾個舅舅舅媽、姨媽姨父,能到的都到了。最初見了他們一起進門,除了外公外婆,其他人還都以為楚天域把秦念然給帶了回來,畢竟他們之間的「訂婚」大事,外公這邊也都知道的很清楚。
儘管被認錯了,但經歷稍微的尷尬過後,歐陽紫依就發揮出她的交際強勢來,跟楚天域的外婆、幾個舅媽、姨媽聊的那是一個投機哦!
就聽她很謙虛的說她現在在北大的法學院,很體貼的說著最最知心的話語,很活躍的摻和著任何話題,而且還都能將氣氛很好的挑到高潮,而且自己還不張揚,給人一種開朗健談,得體大方的感覺,再加上她的容貌氣質,更是讓她如魚得水,這邊一口一個二舅媽,那邊一口一個三姨媽,聲音甜的像是掉進了蜜裡一般。
把個楚天域獨獨撇下,張大了嘴巴只有看的份了。鬧不清倒底進了誰的外公家,就如同剛剛的逛街一般,也不知道是誰在逛……
家庭晚宴,一家人是其樂融融,賓主盡歡。特別是對於楚天域和歐陽紫依,更是一家人的焦點,楚天域不用說了,從小就有如此「悲慘」的遭遇,外公全家上下無不為之惋惜,更為楚天域現在的情況感到欣慰。
雖然在他們眼裡,他比之兩個哥哥那是差遠了,但從一個傻子,到現在能夠上學讀書,正常生活,已經超出他們的想像和要求了。
而且還有意外收穫,沒想到這個傻小子還帶回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可人兒來,當外公介紹歐陽紫依就是香港歐力嘉寶集團現任主席的千金後,幾個舅媽姨媽更是連聲稱讚,就連幾個舅舅也是對楚天域刮目相看,再加上已經聽聞他還有一個天才的未婚妻,一時間,看楚天域的眼神,除了男人的曖昧就是心照不宣的讚許……
剛開始楚天域還使勁解釋他和歐陽紫依的關係,說是她就是和自己同道來看外公的,但後來在歐陽紫依的慇勤夾菜,細聲軟語,暗送秋波下,也只有硬著頭皮接受了這一切!
晚宴結束後,韓老爺子招呼了楚天域單獨到書房,而歐陽紫依則繼續留下陪外婆她們聊天。
「天域啊,你現在能好,外公真的很高興很高興,唉,外公就是太忙了,平時都關心不到你,外公的身份,實在也不方便和你們楚業多接觸,加之你從小又在外面醫病,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天域,你不怪外公吧?」外公真是動情了。
「不,不,外,外公,哪能呢!看您說的……」楚天域也有點哽咽的說道。
「行了行了,咱爺倆不說這些傷感的事,你現在也大了,應當能夠理解這些了。怎麼樣,來北京這幾個月還習慣吧?聽說上次你外婆偷偷安排人照顧你,卻被你拒絕了?好,好啊,你這孩子有出息,是個楚家的好兒郎!」收拾起心情的韓老爺子一臉欣慰的誇道。
楚天域被說的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只是訕訕地陪著笑。
「對了,天域,那個歐陽紫依是怎麼回事?」老爺子話鋒一轉問道。
「這個,還真是一言難盡,對了,外公,我還想問您呢,上午在電話裡也不方便說,您跟她們家很熟嗎?」楚天域反問道。
「哦,歐力嘉寶集團跟海外有著非常深遠的關係,特別是和歐洲,有時候國家也需要通過他們的關係進行點貿易,她的父親非常的博學多才,也是個愛國人士,跟你外公啊一樣,喜愛茶道,所以我們可算的上是老朋友了,跟你外公是忘年交!呵呵,爺爺說完了,該你說說了吧?」
雖然外公說的比較隱晦,但楚天域聽完,心中立馬明白,這歐力嘉寶集團不簡單,估計它就是國家引進一些高端的技術,甚至是先進武器的秘密通道,不過聽外公的口氣,政府和它應該沒有什麼行政關係,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合作關係,雙方各取所需罷了,回去後,還真要讓潛風好好的查一查,省得這位大小姐整天晃悠在身邊,還不知道她想幹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外公還以為楚天域在組織言語呢,如果他要是知道楚天域現在想的什麼,那用上「震驚」兩字來形容就毫不為過了,因為這個歐力嘉寶集團就是政府的一個合作夥伴,有時候替政府出面引進一些裝備武器的核心技術。
有了主意的楚天域,當下就把和歐陽紫依認識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跟外公敘說了一遍,當然一些次要的例如泡吧,夜晚飆車之類的就自動略過了。
外公聽完之後思索了一會,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天域啊,你還小,有些事情遠沒看的那麼簡單,如果自己想不明白的一定要多問問大人,別讓人利用了,對了,還有上次你爺爺給你訂的那門親事,你是個什麼想法?」
楚天域像是早有準備的說道:「外公,關於爺爺幫我訂的那個婚,也是我自己同意的,當時感覺她很有內涵,而且能有這麼一個漂亮能幹的未婚妻,我想我也是傻人有傻福吧,至於這樁婚事是什麼性質,今後又是個什麼結果,那就順其自然好了,畢竟現在連結婚的說離還就離了,更何況我們這訂婚的,有句俗話不是說,但求過程精彩,不求結果永恆嘛……」
「哎喲,你還看的挺開的嘛!是不是跟你三爺爺學的,小小年紀講起這些遊戲人生的話來一套一套的,看我不回頭好好批批你爺爺,就是他,搞什麼指腹為婚的陳俗舊事出來,把你們都給教壞了!那個秦念然你是順其自然,那麼這個歐陽紫依你又是怎麼看的?」老爺子故作嚴厲的訓道。
楚天域看外公說話時臉上似笑非笑,知道外公根本就沒生氣,連忙回答道:「至於那個歐陽紫依我也搞不懂她倒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她是有所圖謀,不外乎楚業和外公您,但論家世,論他們本來就和外公您的關係,這麼做好像畫蛇添足了點;如果說她是喜歡上我,那更是匪夷所思,先不說她自己有多優秀,就是追她的那些富貴公子們都多了去了,我自己這樣的,還有點自知之明……」
楚天域話未說完,突聽外公一拍桌子,斷喝一聲,道:「好啊!楚天域,還在這裡給我裝傻,你這毛娃娃居然和你那壞水爺爺聯合起來瞞著外公!我說楚放山那老狐狸怎麼就這麼放心給你找一天才老婆,不怕他的命根子楚業反過來被別人給吃咯!又怎麼這麼放心你一人獨自來北京上學,原來根都在你身上啊!」
楚天域被外公這突如其來的話語也給搞蒙了,不知道怎麼說的好好的,外公就突然說出這麼一個論調來,難道是自己的那兩個身份……
楚天域按住心中的疑惑和震驚,還是裝作不解的問道:「外公,這,這是怎麼說的?」
「哼,你和你爺爺媽媽演的好戲!你這小子病早就好了,不僅好了,而且還給大家來個『大智若愚』是不是?就憑你剛剛說的那番話,條理清楚,分析透徹,哪像你爺爺那老狐狸常在我耳邊唉聲歎氣,說你怎麼怎麼命不好,怎麼怎麼生活都不能自理,簡直在跟我放煙霧彈,照此看來,下一任楚家的接班人就是非你這個『傻瓜』莫屬了!就算要培養你當接班人,也不用這樣瞞著外公吧?」韓老爺子氣乎乎的連聲質問道。
聽完外公這番話,楚天域暗自長了出一口氣,原來外公是想到了楚家接班人的方向去了,而不是知道他的真正實情。
其實不管是爺爺、媽媽,還是他自己,都不是有意要瞞著外公,要瞞著外公,也是爺爺媽媽一致的決定。畢竟一來在楚天域身上發生的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二來也是考慮到外公的地位,像是楚天域這樣的,真要暴露了實力,就憑外公的個性,當即就可能讓楚天域這樣的「棟樑」為國家效力了,憑楚天域擁有的力量,以後就很難說不捲進政治和權力的漩渦裡,到時別說楚天域自己不能自拔,就是外公都有可能身不由己了,政治這個東西,還是太複雜了,不是光憑力量就能解決問題的,楚家還真不希望楚天域就這麼陷進去,至少是不希望還沒滿二十歲的楚天域現在就陷進去。
「呼,外公,哪像你說的那樣,這楚家的接班人可是我大哥,我的病是好了,但也僅限於智力正常,爺爺之所以放心我一人來北京,就是因為我在跟不禪師父治病的時候,也學過點拳腳,一般的兩三個人,我還能對付,而且現在治安這麼好,外孫就想一個人自己歷練歷練,不想當個富家子弟般的亂招搖!」楚天域半真半假的說道,同時透露出自己會兩手,為以後真要有個什麼事情打個鋪墊,否則下次就真不好向外公交代了。
外公聽楚天域這麼一解釋,再看到自己故意拍桌子也沒詐唬出點什麼,也信了大半,不過還是有點疑惑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歐陽家的小丫頭,怎麼會死纏著你不放呢?我可是知道他們家的作風,那可是商業化到了極點,眼光獨到,沒有百分百以上的利益,歐陽博書那小狐狸可捨不得下如此重的注,會讓他的寶貝女兒如此接近你!」
「不會吧,外公,怎麼扯出她父親來了,還不至於上升到如此高度吧,也許就是歐陽紫依她自己臨時搞的惡作劇罷了!」楚天域驚詫的說道。
外公搖了搖頭,道:「唉,天域,你想的太簡單了,就算不是他父親授意,也至少是默許,或者是其他長輩的意思,你說的那種情況,也存在可能是她自己在胡鬧,但前提是在她沒聯繫外公之前……」
雖然外公還沒把話說完,但意思楚天域卻完全明白了,歐陽紫依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提到他外公這個層面,看來確實別有用心,雖然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但楚天域卻還想不到這層上來,薑還是老的辣啊!外公一點就說到位了。
「回去後,自己還真要好好琢磨琢磨今後的事,光讀死書不行,也該是時候聯繫聯繫北京的潛風分堂,自己也逃避很久了,而且還有爺爺交代的『香港任務』,能作為超級特種兵考驗的,其難度肯定小不了,從今天和外公的談話就知道,自己雖然經歷了一些,但有些方面還差的遠呢!」楚天域在這裡邊暗自反省邊做著打算。
韓老爺子看著眼前眉頭微鎖的外孫楚天域,心中也是大為驚訝:「不知道這個從小就很『意外』的外孫身上倒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也算閱人無數,天域給自己的感覺真是很特別,但具體在哪,一時還真說不上來,不過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簡單,今天他和自己的對話就不可能這麼毫無拘束,侃侃而談,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一點氣勢還是有的,不說外人,就是自己的兒子見了也得是小心翼翼,唯唯諾諾。所以天域今天的表現就真的很讓人吃驚了,有問題,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難道他們真的隱瞞了自己什麼,哼,如果真是這樣,始作俑者肯定少不了自己那寶貝女兒了!」
這一老一少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書房裡靜悄悄的,等祖孫兩人反應過來,都是不好意思的故左而言他,韓老爺子的心思也不放在聊天上了,一門心思想著準備什麼時候單獨問問老親家天域的事,自己那女兒,呵,就算了,肯定是向著她婆家,問也是白問。
就在和天域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外婆在外面敲了敲門,並帶著歐陽紫依拿了兩個果盤進來。
「你個老頭子,就知道霸佔著天域聊,人家不是還帶著個客人嗎?」外婆一進門就責怪的說道。
「呵呵,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記性,行,天域啊,你外婆發話了,還不趕緊陪你的小朋友去?呵呵,你的事,外公會找你爺爺好好聊聊!」外公笑著說道,不過最後一句,明顯是在告訴楚天域,你的事沒完!
楚天域只有心中苦笑,不過這次看到歐陽紫依,真是和她認識以來,第一次感到她是這麼的可愛,出現的這麼是時候……
……
告別了外公外婆,回去的路上。
「怎麼樣,怎麼感謝我,我出現的及時吧!」歐陽紫依笑著對身邊的楚天域說道。
「呃,難道你是有意的?」
「當然!要不然你哪有水果吃,還能成功脫身!想你剛剛肯定是度日如年,如坐針氈吧,呵呵!」歐陽紫依肯定的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楚天域奇道。
「你以為出身豪門就這麼簡單,什麼禮節禮儀,言談舉止,服裝打扮,哪個不是從小就學,特別是像我們女孩,要求更高,什麼淑女,什麼大家閨秀,什麼千金小姐,其實還不全都是壓抑著自己,帶著假面具在演戲,如果沒有經過從小的培訓,難道你真以為我跟你那些舅媽姨媽們,會有什麼共同語言不成?嗯,有時候,還真羨慕你,小時候傻傻的什麼也不知道,也不用學這些臭規矩,長大了,低低調調,隨便找個學校讀書,更不用不時面對什麼這個部長叔叔,那個董事太太的……」歐陽紫依並沒直接回答楚天域的問題,而是突然像宣洩般,講了一大堆話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楚天域看著歐陽紫依有點漠落的神態,再次驚奇的發現,原來看似行事潑辣,開朗大方的她,居然也有這樣的煩惱,再聯想她剛剛在外公家落落大方、溫婉宜人的表現和對比她以往那種特例獨行,瘋狂大膽的行事風格,真是有若天壤之別。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不難理解她生在豪門,一直壓抑的心情,一旦釋放,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來,公路上飆飆車,和流氓打打架,玩玩槍,也就情有可原,順理成章了!
剎那間,楚天域對於歐陽紫依的印象有了點改觀,不禁想起二師父閒雲的一句話,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理由,千萬別拿自己的標準去看待別人,要求別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好像都有點沉默了,只是分手告別時,歐陽紫依毫無徵兆的給楚天域來了個重磅炸彈,那就是身體間的「熱情」一擁,臉頰上的「深情」一吻……
……
自從上次和歐陽紫依分手後,她就再沒出現過,只是偶爾發幾條無傷大雅的短信,以示提醒楚天域她的女友身份。
楚天域算是真正領教了這位歐陽大小姐的「辣妹」作風,臨別那突如其來的香吻讓他現在想起還是有點回味,零距離的接觸,唇如軟玉,臉頰留香的感覺,不管她最終報的是什麼目的,那一刻的感覺確實真真切切的……
隨後的日子平靜多了,和白雷他們晚上玩網游,白天看書,打球,偶爾和寫生回來的黎柔一起去借書,聊聊心得體會等等。
只是從那天起,楚天域手指上多出了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璇璣宗的宗主之戒。突然多了個戒指,雖然被白雷他們盤問過,但這點小事,也多是一笑而過,隨便說說而已。
轉眼間就快放假了,楚天域他們這屆新生這兩天更是像快要出籠的小鳥般,興奮不已,要不是還有幾門考試在壓著,真不知道這般傢伙會鬧到哪去。
楚天域這陣子也沒閒著,就是抽空去了趟「悠仙美地」,潛風北京地區的聯絡中樞,聯繫上那裡的分管堂主,憑著宗主之戒,確立了身份,給他們也佈置了幾項任務,第一就是收集所有在京歐力嘉寶集團的產業資料和運作資金鏈,第二就是通知香港的潛風分部也展開同樣的調查,並準備點人手,可以直接從武堂調動,同時還有打探香港那邊黑道白道上最近發生的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第三就是順便幫自己訂張後天去香港的機票……
把這些弄妥了,楚天域才要了杯蘇打水和一份優惠牛扒套餐,準備再次品嚐下這套餐的滋味,畢竟那晚,真是吃的很不是滋味……
還沒等吃,楚天域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拿出手機,調到了衛星頻道,向瀋陽的璇璣分部發了條信息:「三天後,我要你們瀋陽市王副市長的所有資料!」
……
新生們期盼以久的第一個寒假終於來臨了,白雷跳著腳要和楚天域一起會南京,說是南京也算他的一個老家,而且他的大姑也在南京,正好順路去玩兩天再回上海。弄得楚天域是哭笑不得,只好再三解釋,並撒了個小謊,說是他還有點事,要等出差的外公回來,拜會過之後再走。
這才把一臉狐疑的白雷穩住,並讓他把目標轉移到了包菜身上,商量著怎麼又是順路,又是順便的,死活要到包菜家晃晃……
擺脫白雷的楚天域,順利坐上了飛往香港的航班,沒想到他們居然給訂了張頭等艙的機票,裡面是一應俱全,並且不屏蔽無線傳輸。
等飛機抵達香港,楚天域才剛剛把瀋陽方面傳過來的資料看完,好傢伙,洋洋灑灑,連那位王副市長喜歡用什麼牌子的牙籤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關掉了接受,飛機已經停穩,楚天域站起身來,狠狠的伸了個懶腰,脫掉了幾件衣服,剛走出艙門,就看見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眼帶墨鏡的彪形大漢站在了不遠處的左右,對比著門口兩位漂亮的空姐,竟然形成一個強烈的視覺反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