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然的疑慮很快就被楚天域的傻笑表現給打消,沒再深究其中的反常,先入為主的觀點對她還是很有影響,見是楚天域自己提起了這事,她也就沒什麼好顧慮,只是語氣變委婉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想我們也不用多繞圈子了,其實我對於你的情況也有所瞭解,對你出生時的遭遇,怎麼說呢,不知道說同情憐憫你會不會不高興,但當時我就是這個感覺,特別是知道你跟我的關係後,看到別人欺負你時就氣憤不已,但要單獨面對你時,心中的那份厭煩卻也控制不住,整件事其實不是你或我的問題,而是當時兩個家族之間的一個商業協定,對於我來說,不管是指腹為婚的約定,還是你們楚家的經濟遏制,還有掌管整個富都實業的運作,我面對的問題卻不是這些,而是……」
說到這裡,秦念然臉上的沒落之情一閃而過,見她稍微穩了穩情緒,彷彿繼續對楚天域,又好像是把話說開了,平時積壓了許久般,自顧自地說道:「而且,怎麼說呢?說出來可能也沒人理解,別人眼中羨慕我的天賦,羨慕我的容貌,羨慕我掌管富都實業的財富,當你周圍一切的人都圍繞這些在轉,在乎的是各種利益,而不是你,那份無奈誰能體會?不過上天就是這麼『公平』,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有你擁有的,也就必然存在你所得不到的東西。就拿和你的婚事來說,家族裡的人巴不得讓我們早日完婚,好繼續攀著楚家這棵大樹,哪管我嫁的是什麼人?更有許多人早就拿好了板凳,準備做著看笑話,我若不答應,什麼不以大局為重,什麼不顧及家族利益就會鋪天蓋地的冒出來,我若答應,什麼紅顏薄命,什麼天才嫁給個傻子,一朵鮮花插牛糞之類的笑話,又是他們茶餘飯後的笑談!親情在這個面前是如此的脆弱,除了姑婆、爺爺,還有誰能體會念然的心境?有時候複雜的問題,處理的越簡單越好,順其自然,決定了的就去做,後果等產生了再說……」
楚天域聽著秦念然的話語,其實他和女孩子說話,除了跟周傑的女友樂兒,真正面對面的交流,這可是第一次,特別是秦念然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好像有許多座大山壓在她身上般,她除了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隱藏於那冷傲之下,就真正沒有什麼半點樂趣。那貌似直白理智的話語,隱隱透出的淡淡孤寂之情,根本就不像是應該從一個十八歲花季少女口中應該說出的話,心中沒來由地為他先前裝傻的決定感到了一絲悔意,耳邊還繼續傳來她的話語。
「呵呵,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跟你說了這麼多廢話……」
「也許我太笨了……」感覺無話可接的楚天域只好說出這麼句似是而非的話語。
秦念然還沉浸在剛剛自己的思緒裡,聽到楚天域的話,下意識的點頭說道:「是啊,要不說上天是公平的,一句『太笨了』就可以少掉許多煩惱和憂愁,人們不是常說嗎,憨人有憨福,不過,你卻一點都不傻!」
楚天域聽到這句心中一驚,心中暗自納悶,難道他的秘密以及這裝瘋賣傻之事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不成?
秦念然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對你的情況,其實我找人調查過,你的腦病跟著一個和尚治療,好像已經痊癒,回來後插班讀的高三,讀書期間除了籃球就是全身心的看書,平時還是有點木訥、內向,跟人缺乏交流,只有和幾個一起打籃球的朋友能說的來,參加高考,達到二類本科線,考上大學,雖然僅是所二流大學,但沒有憑任何外界的幫忙,完全是靠他的努力,從這點來說,你的自強不息是令人稱讚的,不過呢,不妨再和你說的明白點,以你現在的狀況,跟我的要求標準還是差的太遠了,如果你不是楚家的少爺,也就是跟普普通通用功讀書,再考上個普普通通學校的『普通』人罷了!也不會有我們今天的談話和約會……」
楚天域起先是越聽越心驚,還以為她已經知道他的底細,不過還好,聽到後來,才知道她也只是瞭解了個表面,並不是看穿了什麼。
特別是到後來,就像秦念然所說的那樣,坦白直入重點的實話實說,楚天域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本來他扮演的就是個普通人,以秦念然的心境,他當然不是她滿意的對象,不過有一點卻令他困惑,遂問道:「既然你對我不滿意,為什麼還要答應今天的約會呢?我雖然笨點,但從你所說的話語之中,卻能清楚的感到,我們楚家對你們的鉗制根本就影響不了你!」
「呵呵,我不是說了嗎,有時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越簡單越好,這豪門間的指腹為婚,商業聯姻,自古以來都被別人所詬病,因此大家對此都報著否定的態度,反而忽視了事物的另一方面,人們都認為這是對我的一個壓力,可我偏要把它變成一個動力,所以才會有我派人調查你,瞭解你的過程,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約會和談話!」
「你不是說我和你的要求標準相差太遠了嗎?你現在又這麼說,是不是代表……」
楚天域話還未說完,就被秦念然打斷,否定道:「這並不代表什麼,只代表你還沒有令我討厭到連和你演場戲的興趣都缺乏的地步!」
看著秦念然眼中透出的淡淡冷意,聽著突然奇來的話語,楚天域不禁驚呼道:「什麼?演戲?」
秦念然堅決道:「不錯,演戲!或者說是個協議也可以!」
「什麼協議?」
「結婚協議咯!所謂協議,那就必然存在權利與義務,首先來談談你的權利,我的義務,那就是我正式承認你未婚妻的身份,現在就可以舉行個訂婚儀式以示親友,四年後,大學畢業,夠年齡後,再正式註冊結婚,不過我的義務只是維持這麼一個表面的名義,其他的任何關係都不存在,我更不會和你生活在一起;第二,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包括女人,相信憑你楚家少爺的身份,並不會因為你訂過婚或是結過婚,而減少對女人的『吸引力』,同樣你也就沒有權利干預我的任何事情!其次你的義務,很簡單就是四年內將富都的投資連同利潤全部歸還付清!」
楚天域一聽真是傻眼了,原來繞來繞去,居然出了這麼個協議,天才就是天才,事無鉅細,算無遺策,先前所有的話語難道都是為了這個做鋪墊?這個協議聽起來權利義務的好像有得有失,其實假如他真是個有所企圖之人,就按這份協議,那可是什麼也別想得到,別說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別再被套進去就不錯了!
難道真把他當傻瓜了?想到這,楚天域不禁衝著對面的秦念然,也淡淡地問道:「如果這個協議我拒絕呢?」
秦念然像是早有準備般,笑道:「那就更簡單了,你們楚家繼續鉗制富都八年,而我將放下富都,解除婚約,徹底享受我的大學生活……」
「怎麼樣,你拒絕嗎?」此時問話的秦念然,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在騙糖吃的狡猾小女孩!
「不,幹嗎拒絕?我同意!」
(下面的故事將進入一個新的情節!幾個重要人物也將出場,也將以楚天域為主線,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