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船上的兩人都陷入了回憶,一陣沉默,兩人的思chu緒也彷彿外面的大風大浪,思緒翻飛。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風逐漸平息了,浪也小了很多,何塞探出頭看了看天,天空已經放亮,隱隱透出幾縷陽光。暴風雨時,根本讓人分辨不出是白天還是晚上,但韓政還是非常留意時間,知道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我們走嗎?」何塞回頭徵求韓政的意見,神色之間也是一片猶豫。
像這種暴風雨後的放晴,很難說能夠維持多久,有時能夠幾天,有時僅僅是幾個鐘頭,短的甚至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大海就會像是變臉的小孩般,再次風雲突起,令人防不勝防,難以預料。
可韓政沒有半點猶豫,而是將頭重重一點,道:「走,生死天注定,與其在這裡等待下一個也不敢說百分百把握的機會,不如現在就闖一闖!」
有了韓政的決定,何塞不再耽擱,立刻將船頭調了出去,既然要闖,那就要抓緊時間,爭取在下一個風暴來臨之前靠近寶藏島的岸邊。
就像是韓政說的般,生死天注定,像他這樣幾次大難都不死的傢伙,老天注定要眷顧於他。
儘管沒有晴天,依然有風有雨,但卻再也沒有出現強勁的風暴,加上何塞沒有絲毫出錯的線路,韓政和他終於在半天之後,重登上了寶藏島。
「噗通」、「噗通」兩聲,在將艨舟拉上岸後,韓政和何塞兩人不約而同精疲力竭的撲倒在柔軟的沙灘上。
聞著沙灘帶著腥氣地新鮮味道。韓政此時可謂全身心地放鬆了,什麼神罰,什麼獵殺,什麼任務,全都不想了,現在他唯一做的就是放鬆,放鬆,再放鬆。
通過寶藏島的整個海程,韓政不僅為了穩定船身而消耗了大量真氣,而且精神上也是始終保持了高度緊張。精力方面消耗更巨。
經過簡單休息,韓政並沒有立刻重循舊路。回他的「故居」,畢竟離開寶藏島這麼久。而且知道了神罰的根基就在於此,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所以,韓政首先和何塞兩人先將艨舟搬上了內岸,尋了處避風之地,然後安頓下來,以盡快恢復疲勞,至少對於韓政來說。他的玄天真氣要恢復到八成以上,才好進一步行動。
兩人就在這沙灘附近好好休息了一天一夜,期間,韓政也在活動時查看了周圍環境,寶藏島還是一片生機盎然之色,跟他離開時的情況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這讓韓政不由猜測是不是那個半島另有出海口,否則神罰的人怎麼進出。
不過在來之前,蘇馨派出的偵查船隊已經圍繞寶藏島海域轉了好幾圈。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通道,也沒有哪一塊海域相對來說是風平浪靜、暗礁稀少地坦途。
因為在韓政看來,他能夠安安全全兩次進出寶藏島,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就算神罰有最好地船隻,有比他們還安全的出海線路,但整個寶藏島海域地惡劣氣候和環境放在那裡,再怎麼也不可能保證進出暢通,次次安全。
但看神罰在整個大陸調配的殺手和神罰武士,他們肯定有著某種聯繫通道,否則海倫、蘇馨說的神罰在寶藏島,那就完全是錯了……
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死結,對此韓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反正現在已經上島,也不急於一時,現在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埋藏在島上的寶貝先取出來,把弓做好,有了武力保障,再去一探斷崖。
韓政和何塞兩人一路駕輕就熟,很順利就來到原先韓政居住的小水潭,山洞內依然是封存狀態,看來沒有人再來過這裡。
這下韓政心中有數,至少可以肯定,神罰的人沒有到過他們這邊。
韓政指示何塞原地修整一番,說不準他們倆還要在這裡住上多久,要想探清楚斷崖對面地情況,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而韓政自己則先去周圍轉了一大圈,重新回顧了當時他在島上的一些佈置,除了有幾個陷阱找被野獸破壞外,基本還是離開前的老樣子。
巡視完後,韓政這才來到他埋藏寶物的山洞,那裡百草叢生,上次被韓政掃蕩一空的各種珍貴草藥又繁茂地長了出來,只不過從枝幹、果實和根莖地大小來看,要小了很多,顯然是新長的。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那是一窮二白,現在不算各種內外傷藥,就是其他各種藥品,蘇馨都給他備足了許多,根本不用韓政再顧慮這方面的事情。
對此韓政也是感慨了一番,就是他自己,不也是判若兩人,再不復當年那個落魄地傻小子!
取回寶物後,韓政就安心住在了水潭邊的山洞,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弓箭的製作中,而日常生活則全由何塞包攬了。
此時以韓政雄厚的功力,用紫籐怪樹制做弓箭,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了,而且蘇馨也事先給他準備好了各種工具,更是事半功倍。
而且韓政對於制做這樣的弓箭,並不像以前那樣要求非常高的精準度,而是把裂石箭的破壞力放在了首位。因為以韓政目前的玄天真氣來看,完全可以在出箭的那一刻再調整箭矢的角度,保證箭的精準度。
所以,韓政在制做過程中,完全按照發揮裂石箭的最大威力來設計弓的形狀,在用長筋做弦時,採取了兩頭不對稱的綁紮嵌入的方式,使紫籐怪樹呈現出一個向上的弧度,利於裂石箭射出的穩定性和爆發性。
當韓政做好,在何塞面前試射了一箭後,何塞張大了嘴巴,就一句話形容:「天崩地裂!」
隨後。韓政又調整了角度,運用蘇馨給準備的那些特製鷹羽箭,練習了一番,威力、射程雖然和裂石箭相比差遠了,但對於人的血肉之軀來說,同樣不可抗拒。及時運用鷹羽箭,韓政也可以在六百米開外輕鬆射殺任何地目標。
這個距離,如果物體目標稍小點,何塞甚至都連看都看不清楚。
想想也確實恐怖,幾百米的射殺範圍。是誰面對這樣的狙擊獵手,也只能是無可奈何。聽天由命了!
「何塞,明天我會先去斷崖探一探。你就別跟著了,在這裡把東西看好,這可是我們回去的資本。」韓政簡單地說道。
何塞知道韓政如此說是不希望他去冒險,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去了不但幫不上忙,還是個累贅。而且要說誰最熟悉這裡的情況,當然是非他莫屬。再加上他的一身功力,不說有功,但求個自保應該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嗯,你小心,這裡有我看著你放心,對了。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盡量周全點。別忘了,不光是神罰,就是斷崖的獠獸都不好對付!」說起獠獸,何塞還是一副心有慼慼地樣子。
韓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回應了何塞的關心。獠獸,早已不是韓政所考慮地對手了,不過韓政倒是決定見一隻殺一隻,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大黑、二黑和小黑!
……
第二天,韓政站在了斷崖,大黑、二黑地墳前,土包依然還在,韓政不由一陣傷感,想起了往昔點點,還有生死不明的小黑,若果它還活著,現在應該是頭壯壯的成年野豬了!
憑弔了一陣後,韓政強制收起心情,開始探查起斷崖周圍的環境。
以前受自身實力的限制,而且在當時還要時刻提防突然出現的獠獸,有些地方韓政根本就沒有到過或是仔細去查。
肯定有路通往對岸,這點韓政是毋庸置疑。否則也不會有獠獸這種怪物不時出現。
韓政小心地沿著崖邊向兩邊查找,可惜的是懸崖邊植物叢生,枝幹茂密,根本無法找出一條通道來。如此情況,獠獸倒是有可能從任何一個地方鑽過來,韓政總不至於將崖邊地所有植物樹木給清掃砍伐一空吧?
可直覺告訴韓政,這裡必然有條通道通向對岸,而且是比較隱秘的場所,否則也不可能只有幾隻獠獸來到這裡。
連續搜尋了三天,韓政還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韓政都準備把何塞也叫過來,哪怕就採取笨辦法,一寸寸將雜草樹叢給清理乾淨也在所不惜。
可就在韓政即將返回之際,離他不遠處的左手邊,突然一陣聲響,緊接著一股熟悉、令人噁心的膻味傳來,在這一瞬間,韓政身形一震,腦中閃過兩個字:「獠獸!」
獠獸猙獰的頭已經露出了大半,韓政並沒有躲避,此時如此近的距離,即使他能夠躲閃地了身形,但人的氣味卻掩蓋不了。特別像是獠獸這種狡猾而又敏感的野獸,哪怕一點地動靜和不同的氣味,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果不其然,獠獸探出的腦袋猛地一轉,就發現了韓政的存在。而且幾乎在須臾之間,這只獠獸就本能地感受到對方帶來的威脅和壓力,根本不是它能夠應付的。所以,沒有任何停留,身形一轉,就要回路逃竄,以逼開韓政這個殺神。
可沒等它將腦袋給完全轉回去,只聽「咄」地一聲,一道黑芒已經從它腦袋穿過,伴隨著標出一蓬鮮血,它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喪命當場。
韓政手中仗著墨斬,慢慢踱步到了獠獸斃命的地方,就是一陣揮舞,瞬間就將這處的樹叢雜草一掃而光,露出一個緩坡的出口。
韓政大喜,一腳將獠獸的屍體給踢開,順著緩坡沿途砍伐了過去。
清除了上面的遮蔽物,這裡果然有個不大不小的通道,地上滿是獠獸的腳印,周圍則是它們留下的殘毛。
看到這裡,韓政也不得不佩服獠獸這種動物的聰明,在靠近崖邊處,它們竟然能夠做到不留下任何的痕跡,而且出口處隱蔽的很好,周邊的植物更是沒有半點破壞,如此掩飾,怪不得當年瘋狂找尋獠獸的老窩準備替大黑、二黑報仇,都遍尋不著。
而且韓政順著緩坡越往下清理,獠獸留下的痕跡就越明顯,不僅有毛髮,就連各種動物屍體殘骸都不時出現。
沒多久,韓政就來到了一塊不小的平地,除去雜草,一個平台露了出來,上面儘是動物的骸骨,陣陣腥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韓政抬頭往上望,感覺應該下來有不少距離了,往下望,依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心中不由一涼,路不會到此就斷了吧?而那些獠獸的窩不會也在這裡吧?
韓政連忙將巖壁上樹叢雜草又是一陣清理,果然露出一個圓形的洞口,洞口不大,一個普通人能夠勉強能夠鑽進去。不過像韓政這樣體形的,就很困難了。
韓政將頭伸了進去,撲面而來的就是獠獸身上散發的濃濃膻味,比之平台上更要難聞了百倍。
韓政屏住了呼吸,用手觸摸著洞口和地上,感覺地質還很堅硬,不過裡面彎彎曲曲,加之沒有光線,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