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在觀察之際,也注意到蘇馨身邊的蜜雪兒,竟然也好奇,顯然可以看出,這裡她也是第一次來。而且瞧她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充滿了好奇,想問卻又礙於自己這邊的外人在場,所以,一直強忍壓抑著,感覺很辛苦似的。
「看什麼你看,你個大色狼!」就在韓政暗中觀察之際,竟然被蜜雪兒意外發現,她可像是找到了發洩目標般,想都不想地就甩出這麼一句,令韓政當場如鯁在喉,更是哭笑不得,無從解釋。
倒是蘇馨,雖然看了眼韓政,但神色間卻沒有什麼變化。
「小姑娘,你是誰啊?怎麼說話的,牙尖嘴利的,家裡的大人是誰?怎麼也不好好教教你?」一邊的何塞實在看不下去了,此時,他也緩了過來,這幾個小時,經歷了很多,至今他還猶如處於夢中,從天牢到外面,又碰上這麼一系列的事,簡直不敢想像這是真的。特別是對於韓政,再次的重逢,令他高興萬分,所以,儘管他還處於疲勞狀態,但對於有人老是針對韓大力,特別是這丫頭從一出來就冷言冷語,他這麼著也要說上兩句。
蜜雪兒聞言,目光一寒,轉而盯著何塞,冷聲道:「我叫蜜雪兒,我父親海皇,至於他怎麼教的,不如哪天把你請到我們藍閃,你好好問問他。」
「嘶……」何塞當即倒吸一口涼氣,一臉驚容,眼中露出了懼色,沒想到才出橫鏈的虎口,現在又得罪了藍閃的大小姐,這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所以他嘴唇顫了顫,再不敢說半句話,就連頭都不自覺地低了下來,以避開蜜雪兒的目光。
其實這不能怪何塞如此懦弱,以他們原來桑切斯幫的實力,在金番市小得簡直不能提,一個三級幫派就足夠將他們滅幫嘍,更何況現在得罪的是三巨頭之一的藍閃,這種實力等級的烙印已經深印於心。
對於蜜雪兒的囂張,韓政可以容忍她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但對於自己的朋友的威脅,他可就不吃這一套了,不由臉色一沉,沖蜜雪兒同樣冷聲道:「我想他沒空,不如哪天你請我吧!」
「你……」蜜雪兒沒想到韓政會在這個時候橫差一槓,對於韓政,可牽扯到身邊的蘇馨,怎麼處置他,在她感覺中,一直認為是蘇馨的事,她也無法放什麼狠話,所以,話到一半就又收了回去。但她看韓政的眼神可不示弱,目光凌厲,恨不得當場就動手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傢伙。
「大家喝茶吧,這茶采之山上一種特殊的小白菊,將之曬乾即可沖泡,完全天然,無需再經過任何加工,所以,大家嘗嘗,它的口味自然清香,特別是清晨沖飲,不僅醒腦健目,而且能令口氣芬芳……」
就在雙方針鋒相對的緊張時刻,蘇馨端著茶杯,一邊慢慢品著,一邊娓娓道來,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像是全沒注意到此時房間的氣氛般。
在蘇馨的這番話說完,首先放棄的是蜜雪兒,只見她眼珠轉了轉,像是想通了什麼,將頭一昂,作出了一副不再與韓政他們計較的神色。
此時,韓政當然不可能再做那不依不饒、跟個小丫頭計較的沒風度之事,當下也是順著蘇馨的話語,端起了茶杯,果然還未入口,一股清新的菊花香味就撲鼻而來,品了品,還真如蘇馨所說,滿嘴芬芳,口齒留香。不比他在達谷村喝的青巖滴翠差,而且口味功效不同,令韓政當即不由脫口而出:「好茶,果然是好茶!」
蘇馨聞言,微微一笑,道:「那就多喝點。」說完,竟然起身,親自為韓政再次添上了一杯。
此舉不僅韓政是一臉的意外,就連蜜雪兒在旁看得都是目瞪口呆。在蘇馨走回座位後,才反應過來,不由連忙將手中的茶一口喝掉,一臉不甘地沖蘇馨搖了搖,「馨姐姐,我也喝完了!」
「喝完了自己倒啊!」蘇馨臉都沒回地說道。
吃了個閉門羹,蜜雪兒小臉滿是委屈,同時狠狠瞪了眼韓政,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口中更是嘟囓道:「不公平,幹嘛對那個大色狼那麼好……」
對於蜜雪兒的小動作和小言語,韓政權當沒看見,沒聽見,對她這樣的大小姐,他已經深刻領會過她們的厲害,能不惹還是不惹為妙。不過對於蘇馨剛剛的舉動,儘管不清楚她是什麼意思,韓政還是非常禮貌地表示了謝意。
「不客氣,這次把韓公子請來,主要還有件事情要和公子商量一下。」蘇馨緩緩道。
正題終於要來,韓政精神一振,等了這麼久,
這句話了。隨即將神情一整,嚴肅道:「蘇小姐有I只要我能辦到的,必定全力而為!」
「沒什麼,公子肯定能夠做到!」蘇馨美目之中蘊藏著深意。
「蘇小姐請,請說。」突然之間,韓政感到事情似乎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請韓公子按照古風風俗,明媒正娶我過門!」蘇馨說的波瀾不驚,就像是在談著別人的事般。
「什麼!?」韓政和蜜雪兒兩人幾乎同時驚呼而出,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明媒正娶我過門!」蘇馨目光堅定,再次不容置疑道。
「這,這……」韓政「這」了半天,除了滿臉的震驚之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腦中也是一片空白,整個人也僵在了座位上。
「馨姐姐你,你不是說真的吧?你,你不會真要嫁給這個大色狼吧?」反應過來的蜜雪兒一臉不可思議地沖蘇馨大聲說道。
「你看我像是說著玩嗎?」蘇馨輕輕轉過頭,肅聲說道。
「馨姐姐,你,你瘋了?」蜜雪兒仍然不可置信道。
蘇馨平靜地轉回頭,不再理會蜜雪兒質問,重新將目光投向韓政,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我們能夠單獨談談嗎?」遲疑了老半天,腦中一團亂麻的韓政,在蘇馨尖銳的目光下,最後還是不得不開口艱難的地說道。
「嗯!」蘇馨點了點頭。
當最後一個蜜雪兒滿臉不情願地走出後,屋內暫時陷入了一片寂靜,沉默的氣氛帶著侷促、帶著尷尬。這主要是指韓政,相反提出這個大膽要求的蘇馨,卻是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超然的冷靜態度。
見韓政沉頭不說話,蘇馨也沒有相逼,而是主動挑起話題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古風城的風俗和規矩,女子從一而終,不得善亂!」
此話一出,韓政身體一顫,像是也想起了這茬,但他們之間的情況可謂特殊,並不適用常理,韓政心中雖然想說上兩句,但卻無法挑明這個事,所以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出言反駁。
此時,蘇馨冷靜的話語繼續傳來:「我知道,我們的情況特殊,特別是我作為一個受害者,不找你這個淫賊報仇,相反卻提出如此要求,你一定覺得荒唐之極,匪夷所思之極吧?」
韓政沒有說話,表示了默認。
蘇馨看在眼中,並不為他的態度所動,只是突然將語氣一轉道:「嗯,具體原因就不細說了,我現在就問你答不答應?」
此話一出將韓政的鼻子沒氣歪嘍,話說一半,卻不說了,這說來說去,除了提出的這個要求外,其他等於什麼也沒說明白。
「蘇,蘇小姐,我想以你的勢力和聰明,早就推斷出當時的情景,我也是身不由己,對你的傷害,雖然不是我的主觀意願,但卻是事實,所以我也是一直內疚在心,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怎麼補償都行,叫我干其他的什麼也行,但,但,你不能開如此玩笑,你是什麼身份,蘇府的千金,天機閣的掌管者,我呢,只是個混跡底層,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打拼的小人物,以我的身份,要是放在古風,估計給那輛木輪車推車的份都夠不上,我們古風不是也講究門當戶對嗎,我們之間,這,這怎麼可能?」此情此景,韓政也不得將話給挑明了說。
「你說了這麼多理由,也對,但只要我願意,它們還成立嗎?不成立,是不是代表也就沒什麼問題了?」蘇馨一針見血道。
「嗯,這個……」韓政一陣語塞。是啊,剛剛說了老半天,感覺只是表達了一個自己不配的意思,想想也對,只要人家願意,人家不嫌棄,這配不配的還有什麼關係?
但實際卻又不是這麼簡單,韓政正想再找點什麼說,可沒等他開口呢,就見蘇馨突然拿出一個做工粗糙的皮袋子,韓政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這也是他當時佩戴之物,記得當時裡面還備了不少傷藥。
此時,蘇馨已經從袋子裡拿出一個信封,並從中抽出幾張信紙,在手中一揚,就拋向了韓政。信紙柔軟,但在空中卻保持了直線向韓政飄去,單就這手,足可見蘇馨的功力造詣。
韓政伸手穩穩接下,也不知道蘇馨這葫蘆裡又賣著什麼關子,又有什麼驚人之舉,帶著疑惑,韓政展開了信紙,一行再熟悉不過的字體頓時躍入眼簾:「大力吾兒,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