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語氣一收,似笑非笑地斜眼看了看韓政,一副欲言子。
韓政不知道怎麼說得好好的,海倫會突然提起這個什麼叫蘇馨的少女,而且聽她的口氣,又是什麼天才,又是什麼千金,還好像非常厲害,非常有背景的樣子,搞不懂她是什麼意思,遂順著她的話語插科打說道:「不會吧?能有人比我們無所不能的海倫大醫師還『智囊』?聽你的口氣,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再怎麼厲害,她的能力見識估計也有限的很,難不成還能飛上天不成?」
「呃,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也就是活得長點,看得多點,經歷過的事情豐富點罷了……」海倫輕鬆地說道。
「這就夠牛的了!」韓政心中暗歎一句,耳中繼續傳來海倫的話語:「不過要論真正的計謀韜略、權術運用,以及經營勢力,我和那個丫頭比起來,可就差遠了,否則也不會守著整個血族的力量,還讓教會那幫人找到亞倫斯之珠來對付,要不是你及時出現,連虎子估計都在劫難逃……」
「我看你是太仁慈,太有愛心了,雖然幾經變故,但你那顆天使之心,那份善良的天性,永遠改變不了,即使有時你跟我說的那些鐵血之事,對敵人該如何如何殺之後快,斬而除根的論調,放在你自己身上,卻又是另一回事。其實以你的實力,若不是你念著教會出身的那點舊情,一開始就痛下殺手,教會那些偽君子的小伎倆又怎能有機會拿出來獻醜?再者說了,只要你願意,憑你手中掌握的力量,早就讓整個教會勢力土崩瓦解,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了!」韓政沒等海倫說完,就洋洋灑灑地說出一番心聲,其中的看法也是他對海倫的切實感受。
海倫像是不願提起這個話題般,等韓政剛一說完,就直接道:「教會的存在,怎麼說呢?有時候也是那些窮苦困惑之人的一點心靈寄托和告解釋放壓力之所,教會辦的那些教堂和孤兒院,也感化了不少罪人,特別是孤兒院,讓多少離家失所,過著顛沛流離,飢寒交迫生活的孤兒們,有個至少能夠擋風遮雨,勉強糊個溫飽的地方……好了,不說這些,都走題了,還是言歸正傳,談談我們的蘇馨大小姐把!」
「說她?看來今天你是不準備放過這個小丫頭的話題,好吧,你說,她是不會跟我有什麼關係吧?還是因為她惹到我們的海倫醫師,需要我出手?」韓政說著,還故意配合著露出一臉凶相,做了一個刀切的手勢。
海倫根本不為所動,直接語出驚人地道:「你不是讓我查一查那天你被始皇意識控制,迷失本性,對一少女犯下了不可饒恕罪行的事嗎?那個少女就是她!」
海倫的話音剛一落地,韓政的心中也是「咯登」一聲,身形同時巨震,沒想到海倫繞來繞去,說得卻是這回事。
思緒如潮,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再次被喚醒,一幕幕清晰可見,少女絕望、哀怨和仇恨的眼神,歷歷在目,令人揪心,彷彿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般。
陷入了回憶,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韓政醒過來時,只見天色已暗,海倫和虎子依然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整個場面安靜地猶如一副風景畫,令人陶醉,只見海倫美麗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中,更顯出一份朦朧之美,整個輪廓泛出一層光暈,迷人雙眼。她的眼光也凝視著遠方,神情悠閒,沒有半點不耐之色。
受此感染,情緒緩和下來的韓政,心中就是一陣感動,知道這是海倫給他的一個思緒的空間,一個緩和的時間!真是個善解人意而又充滿了包容之心的女人……
而與此同時,海倫也像是感應到了韓政已經恢復過來,不由轉頭對著他露出一個輕鬆地笑容,道:「這不完全是你的錯……」
簡簡單單地一句,聽在韓政的耳中卻如聽仙音妙曲,自有一番百感滋味在心頭。說理解,說認同,已經不足以說明此時韓政心中的感受。這一句話,就像是迷霧中的明燈,瞬間照亮了腦中紛亂的思緒,只覺得精神一清,心中的千斤重擔在這一刻,也彷彿瞬間落下,心頭頓感一陣輕鬆。
海倫看著韓政逐漸放開的神色,依然保持平靜地語氣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太內疚
們調查,那個丫頭也是因禍得福,好像自從那次以後癱瘓的頑疾竟然不治而愈,而且還憑空擁有了一身的先天真氣,功力直躍高手行列,加上這個丫頭本身就智商高絕,玲瓏心竅,心思百轉千回,更有個變態的師父在其背後,整個蘇府和神機閣已經全在她的掌握之中。我想這一切跟你體內的始皇意識的能量不無關係,而且從古風城剛傳來的消息,這兩天內她就將達到金番市……」
韓政聽得滿頭熱汗,腦中嗡嗡直響,一片混沌。沒想到這件事的後續發展還如此曲折起伏,更沒想到那個叫蘇馨的少女,還會由此際遇,真是應了一句話:「世事難料啊!」
「聽說這位蘇馨大小姐此次帶了大批人手來金番市,就是為了找尋那個古風淫魔韓大力,除之而後快……」海倫忍住笑意,斜眼看著韓政盡量保持先前平靜的語氣說道,同時也學著剛剛韓政做出的那個刀切的手勢……
韓政一陣汗顏,對於此事他真的無話可說,誰叫他本身就底氣不住,得了便宜不能再賣乖嘍!
而且此時,韓政心中除了苦笑,也充滿了無奈。如果他還處於去土倫石礦場前的心境,他會毫不猶豫地自動找上門,別說是贖罪,任她處罰,就是賠她一條性命,被千刀萬剮了也不會皺下眉頭。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那個意志消沉、萬念俱灰的韓大力了,而是手下有兄弟,掌控一條街區的老大,準備雄心勃勃顛覆整個金番市格局的「韓政」!
「對了,你上次還讓我查的,關於你師父的事情,真的很奇怪,竟然半點線索也沒有,整個石礦場那麼多人,居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就連我們血族特有的追蹤方式,也是無功而返。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派人追蹤這件事的,我相信,只要是人為的安排,就算部署得再嚴密,總會留有蛛絲馬跡。」
說完,海倫像是想起什麼,又繼續說道:「哦,還有件事,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我雖然不方便出面,在天隱也是以一個客卿的身份出現,但我從血族精挑了四個人手給你,暫時幫你看看場子,估計也是這兩天就到,他們可以完全信任,不過我們說好,他們只是借給你用兩天,等你穩住陣腳,可要還回來哦!」
對於少女的事,海倫並沒有追問韓政該如何面對和處置,而是聰明地將話題轉移開來。因為這個敏感問題涉及男女之事,而且又是在那麼一種非正常狀態下發生的最尷尬之事,這就更只能由兩個當事人自己去面對,去解決,外人不好過多插手和干涉,因為這樣做,這無論對於韓政還是那個少女,都是一種尊重。
聽了海倫的話,韓政緩緩點了點,對於海倫的蘭心慧智和無私幫助,他已經再也說不出什麼謝謝的話語,更無法推辭,這份感激之情,只能深烙於心,永存於腦了。同時,韓政在心中也是暗暗發誓:「將來若有報答海倫的機會,必將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不過韓政的臉上除了感激外,神色還帶著點沉重,顯然對於突然獲知關於那位少女的消息,他還沒有完全消化。
「我該如何面對?是當作什麼也沒聽到過,仍然繼續韓政的身份,讓韓大力這個名字永遠沉於心底,還是……」韓政腦中不停地思索著這個問題。
……
當韓政回到五十六街區,只見街區一片蕭條,往日繁華的景象不再,街道兩邊,家家戶戶緊閉著門窗,就像街區即將爆發一場大混戰似的,偶爾從窗戶中看到幾張慌張的面孔,也充滿了恐懼與害怕。
「怎麼回事?」韓政心中納悶,「難道在自己離開的這兩天又有什麼重大變故不成?」
就在這時,只見遠處整齊地走來一隊巡邏的人馬,為首幾人,正是拳館的弟兄,後面跟著的一些生面孔,恐怕都是上次丁鵬現招的。以此來看,應該沒有強敵入侵才對,否則哪還會有他們的巡邏隊。
韓政正想著,為首幾個拳館的弟兄也發現了他,頓時加快了速度奔了過來,一臉得激動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