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宇在自己府中坐立不安,這兩天他有種很擔心的感覺,自從劉赫讓興安公主成為輔政公主後,這樣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突然一聲驚雷,看著外面的天色忽然變得昏暗起來,官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道:「老爺,不好了,有大批人馬衝著我們府裡來了。」
「他們是什麼人?」楚紫宇問道。
「帶頭的好像是禁軍總管鐵雄。」
「是嘛,看來那丫頭是想剷除我了,辛盤呢?」
「我已經通知他了,應該也快到了。」
「是嘛!」聽到這個消息,楚紫宇稍微放心了些。
半柱香後,那個官家又跑了過來道:「老爺,鐵雄和辛將軍已經都在門外了,他們、他們似乎都是來捉拿老爺的。」
「什麼,辛盤他背叛我?」
「老爺,你要不快跑吧。」
「跑,跑什麼地方去?」此時兩人已經衝了進來。
「辛盤,老夫一向待你不薄,為何今日反我?」
巖四看著楚紫宇道:「楚大人,你對我的確算不錯,不過卻不是出自真心,我對你來說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罷了。」
「難道那個丫頭就能對你真心?」
巖大冷笑一聲道:「楚大人,你不要多廢話了,現在興安公主已經算是我們自家人了,而且他本來就對我們不錯,鎮國公你在蜀國處心積慮也很久了,你的夢也該醒醒了,二王子已經被我們請到宮裡去了,我不想動粗,跟我們走一趟吧。」
「原來你們背後還有人,那個人是誰?」
「呵呵,你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要問這麼多幹什麼,成王敗寇,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此刻天空再次想起一聲驚雷,手握蜀國大權多年的他也走完了自己的歷程。
在蜀國皇宮,如今雖然名義上劉茹嫣掌握著大權,但是實際上真正權力掌握在了趙巖的手裡,只不過他不露半點風色,有了協議,那麼一切也就順其自然了。
剷除了楚紫宇,蜀國開始加強練兵,從同心武館召集了不少武士成為了一些低級軍官,宋鳴宏被任命為丞相,在他的策劃下,整個蜀國全部動員起來,蜀國也似乎開始煥發它的活力。
楚紫宇被剷除已經三個月了,蜀國也平靜了下來,一切似乎開始走上正軌,趙巖此時還是待在駙馬府,如今的他雖然足不出戶,但是對這裡的形勢瞭如指掌,每天和孫棉還有楊雲海他們研究如何盡快強大起來,其實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劉茹嫣把蜀國的大權拱手想讓,此刻還沒有這麼好的形勢。
現在蜀國已經平定了,接下去就是如何擴張實力,直接對榮國用兵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有南蠻虎視眈眈,所以再三考慮,得天下,首先要掃出南蠻的威脅。
見到天色已晚,趙巖留雲海下來吃飯,可是這個時候巖冬悄悄的過來湊到趙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趙巖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放下了腕筷。
「公子出了什麼事?」楊雲海問道。
「李婭芯派人來了!」剛才巖冬在趙巖耳邊說得就是李大來了。
「哦,那公子快去吧。」楊雲海沒有什麼提議,繼續吃著飯。
趙巖立刻到了內堂,幾個月不見李大似乎老了不少:「李大,你找我什麼事?」
李大聽到趙巖的聲音突然就跪了下來道:「小王爺,救救小姐吧。」
「怎麼了?婭芯她出事了?快站起來說吧。」趙巖心中擔心道。
李大在趙巖的扶持下站了起來,歎了口氣道:「小王爺,如今李延壽那昏君迷上了修道,漸漸的失去了對小姐的依戀,沒有了他的,小姐雖然身為皇后,但是日子卻並不好過,那些本來站在她那邊的大臣居然都跑到福王那邊去了,那個昏君現在也幾乎不管朝政,福王可謂手握大權。」
「難道福王想要她的命?」趙巖問道。
「不是,要她命的是那個妖道,他說小姐是迷惑那個昏君的,所以要毒死她,小姐知道後便立即發難想先發制人,誰知,誰知……」
「誰知怎麼了?「趙巖急切的問道。
「誰知那個妖道似乎什麼都知道一般,小姐手下剩下的五百鐵軍都死了,而且就連小王爺你手下的巖六也死了,小姐被囚禁了起來,本來他們也要殺我的,我正好不再幽京所以逃過一劫,知道消息後立刻敢來這裡了。」
「什麼!」整個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們八個一直守衛著自己,為自己辦事,沒有想到巖六居然就這麼走了,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巖六真的死了?」
「是真的,小王爺,而且小姐現在被軟禁後,每天都服用妖道給的毒藥,對外面說是得了重病,其實根本想毒死她,而且還要裝得像真的得病一樣,慢慢的把她折磨死。」
「那個妖道到底是什麼來路?」趙巖深深的呼了口氣問道。
李大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妖道的確很有本事,煉出的丹藥也藥到病除,而且總是帶著一張面具,從來不已真面目示人,見過他臉的恐怕也只有那個昏君了。」
「哼,我就不相信他有這樣的本事,我立刻就去幽京,把那個妖道幹掉!」趙巖此時動了真火。
「公子,不可!」此刻楊雲海突然走了進來。
「雲海,你一直在偷聽?」
楊雲海臉一紅道:「公子,本來我不想的,但是突然聽到你的叫聲就知道發生了不小的事,所以才來偷聽,還請公子贖罪。」
「算了,本來我也會找雲海你商量的,不過為什麼不讓我去。」
「公子,你現在身在蜀國,容不得閃失,不是我怕你辦不成,而是怕你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巖冬、巖恆兩個身手也很不錯,我看殺妖道的事就讓他們去吧,不放心可以再讓巖三派幾個高手一起去,所新把康後救出來就是了。」
趙巖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楊雲海的意見,「恐怕很難,就連五百鐵軍也全軍覆沒,光巖冬、巖恆只怕去了會送死。」
「這樣我就更不能讓公子你去了,公子你要知道,你的生死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關乎整個天下。」
「如果我連我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怎麼還能得到天下呢。」
「為了一個女人,公子值得你這樣付出嗎?」雲海苦苦相求道。
趙巖苦笑了一聲道:「雲海,你知道為什麼信王可以放過我讓我到蜀國來嗎?」
楊雲海見趙巖突然轉了話題奇怪道:「為什麼?」
「因為我甘願留在趙昱身邊任他凌辱,你說我還有什麼臉面,你說當初我怎麼說得出口,要殺趙昱,萬一不成那麼他一定會大軍進蜀的,就算康國南下,趙昱也會情願割讓一些地方先把我滅了,但是康國不同,就算我救了婭芯也不會威脅到我們,所以我要去。」
「但是萬一公子你回不來,豈不是一樣?」
「不,雲海,你足智多謀,運籌帷幄,萬一真的我回不來,這個天下就交給你了。」
「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
趙巖搖了搖頭道:「雲海,其實這個天下如果說有人能夠真正殺的了我,還沒有見過,你應該知道的,我有最後一招。」
楊雲海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皺起了眉頭道:「可是公子這樣也太冒險了,如果萬一控制不了,很可能成為一個殺人狂魔。」
「雲海,我已經決定了,現在就走,她們幾個都去茹嫣那裡了,回來後你幫我通知一下吧。」
「公子,就算這樣,把巖冬、巖恆帶上吧,至少也好有個照應。」楊雲海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顯得十分無奈。
趙巖點了點頭道:「讓他們也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趙巖死人策馬出了成都城,回頭忘了一眼這座城池,雖然幾位紅顏捨不得,但是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絕對不能丟下為自己付出更多的李婭芯。
四人到了康境之後,趙巖拿出了一張從未用過的人皮面具戴上,而李大也戴上了一張人皮面具,這樣就不會有人發覺了。
四人一路狂奔,星夜兼程,九天後到了幽京城外。
幽京城似乎加緊了防範,城門口的守衛對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都搜索的很仔細,按照李大的話,現在正在清楚李婭芯的後黨,看來白天是無法進城了,不過一路而來也沒有聽到李婭芯死的消息,這讓趙巖放心了不少。
到了晚上,幾人也才悄悄的翻過城牆進入了城內,此時李大對趙巖的功夫佩服到家了,居然可以在城牆之上來去無蹤,而且還帶著自己,那些守在城牆之上的士兵居然一個都沒有察覺。
進了城,趙巖只想著往皇宮的方向去,但是被李大阻止了,原來現在連他也不知道李婭芯到底在什麼地方。
雖然進入皇宮不難,但是皇宮這麼大如果不知道人在什麼地方,就算找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找得到,想來想去或許巖五會知道一些消息,現在也只有靠他了。
李大帶人幾人在一出不起眼的小屋裡住了下來,而巖冬則立刻去了福王府打聽巖五的下落,但是等他清晨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巖五這些日子突然失蹤了,趙巖心裡嘀咕,難道是福王派他去做什麼秘密的事情,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連個知道內情的人都沒有了。
這時巖恆走了過來道:「公子,要不要去找找齊公子。」
被他一提醒趙巖想起來在幽京還有齊風飄在,他身在順園樓,消息應該知道的不少,不過現在是清晨,去那種地方只會讓人起疑,而且現在李婭芯倒了,不知道順園樓怎麼樣了。
白天幾個分頭行事,趙巖和李大去買了一些東西,順便看一下幽京的地形,佈置好救人後逃跑路線,巖恆則去打聽順園樓的消息,已經現在宮中有什麼傳聞。
晚上大伙又聚集到了一起,順園口原來還在,只不過那個朱媽媽似乎得罪了什麼人,幾天前讓官府給抓了,聽說還遊街,最後被砍了腦袋,現在的順園樓已經換了一個老闆,至於齊風飄倒是還在那裡。
趙巖聽聞齊風飄還在心裡也很高興,到了晚上和李大兩人就去了那裡,而巖冬、巖恆因為以前也來過,現在又沒有多餘的人皮面具,只能讓他們也熟悉一下白天佈置下的路線。
到了順園樓,這裡雖然已經易主,但是依然歌舞昇平,進門後,一個老鴇笑著給兩人介紹了兩個姑娘,這裡畢竟是達官貴人來的地方,雖然是兩個普通姑娘不過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在聽了她們唱了兩首曲子後趙巖笑著問道:「兩位姑娘,這曲子動聽,不知道是出自那位手中。」
這兩個姑娘一臉笑意,雖然只是裝出來的,不過這也是她們的工作,其中一個園臉的笑著說道:「我們順園樓的曲子,大多都出自齊公子的手中。」
「齊公子,這個齊公子是什麼人?」趙巖也跟著笑問道。
另一個長臉的姑娘道:「齊公子年輕英俊,文采一流,而且為人風流倜儻,其實最難得的並不是他的詞,他的丹青才是一絕,就連福王見到了也直叫妙,這裡的姑娘十有八九倒是對他有些心思。」
「那,你們呢?」李大摟著那個長臉的姑娘問道。
李大的話換來了那個姑娘的嬌笑:「討厭了公子,我們當然對兩位公子有意思了。」
「既然這位齊公子丹青一絕,我母親即將大壽,希望可以讓他他幫家母畫張畫,不知道他原不願意。」趙巖順理成章的說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齊公子似乎很少願意為別人畫畫。」長臉的姑娘道。
趙巖笑了笑道:「這個沒關係,價錢隨他開口。」
「哎呀,原來公子這麼有孝心,那麼小梅就幫你傳話了!」長臉的姑娘笑著推了趙巖一把,似乎比剛才更加熱情,不過這熱情的來源恐怕是因為剛才趙巖那些價錢隨便他開口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