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雪夜,不知為什麼今年的雪為什麼會這麼多,在這雪夜的襄陽府,孫棉和巖八帶著幾個巖家子弟朝著南門走去。
「孫將軍,趙將軍,這大雪天兩位將軍怎麼跑到城門來了。」守南門的偏將見到兩人後堆起了笑容,現在他們兩個因為射殺巖二,儼然已經成為襄陽府的紅人,偏見自然要巴結。
孫棉裝作很苦惱的樣子問道:「這位將軍面生,不知道……」
「末將俞炎,將軍有什麼吩咐?」叫俞炎的偏將還挺會察言觀色的。
孫棉招了招手,和他一起到了城門邊的小屋裡,這小屋是給守城指揮將領休息用的,這個時候就剩下了他們三個,孫棉小聲的對著俞炎道:「俞將軍,我有一些事情要拜託將軍。」
「孫將軍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說什麼拜託,太見外了,雖然我們剛認識,但是我對兩位將軍的英勇十分佩服啊!」
俞炎一席話到讓孫棉聽得心裡挺舒服的,不過他也是聽聽,當然也明白現在自己算是洪鵬雲身邊的紅人,他巴結自己也很正常,現在他也需要這個效果,不過臉上裝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俞將軍,不知道俞將軍能不能開一下城門呢?」
「開城門,孫將軍有什麼事嗎?」因為洪鵬雲的命令,城門這幾天在天黑後就禁閉不開的,而且出城容易,進城難。
孫棉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瞞俞將軍,我前兩天剛剛認識了一個小娘們,本來看她長得挺漂亮的,留她在府裡此後我,誰知那娘們吃裡扒外,跟著一個下人跑了,還帶走了我不少東西,現在我想立刻出城追回來。」
「什麼,孫將軍這麼英勇的人物居然也不喜歡,那娘們也太沒有眼光了。」俞炎裝作很不平的叫道。
孫棉歎了口氣:「是啊,也不就是那小白臉長得好看一點嗎?」
俞炎仔細打量了一下孫棉,若說長相,孫棉雖然不是很醜,但也的確不怎麼樣,不過他還是裝作同仇敵愾的嚷道:「將軍如果抓到那小白臉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將軍的厲害。」
「不錯,那個小白臉老子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孫將軍,既然如此,末將倒是願意和將軍一起出城,抓住那小白臉給將軍出氣。」
「俞將軍這樣幫我,孫某感激不盡啊。」
「孫將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分什麼你我,我立刻點一隊人馬,找幾匹快馬出城。」
「俞將軍,你擅自出城這件事要是讓洪大人知道不太好。」孫棉裝作很擔憂的說道。
俞炎拍著胸脯道:「孫將軍,你這樣說,就是不把我俞炎當自己人,末將以後還有很多地方仰仗將軍的。」
短短的時間裡俞炎就和自己套上關係,孫棉心裡苦笑,這個俞炎倒也是一個人才,不過這樣就更加對自己的計劃有利了,握著俞炎的手道:「多謝俞將軍了,以後有什麼好的,我一定會記得將軍的,那個小娘們樣子也有幾分姿色,待會兒抓住了讓將軍開開葷。」
俞炎露出一臉好色的樣子道:「那就多謝將軍了,不過將軍知道他們往什麼地方走嗎?」
「那個小娘們在均州有個親戚,想必一定是去投靠他了,所以我們盡快追上他們。」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耽擱了!」俞炎辦事倒也利落,很快一隊大約二十騎已經準備好了,開了半邊城門一起朝均州衝了出去。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繞過一座小山丘後面,孫棉見到前方似乎有火光,立刻朝著那個方向而去,俞炎等人也緊緊跟著,到了近處俞炎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叫道:「孫將軍,怎麼這裡會有這麼多人,好像有些不對。」
「沒有什麼不對!」他話剛說完,只感到自己渾身一緊,身後已經多了一個人,脖子上感到一陣寒氣,巖八已經從自己的馬上一下子躍到了他的馬上制住了他。
「兩位將軍,你們這是為什麼?」俞炎立刻大叫了起來,而他身後二十騎也一下子亂了,緊接著在黑暗之中,一大隊的人馬衝了上來,把他們都圍住了。
孫棉下了馬,笑瞇瞇的走到俞炎的身邊道:「俞將軍,你也不是一個笨人,應該猜得出一些了吧。」
「你是趙巖的人!」果然俞炎立刻就反映了過來。
「孫將軍,一切都順利吧,八弟,把他放下拉吧!」這個時候巖二也從大隊人馬後走了出來。
孫棉笑著說道:「巖將軍,一切都很順利,比我想像中的還好,這偏將叫俞炎是南門的守將,待會兒只要假扮他回到南門,直接就可以衝進去。」
「慢著,敢問這位將軍可是巖二將軍。」這個時候俞炎大聲問道。
巖二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偏將會認出自己,此時為了避免被人發現,雖然在小山丘背後,但也只點了幾把火把,就算在攻城的時候見過,也應該認不出自己,不過現在他也不怕被人認出來,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俞炎立刻像見到自己的恩人一眼跪在地上道:「原來真是巖二將軍,末將自從那天見到將軍英勇,心裡就對將軍感到十分敬佩,那天見到將軍不幸被暗箭所傷真是心痛不易,此刻見到將軍完好如出,末將也十分高興,那襄陽府洪鵬雲老謀深算,而且心胸狹窄,安王更是為世人所不齒,末將早就投靠信王的心思,此刻末將願意帶領將軍殺入襄陽府中。」
「孫棉,這個人可以相信嗎?「巖二問道。
孫棉也猶豫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俞炎這個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萬一他只是想拖延時間,回到襄陽府中再次發難一切都全白費了。
巖二見到孫棉面露難色知道他也不好做出決定,對著身邊的人叫道:「把他們都綁了,換了他們的衣服。」
「巖將軍,你要相信我啊!」見到勢頭不對,俞炎立刻大叫了起來。
「慢著!就讓他去好了!」從人堆裡,這時又走出了一個人,這人樣子似乎有些虛弱,但是凌厲的眼神卻可以讓所有見到他的人感到敬畏,在他身邊還有兩個及美的女子相伴。
俞炎看著那兩個女子,雖然自己也見過不少美女,但是卻沒有誰可以比得上她們,而這個男人更讓自己感到有種成服的感覺。
「元帥,你相信他?」巖二有些疑惑的問道。
趙巖笑了笑說道:「這位將軍既然早就投靠我們的心意,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如果他幫我們拿下襄陽府,不就又多了一個人才。」
聽他們的對話俞炎知道這個樣子有些虛弱的男人竟然就是認為已經死了的北路元帥趙巖,不過想想也對,既然巖二都可以活著,為什麼趙巖就不能活呢?「原來這位就是百騎戰萬軍的趙元帥,我對趙元帥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這句話還有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某個人說過)
「既然如此,你去吧!」趙巖有些神秘的微笑道。
既然自己的主子都同意了,自己也無話可說,對著手下吩咐道:「七弟你帶著二十個巖家子弟化妝成他們,其他人跟著我走在後面,現在把火把都滅了,襄陽府一戰成敗都在此一舉了。」
半柱香後,襄陽府的南門,一隊人馬又到了城門之下,巖七緊緊的跟在俞炎的身邊,只要他稍有異動,立刻就出手殺了他,俞炎此刻對著城門後的人叫道:「快把城門打開,我和孫將軍、趙將軍回來了。」
這些守門兵剛才都見到自己的將軍偷偷跑出去,有幾個也知道一些隱情,見到他們回來根本什麼都沒有問就打開了半邊的城門。
一隊人馬剛剛衝進去,立刻在城牆上有人高喊了起來:「將軍,好像有大隊人馬接近這裡了。」
而就在他喊的時候,巖七等人已經把另外半邊城門也打開了。
「將軍,你這是幹什麼?」一些不明所以的士兵奇怪的問了起來。
俞炎這時回頭看了一眼,巖二率領的大軍已經非常接近這裡了,拔出了自己的腰刀高聲喊道:「趙元帥的大軍已經快攻進城門了,你們都是我手下的兵將,願意跟隨我追隨趙元帥的就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俞炎這個時候的樣子倒是威風凜凜,本來他的那些手下就是他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此刻聽到自己的將軍反叛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好,而這個時候一陣喊殺聲起,巖二已經帶著人衝了進來,既然敵人都已經沖見來了,自己再抵抗不就是找死,立刻放下了武器,成為了起義的一方,有些還脫下了襄陽軍的衣服,表示自己和襄陽軍誓不兩立,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將軍學的。
此時的洪鵬雲正摟著自己的小妾躺在自己床上喘著粗氣,心裡感到有些鬱悶,苦歎自己真的是老了,想當年自己一夜連御數女都面不改色,現在就這一個小騷娘們就讓自己吃不消了,正想著休息一下拔槍再戰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喊殺之聲。
洪鵬雲立刻臉色都變了,爬了起來穿好衣服跑到了屋子外面,此刻真好幾個人跑了過來他立刻喝住了問道:「出了什麼事?」
那幾個人氣喘吁吁道:「大人,不好了,南門守將俞炎,好像串通了趙巖的大軍殺了進來。」
「什麼,趙巖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的大軍不是已經回均州了嗎?」洪鵬雲不敢相信的問答。
「我們也不知道啊!」幾個人苦惱道。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洪鵬雲氣喘吁吁的踹了他們一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取了自己的佩劍。
這時那個小妾又上來摟住了洪鵬雲,嬌滴滴說道:「大人,什麼事,看你慌慌張張的,讓奴家接著服侍你。」
「啪!」洪鵬雲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怒道:「服侍你個頭,趙巖的大軍都攻進來了,還不趕快收拾一點東西跑。」
小妾立刻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跑到了自己的屋裡去收拾細軟,洪鵬雲自己也收拾了一下,等自己再走出屋子,小妾已經收拾好了,她身邊還有自己的另外兩個小妾和自己的一男一女,都是這三個小妾所生的。
他把她們送上了自己的馬車,同時對著幾個近衛道:「你們保護我幾位夫人和孩子立刻朝東門走,越快越好,出了城後,直接回南京城。」
「大人,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剛才的那個小妾問道。
洪鵬雲怒道:「你囉嗦什麼,襄陽府丟了,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至少現在也要帶著其他將士離開!」
洪鵬雲現在的樣子,倒是讓這個小妾有些感動,自己兩年前被洪鵬雲弄進府裡,被奪取貞操的那一刻就連死的想法都有,或許是自己膽小,害怕還是活了下來,開始的時候過著度日如年的日子,但是漸漸的她也開始認命了,不過內心從來就沒有對這個比自己父親還大的男人有什麼好感,但是這個時候卻希望他可以活著。
洪鵬雲拍了一下馬,馬車開始跑動起來,小妾透出馬車望著洪鵬雲,眼眶裡似乎還有些濕潤了。
洪鵬雲也看清了這一切,不過很快他冷笑了一聲,他指揮著身邊的人到各處去,自己又悄悄的回到了屋子裡,他爬到了床下面,翻開了地上的幾塊磚,接著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拿著一盞油燈從洞口裡爬了進去,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把洞口封上。
一柱香的時間後,他出現在了城外的一個小山丘後面,此刻他已經換了一身打扮,身上背著一個包袱,看上去就像一個老夫子一樣,對著不遠處激戰已經接近尾聲的襄陽府冷笑了一聲,襄陽府丟了,但是自己未必會認輸,這次是自己糊塗、大意了,不過自己還有機會,朝著東方他邁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