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與信王一起用過了早餐,又聊了幾句後把信王送走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發現欣夢已經和飄葉坐在了一起好像在說什麼,見她們還算和氣,趙巖也感到安慰。
「巖大哥,你還挺有本事的,飄淚,不是現在應該叫飄葉了,你是怎麼把她這麼快就把她哄好的,我還擔心不知道以後怎麼對待這個姐妹呢?」
聽著欣夢的言語,看來她兩眼有些紅腫,還有黑眼圈,顯然是一夜沒睡,而在思考一夜之後她就默然接受了飄葉,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好了,上前擠到她們中間坐下後,在欣夢臉頰上親了一下道:「欣夢,你一夜沒睡吧?」
欣夢撅起小嘴道:「是不是我現在的樣子很難看,也對啊,有了飄葉這樣的大美人在你身邊,你是看不上我了。」
「欣夢姐,相公不是這樣的人。」飄葉立刻幫我解釋道。
「你看你們,現在就開始互相幫著了,還有我還比你小,你叫我姐姐,難道我看上去很老嗎?」
「怎麼會呢,其實欣夢姐才漂亮呢,而且你是先進門,當然是姐姐了!」飄葉很恭敬的說道。
「嘻嘻,看你緊張的,我又沒有怪你,只是以後要和我一起看緊一點我們這個相公,他條件實在太好了,萬一有什麼不老實,外面一大堆女人等著來呢。」
「我哪有這個心思!」趙巖只覺的自己很冤枉。
欣夢雙手往腰裡一查道:「現在或許沒有,但是你有了飄葉以後我看是嘗到了甜頭將來有了這種想法怎麼辦,不過看你還算是個好相公的份上,暫時不於你計較,對了信王找你,你是不是要出門了?」欣夢捉弄完以後還是很關心趙巖。
趙巖點了點頭道:「還有幾天,等雲海來了,或許我就要去康國了。」
幾日之後,趙巖派出去請楊雲海來的人回來了,但是楊雲海卻沒有一起來,原因是蜀國發生巨變,大王子劉宏與二王子劉顯之間私下內鬥,蜀國兩個王子之間的鬥爭愈演愈烈,這個時候正好是蜀國風雲變幻的時候,實在離不開身,不過他也打聽到了這裡一些風聲,於是讓人帶來了幾張於陽特意為趙巖做的人皮面具,算是給趙巖隨即應變只用。
趙巖拿出一張戴在了臉上,小心翼翼的與皮膚之間抹平,只要稍微修飾一下,就看不出破綻了,而在銅鏡之中,趙巖也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大漢,最難能可貴的是在人皮面具上還有一條疤痕,於是相應的此時趙巖見到鏡中的自己,眉角也有一條一寸多長的疤痕。
「於陽做的人皮面具真是巧奪天工!」看到如此至寶,趙巖也不禁感歎起於陽的手藝來。
而從回來的人哪裡得知,此刻在蜀國,表面上以巖氏武館招牌,鳴宏、雲海、元道等人暫時和鎮國公楚紫宇走得很近,一般人都把他們看作是楚紫宇一邊的人,而楚紫宇一直擁護自己的侄子二王子劉顯為太子,所以他們也暫時被看作了二王子一方的人馬,其實以楊雲海在蜀國這麼長時間也看出來,現在雖然劉宏名義上為長子,但是他並沒有過人之處,雖然劉顯也並不出眾,但是卻有楚紫宇在背後撐腰,反而看上去更容易被冊封太子,當然和楚紫宇走得這麼近也不是想幫楚紫宇,完全是楊雲海看得出楚紫宇自己有野心,他似乎並不甘心蜀國鎮國公的位置,一旦劉顯被分為太子,甚至將來成為皇帝,多半也是楚紫宇的傀儡,而楊雲海就是希望能取代楚紫宇,讓將來的趙巖當這個在幕後操控的人。
聽完蜀國的匯報,趙巖並沒有責怪楊雲海為什麼不回來,反而覺得雲海正在幫自己打下必須的一塊可以真正為自己所用的地盤,這樣才有與天下強者一爭的力量。
第二天,趙巖帶著譚鋒和巖二一起離開了,而巖七、巖八還有彭信義與韓勝輝則留在了興元府,臨走前,信王直接把如何找到太子妃的方法告訴了趙巖,當然趙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人來相送一切走得很突然,至於信王對外界則說是因為趙巖前些日子受傷需要修養,暫時不會出現。
一行人,三匹馬,並沒有直接北上到康國,而是經過沔州從西邊康國守衛較為薄弱的地方穿過邊界到了康國,一天之後到了秦州,不過三人並沒有入城,而是直接連夜繞過秦州,一路朝著渭州而去,三天後他們才在渭州的一間客棧裡歇腳。
康國大旱,這裡地處西垂反而逃過了這場天災,所以渭州城中百姓還是過著往長的日子,只是因為中原大旱,多交了一些糧食,城中幾家酒樓之中也照樣風風火火的經營著。
根據信王的線索,太子妃應該住在離這裡只有兩天路程的慶州,只是知道太子妃具體住處的韓忠卻住在這裡,只有找到他,才能順利的查處太子妃,也是趙巖生母的所在。
不過自從進入渭州城後,趙巖總有些心緒不寧,因為他知道自己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遇到月兒,當從元道等人那裡得知月兒在照顧一個身份很特別的婦人,想便了和諸葛無涯有關,但卻不告訴這些弟子,只有身為自己生母的太子妃了,只是巖二卻不知道趙巖心中所想,見到他有些憂慮,以為是因為快要見到母親時心裡起的微妙變化。
在客棧住了一夜後,三人一起去了渭州城中最大的酒樓,富貴酒樓。
這富貴酒樓可謂是能進去的必定是富貴人,雖然只是一間酒樓,但是酒樓外明瞭寫著入酒樓者最低為一兩銀子,就算你進去喝杯水也要一兩銀子,當然一般人是不會進去只喝杯水的,至於對於趙巖三人來說進這間酒樓並不是什麼問題。
酒樓很大,但只有兩層,一樓是大廳,在這裡大多是一些三三兩兩的散客,不少都是慕名而來的各地商人,而酒樓二樓則是一間間的包廂,在上樓梯的地方還寫著入包廂者,最低為五十兩銀子,可見這包廂也不是隨便就可以進的,只有真正富貴之人才會去裡面。
這酒樓之所以可以這樣開,完全是因為酒樓的老闆和渭州的知州關係緊密,而趙巖的人來這裡,就是為了找酒樓的老闆,因為酒樓的老闆就是韓忠,不過從信王那裡得知,如今的韓忠已經改名換姓叫做韓重了。
三人走進酒樓後並沒有去二樓,而是直接在一樓的大廳裡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一個夥計立刻提了一壺茶給三人分別沏上一盞茶堆起笑容道:「三位客官,用點什麼?」
「兩斤高粱酒,三斤醬牛肉,再給我們來只白切雞。」譚鋒隨口說道。
「好勒!」夥計放下了茶壺立刻跑開了。
「公子,你看那個韓忠會在這店裡嗎?」譚鋒小聲的問道。
趙巖保持者冷漠的樣子道:「不知道,不過我想如果我們想早一點見到他其實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在他的酒樓裡鬧一鬧不久行了。」
「公子,聽說韓忠和這裡知州關係密切,萬一惹了麻煩就不好了。」巖二小心提醒道。
趙巖卻並不放在心上道:「你們難道忘了於陽做的幾張人皮面具了嗎?戴上去誰又知道是我呢?」
「公子原來想到這個了,只是要怎麼做才好呢?」巖二問道。
此刻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正好從這裡經過,看她樣子容貌倩麗,有幾分姿色,手上端著一盤菜,似乎是這裡的侍女,走過之後直接上了樓,而在旁桌,一個肚滿腸肥的中年人,開始和同桌的幾個人吹噓起來:「瞧見沒有,這酒樓二樓一個端菜的侍女都這麼漂亮,比起自己家裡的那幾個黃臉婆可強多了,想幾年前也是經常上二樓的,可惜誰讓老子做生意賠本,現在就只能在樓下看看了!」
趙巖對著身邊兩人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道:「你們在這裡等著。」說完他便走了出去。
半柱香之後,巖二和譚鋒見到一個疤臉大漢走了進來,他渾身的衣服都是由獸皮縫製而成,還露出一直胳膊,顯示出他強健的身體,兩人看著這個大漢覺得似乎有些熟悉,而疤臉大漢對著他們眨了幾下眼睛,兩人立刻恍然大悟,這個疤臉大漢就是趙巖所扮。
這個疤臉大漢的確為趙巖所扮,趙巖出了酒樓後,找了一個沒人的巷子戴上了人皮面具,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正好見到幾個獵戶出來兜售他們的獸皮衣服,於是隨即買了下來,接著就穿在了身上後之間回到了酒樓。
一個夥計見到這樣一個人物突然出現,也不敢怠慢他,笑著上來道:「客官,你面生啊,第一次來我們這裡嗎?」
趙巖故意放粗了嗓音道:「啊,怎麼第一次來就不能吃飯。」
夥計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蠻橫的回答,只怪自己遇到一個怪人。
趙巖不再理他看了看四周此刻居然已經爆滿了,於是自己索性大搖大擺的走到樓梯口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趙巖現在的模樣本來就已經有些嚇人,他接著又把一條腿踩在長凳上,手往桌子上大力的一拍,同桌的兩個人嚇了一跳,而趙巖卻並不理睬他們,只是對著夥計叫道:「夥計,你這裡有什麼好吃的現給爺爺我送一些上來!」
夥計表面上還是一副笑臉,但是心底裡卻早就把眼前的趙巖罵了十八邊,像這樣的莽漢哪裡懂得吃,隨便弄些牛肉填飽他肚子就算了,而此刻同桌的兩個人看著疤臉的趙巖心裡膽戰心驚,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結帳走人了,撂下趙巖一個人佔了整張桌子。
趙巖看著他們才吃了沒多少就跑了,心裡只是暗笑,沒想到自己這個打扮還能把人給嚇成這副德行,既然自己已經扮成這樣了,索性拿起桌子上的一盤子鴨,扯下一隻鴨腿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嚼了起來。
「公子裝得可真像,如果不是對咱們使眼色,恐怕就算是我們也分不清這個人就是公子假扮的。」巖二在一邊看著不禁感歎起來。
「公子本領高強,我們隨機應變就可以了!」
此時剛才的夥計終於把兩壺酒和一大盤的牛肉端了上來,見到疤臉的趙巖在吃著別人剩下的烤鴨,心裡對他的看法更加低下了,不過因為酒樓的規矩,所以他繼續保持著自己的笑臉道:「客官,這是您的酒菜,慢慢享用。」
趙巖從夥計不經意流露出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輕視,不過現在也不會去理會他,只是拿起一壺酒「咕嘟咕嘟……」的幾口就喝完了,然後拿起另一壺酒嚷嚷道:「夥計,你這是什麼酒,都快和水一樣了,而且在給我上的這麼少,去!給爺爺拿一罈燒刀子來。」
一罈燒刀子這樣的烈酒,就算是趙巖酒量不錯也喝不下,當然這只是他故意裝作這樣,也沒有想過真要全喝下去,而夥計則愣住了,對著趙巖問道:「客官,您喝得下這麼多嗎?」
「啪!」趙巖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道:「小子,你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你爺爺我的酒量。」
夥計被趙巖的樣子嚇了一跳,這樣的主多半是渾人,萬一得罪了,就算老闆把他治了,但是自己多半也會倒霉,忍了一口氣道:「客官,您別急,我這就給你拿去。」
趙巖剛才的表現已經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不少人開始議論起他來,而趙巖自己還是自顧自的喝酒吃肉,反正自己正好沒吃飯,先把自己肚子填飽了再說。
吃了兩口肉,仰頭喝了一口酒,突然見到一個粉衣少女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臉嬌怒的對著一個樓下一個夥計叫道:「二黑,你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客人要得酒呢?你怎麼還沒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