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美人如玉 第三卷 第五章 誓言
    巖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迷糊,腦子裡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楚了周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屋子裡,而欣夢坐在了床邊,很緊張的看著自己,她的一雙眼睛已經紅的發腫,顯然是哭成這樣的,周圍譚鋒、彭信義還有諸葛無涯的幾個弟子都在,一個個擔心著自己的情況。

    欣夢見到巖醒了過來,稍稍鬆了口氣,湊到巖的耳邊用她變得些嘶啞的聲音問道:「巖大哥,你怎麼樣?」

    巖只感到渾身無力,想伸手抹去欣夢眼角邊的淚痕都做不到,不過為了不讓欣夢擔心還是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沒什麼,只是感到沒有力氣。」

    譚鋒來到床邊道:「公子,你可擔心死我們了,前天你突然狂性大發,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前天,我已經睡了兩天了嗎?」巖順著問道。

    宋鳴宏答道:「是啊,已經整兩天了,這兩天師妹都一直陪在你身邊,都沒有合眼。」

    巖望著欣夢此刻花容憔悴的樣子,心裡感到了一絲愧疚和心痛,柔聲道:「欣夢,你這個傻丫頭,為什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事了,你趕快好好的休息,不然我好了,你又病倒了那怎麼辦?」

    欣夢兩天來擔驚受怕,身心早就已經很累了,此時見到巖好像的確沒有什麼事了於是點了點頭微笑道:「巖大哥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休息。」

    欣夢走後,巖思索著前天突然狂性大發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腦子裡的那個聲音,感覺自己身體裡好像還有一個人在一樣,但是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身體又任何的異常,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仍然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而記憶中自己的殺戮,讓一向冷酷的巖自身都感到有些心寒。

    「公子,你現在真的沒事了嗎?「楊雲海目光比欣夢敏銳多了,她離開了,不禁還是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巖閉上了眼睛問道:「雲海,那天我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的,非常可怕嗎?」

    楊雲海歎道:「公子,前天你發狂的時候就好像惡魔一般,見人就殺,還好你能分得清敵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容我問一句,公子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巖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我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會突然產生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上次這股力量有限,還不至於影響這麼大,誰知到這次,我的心智似乎都……」巖說道這裡停住沒有再說下去。

    「原來公子早就有這個病症,我還以為是因為公子是因為大首領那個藥才變成這樣的,看來不是,公子看樣子似乎是得了離魂之症!」於陽擔憂的說道。

    「師弟,你不會弄錯了吧,公子怎麼會得這樣得病症?」宋鳴宏有些不願相信。

    巖聽了心頭也是一緊,他也不想自己會有這樣得病症,想了想問道:「於陽,我聽說得了離魂之症,病發之後,根本記不起發病時的事情,但是我卻記得很清楚,這是為何?」

    於陽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明白,可能公子你的病症特殊,或者症狀尚淺吧,公子請容我問一句,公子上次發病之時,是什麼情景?」

    「上次,是我剛到這裡,傅東韻為了挑選我們,讓我和其他一些孩子互相廝殺,結果在我快要被殺死的時候,渾身感到充滿了力量,逃過了那一劫,否則我和赤雲都已經死了,可惜赤雲最後還是死在我的手上。」不知不覺巖又想起了赤雲,感到有些黯然。

    於陽又思考了一下說道:「公子可能只有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發揮出這樣的力量,只是這力量太過霸道,不容易控制,而且會影響人的心智,如果六師妹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的更多。」

    「師弟,我看公子的情況並不是這麼簡單,難道你沒有注意到當時從公子身上散發出一股紫氣,甚至連公子的眼珠都變成了紫色。」陳元道又看了一眼巖,此時他的眼睛又恢復成了黑色。

    「真的如此詭異?」巖揪心的問道。

    陳元道歎道:「元道才疏學淺,也不知究竟,但是這樣的力量,公子如果不能控制,我想以後還是不要出現的好,還有,公子還記得當初我幫公子測算的時候,不是有一句『佛門未有靈妙藥』嗎?現在我明白了,原來這是指的孟天定的解毒藥也起不了作用,不過公子洪福齊天,雖然那力量很危險,但是卻也幫公子度過了難關,可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唉!」巖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有以後盡量注意了,這次我們刺魂一共死傷了多少人?」

    彭信義苦歎道:「公子,這次我們一共死了三十八人,巖一的一隻手也斷了。」

    「是嘛,現在他怎麼樣?」和他們八個相處了時間長了,巖也不禁對他們生出了感情。

    彭信義搖了搖頭說道:「那隻手已經沒用了。」

    於陽也苦歎了一聲說道:「我幫他作個假手,希望可以讓他以後不會太不方便。」

    巖閉上了眼睛沉默道:「這樣是最好了。」

    「對了,巖七和巖八他們兩個派人回來,說這兩天就會到,他們知道公子在困難之中,卻無法及時趕來,所以這次不管結果如何都會負荊請罪。」老鐵錘說道。

    巖又歎了口氣說道:「算了,那天的情況,就算他們來了也不會又太大的改變,反而只會多死傷人手,我很累,還是讓我再睡一會兒吧。」巖說完又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的確感到渾身沒有力氣,但是累的還是此刻他的心。

    第二天當巖醒來的時候,欣夢也已經守候在他身旁了,又睡了一天,似乎恢復了一些氣力,在欣夢的扶持下,坐了起來,接著欣夢打開了旁邊桌上的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沙鍋的粥,摸了一下,似乎還沒有涼,於是盛了一碗道:「巖大哥,你三天沒吃東西了,我熬了些舔粥,你吃一點吧。」

    對於欣夢的關心,巖打從心底感激,有一位如此賢惠的妻子,真是不枉這一生了。「欣夢,謝謝你了。」

    巖這句話說得及其的真誠,欣夢感受到這句出自巖肺腑的話,眼眶不禁又一紅,一勺粥送到巖的嘴邊說道:「巖大哥,前兩天我見到你發狂的樣子,心裡真的好怕,好怕你連欣夢都不認識了,你昏了後又怕你不會再醒過來,欣夢真是連死的心思都有,直到你昨天清醒過來我才送算放下心,巖大哥,我不想失去你,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聽到欣夢出自真心的話語,都沒有張開嘴吃送到嘴邊的粥,等欣夢說完後才一口吃進了嘴裡,細細的品嚐著,然後吞了下去,接著微笑著說道:「欣夢你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如果你當了我的妻子,是我巖最幸福的事,我巖此生發誓,不管將來如何,諸葛欣夢永遠是我最心愛的妻子。」

    「巖大哥!」欣夢幾天來快乾枯的淚泉再次忍不住冒出淚水來。

    「欣夢,不要哭了,你看你的眼淚都掉進粥裡了。」

    欣夢擦去了自己的眼淚嬌聲道:「討厭,人家控制不了,突然對著人家發誓,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最多給你換一碗。」

    「慢著!」巖立刻叫住了。「這碗粥裡掉進的都是我好欣夢的心意,我一定要全都吃掉。」

    「這是你說得!」欣夢如出了如花般的笑容,再送出一勺到了巖的嘴邊,巖張開嘴吞了下去,而且還不忘了誇兩句。

    一沙鍋粥快吃完的時候,巖三走了進來,見到巖後上前道:「公子,你醒了,巖七和巖八已經回來了,聽到公子的事,兩人立刻都綁上了荊棘,現在都在屋外跪著。」

    「唉!」巖歎了口氣道:「他們怎麼這樣,讓他們進來吧。」

    「是!」巖三退了出去,叫巖七和巖八進來。

    巖七和巖八兩個人走了進來,跪在了巖的面前,巖見到荊棘之上的尖刺都扎進了他們的肉裡,滲出的血已經把他們的衣服都染紅了,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幹什麼,把身上的荊棘都拿了吧,然後敷上藥。」

    巖七和巖八沒有照著巖的話做,反而磕頭道:「公子,是我們的錯,使得公子陷入如此險境之中,如果我們能及時趕到,就不會讓公子陷入險境了。」

    「我叫你們起來,難道沒有聽見嗎?現在事情已經過了,我已經死了三十幾個兄弟,巖一的一隻手也沒了,難道你們想我再失去你們,夠了,我知道你們不是那種人,起來說話吧,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你們都起來吧,巖大哥真的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欣夢也不忍心看著他們這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緩緩的站起身來,把荊棘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扯下荊棘時的疼痛讓他們咬緊了牙關,不過兩人都沒有發出一聲聲響,只是還有不少刺已經深深扎入了肉中,看來要回去之後慢慢的挑出來了。

    扯走身上的荊棘之後,巖八先說道:「公子,這次我們在揚州與知州蘇謙一起招募了幾百個孩子,訓練他們,但是誰知我們在接到公子書函,已經準備帶著幾十個孩子回來的時候,突然接到消息有康軍來消滅我們。蘇謙是前任的揚州知州,本來已經在康國任官,雖然不再是知州,但是卻幫著康國派來的知州打理揚州的一切事宜,但是不知道是誰告密,說他訓練這些孩子意圖謀反,幫助榮國奪回揚州,於是引來了康軍,我們無奈,只好帶著這些孩子連同蘇謙一起趁夜渡過長江,向西南逃竄。」

    巖八說道這裡後,巖七接著說道:「本來我們以為到了榮國境內應該不會有事了,還打算帶著這些孩子一起回來,雖然這些孩子只練了半年,但是根基都不錯,並不輸給當時的我們多少,可是誰知到半路上突然出現榮軍阻攔,這些榮軍又說我們是康國過來的奸細,結果和他們打了一仗。」

    「哦!結果如何呢?」巖聽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禁有些感到驚奇。

    巖七歎了口氣道:「我們勝了,而且把三百榮軍打的大敗,這些榮軍真是酒囊飯袋,怪不得會被康軍打的無力還手,差點連南京城都丟了,可是三百殘兵回去後,卻引來了三千精兵,我們自知不可能敵的過這三千敵軍,只能繼續一路向西,還好孩子們意志堅強,行進了千里也沒有什麼大的情況發生,不過幾天之後,我們卻遇到了信王的軍隊,結果給信王擒住了。」

    「那時我們以為一定完了,但是誰知信王居然和蘇謙相識,而我們在信王的庇護下也被保下來了,之後借口家中兄長有難要回去,所以讓信王放我們回來了,蘇謙因為和我們相處久了,所以也願意為我們作保,現在還留在信王那裡,我們看得出信王和那些本來追我們安王的人很不和睦,看來榮國還有一番紛爭。」巖八心思比巖七細密,所以能分析的更深。

    「信王趙昱,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巖不禁問道。

    巖八想了想後說道:「雄才大略,禮賢下士,如果他有和安王同等的實力,安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如果榮國落在他的手上而受損過多,加上康國出不了一個明君的話,信王可能讓榮國重新慢慢積攢起和康國爭雄的實力。」

    「可惜現在安王絕對不會讓他順利得到皇位的,不然當初他就不會跑到西垂去了,而且李延壽雖然不是什麼明君,但是也絕對不昏庸,否則當初也不會容忍諸葛無涯做他的老師了。」巖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他對榮國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畢竟自己是榮國太子趙旬的兒子,流著榮國皇室的鮮血。

    巖八此刻上前小聲說道:「公子,信王有心招攬我們,說處理完家中的事,希望我們可以去他那裡,公子你看我們?」

    巖想了想突然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去,而且我這次和你們一起去,我的名字就叫巖大好了,你們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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