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有個想法,不知道該講不該講?」譚佳佳一直沉思不語,見到幾人陷入了僵局,忍不住說道。
「儘管說。」章龍州鼓勵道:「大家現在都是一頭霧水,正需要集思廣益。」
「會不會是這樣,」譚佳佳又陷入沉思,突然說道:「我們就假設林教官不知道那包東西是什麼,但是風雪君肯定知道,我多少知道她一點資料,她好像家裡不算富裕,應該說,比較窮的那種,所以比較貪財勢利,好聽一點說,就是很會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
章龍州咳嗽了一聲,譚佳佳突然發覺說得有點不妥,「我的意思當然不是窮就會貪財,只是分析風雪君從那種環境出來的,到了大學後……」
「等等,」林逸飛忍不住問道:「據我所知,風雪君好像是本市的,剛才你說她是西北的?」他說這點倒是有根據的,少年雖然對於風雪君這個人知道的不多,但是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就聽林母說,林逸飛為了風雪君的緣故才考了浙清。
看著眾人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林逸飛不解問道:「我說的有問題?」
「據我們所知,她是在高二的時候來到的江源市,那個時候還有她的母親,」章龍州解釋道:「她那個時候和你一個高中,後來她考上了大學,又是和你一個學校,不過她的母親很早以前,幾經回了老家,我以為你知道得會比我們多一些。」
少年只能沉默,現在才知道,風雪君一直是獨自一人在江源,那麼林逸飛是不是同情心氾濫什麼的,這才兩年以來,一直照顧風雪君。只不過他雖然和風雪君沒有見過幾面,可是也知道譚佳佳分析得有點道理,風雪君的確是那種很會為自己打算的人!
「她收到了林教官的那包東西,當然會打開看一下,」譚佳佳繼續分析道:「所以如果我們假設裡面有那塊鸞鳳清鳴,還有別的什麼,她又識貨,說不定就私下藏匿起來,卻把剩下的交給汪子豪。」看到章龍州微微點頭,「所以汪子豪以為鸞鳳清鳴還在林教官手裡,這才索要。」
「可是名單上沒有鸞鳳清鳴。」龍毅提出了異議。
「名單上只是官方的統計,」章龍州苦笑道:「實際上,有很多,因為某些原因,是不會紀錄的。」
「這種女人實在可怕,」房明遠嘟囔了一句,「那她是不是覺得事情敗露才逃走?」
「會不會她覺得林教官和汪子豪不會見面,就算見面,裡面的東西也是死無對證的?」譚佳佳倒覺得房明遠說得有道理,「所以當他聽說汪子豪索要那塊玉,這才怕洩露,然後才藏了起來。」
「可是汪子豪死了,」龍毅擺手道:「她藏起來絕對不是怕汪子豪向她要鸞鳳清鳴。」
「她會不會回老家?」林逸飛問道。
「車站、碼頭、飛機場,反正能夠出江源市的,我們都有監控。」龍毅解釋道:「她只要一露面,就會有人通知我們,我想以她的能力,這個時候應該還是在江源!」
「現在就回到了開始我們的問題,」章龍州終於打斷道:「第一,是不是風雪君和什麼人勾結,在桌子下面放了*,因為後來我們問過服務生,根據他當時的回憶,使風雪君找的座位坐下來,汪子豪卻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沒有什麼意見。」
「這多半已經百分百肯定了吧,」房明遠低聲說道。
「第二,疑犯就算竊聽汪子豪和逸飛的談話,可是她又什麼理由要殺汪子豪?」章龍州望向了林逸飛,「我不認為汪子豪只是向你索要鸞鳳清鳴,就是他取死的理由。
「我想他是受人所托,這才向我開口。」林逸飛大略說了一下當初的情形,最後總結道:「當時,我是詢問他幕後是誰,他猶豫再三,才要說出,就被人一槍打死,所以我想疑犯並不想讓我,或者我們知道,到底誰要這塊玉。」
「這塊玉有好的名堂?」龍毅疑惑道:「竟然要一條人命來換取?」
「報告,」門外一個警察走了進來,「這是汪子豪的驗屍報告。」
章龍州伸手接過,笑容有些苦意,「雖然汪子豪的致命傷我們都知道,不過這些手續還是要的。」翻開那幾頁紙,看了兩眼,突然有些詫異道:「有發現!」
「什麼發現?」龍毅霍然站了起來。
「死者的致命傷雖然是太陽穴上的一槍,可是他右手臂有嚴重淤腫,而且有骨折的跡象。」章龍州把報告分發給幾個人,林逸飛並沒有伸手去接,想到當初在咖啡館的時候,已經發現他的右手臂有些古怪,只是當時卻並沒有多想,眾人看了一眼後,目光都是望向了林逸飛。
「不是我打的,」林逸飛搖頭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經過法醫判斷,他胳膊上留了五個手指印,」章龍州望著林逸飛,「這也就是說,他的胳膊差點被人捏斷!」
「這人好大的力氣,」房明遠吃了一驚,「怪不得汪子豪最近這麼老實,原來是有人威脅他。」
「那個狙擊手除了槍法好之外,」林逸飛沉思道:「他的武功絕對不弱,我想這點浩峰最有發言權。」
想起差點死在黑衣人的手上,房明遠心有慼慼然,「他的飛刀可能不比子彈快,但是絕對比子彈更變化莫測。」
「他不止飛刀厲害,」章龍州搖頭道:「浩峰已經說了當初的情況,他覺得那個黑衣人要取他的性命,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眾人面面相覷,「我看到浩峰大腿上被插了一把飛刀,難道不是那人下的手?」譚佳佳不解問道,怎麼看來,那個殺手都不像有必要手下留情的。
「當然是那個人下的手,」章龍州一直望著林逸飛,好像期待著什麼,「浩峰衝到樓頂,當時是拔槍在手,可是,」章龍州苦笑道:「還沒有等瞄準,那人只是一顆石子,就已經把浩峰的手槍打飛,落得沒有蹤影!」
「一顆石子?多大?」譚佳佳大為吃驚,特警的持槍訓練都是基本功,穩定力量那是不言而喻,更何況岳浩峰還是武功好手,如果不是大意,那麼那個黑衣人的石子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讓岳浩峰的手槍脫手?這在她看來,幾乎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不比這個龍州搖頭道:「浩峰當然也很吃驚,可是還是撲過去,和那人過招,當然,一出手就是岳家拳的絕學,」他又望了林逸飛一眼,「那個黑衣人好像沒有防備,竟然被他攻個措手不及,箱子這才被打落。」
「後來呢?」雖然知道結果,譚佳佳還是追問道,他最關心的是岳浩峰能幾招。
「那人一招失去先手,第二招就把岳浩峰逼退了一步,」章龍州突然向林逸飛發問道:「不知道逸飛有什麼看法?」
林逸飛苦笑道:「你不是懷疑我教得不夠盡心,想要把學費要回去吧?」
「當然不是,」章龍州搖頭道:「我只是想問你,你對這幫特警知根知底,前一段時間切磋的最多,你認為一招之內,就能講拚命的岳浩峰逼退的,武功到底怎麼樣?」
「應該不比我差。」林逸飛謹慎道:「不過我沒有和他交過手,不好判斷。」
眾人都是倒吸了口涼氣,覺得岳浩峰這條命是撿回來的,「浩峰實在幸運,」房明遠忍不住說道:「當初要不是林教官在我的身邊,我說不定已經,已經不能坐在這裡。」
「浩峰也很奇怪,」章龍州解釋道:「他也認為那人手下留情,而且那人說了一句話,很奇怪。」
「他說什麼?」林逸飛發問道。
「他說沒有想到岳家拳竟然沒有失傳,而且深得神髓!」章龍州一字字道:「他還問岳浩峰,這拳法是誰教的!」
「岳浩峰怎麼說?」林逸飛突然覺得自己心情有點緊張,一種古怪的心思湧了上來。
「浩峰什麼也沒有說,」章龍州搖頭道:「只不過是拼了老命,卻一招都勝不了那人,更不要說捉住那個人,那個人追問了幾句,漸漸不耐,隨意踢出一腳,就把浩峰踹了個跟頭,當時浩峰形容說,雖然不疼痛,但是力道極大,要不是他卸了一些力道,當場就差點閉過氣去。」
譚佳佳心中一凜,本以為自己的武功已經不差,比林逸飛不如還是沒有什麼想法,只是隨便又冒出來個職業殺手,竟然武功如此之高,實在讓他有點感慨天下能人實在數不勝數。
「那人又是一揚手,」章龍州繼續道:「一把飛刀射中了浩峰的大腿,顯然不想要他性命,浩峰也說了,他當時連閃避的念頭都沒有,那人就是一刀射中他的咽喉,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後來,逸飛恰好趕到,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也就不用我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