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好,『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場的人當然是外行多,內行少,所以當籐村川山突然被林逸飛摔到地上的時候,學子們都有些愕然,而且還有點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就像大家本來洗耳齋戒,清淨身心,格調高雅的準備好聆聽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的時候,更以為聽完後可以達到愉悅身心,提高檔次的目的,突然聽到了首幼稚之極的《兩隻老虎》其中的抬頭失落實在是難以名狀。
「誰贏了?」半晌才有人低聲問道。
雖然眼前的情形顯而易見,勝利者絕對不會是趴在地上那位,被問那人還是猶豫了半天,「應該是武林大會的林逸飛吧?」
「那就是說我們中國人打倒了小日本?」問話的這位顯然是屬於憤青一類,也就是上日本找個AV女郎都覺得是為了民族大義的那種。
三個裁判竊竊私語的半晌,一直說話宣佈規則的那個快步走到了籐村川山的身旁,低下身去看了半晌,這種比試在浙清是頭一回,他也不知道如何裁定勝負,更不知道是否應該數十下等待籐村起身。
學子們卻都沉不住氣來,有些好事的已經大聲的數到:「一,二,三……」直到眾人數到了七的時候,籐村肩頭聳動了一下,艱難的雙肘撐地,終於站了起來!
眾人都是沉寂了下來,這才看清楚籐村川山的慘樣,籐村跌的不輕,嘴角已經緩緩的流出血來,眼中更是有了一種深邃的痛苦。大家雖然痛恨他。畢竟還是有些惻隱之心,只見他嘴角蠕動了兩下,「我輸然痛恨他。畢竟還是有些惻隱之心,只見他嘴角蠕動了兩下,」我輸了。「說完這句話後,他竟然招呼也不知渡邊打一個,扭頭已經向門外走去。
渡邊正野霍然站了起來,就要追出去,身邊那個女子卻是伸手止住,這時候眾人地目光都在籐村或者林逸飛身上,倒沒有留意這點。只有楊修武聽到林逸飛提及,一直留意那個女子地動靜,見到了不免有些疑惑,怎麼看。這個女的都像是影風會館的主腦什麼的,因為渡邊正野看起來對她言聽計從!」那我正式宣佈,這局比武林逸飛獲勝。「場上那個裁判終於大聲道。
話音一落,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吹呼和掌聲,只不過掌聲的背後,多少有些遺憾,就這麼結束了?抗戰都足足打了八年啊,這兩個也沒有什麼倒下再起來。噴血再戰,為國爭光的鏡頭,實在是乏味之極!
林逸飛仍是站在場上,目光已經落在了荊學軻的身上,荊學軻還是坐在那裡,老僧入定一般,只不過他剛才是故作鎮定,這會卻是吃驚的失去了敏捷。他覺得這兩個人地比試,已經超過了他能夠理解的範疇!
他實在想不通一會和林逸飛比試會出現什麼場景。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不如第一個下場,那樣也不必像現在一樣進退維谷,左右為難。」現在請跆拳道聯盟的荊學軻同學下場。「場上的裁判高聲叫道,直到叫了第三遍,荊學軻才站了起來,臉色如同白堊一樣,走到林逸飛地面前。本想著是否裝作肚子痛,借個屎遁溜之大吉,轉念一想,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反正是丟臉,為什麼不丟的堂堂正正,遂伸手抱拳,沉聲道:「請。」
眾人一一下都清醒了過來,剛才看到荊學軻踢腿踢的有模有樣,沒有人會懷疑這次應該是場精彩的比賽,卻沒有想到崔永誌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有事要宣佈!」
他緩步走到場中央,吸了口氣道:「其實來的時候,我就想說,經過跆拳道聯盟全體成員的謹慎考慮,我們主動放棄這次百家會的競爭。」
他明明只有一個人,電話都沒有打一下,明明剛才荊學軻已經精心準備,瞎子都能看出,準備大展拳腳,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個退出比賽,旁人都是愕然,還沒有明白,荊學軻歎息一口氣,緊繃繃地全身已經放鬆下來。
他當然明白崔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在給跆拳道聯盟掙個臉面,也給自己留個台階,目光已經不在狂傲,「很遺憾,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向你請教,」荊學軻低聲的說了一唏,已經退了下去,眾人都是一場愕然,不由大為掃興,竊竊私語個不停。
場上的裁判已經高場宣佈,三方比武的最後勝者,林逸飛搖搖頭,還沒等發表見解,江盟主已經走了過來,向他眨眨眼睛,示意他別人既然主動示弱,何苦讓他們下不來台,林逸飛倒也明白,懶得再理,已經準備向館外走去,秋曉晨頭一回見到林逸飛出手,卻是如同天神一樣,幾乎跳著過來,結結巴巴的問道:「請問,林逸飛同學你剛才使用的是什麼拳?能給我介紹一下。」
女記者當然不是想學,而是正在腦海中組織著稿子的材料,林逸飛看著她急迫的樣子,倒不忍心拒絕,只好就會了兩句,只不過這片刻的功夫,身邊至少圍了十數個臨時的武功愛好者,男女都有,要求報名加入武林大會,這些自己有楊修武,趙建軍接洽。
江盟主自然是臉放異暗道這下可是出夠了風頭,突然看到渡邊正野和一個女的向這面走了過來,心中一愣,本來以為他們既然輸了,那多半是灰溜溜的走掉,沒有想到臉皮倒是不薄,難道過來繼續找個場子?
渡邊正野遠遠的見到了江盟主,臉上竟然擠出了罕見的笑容,「江盟主,恭喜你們武林大會此次力拔頭籌,也希望你們在百家會取得更好的成績。」渡邊正野雖然是正宗的日本人,可是一口地道地普通話竟然比某些中國人還要流利。
江盟主當然是謙虛的應酬兩句,心中卻不明白他們過來幹什麼,如果自己輸了,斷然是沒有什麼好心情去向日本人道賀的。
「這位同學叫做服部玉子,是來中國,來中國旅遊的!」一邊正野伸手一指他身邊的女子,江盟主為了身份,一直是一臉正色氣,目不斜視的,這時才轉過頭禮貌的望了服部玉子一眼,雖然吃驚她的美麗,卻只是點點頭道:「幸會,幸會。」
只是心中暗自嘀咕,你把她介紹給我什麼用,難道是想讓我做導遊?他卻沒有注意到林逸飛雖然就會著秋曉晨的問題,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這次我們輸的心服口服。」渡邊正野仍是一臉的笑容,「我以前只是聽井田說過,卻沒有想到林逸飛的武功已經遠非我們能及,不知道江盟主有空沒有,我今日擺酒設宴,請江盟主和林逸飛同學今晚一敘。」
江盟主倒還知道自己不過是陪襯,渡邊正野想認識的卻是林逸飛,只渤猜不透這個日本鬼子到底什麼目的,又怕對百家會不利,猶豫一下才道:「實在不巧,今天我和逸飛還有事商討,你也知道,『百家會』比武在即,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那實在有些遺憾,」渡邊正野歎息一口氣,「不過來日方長,只希望以後能有機會。」他拋開江盟主,逕直走到了林逸飛的身旁,等到秋曉晨停了一停,終於伸出手道:「林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希望有機會再見。」
服部玉子本來一直面沉如水,就算對江盟主也是冷冷淡淡,見到林逸飛卻是微笑起來,鞠躬施禮道:「服部玉子,請多關照。」
林逸飛伸手和渡邊握了一下,目光落在服部玉子的身上,本想問些什麼,轉念一想,卻只是笑道:「幸會,我還有事,希望有緣再見。」
渡邊正野和服部玉子都有些愕然,沒有想到他和江山一樣漠然,看他要走的樣子,慌忙叫道:「那實在遺憾,只不過我想請教個問題,不知道林先生有時候沒有?」
「你說。」林逸飛停下了腳步,倒不知道這個素未逢面的會有什麼問題。
「我看林先生步法驚奇,手上的招式更讓人看不出出處,」渡邊正野臉上突然露出熱切,「那不知道林先生是師承哪位高人?」
「我師父已經死了很多年。」林逸飛緩緩道:「你已經見他不到。」
渡邊正野見他一語道破自己的目的,不免有些尷尬,「那實在有些遺憾。」
江盟主看到他一臉的遺憾,這次倒不似作偽,不止是這個渡邊,就算旁邊的服部玉子都是一臉的失落,心中一動,他們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林逸飛的師父是什麼目的,其實不但是他們,自己倒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才能教出這等人才。
林逸飛見到二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倒有些不解,禮貌的打個招呼,已經快步走了出去,這裡的狂熱的氣氛實在讓人有些窒息,等到走出館外,呼吸了口新鮮空氣,心中不免有些後悔,真的要去參加什麼百家會,那只怕更是一場無聊的比試!
只是目光閃動,卻已經落在不遠一人的身上,看到她緩步向自己走來,林逸飛歎息一口氣,想見的總是無緣,不想見的卻又再次出現,難道是天意總是如此,以捉弄蒼生為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