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花英說的眉飛色舞,譚佳佳聽了只覺得心寒,她一點也不清楚這個毒辣女子的手段,只是自己終日習武,卻沒有想到陰溝翻船,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實在是心有不甘。
「三娘,反正她也是個死,不如讓我先上了,」絡腮鬍子淫淫的笑了起來,「要不太浪費了。」
三娘抬手一記耳光煽了過去,「啪」了聲,竟然手勁十足,「你他奶奶的還有這心思,剛才要不是老娘出手快,早就死在她手上,你剛才要不是憐香惜玉,老娘至於那麼狼狽!」
絡腮鬍子似乎十分懼怕胡花英,捂著臉道:「我剛才真的盡力。」
「盡力你個卵子,」譚佳佳倒沒有想到這個三娘罵起人來,比男人還要凶狠,「要不是刀子出手快一點,這個小花娘早就跑的沒影!」
譚佳佳心中暗自琢磨,刀子是誰,自己記憶中並沒有此人,只是這三個人混在一起,不用,問哪個都不是善類!
「那小子現在不見蹤影,不知道上哪裡鬼混,但是我們不能不防他帶人過來,」刀子冷冷道:「這個地方不能呆了,三娘,按你說的,給她一針,送她上路,這裡收拾一下,我們馬上撤退。」絡腮鬍子雖然滿臉的不捨,卻顯然不敢違抗刀子的命令,三娘應了一聲,不知從哪裡又抽出一個針管,裡面滿是白色的藥劑,「譚警員,不用怕,」三娘的臉上滿是猙獰,「這玩意你還沒有用過吧?我管保你注射後,有著說不出的快感。」
「等一等,」譚佳佳臉色蒼白,卻還頗為鎮靜,「你們把孩子藏到哪裡?」
「孩子?」三娘笑了起來。「我不妨告訴你實話,其實我們……」
「三娘!」刀子一聲斷喝。「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快動手。」驀然暼到潭佳佳嘴角一絲笑意,刀子倒有些佩服她來,「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譚佳佳盯著刀子,冷冷道:「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會死。」
三人互望了一眼,忍不住爆笑了起來,「你不會死?你這知道一劑70毫克的純可卡因,可以使體重70公斤的壯漢當場喪命?」三娘擺弄著針管。反倒不急於把針劑注射到潭佳佳的體內,「老娘搞死的人不下幾十個,讓你瘋就瘋。讓你死就死,不過你要跟老娘說兩句好的,老娘就發發善心,讓你飄飄欲仙地去死,一點痛苦都沒有。」
潭佳佳咬著嘴唇,突然說道:「你還不出手。難道真的等我死了之後?」
三人都是一怔,刀子反應最快,抓起手槍,瞄準了口,目光有些陰冷,他知道這個女特警既然要死,就不會無地放矢,絡腮鬍操起了殺豬刀。也是凝望著房門,三娘卻是閃身來到了譚佳佳的身後,針劑對準了譚佳佳的脖子,她這個角度倒不是面對房門,而是面對窗口,驀然張大了嘴巴,死死的盯著窗外,難以置信地叫道:「鬼?!」
一隻手孤零零的懸掛在窗沿,突然五指彎曲,好像在向胡花英打個招呼,這裡是五樓的窗外,除了鬼還有哪個能有這等本事?
刀子回頭一看,心中大驚,才要提槍就射,窗口外突然狂風大作,窗戶上的玻璃剎那碎了開來,鋪頭蓋仍的向幾人打了過來。
譚佳佳嚇了一跳,暗道難道不是林逸飛在窗外,要不這些玻璃打過來,自己躲閃不了,那還不如刺蝟一樣?
三娘只覺得手腕一痛,拿捏不住針管,「呯」的一聲降,針管已經落在了地上,她這個時候哪裡還考慮殺了譚佳佳,只以為自己殺了那麼多地男人,今晚過來索命,不然怎麼無常鬼手,陰風陣陣的,一個急滾,已經來到了門口,拉來房門,滾了出去,還不忘記關了房門,沒命的跑了出去!
譚佳佳只能一閉眼,卻覺得無數風聲擦臉擦身而過,卻是半點疼痛都無,暗想難道自己麻醉還沒有緩解,所以雖然打上了也沒有疼痛?
刀子反應倒快,一個翻身向後仰去,只聽到劈劈啪啪地一陣亂響,射向他的玻璃都打在牆上,他大汗淋漓,只覺得全身濕透,手腳忍不住顫抖起來!
絡腮鬍絕對反應最慢,他一直望著門口,沒等回過身來,身上已經不知道紮了多少塊玻璃,渾身上下有如禮花怒放,鮮血綻開,眼看一個人跳了進來,一聲怒吼,衝上前去,提刀就捅,驀然間手捂著脖子,喉嚨中「咯咯」作響,緩緩的倒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雙腿抽動一下,再也沒有了動靜。
刀子握槍的手有些發抖,「你不要過來!」他已經看清楚這個人,而且身形很像那個譚佳佳的同夥,只是他背向窗戶,看不清正臉,譚佳佳就在他身前兩步的距離,可是這會他竟然不敢轉動手槍,只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那人,汗水從額頭落下,流到眼瞼,刀子閉眼的一剎那,一扣扳機,「砰」一聲大響,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由愣在那裡!
那人還是那樣站著,只是伸出手來,看著手上一個圓圓的東西,「譚警員,我對你說過多少次,M64手槍的子彈威力不行,」用手一拋,那個物體掉到了地上,「叮」的一聲輕響,「下次對付我,最好用穿甲彈和破甲彈才行。」
刀子只覺得腦袋裡面「嗡」的一聲,眼前這個絕對不是人,他不用繩索,從五樓地窗外跳進來,打死了同伴,又能接得住子彈?
譚佳佳眼中滿是詫異,突然笑道:「我帶的槍從來沒有想到要對付你,要對人多義字種怪物,得拿榴彈炮出來才行,你死哪裡去了,現在才來,你再晚來一回,估計就可以瞻仰我的遺容了。」
林逸飛淡淡道:「你好像搞錯了,應該是你保護我,而不是我來救你。」
「住口!」刀子看到二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忍不住大叫道:「我不信你能接得住子彈。」
他才要再次扣動扳機,突然發現一道耀眼的刀光閃過,手上一輕,又聽到「叭嗒」一聲響,自己的右手連同手槍已經落在了地上。
「其實我也不信,剛才那個不過是枚紐扣,」林逸飛淡淡道:「現在你可以說說,誰派你們來的?我不想聽謊話!」
譚佳佳有些詫異,刀子愣了一下,轉瞬卻是狂笑起來,沒有止歇的跡象。
「你不信我會殺你?」林逸飛皺了下眉頭。
「我信。」刀子突然止住了笑聲,嘎聲道:「只不過你再也殺不了我,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林逸飛目光一寒,突然發現刀子的臉色鐵青,心中一動,陡然身如電閃,撲了過來,只聽「滴」的一聲響,潭佳佳沒有回頭,卻是心中一寒,大聲呼道:「快走……」
她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林逸飛已經把她和凳子一把抓住,向後躍去,隨後震耳欲聾的響聲從身後傳來,譚佳佳那一刻聽不到任何聲響,覺得腦內混沌一片,偏偏看的卻是一清二楚,只見林逸飛一掌向前劈出,二人都是全身一震,後躍之勢更急。
片刻後,譚佳佳只覺得勁風割面,回頭望去,只見到火花熱浪,隨後追來,只不過遠不如剛才那麼勁迫和威力,突然想起一事,林逸飛是從窗戶跳出去,雖然躲開了刀子的自殺炸彈,但是這可是五樓,二人摔下去,還不和肉餅一樣?
低頭一望,果不其然,只看到下方燈光點點,只覺得眩暈,二人高沖止歇,已經開始墜了下去。
「鬆手!」譚佳佳大聲叫道,想起當初林逸飛攀巖的時候,八九米的高空跳下來,卻是一點事情沒有,這麼說他就算跌下去,也不會死,只是加了自己一個,實在是凶多吉少,與其兩個人送死,倒不如活命一個。
林逸飛冷哼一聲,「廢話那多。」話音才落,伸手扯了兩扯,片刻的功夫已經拉斷拇指粗細的繩索,只是譚佳佳身上的繩子才斷開,身體已經下落了去,林逸飛空中吸口長氣,左手手探出,已經摟住她的纖腰,往回一帶,右手一掄,手中的半截繩索已經毒蛇般的飛出,正纏住一家戶外的防盜窗上。
只是「咯」的一聲大響,防盜窗禁不住兩人的重量,已經被整個拉了下來,鋪頭蓋臉的砸到,譚佳佳這一刻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只覺得林逸飛在身邊,斷然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果不其然,林逸飛長臂一振,繩索已經把防盜窗蕩了開去,這個時候那把椅子已經落到了地上,「啪嚓」一聲,摔的粉碎,防盜窗也是接踵而至,迅疾下落。
林逸飛長繩再次揮出,卻又圈住了三樓的防盜鐵窗,譚佳佳心中好笑,好在這裡家家都是防盜,不然不知道林逸飛怎麼應對,只是經過兩次拉扯,二人下附的去勢已經緩了下來,林逸飛鬆開繩索,輕輕一縱,抓住了旁側的下水管道,沿著管道如同猿猴般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