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鍾信看到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手上連個傢伙都沒有,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幼稚,也很可笑,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實在是他最開心的一天,開心的不在乎多殺兩個人,只是想了兩聲後,望著對方冰冷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心虛,緩緩的止住笑聲,鍾信擺出了老大的威嚴,冷聲道:「你以為你是誰?」
他並沒有注意到刀疤李有種劫後餘生的表情,也沒有注意到肖月蓉驚喜萬分的神色,卻只發現對方臉上的鐵青一片。
總是覺得在哪裡見過這種情況,鍾信只是沉思片刻,突然有大笑了起來,「你中了毒,中了一種很特殊的毒,你還敢大言不慚的在這裡……」
「砍下你們的右手,然後滾。」林逸飛冷聲截到:緩緩地向前走了過來。
「你?」鍾信一陣詫異,他清楚記得,當初他一個手下死的時候,臉色就是這般,「你還敢使力,你就不怕毒發?」
雖然離的還遠,鍾信看他逼了過來,卻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只是伸手一揮,一個手下握著斧頭已經衝了上去,看自己手的事情,鍾信當然不會做,「把這小子的手腳都給我砍下來!」鍾信厲聲喝道,只是一項威嚴的聲音,怎麼聽,怎麼都有著顫慄。
那個手下看到林逸飛雖然高大,卻不強壯,更何況赤手空拳,早就想在老大面前表現一番。經直衝到林逸飛面前。才舉起斧頭,就被林逸飛一把抓了過來,順勢砍下,眾人不聞別的聲響,只聽到雨聲嘩嘩作響,卻見到那人晃了一下,好像伸手要去摸脖子。只是腦袋卻已經歪歪的掛了下來,一股血紅的液體噴湧了出來,滿身滿地。
林逸飛走得很慢,鍾信又是倒退了兩步,發現一顆心已經不爭氣的大跳了起來。又有兩個手下不知死活,已經上前兩步,一左一右的揮刀剁去,林逸飛手中斧頭電閃飛出,皮中了一人的胸膛,擊的那人向後退去,不等那人倒下,已經奪過第二人的折刀,只是一揮。那人晃了兩晃。轟然倒地,見的地上水花一片!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已經走出了不過五六步,卻已經連殺了三人,鍾信只覺得雙腿發軟,突然發現這個年輕人好像個自己請來的人有個共性,那就是殺人和殺雞沒有什麼分別。
林逸飛再邁出一步,剩下的四人齊齊的退後一步,有如見鬼一般。鍾信伸手一指。顫聲道:「誰殺了他,我出一百萬!」
他話音才落,突然覺得遍體寒意,錢雖然不是萬能的,可是錢也能做很多事情,一百萬足夠一個普通人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他也相信一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夫拚命,萬夫莫敵,可是他才說了不過幾個字的功夫,竟然發現林逸夫已經走到了他地面前,自己最後剩下的四個手下,都是僵立在那裡,寒風吹過,軟軟的向下倒去!
這次他竟然沒有看到林逸飛出手,這種人要說是才吸毒精力十足到有人信,卻那裡半點像是中毒的樣子?
有時候,動作跟不上思維,可是鍾信這個時候,卻發現意識很不上動作,「不要殺我。」等到他嘎聲叫了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跪倒在地上,全身篩糠般的抖了起來。
林逸飛臉色鐵青,只是揮了揮手,只聽到『啪嗒』一聲響,鍾信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胖的和豬蹄般的手已經脫離了手腕,落在了地上,好像不相信自己看到地,鍾信抬起手臂,要去擦擦眼睛,才發現自己手腕上光禿禿地,鮮血狂湧,那一刻恐怖驚懼充斥了身心,反倒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下一刻的功夫,疼痛喚醒了麻木,鍾信驚恐的抱著手腕,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鍾信都議會感覺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剛才還在嘲笑刀疤李的懦弱,像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只是沒想到才過片刻,自己竟然也是如此!
「滾!」林逸飛手握折刀,愣愣的望著鍾信。
這句話雖然很不客氣,可是聽在鍾信的耳中,卻如天籟之音一樣,大喜過望的他竟然忘記了疼痛,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豁然站了起來,向巷口衝了過去!
李老大還能不倒下去,本想讓林逸飛斬草除根的,只不過望了一眼他的臉色,到嘴的話又嚥回了肚子,他從來沒有發現過,一個人的臉色會那麼難看,林逸飛整張臉上現在都是一種死灰的顏色,就算是一雙眼睛都是灰濛濛的,沒有以前那種神采奕奕,他真有點懷疑,如果和林逸飛搭話,他手中的那把折刀會毫不猶豫地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逸飛,你怎麼了?」肖月蓉終於發現了少年的不對頭,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突然一愣,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經全身顫抖起來!
林逸飛的左手竟然是青色的。
右手手中緊握著折刀,林逸飛彷彿沒有注意肖月蓉到了身前,確是皺眉傾聽著什麼,突然歎口氣到:「月蓉。」
「怎麼?」肖月蓉霍然抬頭,眼中淚光閃現,「逸飛,你手怎麼了?」
林逸飛搖搖頭,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本來全身已如凝冰一般,肖月蓉想死的心都有,他只以為少年天下無敵,可以興俠仗義,卻沒有想到他畢竟不是神,也有受傷的時候,而這一切,只是因為自己!
少女心中只是想到。他若是有了事。自己也不活了,只是聽他要自己幫忙,擦了擦眼角,毫不猶豫地說道:「你說!」不知怎麼,內心有些酸楚,彷彿又回到醫院,病床前。那個惘然的少年望著她說到:「因為我想你能幫助我。」
「我中了毒。」林逸飛緩緩說道,少女渾身一顫,失聲叫道:「那我們快去醫院。」
林逸飛苦笑搖頭,「我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再說。醫院也不見得能救我。」
肖月蓉心中一沉,認識少年這麼久,他這是頭一揮發覺少年這般的沒有自信。「不會的,我馬上去叫車。」
大雨一直沒有停歇,腳的眾人一頭一臉,少女這刻心急如焚,就要響巷子外奔去。林逸飛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等等。」
肖月蓉不解的轉過頭來,「幹什麼?」
林逸飛望著巷口,緩緩道:「你這樣冒然出去只有死,你跟在我身後,千萬不要擅做主張,若是……」他話音未落,只聽到巷口處傳來一聲慘叫,肖月蓉已經聽出竟是鍾信的聲音,不由顫聲道:「怎麼回事?」
李老大一怔。「林兄弟,巷口有埋伏?我們是不是……」
林逸飛只是站在那裡,目光森然,頭也不回道:「你怕死?」
李老大慘然笑道:「麗娜已經去了,我又有什麼可怕。」肖月蓉臉色霎那間變得蒼白,直到她說地裡娜就是汪姐,只是咬著嘴唇,她知道若不是李老大和瘦猴拉著自己和月如,死的就可能使他們姐妹!
瘦猴一直躺在地上,突然呻吟了一聲,口氣有些失望,「林大俠,你難道沒有殺了那個畜牲?」他捂著小腹,露出的腸子都已經被水泡白,竟然還有有喪命。
林逸飛回頭望了他一下,冷冷道:「畜牲不止一個,你先關心自己再說。」望了一眼李老大,沉聲道:「李老大,帶著月如和瘦猴,跟我走。」
李老大有些惘然,卻是伸手扶起了瘦猴,守候又拽著肖月如,三人跌跌撞撞的跟在林逸飛的後面,這個時候的肖月如如同木偶一般,只知道茫然的跟著他們,連番的驚嚇恐懼早已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天之驕子失去了分寸。
肖月蓉感覺自己手腕上傳來的力道,有著千斤的份量,偷偷望著少年的臉色,只覺得更見灰敗,特燃想到了什麼,肖月蓉放緩了腳步,咬牙低聲道:「我幫不了你,只會拖累你,你如果能夠活命。」他回頭望了一眼月如,卻是說不下去,自己雖然死無所謂,可是月如呢?
「囉嗦什麼!」林逸飛低喝了一聲,「大敵當前,猶猶豫豫的,豈是活命之道。」
肖月蓉心中一震,酸楚中竟然有了一絲甜蜜,只是望一眼少年灰敗的臉色,那絲甜蜜轉瞬化作了辛酸,隱隱作痛。
林逸飛扭頭望向肖月蓉,眼中光芒閃動,「你千萬記得,你不能死,因為我要靠你救命!」
肖月蓉慘然道:「我能幫你什麼,你若不回來救我們,何須別人救命,若不是因為我,你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我中的毒,目前只有錢醫生能解。」林逸飛看到她臉色淒然,直到他性格外柔內剛,更是擔憂,心中一動,緩緩道:「我若是挨不到那一刻昏迷了過去,你一定要找到錢醫生救我,我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肖月蓉一怔,眼中突然淚花湧現,「你放心,我不會輕易言死,我就算死,也會找到錢醫生再說,只是,你是沙場的將軍,戰無不勝的,怎麼會挨不到!」
林逸飛突然笑了起來,逼而不答,要解我的毒,就要從甘草,虎杖,青黛幾味藥下手,錢醫生太過呆板,我只怕他想不到這幾味主藥,你可要記得一定要把話帶到。」
少女只是點頭,心中何嘗不知道他這個時候顧及的不是本身的安危,還在為自己著想,淚水和雨水一樣,再也無法止歇,滾滾流淌下來,心中只是默念,甘草,虎杖,青黛,逸飛,你放心,只要你還在,我舉會把話帶給錢醫生,如果你真的活不了,我也一定會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