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在校園 第一卷 第十三節 防風
    「這位同學,你倒是說話呀。」年輕女警手中拿著筆和本子,本來準備記錄,等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忍不住抬頭催問道。

    「我……我不知道。」蕭別離終於回答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年輕女警明顯不滿,把手中的本子一合,「這位同學,你要搞清楚了,雖然現在我們是讓你協助調查,可是也是在想幫你抓住肇事者,還你一個公道,還社會一個和諧,你這樣不配合,你要知道,我們也可以只備案而不用詳查的。」

    林母慌忙走了過來,「小飛,媽知道你辛苦,現在身體不舒服,可是你再仔細想想,難道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真的一點不記得了嗎?」

    望著林母眼中的焦急和關切,蕭別離總覺得有些歉意,自己的神識在她兒子的體內,是不是也該為她做點什麼,陡然間心中一動,想起才清醒的時候腦海中一掠而過的圖像,「你們等等,我要想想。」

    看著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年輕女警嘟囔了一聲,中年男警倒是好耐性,揮手止住了同事的不滿。

    只是片刻的功夫,蕭別離腦海中隱約又現出那個羸弱少年人的形象,不由有些歡喜,如果真能喚醒林逸飛的意識的話,對自己而言,也可以說是個幫助。

    畢竟,對於這個時代,自己還是太多陌生了,如果能夠經常回顧一下林逸飛的過去,對自己適應這個時代多少有些幫助。

    腦海中的林逸飛恍惚的走在一條街道上,失魂落魄的樣子,蕭別離心中有些不滿,看他這副頹唐的樣子,如果是在岳家軍這種精神,早已拖出去打了,突然渾身一震,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從林逸飛的身前響起,『砰』的一聲大響,林逸飛已經飛了起來,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臉上突然露出憤怒的神色,蕭別離看到那個少年掙扎著正要起來,那個帶著四個轱轆的怪物再次衝了上來,少年躲閃不及,又被撞起,滾到路旁台階的一個角落裡面,腦袋正碰到一塊大石上面,哼都不哼一聲,已經失去了知覺。

    感覺到自己的頭有些疼痛的樣子,蕭別離暗罵了一聲,對了,這不是自己的頭,這個腦袋還是林逸飛的,唯一屬於自己的就是神識,他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那個怪物一心想要那個少年的性命,而不是簡簡單單的誤傷了。

    「是一個帶著四個轱轆的黑色怪物撞到了林逸飛的身上,哦,也就是我的身上。」蕭別離知道自己如果不承認是林逸飛的話,估計很快又要捱上一針了。

    「四個轱轆的黑色怪物?」中年警察眉頭一皺,一時沒有明白床上這個少年說什麼。

    「黑色轎車就是黑色轎車了,還什麼四個轱轆的黑色怪物,」年輕女警嘟囔了一句,用筆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虧得還是重點大學的天之驕子呢,連話都不會說。」

    中年警察聽到了同事的嘟囔,這才明白了過來,不由啞然失笑。

    「然後林……我滾到在了地上,那個四個……黑色轎車又衝了過來,把我撞到一個角落中,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蕭別離不但是武學天才,而且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本領,這個時候對於別人說的一遍的話,轉眼就用了上來,雖然他不知道黑色轎車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好像是自己那個時代的馬車,只是沒有馬它是怎麼動的?蕭別離有些奇怪。

    驀然又想到,都說三國時期的諸葛武候的木牛流馬巧奪天工,後人難及,難道這個朝代的手藝更盛諸葛武候?

    中年警察皺起了眉頭,如同當時事情真的和這個學生說的那樣,這就不能簡單的歸為惡性交通事故,而是蓄謀謀殺了,案件的性質也就有了天壤之別。

    「你看清楚車牌號碼了嗎?」年輕女警問道。

    車牌號碼?蕭別離想了半天,猶豫問道:「是不是最前面的那些圖……文字?」

    「廢話。」年輕女警雖然極力忍了又忍,可是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她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大學生,看他的反應和說話幾乎是和小學生差不多的智商,也可以說是弱智,怪不得如今都說當代大學生是應試教育的產物,眼高手低做不了什麼事情的。

    就是這個小小的交通事故,他都不能描述清楚,很難想像他會是新聞系的學生,新聞系不都是要求口齒伶俐,能說會道嗎,他這樣的表現,就算是學考古別人都會嫌棄的。

    她手中的檔案上清楚的記載著,林逸飛,男,二十歲,就讀浙清大學新聞專業三年級。

    本來想說自己的確不認識什麼車牌號碼,事實上也是如此,可是望了一眼何秀蘭,蕭別離終於忍住了這個念頭,「可以把你手中的筆……借我一用?」蕭別離雖然不能肯定那是筆,可畢竟看到眼前這個女的在紙上寫字,知道那多半是這個朝代的人用來寫字的工具了。

    年輕女警一怔,「幹什麼?」卻把手上的紙筆遞了過去,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面還插著兩根輸液管,皺了下眉頭,「你說就行了,我來記錄了。」

    蕭別離伸展下手臂,握了一下拳頭,覺得問題不大,心中苦笑,我如果能說出來還這麼麻煩幹什麼,他雖然能從林逸飛的意識中找到當初的回憶,卻不知道那車牌上到底畫了什麼,雖然那對現代人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拼音和數字,可是他卻不知道。

    勉強的在紙上歪歪斜斜的把記憶中的車牌繪製了出來,蕭別離也顧不得別人詫異的目光,肯定道:「就是這個了。」心中暗道,這個東西比起毛筆來可難用了不少,不過也是他從來沒有用過,不習慣罷了,如果用多了估計也是很快能適應了。

    年輕女警皺著眉頭接過了紙筆,對眼前這個大學生寫的字只能用狗爬的來形容,不過好在還不影響她認出車牌號碼,「趙隊長,我們需要回去查查這個車牌才能知道肇事車主是哪個。」

    趙隊長點點頭,和秦醫生打個招呼,又叮囑讓林逸飛安心養傷,說了幾句定能讓肇事者繩之以法的話後,轉身離去。

    秦醫生走到蕭別離床前,才詢問了兩句病情,就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急聲道:「他在哪裡?」

    「錢醫生,你不用急,他跑不了的。」肖護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

    秦醫生回頭望去,看到肖護士拿著自己寫的那個單子,身後跟個小個子的老頭,頜下一綹山羊鬍子,眼睛雖小,還是蠻有神的,正是中醫科的錢醫生,不由怔了一下,「肖護士?」語氣中帶了責怪,心道,我只是讓你問問這個老頭子藥方會不會吃死人,你怎麼把他帶過來了。

    這個老頭脾氣有些古怪,向來只認中醫,不認西醫的,只是這個年頭開點中藥實在用不了幾個錢,不像西醫,開個藥方,劃點高價藥醫院就能賺上一筆,既然這樣,院長自然就不喜歡這個老頭子了,幾次想要把這個中醫科室取消,只是因為錢醫生資歷老,又和趙院長關係不錯,還是留了下來。

    「我把方子交給了錢醫生,不知道怎麼的,他就一定要過來見見開方子的人,沒有辦法,我這才帶他過來了。」肖護士無可奈何道。

    錢醫生的目光已經落在床上的蕭別離身上,目光中有了狐疑,還是走到了他的身旁,「小伙子,這方子是你開的?」

    蕭別離微微點頭,「不錯。」

    「那你知道防風何解?」錢醫生眼中光芒閃動,還有了一絲激動。

    「防風又名屏風,喻御風如屏障也,」蕭別離淡淡道:「其味辛甘,性微溫而潤,為風藥之潤濟,我又如何不知。」

    他卻沒有注意到房間眾人望著他如同看著外星人一樣,一方面是因為他滿口古文,另一方面卻是怎麼看,他都比秦醫生還要像醫生。

    「說的好,」錢醫生一拍大腿,「現在年輕人還有知道這個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蕭別離有些苦笑,敢情你們這個朝代已經不需要這些了,這有是什麼不容易的,我們那個朝代孩童都有所涉獵,何況我蕭別離,不過看眼前這個情形,在場之人只有你一個清楚一些了。

    「那你知道防風配黃芪,白朮又有什麼功效?」

    肖護士看了一眼林逸飛,又有些奇怪的看著錢醫生,這個老頭子脾氣蠻怪,不過都是對頂頭上司而言了,對於護士醫生什麼的,若是不惹到他頭上,他也不會搭理,不過錢醫生脾氣古怪,卻很沉穩,這樣的激動的表情只有在和院長吵架的時候才能看到了。

    「防風配黃芪,白朮,即稱玉屏風散,方中黃芪實衛,得防風則使邪去而外無所擾,得白朮以培中固裡,是脾健內有所據,所謂『發在芪防收在術』,可以內外兼顧,大夫常用來止汗去寒,卻很少有人知道也是通經止血的偏方。」

    四下望了一眼,看到眾人都和木頭一樣呆立在那裡,望著他的眼神含意萬千,蕭別離心中一動,知道他們多半不懂,既然如此,也就多半要把自己當作瘋子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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