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鍋煮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說完,他一臉緊張的看著那鸚鵡,戰天風等人也一齊看著那鸚鵡,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那鸚鵡點了點頭:「姑爺好記性,是這樣的。」

    小鳳喜叫出聲,曲飛橋也是一臉欣喜,白雲裳幾個臉上頓時也都綻開了笑,只戰天風大揪耳

    朵:「三一八兔,竟是這個意思,天啊,神啊,女人啊。」

    「什麼啊?」白雲裳輕嗔一聲,忽地傳音道:「你可記得我們初見面的日子?」

    「什麼?」戰天風失聲驚呼,頓時傻住。

    「即然第一組數字是這個意思,那後面的就都該是這樣了。」曲飛橋信心百倍,道:「七七豬。」叫了這

    三個字,他卻又停下了,曲小鳳心急,道:「爹。」

    曲飛橋面上略帶靦腆之色,不看她,道:「七月七日,吳江別院,是我和月嬌第一次在一起的日子,具體

    時辰我不知道,但應該是亥時,而亥時屬豬,所以七七豬應該是這個意思。」

    曲小鳳明白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原因,也微紅了臉垂下眼光,卻隨即抬眼,看向那鸚鵡,鸚鵡又點了點

    頭,道:「是的。」

    「原來七七豬是他們第一次上床的日子,天啊,這些女人真是奇怪啊。」戰天風心中暗暗搖頭,轉眼看向

    白雲裳,暗下決心:「哪一天我真正要了雲裳姐的身子,那我也要牢牢記住。」白雲裳感應到他目光,自然能

    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麼,俏臉通紅,想瞪他一眼,卻又不敢和他對視。

    再次得到肯定,曲飛橋信心更足,道:「十一十一狗,我和月嬌成親後,十一月十一日,月嬌告訴我,她

    有喜了,當時天黑不久,該是戌時,而戌時屬狗。」

    「是的。」那鸚鵡又點了點頭。

    「至於一百零一猴。」曲飛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我也猜到了,月嬌離我們而去時,小鳳剛滿了一百

    天,她是第二天走的,該是午後,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是申時,因為申時屬猴。」

    說到這裡,他不再看那鸚鵡,卻仰頭向天:「相見,相知,有子,別離,這四組數字裡,記的正是我和月

    嬌最重要的一些日子啊,月嬌,這些你都記得,你是愛我的啊,可你為什麼就這麼絕情的離去呢。」他閉上眼

    睛,淚水滾滾而下。

    小鳳也哭了起來,她看向那鸚鵡,道:「是這樣的嗎?我爹都猜對了是嗎?」

    「是這樣的。」那鸚鵡點了點頭,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男人一般都是粗心的,尤其是這些瑣碎小事,

    但姑爺竟然都能記得,姑爺的深情,只在小姐之上啊。」

    「是的,我這一生,只有月嬌一個女人,除了她,再美的女人在我眼裡也只是過眼雲煙。」曲飛橋用力點

    頭,看向那鸚鵡:「即然我猜到了,請讓我見見月嬌。」

    那鸚鵡也看著他,道:「姑爺,你即知小姐並未對你忘情,就沒想過小姐為什麼這麼絕情嗎?小姐即然這

    麼絕情不見你,當然是有原因的啊,你真的堅持一定要見她嗎?」

    它這話一下子把曲飛橋說愣了,臉上露出驚疑凝思之色,是啊,冷月嬌即然有情,為什麼又這麼絕情呢?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拋夫別女,一去不歸,連面都不肯見一個?

    小鳳叫,她可想不了那麼多,她要見娘,更要讓爹娘相見,除此以外的任何東西她都不會考

    慮。

    曲飛橋點點頭,看向那鸚鵡,眼中射出堅定之色,道:「是的,我要見。」略停一停,又道:「不論任何

    情況,她都是我的妻子,小鳳的親娘。」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那鸚鵡曼聲低呤,卻終是點了點頭,道:「即然你硬是要見,那就見

    吧。」撲翅飛起,直向月亮巖頂飛去。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曲飛橋喃喃念著鸚鵡的這兩句話,面色數變,低叫道:「月嬌,你到

    底遇到了什麼?」白雲裳曲小鳳兩個也都是心中發緊。

    戰天風和壺七公兩個卻沒想那麼多,而是緊盯著那鸚鵡,鸚鵡往上面飛,說明在月亮巖頂有開啟冷月宮石

    門的機括,可壺七公戰天風兩個細細看過,卻都沒發現,所以兩人都想知道,機括到底在哪裡?是什麼樣的布

    置瞞過了他們的眼睛。

    除了那些石窗,整個月亮巖其實都是林木覆蓋著的,其中不乏古樹,那鸚鵡就直向一顆古樹飛去,古樹上

    有個碗口粗的洞,那鸚鵡鑽了進去,不見了,戰天風兩個立刻就明白了,外面還是沒有機括,但這棵古樹的樹

    洞應該有暗道直通宮中,明白了這一點,壺七公哼了一聲,他這一聲當然是哼給戰天風聽的,意思是沒有發現

    機括不是他眼力的問題,戰天風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懶得和他說了,只看著石門。

    不多會,地皮微震,機括響動中,石門緩緩開了,曲小鳳激動之極,一步搶到門邊,順著門縫往裡擠,幾

    乎是強擠進去的,曲飛橋隨後跟進,戰天風幾個也跟了進去。

    進門,眼前一闊,是一個大廳,高有十餘丈,方圓約有五六十丈,廳大,但和一般人家的佈置也沒什麼兩

    樣,就是些桌椅什麼的,沒有人,桌椅上可以看到厚厚的灰。

    曲小鳳進門四下一看,沒看到人,就叫了起來:「娘,我娘呢?」

    那鸚鵡落在一條石椅上,點點頭道:「在側廳,跟我來吧。」

    大廳的左右兩側都有門洞,那鸚鵡向左面的門裡飛去,曲小鳳還是跟在最前面。

    戰天風悄對白雲裳道:「這冷月宮裡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雲裳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她功力比戰天風高得多,一進門,一點慧光就散佈於整個宮中,

    她的感應中,冷月宮裡,沒有活人。

    側廳比正廳要小,但也有十餘丈方圓,側廳裡沒有桌椅,只在正中間有個石台,石台上擺著一具白玉棺

    材,棺材比普通的棺材要大得多,整體透明,戰天風幾個人一進門,就可以看見棺材裡面躺著一個人,一個人

    和曲小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高大肥胖的女人。

    曲小鳳一眼看到棺材,呆了一下,隨即一步步走近去,到棺材前,往裡一看,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號啕大

    哭:「娘,娘啊,女兒來了,你都沒抱過我,怎麼就去了呢,你起來啊,抱抱你苦命的女兒啊。」

    與曲小鳳的反應不同,曲飛橋一眼看見棺材,卻是大大的愣了一下,看一眼邊上的鸚鵡,眼中有懷疑的神

    情,再急步走到棺材前,從棺蓋上細看棺中人的長相,臉上疑惑震驚的神情更濃了,又看向那鸚鵡,道:「這

    是月嬌嗎?」

    鸚鵡點頭:「是小姐。」

    「不可能,絕不可能。」曲飛橋斷然搖頭。

    他這一說,曲小鳳不哭了,抬頭叫道:「爹,這不是娘嗎?」但隨即又哭了:「不會啊,娘和我一模一樣

    啊。」

    「絕對不是。」曲飛橋仍然毫不猶豫的搖頭,看向那鸚鵡:「月嬌到底在哪裡?」

    「有些東西會變,但有些東西永遠也變不了。」那鸚鵡歎了口氣,道:「姑爺請往小姐的左耳下看,看那

    裡有什麼,小姐臨去前故意打了赤腳,姑爺再看小姐的腳心有什麼。」

    聽了它話,曲飛橋凝睛向棺中看去,似乎看到了什麼,身子一震,又急步到棺材的腳那一頭,彎腰細看,

    這一看,他身子又猛地一震,連退兩步,喃喃叫道:「真的是月嬌,真的是月嬌,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絕不

    可能,月嬌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話不但讓戰天風等人迷惑,也讓曲小鳳大惑不解,道:「爹,娘和我一模一樣啊,娘如果不是這個樣

    子,那是什麼樣子呢。」

    「不是,你娘和你不一樣。」曲飛橋搖頭,口中喃喃:「不一樣,絕對不一樣,可是,耳後腳底的胎記又

    是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向那鸚鵡,一臉的震驚迷惑:「這真的是月嬌嗎?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曲小鳳也抬眼看向那鸚鵡:「鸚鵡大叔,這到底是不是我娘啊,我娘如果不是這個樣子,那她以前到底是

    什麼樣子的。」

    那鸚鵡沒答她的話,只是飛了起來,飛向邊上石牆,眾人這才注意到石牆上掛有一幅紗巾,紗巾下好像隱

    隱有什麼東西,那鸚鵡一嘴叼住紗巾扯開,石牆上原來是幾幅畫,一看那畫,曲飛橋猛地叫了起來:「月嬌,

    這才是月嬌。」

    戰天風幾個看那畫,畫一共是四幅,畫的都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和曲飛橋頗為相像,只是更年輕些,或者

    說,可能就是年輕時的曲飛橋,那女子二十左右年紀,眉眼秀麗,身姿苗條,實是一個極美的女孩子。

    曲小鳳也在看畫,可就有些發呆,道:「爹,你邊上的,就是娘嗎?可是。」她看一眼棺中的女子,

    再看一眼畫中的女子,情不自禁就搖了搖頭,顯然她也覺得,這兩個人完全沒有相像的地方。

    「畫上的就是你娘。」曲飛橋一臉激動,走到牆邊,凝睛細看,指著第一幅畫道:「這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時的情形。」又指著第二幅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再往下看,點頭:「是了,這四幅畫,畫的就是

    先前的迷語,初識,七夕,有子,別離。」說到這裡,他猛地轉身,看向那鸚鵡:「這是月嬌沒錯,可到

    底是怎麼回事呢?那棺中真的是月嬌嗎,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曲小鳳也眼巴巴的看向那鸚鵡,這時的迷惑,已取代了先前的激動傷痛,她也迷糊了,急切的想要知道到

    底是怎麼回事?

    戰天風幾個當然也都一樣,也都看向那鸚鵡。

    自古紅顏如名將,不使人間見白頭,再怎麼樣的絕世美人,也會老去,老了也會變醜,但畫上的冷月嬌和

    棺中的女子,相差也實在太大,無論時光怎麼變,正常情況下,都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這中間必然有其它的

    意外。

    「人有情,天無情啊。」那鸚鵡歎了口氣,道:「小姐有病。」略略一頓,補充一句:「這病是小姐祖上

    傳下來的。」

    「什麼病。」曲飛橋急問:「月嬌以前跟我在一起,從來也沒說過啊。」

    「小姐是沒告訴你。」那鸚鵡搖了搖頭,道:「這病叫巨人症,小姐祖上所有的帶有血親的女子,都有這

    種病,初生時好好的,可到了十三四歲,開始變成女孩子時,就會發作,然後會在短短數年之內,變成小姐現

    在這個樣子,所有人都是這樣,誰也逃不掉。」

    「原來我這個——我這個是一種病?」曲小鳳喃喃叫。

    「是的。」那鸚鵡點頭。

    「不對。」曲飛橋搖頭:「月嬌好好的啊,如果說祖傳有這種病,她為什麼好好的?」

    「因為祖傳有這種病,所以冷家一直苦苦的尋醫問藥,最後找到了天醫星,給了小姐的母親一昧靈藥,在

    小姐出生百天後給她服下,所以小姐到了二十多歲,病也一直沒有發作。」

    「天醫星。」戰天風訝叫一聲,他想到了閻晶晶。

    壺七公則哼了一聲:「是閻老四那老小子啊。」

    「天醫星。」曲飛橋也叫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後來月嬌的病又發作了?難道天醫星的靈藥也

    治不好這種病。」

    「不能根治。」那鸚鵡搖搖頭:「天醫星說了,小姐這病,只要終生不嫁人生子,那就不會發作,如果嫁

    人生子,則不旦她自己身上的病會發作,而且如果生的是女孩,則小小姐的病還會提前發作,幾乎一出生就會

    發胖,小小姐是一出生就開始發胖了是吧?」

    「怎麼會這樣?」曲飛橋一臉震驚。

    那鸚鵡道:「小姐本來發誓終生不嫁人,可是她碰到姑爺後,深陷情網,終於忍不住嫁給了姑爺,後來又

    生了小小姐,她心中有一種僥倖心理,想著天醫星這麼大的名氣,藥這麼靈,也許只是嚇她的,病不會再發作

    了,誰知生下小小姐不到百天,病就發作了,小姐即不願姑爺看到她變醜的樣子,更覺得對不起小小姐,所以

    只得忍痛離開姑爺和小小姐,回到冷月宮,小姐的病急速的發作了,天天在長胖,加上對姑爺小小姐的思念,

    所以不到三年就去世了,冷月宮已經沒有人了,小姐臨去前關閉了所有石門,只給我留了個迷語,囑咐我,如

    果十八年後,姑爺還記得小姐,還會來冷月宮,就讓我把這種迷語告訴姑爺,看姑爺猜不猜得出。」

    說到這裡,鸚鵡略停了一停,歎了口氣:「小姐的心中非常的矛盾痛苦,她真的想姑爺和小小姐,非常的

    想見你們,可又不願意你們見到她這個樣子,所以才要把迷語留到十八年後,因為迷底都是小姐與姑爺共同生

    活中的一些小事,小姐想著,十八年後,姑爺也許不記得這些了,猜不到迷底了,卻沒想到姑爺情深若此,一

    點一滴,竟全都記得。」

    它說到這裡,一切都明白了,棺中的女子,就是畫上的冷月嬌,只是因為病因為身材的變異,所以才絕情

    而去。

    曲飛橋身子蹌了一下,看看畫,最後轉頭看向棺中的冷月嬌,眼睛慢慢湧上眼眶,低叫道:「月嬌,月

    嬌,我明白你,你是一個一切要求完美的人,所以你變胖了變醜了,你就不願見我,可是你想沒想過,你老了

    也會丑,你又想沒想過,我和小鳳的痛呢。」

    曲小鳳更是撫棺大哭:「娘,娘啊,你是我娘啊,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娘啊,我也絕不會怪

    你,我再胖十倍也不會怪你,可是你扔下我,我就要怪你了,你怎麼就這麼忍心呢,娘,娘啊,你就算再胖再

    丑,你抱著我,我就有了依靠啊。」

    父女兩個撫棺大哭,白雲裳眼中也含了淚,就是戰天風壺七公幾個,也覺心中惻然。

    戰天風幾個到正廳中,都不說話,壺七公抬頭看天,黃金古低頭看地,白雲裳靠在戰天風身邊,戰天風看

    她一臉傷感,伸手摟住她,白雲裳這次也並不因壺七公兩人在邊上而推開他,反是伏在了他肩頭。

    好一會兒,曲飛橋出來了,臉上悲容未減,到戰天風白雲裳面前,道:「戰將軍,我和小鳳要留在這裡,

    就不能去軍中助力了,請多多諒解。」說著雙手奉上七夕鵲橋圖,又道:「靈鵲化身之法,本有七十二變,較

    為複雜,不過若只是進陣取圖,則有一個基本變化即可。」說到這裡略停,看一眼戰天風,道:「戰將軍他日

    為天子之尊,自不可化那種低賤之物。」

    他話沒說完,壺七公應道:「那你給我說吧,放心,破陣後我就忘了他,不知你信不信得過我。」

    曲飛橋抱拳:「天鼠星名滿天下,我自然信得過。」

    壺七公大喜,但看曲飛橋一臉悲容,只好強自克制,和曲飛橋到一邊,學了化鵲之法。

    拿了圖,白雲裳雙手合什,宣了聲佛號,道:「莊主節哀順變,破陣後,我會親自送圖回來。」

    曲飛橋拱了拱手,又進側廳去了,戰天風幾個出來,隨即回趕,數日後回到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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