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了有鬼了。」戰天風叫:「果不其然。」又去鬼瑤兒唇上吻了一下,把聲音裡加倍的放兩把糖,道:「乖老婆,乖寶貝,真乖,那麼解藥呢,解藥在哪裡。」口中問,手就在鬼瑤兒懷裡亂翻。
鬼瑤兒給他翻得全身發軟,卻還有兩分靈智,撒嬌道:「你要解藥做什麼?又想跑啊,才不給你。」
「我要跑什麼?」戰天風裝模作樣,手不翻了,卻在鬼瑤兒雙乳上揉搓起來,揉得鬼瑤兒香喘微微,全身火發,道:「抱著這樣的絕世美人,都不知哪世修來的福份呢,還跑的那只能是傻瓜,你老公我像傻瓜嗎?我只想試試你對我是不是一心一意。」說到這裡故意苦起了臉:「現在看來不是了,你還是防著我,真讓人寒心啊。」
「不是的,不是的。」他這麼一說,鬼瑤兒急了,雙手箍了他脖子,去他臉上一通猛吻,邊吻邊道:「天風,風弟,你是我生命裡最親最愛的人,我什麼都不防你,我整個人整個心全都是你的。」說著話,手忙腳亂的去懷裡掏出個繡花荷包來,從裡面取出個玉瓶子,倒一顆小小的紅色藥丸出來,道:「這就是追魂引的解藥。」
戰天風心下暗樂,卻故意調情道:「我要你餵給我吃,不能用手喂哦。」
鬼瑤兒果然又羞又喜,把解藥放進嘴中,小小的紅舌尖兒勾了,餵進戰天風嘴裡,戰天風吞下藥,再不放鬼瑤兒舌頭回去,深深長吻,雙手更是無所不至,鬼瑤兒神魂俱醉。
戰天風看鬼瑤兒已完全迷醉,這才把手悄悄移到鬼瑤兒黑甜穴前,緩緩注入靈力,鬼瑤兒功力雖然比他高得多,人也精明,但這時已完全被情火燒化,而且也不會去防他不是,整個身心都已為他打開,還防什麼?因此全沒注意,迷迷糊糊便昏睡了過去。@2k讀書168KxR
聽到鬼瑤兒鼻中起了微微的呼吸聲,戰天風輕輕撐起身子,坐到一邊,扭頭看熟睡中的鬼瑤兒。鬼瑤兒雖已睡了過去,臉上的紅暈卻仍未消退,嫵媚的羞紅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呈現出驚人的艷色。身上的衣裙已大半敞開,整個右乳更完全暴露在夜風中,戰天風忍不住又伸出手,輕輕的抓在手裡揉捏著,鬼瑤兒雖在睡夢中,口中仍不由自主的發出唔唔聲,誘人已極。
「瑤兒,乖老婆,你沒說錯,上了床你確實非常迷人。」戰天風輕輕點頭,卻歎了口氣,道:「若換了以前,我一定會一口吃了你,但現在我不能,在給馬大哥報仇之前,我真的沒有心情尋歡作樂。」
蘆棚的遮擋並不太嚴實,戰天風從門簾縫裡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眼底是如此的深沉而落寞。
沒有了馬橫刀的戰天風,再不是以前的戰天風,鬼瑤兒以為他是的,其實他真的已經不是了,雖然仍有些油滑搞笑,但這種油滑裡已摻進了另外的一點東西,以前的油滑出自本性,現在的油滑有時候卻只是裝的,例如先前在荷妃雨面前情緒的突變,荷妃雨以為戰天風是因為她而控制情緒,卻不知道戰天風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要以假象迷惑鬼瑤兒幾個。
出了一會神,戰天風收回目光,輕輕替鬼瑤兒掩上衣服,在鬼瑤兒懷中的零碎裡找了一張紙一支眉筆,寫道:「瑤兒,乖老婆,聽老公話,起來不准生氣。我一定要替馬大哥報仇,但我不能讓馬大哥生氣,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以九鬼門加萬異門的力量公然尋仇,和俠義道大打出手,江湖大亂,死傷也多,馬大哥一定不會開心的,而這也正中了荷妃雨的計,所以我只能一個人悄悄的去找玄信,再悄悄的一刀砍下他腦袋,那樣仇也報了,江湖不會亂,天下更不會亂,馬大哥就不會生氣了,所以你不要來找我,也替我跟飛飛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回去自在清修去,我的事不再要他們幫忙了,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是你老公我吹牛,這天下間能奈何得了你老公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你別不信,你本事夠大吧,九鬼門勢力夠強吧,還不照舊給我又脫衣服又打屁股,最後乖乖做了我老婆,好了,不說了,乖乖在家裡等著,我砍了玄信的腦袋就回來娶你,要聽話啊,不聽話小心老公打你屁股。」
戰天風寫完,去鬼瑤兒紅唇上再輕輕吻了一下,將紙條貼在了門簾上,取鍋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閃身而出,鳳飛飛等人以馬橫刀墓為中心,四面警戒,還加上了鬼冬瓜夫婦和鬼靈,但戰天風喝了湯再加上斂息功,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了出去。
奔出數里,戰天風心下凝思:「七公那老狐狸不知去了哪裡,這老狐狸穿牆越戶是把好手,有他同去,摸進玄信宮中要容易得多。」但轉念一想,卻又改了念頭:「兩個人比一個人容易漏風,我有玄天九變加一葉障目湯,還怕進不了皇宮。」這麼一想,便就想道:「即要擺脫七公,他那個妙香珠就也要想辦法弄掉才好,否則他還是能找到我,鬼老婆跟著他,也就能找得我了,雖然這天下能跟蹤七公而不被發覺的人只怕還沒生出來,不過還是穩當點好。」
當下把妙香珠從玄女袋中取出來,想要一把扔掉,又想以後說不定還有用,而且和壺七公混了這麼久,也捨不得,卻又無處可藏,左右一想,想到了上次從馬玉龍身上得來的那兩個春藥瓶子,有了主意,取一個瓶子出來,也不管是春藥的還是解藥的,就把妙香珠塞了進去。
一切弄好,撒腿急奔,估摸著王一吼謝天香等人再不能感應到他靈力的波動了,便展開玄天九變飛掠開去。
歸燕城在西南,戰天風這會兒卻往北飛,他心中有算計,雖然道理說得清楚,黑白大衝突江湖大亂馬橫刀會不高興,但鬼瑤兒擔心他,鐵定聽不進去,明早一醒來,一定會發動九鬼門所有力量加上萬異門去歸燕城找他,而玄信周圍有枯聞夫人那等絕頂高手坐陣,他便有隱身湯加玄天九變,想摸到玄信身邊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等機會,三等兩等只怕就給鬼瑤兒逮到了,那時除非不報仇,一報仇鬼瑤兒他們必然插手,那就又有天下大亂了,所以他現在不能去歸燕城,要遠遠躲開,鬼瑤兒找一陣找不到,鬆懈下來,他再出其不意的摸回來,找機會動手。
就戰天風的本心來說,他真的恨不得大鬧一場,帶了萬異門在九鬼門的下與俠義道打個天翻地覆,徹底毀掉玄信的江山,然而馬橫刀的話他不能不聽,雖然玄信一定要死,但其他的,他真的不能再做了。
往北飛是往哪裡去呢,去找白雲裳,白雲裳和馬橫刀一樣,都是戰天風心中最重要的人,馬橫刀的死,讓戰天風痛徹骨髓,他再不能沒有白雲裳了,雖然說象白雲裳這樣的絕頂高手,別人想要算計她並不容易,可世間的事,誰說得定呢,馬橫刀天刀縱橫,只是小人的一點私心,便逼得他不能不死,而從某些方面來說,白雲裳和馬橫刀是一樣的人,同樣可以為了天下大勢,而置自身於不顧,萬一又有什麼小人給她也布同樣的一個局呢?
而這種擔心絕不是空穴來風,玄信封七大玄門為七大國教,枯聞夫人為國師,可白雲裳為淨海國的歸順立下大功,玄信為什麼就沒有封白衣庵為國教呢,加上白衣庵,八大國教為什麼不可以?更何況白雲裳現在還在天安為紅雪國的歸順替玄信出力啊。
馬橫刀為找傳國玉璽費盡心力,印一到手,玄信轉臉就害了他,白雲裳為天下一統東跑西顛,一旦紅雪國歸順,她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白衣庵為佛門領袖,枯聞夫人必然拚命打壓她,而玄信這種小人是不會記恩的,白雲裳若仍和馬橫刀一樣一片赤誠,難保就不會有馬橫刀一樣的下場。
「如果我說要殺玄信,雲裳姐肯定是不會贊成的,天下漸歸一統,雖然說玄信死了再找個什麼王子當皇帝其實也一樣,但雲裳姐絕不會贊同,所以殺玄信的事,我不能告訴她,但馬大哥真正的死因,我一定要告訴她,讓她認清玄信的真面目,免得她再像馬大哥一樣的老實,為了玄信那小人,不惜一切。」戰天風暗暗打定主意。
到天快亮時,戰天風取一張人皮面具戴了,又到一個小鎮上買了一把刀背在背上,卻把煮天鍋裝天簍還有馬橫刀的魔心刃盡數藏了,對著河水一照,就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黃臉江湖漢子,想著一年多來老是在躲鬼瑤兒,先是躲她的追殺,現在是躲她的癡纏,一時自己也覺得好笑,想:「這個鬼老婆,還真是我前世的冤家呢。」想著鬼瑤兒,又想了到蘇晨,心中柔情無限,卻又想到了馬橫刀,心中絞痛,想:「要是馬大哥好好的,我再娶了晨姐瑤兒,天天找他去喝酒吃狗肉,那該是多麼快活啊。」
出了一會神,復借遁術,逕直往天安城來。
數日後,近黃昏時分,戰天風終於到了天安,放眼看去,長河落日,大江奔流,一座雄城,聳立在廣闊的平原上,雄渾厚重,氣象萬千。
戰天風一時倒給天安城這雄渾的氣勢震住了,在空中呆看了好一會兒,暗暗點頭:「不愧是我大天朝的都城,果然是非同一般呢。」
在城外收術落地,進城,找了間酒樓,要了壺酒,一盤熟牛肉,慢慢喝著。這酒樓生意不錯,人挺多的,喧囂雜亂,戰天風大略聽了一下,許多人說的都是一個話題,紅雪王要廢假天子迎立真天子,不會有戰爭了,天朝又重歸一統了,看這些人說話的語氣,都很興奮,也很高興。
戰天風聽了一會,心中感概:「難怪馬大哥雲裳為了天朝的統一不惜一切,老百姓是真的不喜歡戰爭啊。」
酒客中竟也有人提到了白雲裳,說紅雪王最終下定決心廢假天迎真天子,是給白雲裳說服的,這些人說到白雲裳,都是眾口一詞的誇讚,有說是天仙下凡的,有說是菩薩轉世的,同時也就說到了白雲裳的住地,是在城西的寶林寺。
「仙子下凡,菩薩轉世,雲裳姐也真是當得起這話。」戰天風暗暗點頭,一時倒沒什麼心思喝酒了,只想早點見到白雲裳。
從酒樓出來,天早黑透了,但街上燈火通明,到處是人,處處顯示出都城的繁華。戰天風也不好運遁術,只問了寶林寺所在,一路走去。寶林寺所處之地已是比較偏僻了,慢慢的人便少了下來,到寶林寺,寺側有一片林子,戰天風到林子裡,取出煮天鍋,煮了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翻牆進寺。
戰天風從那些酒客的議論中知道,和白雲裳在一起的,有佛門中的東海三神僧,戰天風記得當日白雲裳就是說要去見東海三大長老,顯然這些日子三僧一直和她在一起,三大長老的事戰天風問過鬼瑤兒,三僧分別是海雲寺的潮音神僧,鐵瓦寺的破癡神僧,寶林寺的德印神僧,三僧都是佛門有德高僧,各具神功,三僧本都是三寺方丈,三十年前,三僧同時辭去方丈之職,相約到東海望潮巖上隱修,功力大進,聲望也更上升一步,成為佛門眾望所歸的三大神僧。白衣庵雖是佛門領袖,但白雲裳一則太年輕,二則她只是白衣庵的俗家弟子,沒有剃度,並不是真正的佛門中人,所以想號召佛門弟子,必須要得到三僧的。
「我的隱身湯加斂息功,即瞞不過雲裳姐,太近時也瞞不過瑤兒,瑤兒說三神僧功力還在一般的所謂一流高手之上,不知能不能發覺我。」戰天風心中暗暗揣測,一路摸進去。
寶林寺並不大,就三進院子,僧人也不多,但戰天風一路進去,不時能生出強烈的感應,很顯然,僧人不多,高手卻多,好在沒人感應到他,僧不驚鍾不響,一路便摸了進去。
不知如何,戰天風心中有一種直覺,白雲裳是在第三進院子左側的廂房中,戰天風早已知道自己在吸收了白雲裳的靈力後,身上多了一種奇妙的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像這一次一樣,如此清晰的感應到白雲裳所在的位置,卻還是第一次,自己也是又驚又疑:「真的假的,還真就跟看見了一樣呢,難道我功力又長進了?好像沒有啊,那些金字還是差不多大啊。」
他不知道,他功力雖然沒有多少長進,但在萬異塔中閉眼練習玄天九變時,他的靈覺又有了極大的增強,而白雲裳的靈力雖給他化在了體內,卻仍有些認舊主,所以才會生出如此清晰強烈的感應,這中間玄異之極,倒也別怪他心中生疑。
到近前才發現,白雲裳住的原來是個單獨隔出來的小獨院,院門虛掩著,門後是碎石小徑,院中有一株水竹,雖已立冬,仍是枝葉青青。
不知如何,只往院中看了一眼,戰天風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特別平靜的感覺,彷彿走了很遠的路,經過了很多的波折,現在只想坐下來,歇一歇,不過這種感覺一生出來,腦中立時閃過馬橫刀的影子,精神一振,那種感覺立時消失。^hv讀amp;書+1#68R+i
院中傳來白雲裳一聲輕輕的歎息,戰天風一怔,耳邊已傳來白雲裳的話聲:「風弟,進來吧。」
「雲裳姐知道我來了?」戰天風心中驚疑:「但她又為什麼歎息呢。」
取鍋喝了口水解了湯力,推門進去,進房,白雲裳盤膝坐在榻上,穿著寬鬆的晚裝,頭髮也隨意的披灑著,給人一種十分安詳的感覺。
一看到白雲裳,戰天風又生出那種想坐下來再也不要動了的感覺,心下暗驚:「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精神一提,去白雲裳臉上一溜,道:「姐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白雲裳微微一笑,嗔道:「你啊,見了姐姐從來就是沒正經。」
「我怎麼沒正經了,在姐姐面前,我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啊。」戰天風皮起來,在椅子上盤膝坐下,雙手合什做了個老僧打坐的樣子,還念了聲阿彌托佛,白雲裳一聽他的阿彌托佛,可就咯咯嬌笑起來,道:「真正是托佛吧,你不是天天纏著我,要不真要給你笑死了。」戰天風也笑。
笑了一回,白雲裳道:「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對了,我聽說花江六君子都是身敗名裂,恭喜你報了仇,馬大俠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沒有。」戰天風搖頭:「害死馬大哥的真正兇手並不是花江那六條狗,而是玄信,這也是我來找姐姐的原因,我希望姐姐能明白中間的真相,不再替玄信賣命。」
聽到真兇是玄信的話,白雲裳並沒有吃驚的樣子,只是看著戰天風,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你終於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