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級是掛不掉的,別忘了,俺還有一個元神留在下面呢。
就算我在招魂祠裡戰死了,一樣可以在下面復活。只不過留在上面的芸芸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所以,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
幹掉了眼前那個傢伙,我立刻飛身上前,與先一步撲過來阻擋「洪水」的小黑一起,一前一後地加入到「抗洪救災」的活動之中。
左刺右砍,橫掃豎扎,以自己最迅速與流暢的動作連續結果了幾個玩家的性命之後,身上也無可避免地中了幾道由外圍的道士丟過來的水靈符,還有困心咒,終於再也快不起來。
其實,按我估計,那些玩家丟出來的技能遠不只這些,只不過俺裝備好,而且又一直處於戰鬥之中,所以好些控制技能即使是用了,效果也不大。
耳畔突然涼風一起,身後似乎有道黑影從我的頭頂上直落而下。
回頭一看,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高高躍起,手中的匕首雖然無光,但是看上去卻是格外地刺目。
雖然我沒有看清楚這個殺手長什麼樣子,但是我去看清了那把匕首。可惜,看清歸看清,此時的我已無法躲避,看樣子真得得交待在那把匕首上了。
也罷也罷,被這麼多人圍歐,能夠撐到現在我也已經滿足了。只可惜沒有能再撐一會兒,等到芸芸過來跟我匯合,不免覺得有點可惜。
就在我準備再做最後一擊之後就去下面報到的時候,一道耀眼的藍光劃破了空氣。也劃破了空間,撞向了正欲刺殺的殺手身上。
那殺手地注意力完全停在我的身上,只想著殺掉我之後能夠大大地出名一把,哪知這道突如其來的藍光。卻將他的滿腔希望化作泡影。
那藍光直接撞到了殺手地臉上,將他的身體向後翻去,身體還沒有落地就已經翻了個觔斗,重重地撞到牆角上。
這下,我總算是看清了他的表情,驚訝、不甘、難以至信,還有一絲慌亂。
取藥的動作停止在了白光亮起的時候,那道藍光的出現,讓死亡的命運從我的身上直接轉到了他的頭上。
「看來運氣不錯啊。」我往自己的嘴裡丟了一粒藥丸,解除掉幾個身上地負面狀態。抬頭看向藍光飄來的方向,
半空中,一個人族道士踩著三尺青鋒。微微閉著雙目,一身藍色長袍隨風輕擺,以手捏出劍決,頭顱微側,像是在聆聽著四周所發生的一切。
「你個臭小子。發什麼騷!擺出這副模樣好看麼?」
我衝著半空中那人比出一記中指,完全沒有感謝他救了我一命地意思。
「老大啊,你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啊!好不容易遇到我老婆不在。我就是想小小地拉風一把都不成啊?」
來者臉色突然一變,之前仙風道骨的模樣立刻蕩然無存。
「安落虹!這傢伙是安落虹!」立刻有玩家驚呼了起來。
「安落虹?誰啊?」
「你白癡啊!安落虹是誰都不知道。夜梵天他老公!這回你總知道了吧!」
「天啊!怎麼會是他!他一個人出現的機率太小了,我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媽的,一個百鬼夜叉已經夠厲害的了,這又來了個B傢伙,這回麻煩可大了。可是不對啊,我記得安落虹真正厲害地是機關術,沒聽說他有這麼大本事啊。平時打架,不都是他老婆夜梵天出手麼?」
「你小子懂個毛啊!那是因為夜梵天那母夜叉喜歡打架。所以每次都搶在前面。真要是論起操作技巧,安落虹比夜梵天厲害十倍還不止。」
「這話說得對。剛才那殺手是我們幫派的,血比我還厚呢,居然被一下秒殺。這安落虹沒用機關術已經這麼厲害了,要是再用機關,那我們對上他,還能有活路啊?」
「再怎麼厲害,他也只有一個人,咱們人這麼多呢。」
「百鬼夜叉也只有一個人,但是你算算,他守在這裡多長時間了?現在又來了個安落虹,我看咱們沒多大希望了。」
安落虹的突然出現,那個最接近成功地殺手的死亡,讓招魂祠原本那即將決堤的「洪水」彷彿突然被瞬間冰凍一樣,議論聲中,士氣如同九天瀑布飛流直下,降落到谷底。
沒辦法,這些傢伙本來就是一盤散沙,每個幫派各自為陣,根本沒有任何配合可言。
有少數幾個幫派還有個把臨時指揮,有的乾脆就是混,想讓別人在前面當當炮灰,自己趁機撈點好處。可是現在,在剛才那一幕發生以後,原本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立刻蕩然無存。
即使是那些臨時擔任起指揮角色的玩家,在此時此刻也沒有一個敢下達指令。他們都在怕!怕自己會下達了錯誤的指令,讓自己回去以後又丟面子又丟位子。
整個鎖魂祠瞬間象被時間老人拋棄了一樣,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在安落虹御劍飛來的那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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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一種人,永遠只相信自己,不相信所謂地超自然現象,這種人被叫做唯物主義者。
當然,在現如今的社會裡,這種人被絕大多數的人所歌頌,因為真正可以做到的沒有幾個。但是,也有人把這種人視作是最最愚蠢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而這種人往往都會死在自己的那種近乎高傲的自信上。
鬼狼是這種人,安落虹也是。
至於我,我不認為自己是那種人,因為我也覺得那樣的做法是非常愚蠢的。換句話來說,那叫自不量力。
一個人跟幾百上千號的玩家鬥,真當自己是神,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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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時候這種事情卻是不得不做的。
就像現在,如果說我真的從頭到尾都不相信自己有那個能力,那麼我肯定不會一個人跑到這招魂祠裡來。但是既然我來了,那就一定要把自己的信念堅持下去。
當然,我不會像那些所謂的英雄那樣,明知道撐不住還要死撐。我之所以還繼續留在這裡,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會掛掉。
如果真的頂不住,那我還不會跑麼?
打或許是真的打不過了,但是我就不相信,憑藉著軒轅劍的速度,這滿屋子裡的傢伙還有能追得上我的?
可惜的是,真正瞭解自己的實力,而且通過這些實力而產生自信的人實在不多。而更多的,卻是那種明明沒多少實力,卻偏偏自信心膨帳的人。
像現在,門口那狹窄的通道裡,就不乏這樣的傢伙存在。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只到那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諸多言論,還有那如時間凝固的隊伍,終於有人的傳呼響了起來,出現這樣一句話。
「再這樣下去,等仙族的大隊人馬一到,我們不可能守得住的。現在,就是要想辦法讓這群笨蛋幫我們賣命,先把點拿下來再說。」
拿起傳呼回道。
雖然誰都知道,在這時候請求救援不太現實,到處的人馬都沒有太多空閒,但是誰也不會去管人家到底是怎麼想的,自然不會在意別人拿著傳呼到底是在幹嘛。
沒人知道,這兩個拿起傳呼交換信息的玩家根本就不是在對外求援,而是在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呢。而且很顯然,這個計劃是不能被這裡的大多數人聽到的。
「你的說法沒錯,但是現在這裡的人大多都不是一個幫派,零散的玩家更是數不勝數,有的甚至還有私怨,怎麼才可以把他們鼓動起來?」
「這個簡單,看我的。」傳呼中傳來對方自信滿滿的聲音。
一支箭劃破了這僵硬的空間,越過猶如冰凍的人群射向了安落虹。而後者卻好像渾然不覺,依舊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顧著擺擺POSS,享受著老婆不在時的拉風感覺。
要換在平時,看到他擺出這種樣子,夜梵天早就一平底鍋朝著他的頭頂拍過去。
我奇怪地看了安落虹一眼,可是也沒有提醒他。
他沒理由發現不了那枝羽箭的,現在之所以不動,大約又是想耍帥了吧。
真是的,這種人還真的是要夜梵天那樣的女人來管管,不然的話,實在有些污染視覺。
我猜的一點也不錯,就在那枝羽箭鋒利的箭尖即將刺透他的衣服,觸碰到他身體的時候,我眼前突然一花,原本因為攻擊那個殺手而釘到了牆上的那把閃爍藍光的長劍悠地飛到了安落虹的身前,將那枝箭從中直接削成了兩片。
從頭到尾,沒有看到安落虹本人動過一下,可是那把劍就像是自己在保護著主人一樣。
難道說安落虹也練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
不過不對啊。
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安落虹使用這把藍色的劍,要讓這把劍跟他達到心神合一的地步,絕不是短短幾天時間就可以的。
而且,我也趁機打量了一下那把藍劍的屬性,雖然它的各項屬性都還不錯,但是絕對不包括主動護主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