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八百里甩開鵬飛的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冬子,你給我聽清楚。我是給鵬飛哥的面子,勉強跟你打上一場。我現在二十六級,你也別說我欺負你。你跟我打,可以吃藥,可以用任何武器。十分鐘我沒把你打下台,今天就算我認栽了。」
「喲呵,好大脾氣。」我笑道:「年輕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生氣,多學學你鵬飛哥這樣多好。少得罪幾個人,對你將來有好處。別說讓我吃藥,只要你不吃藥,對我來說就已經讓了很多了。」
「你……」八百里剛鬆開的拳頭又捏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向我指了指,二話沒說放出了那頭霜狼。
其實我到不是故意托大,只不過在經過鵬飛與鬼狼的決鬥之後,我對二十多級的玩家到底有多少實力心中已經有了個譜。如果叫我去跟血多防高的鵬飛打,我到寧願選擇體力相對較少的八百里。
雖說戰鬥中的八百里也是個不可小視的對手,但是他現在已經被我氣昏了頭,又只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十級玩家,打從一開始就犯了輕敵的毛病。
這場比賽,他必輸無疑。
因為都是鬼族,所以我和八百里誰也沒有選擇潛行。他想要在十分鐘內把我打下台,也勢必不想讓我故意拖延時間。所以鵬飛剛剛喊了開始,他那頭霜狼就已張牙舞爪地朝我衝了過來。
我先給自己加了道護身符,右手平舉著紅雲傘,左手捏了張水靈符,冷冷地注視著八百里的動作。
就在霜狼剛要接近我身體的時候。手中的水靈符已經丟了出去,同時紅雲傘暴出一團紫色光芒,直指前方地八百里。
誰讓你是鬼族呢,我的淨魂咒不丟給你丟給誰。
就算你26級的獵手的滿月箭能有250以上地攻擊。但是扣掉我的防禦,你最多也就打我不到200點。再加上虛弱狀態下攻擊減半,硬扛個兩下我也沒問題。滿月箭三秒的發動時間,足夠讓八百里身上背下幾道詛咒了。
八百里萬萬沒有想到我沒先對付霜狼,到直接打到他的身上。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站在原地沒動,拉開了獵手的最強攻擊滿月箭。就在那支羽箭射出的同時,他身上已經背了一道淨魂咒、一道天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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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上亮起一個紅色數字,這小子的攻擊果然高得嚇人。
不過它的高攻並不見得是件壞事,這將意味著他的血量比我預期地還要少。
中了水靈符的霜狼速度變得更加緩慢,我輕巧地繞過它的爪牙。快速朝前跑了幾步,不慌不忙地將一記迷魂咒丟到八百里身上,讓他無法射出第二箭。
「他竟然用迷魂咒對付獵手而不是寵物?!」台下地鬼狼失聲說道。
而鵬飛卻笑了:「幾乎所有道士都會用迷魂咒對付獵手的寵物。因為獵手幾乎都是靠高攻寵物取勝。但是小八不一樣,他的霜狼更多是用於減緩敵人的移動速度,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射擊,所以霜狼地速度並不快,而且攻擊也不高。百鬼夜叉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只要加一道水靈符,以他的高敏,根本不用擔心自己被咬到。小八的實戰經驗太少了……
四秒地時間足夠讓我再在八百里頭上丟兩記火靈符。雖然持續傷害不能疊加。卻實實再再地傷了八百里加急整80點的血,誰讓這小子真的連防禦裝備都不穿呢。
「想站我射擊盲點?」回過神的八百里用力朝前一衝,撥出身上的匕首,獰笑著說道:「你不知道我的敏可是比別的獵手高嗎?哪那麼容易被你站到盲點上。」
一開始,我的確想要利用所有弓箭職業的八碼盲點來對付八百里,但是轉念又一想,現在我可不是原來高敏地殺手,而是一個道士。就算我加在敏捷上的點數多,但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以速度佔優的八百里。於是我放棄了原本的打算。而將手中的紅雲傘朝著迎面而來的八百里揮去。
「你……」剛剛將匕首刺到我的面前,八百里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
唉,你運氣背,不關我的事。
我也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紅雲傘,它就給我帶來這麼大一個驚喜。那不知到底有多少機率的失魂狀態竟然就這麼巧偏偏讓八百里給遇上了。
我一面不緊不慢地繼續朝前跑去,躲避著身後的霜狼,一面繼續猛朝八百里頭上丟火靈符。
沒見過錢多的是吧,老子拿錢砸死你!
實戰中用符攻擊的道士的確不多,因為有俠士擋在前面,身後又有獵手,道士的最大用處就是詛咒。有誰會像我這樣,沒事不把錢當錢,買了兩百張符在身上放著呢。
三秒過完,先前丟在八百里身上的天火咒也正好起到作用,那小子身上剩下最多不到80血,而我卻還有200之多。
現在我是打定主意,你跑我就追,你追我就跑。反正我已經站到八碼盲區裡了。不管八百里是想要拉近距離還是拉開距離,以我們的速度差異也需要個三秒以上,到那個時候火靈符的持續傷害可就上來了。反正我就是欺負沒到三十級的獵手是以馴獸為主,除了滿月箭以外沒有更高的攻擊技能。
八百里加急不甘心地朝我連射兩箭,而從水靈符的冰凍狀態下解脫出來的霜狼也成功地咬到我一口,但是我的體力卻還剩下10點。
而這個時候,八百里頭上頂著若干詛咒,在不喝藥又沒有僧人的情況下,他只有感受那些烈焰焚身的痛苦。乖乖地下台一鞠躬了。
「好!精彩!」見我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讓一個高我十六級地獵手倒地不起,鬼狼跟鵬飛紛紛朝我投來佩服的眼光。
「有什麼了不起。」八百里加急縮在台下,一面吃著小還丹,一面忿忿地說道:「再讓我射一箭他就掛了。」
「再讓你射一箭?」鵬飛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在對戰中零點一秒的時間就可以置對方於死地嗎?你以為人家沒防你的冰狼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他算準了自已就算被你地冰狼咬到,以最高攻擊也不至於讓他掛掉。」
「還好還好。」我笑著跳下擂台,對鵬飛說道:「按照我的計算,我應該只剩下5點血才對,現在還多出了5點。」
「哼!輸了就是輸了,你也不用在那裡自鳴得意。」八百里把手裡的小還丹朝地上一甩,悶著頭不再說話。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對這次的並決鬥結果相當在意,畢竟一個二十六級的玩家輸給一個十級的小號,而且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換成誰都無法接受。
「好了。」鵬飛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對我和鬼狼說道:「二位的實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實再想不出任何一個不把你們留在萬獸山莊的理由。」
「可是……」鬼狼張了張嘴。被我一把按住。
「這樣好地幫派你要是放棄就太可惜了。」我對鬼狼說道:「相信就算是你到了別的幫派,也不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
我當然清楚,鬼狼還在擔心自由實業那邊地申請還沒得到結果,但我心中早有打算。
鬼狼代言人的身份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但是在此之前。如果我不把這萬獸山莊的底摸個一清二楚,實再很難讓人放心。要想摸清他的底,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入它地內部。只要鬼狼留在這裡。通過公司對他的操縱,應該可以拿到我想要的很多信息。
我相信,就算是萬獸山莊對他再好,我也可以拿出比他們更好地條件把這個人才牢牢地拴在我的身邊。
商場如戰場,遊戲中更是如此。
鬼狼看了我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鵬飛笑著說道:「鬼狼,你現在可以直接到俠士分堂去報道,那裡會有專人接待你。而夜叉兄,我還得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因為我們原以為你只是一個生活技能玩家。沒想到在戰鬥中還有這麼出色的表現。所以我必須讓幫主親自見一見你,才好確定你在我們萬獸山莊的職位。」
「好啊。」我點頭說道:「正好我也對你們這位神秘的幫主很好奇,見一見也好。」
正說著,沉默了許久的八百里加急突然拉著鵬飛的袖子說道:「鵬飛哥,你去見幫主,該不會真的要我回去看大門吧。」
「你自己覺得呢?」鵬飛挑著眉看著八百里,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要啦,鵬飛哥。」八百里像個小孩子一樣纏著鵬飛驚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副總好不容易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讓我可以進入遊戲。我不要再回去看大門啦,你替我跟幫主說句好話好不好?」
「你還有臉叫我替你求情?」鵬飛突然板著臉說道:「你也知道是副總給了你這個機會,可是你看看你,根本不懂得把握。你明知道百鬼夜叉是幫主指定邀請的玩家,但你偏偏還是要跟他作對。現在人家地實力你我都看得很清楚,而我也會據實告訴幫主。好話我是不會替你說的,你要想留下來,去求人家夜叉原諒吧。如果他還可以容忍跟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處在同一個幫派,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繼續留下來。」
「求他?」八百里別著臉偷偷地看了我幾眼,怎麼也抹不開面來向我求情。
呵呵,鵬飛這招八卦推雲掌打得還真好,轉眼就把問題丟到我頭上,黑臉紅臉隨我選。
要是我不願意留下八百里,那麼他肯定會叫八百里加急退出遊戲。這樣一來,我勢必會覺得萬獸山莊真的對我很重視,不會再生出離開之意。
而相反,如果我原諒了八百里,那就表示我不計前嫌,大家以後都是好兄弟。既然都是好兄弟嘛,那當然要在一起共事咯。
這招一石二鳥,一方面可以看出我這個人的性格,是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或者真的有大肚容人之風,加深瞭解,以便於以後更容易掌握;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藉機用人情將我套住。
鵬飛驚雲的攻心之術已經是練到爐火純景,要換另外一個人,肯定會乖乖跌下他預先設下的圓套。
但我是誰?我是惡魔之家的惡魔領主,是自由實業的最高董事長,是天地首席代言人,會輕易就上這個當嗎?
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在遊戲裡打拼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的人與事,他的這點小花樣,瞞得過別人,卻騙不了我的眼睛。
我嘿嘿一笑,對八百里說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就算道歉我也不會接受。」
「你……」八百里眼中已有怒氣,拳頭捏得很緊。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緊張遊戲裡這份職業,或許只要我一句話,他真的就得乖乖回去看大門。
這個年輕人,雖然脾氣是暴躁了點,但是加以磨練,也未必就不是一個可造之才。
對於人才,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輕輕一笑,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知道你今天犯的最大一個錯誤是什麼嗎?聽清楚,是輕敵。面對一個十級玩家,正常人都會以為他很容易解決,以至於我當時故意激火你的時候,你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跌下我所設好的陷阱。所以你才會輸,連一絲反撲的機會也沒有。但是你也要知道,天地無奇不有,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算你面對的是比你弱小很多的敵人,他也有可能利用一切有利的條件將你打敗。」
八百里愣愣地看著我,似乎不太明白我為什麼會跟他說這些。但是鵬飛的臉上卻已露出笑意,因為他知道,我既然這麼說,就表示我不會再強行要求八百里離開萬獸山莊了。
我看了鵬飛一眼,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冷冷地說道:「但是你也要知道,失敗就是失敗,一次失敗足以讓你永無翻身之地。我不會跟沒有用的人留在一個幫派,想讓我跟你在一起,除非有一天你真的能打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