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連串的慘叫從錢大隊伍裡響起,那些由法老王喚醒的銅人可絲毫不受失明術的影響,只不過在眼皮一睜一閉之間,錢大他們人數上的優勢立即就蕩然無存,飛舞的狼牙棒交織出一片金色的死亡羅網,在銅人的大力拋擲下,越過外圍的盾牌防禦,如流星一般,砸落在人群之中,那些脆弱的法師和牧師,哪裡還經受得住這樣的蹂躪,一道道白色接連暴起。看來這幫銅人的智商不低,還懂得挑選時機,一擊得手,錢大他們是傷亡慘重。
我屏住呼吸,絲毫不敢有任何舉動,心裡暗暗罵道:這法老王真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有一幫強悍的小弟保護他不說,還會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咱下次要是過來找他麻煩的話,還得多提個心眼才行。
現在,我不奢望難搶到那顆寶石,也不想能掛掉問號級的法老王,只求能在失明術的效果時限過後,趕緊從這鬼地方逃走,雖然我還有四寵一騎,但是,我想他們也絕對不會是這些銅人的對手,何況,那法老王還沒出攻擊性的魔法,要是這傢伙也像那變態的寒冰君王一樣,弄個什麼大範圍攻擊魔法出來,那我豈不是要跟在後面倒霉,這個法老王大爺,還不是我所能抗衡的。
十五秒鐘,錢大手下眾人的目光在經過了十五秒「漫長」的黑暗等待後,再次恢復視力之時,身子,彷彿被扔進寒冷的西伯利亞冰洋之中,從骨髓裡都透著寒氣。原本上百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百十人左右,而那幫銅人手中的金色狼牙大棒,早已被殷紅的血跡給染成紫黑色。一輪瘋狂的屠殺之後。錢大那邊,剩下的,只有為數不多的騎士和劍士,那些誘敵的弓手們,統統被眼前的一切所驚愕,沒等他們反映過來,那幫銅人紛紛掉過頭,藍青色的眼眸裡寒光一閃,手中的大棒如平的刮起的一片黑色旋風,橫橫的掃向了那幫弓手。
如果說腰斬的概念,是用刀刃的話,那這些大棒所造成的攻擊,無疑就是腰砸了,數十個弓手幾乎都沒躲避的機會,就被粗壯的狼牙棒給砸飛出去,道道白光,在半空中飛舞,朵朵血花,綻放在四周,生命,在這裡變裡最廉價的存在,地上,灑落著一瓶瓶溜溜打著轉的藥劑,似乎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喝掉。
看著帶來的弟兄們接連掛掉,錢大他們如發情的公牛一般,人人眼裡充滿血絲,瞪得渾圓,額頭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士可殺,不可辱,銅人那面無生殖冷漠,似乎是對錢大他們最大的蔑視,而台階之上法老王也發出一陣陣如夜魈似的笑聲,先前潛行上來的幾個刺客,已經被爬刃給捅成了馬蜂窩,地上,滿是粘稠的血液。
「弟兄們,趕緊往出口沖,別讓那老傢伙用失明術了!」作為領隊者,不光需要勇氣和堅毅,更重要的是要有克制力,而錢大,顯然就是個合格領隊者,雖然個的心裡充滿了憤怒,但是他沒有讓怒火湮滅最後一絲理智,如果繼續在這裡和銅人及法老王糾纏下去的話,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軍覆沒,唯今之計策,只有不異一切代價衝出小門,只有那樣,才能保住他們的命,才能帶走這顆鎮魔珠,(鎮魔珠屬性雖然好,但是有一個特性卻是十分讓人頭疼,那就是只要擁有者一掛,該珠肯定爆落)
就在錢大他們拚命想要從裡面殺出一條血路出去,而銅依舊不慌不忙的揮舞著狼牙棒圍剿,台階上法老王高舉著法典,一步步走下來,我在一邊依舊無所作為之時,從小門之中,又衝進來一大票人馬。
為首那個人高馬大,闊鼻大耳,目如銅鈐,膚色黝黑,滿臉大鬍子的玩家猶如是黑旋風轉世,手拎著兩把紫青色旋風大斧,畀一進門,見裡面砍殺得熱鬧非凡,立即高聲吼道:「有怪,弟兄們小心了。」
身後眾人聽得那黑大漢一聲叫,立即團團圍繞起來,重裝騎士統統擋到了前列,給出一個緊湊的圓盾防禦陣形,緩緩往前推進。
「哈哈,這下發達了,裡面竟然有個問號級BOSS,弟兄們給我賣點力,要是暴出啥好東西,老大少了不給賞的。」黑大漢可沒見識過法老王的厲害,見著有BOSS,滿臉歡喜的吼道。不過你還別說,這幫人馬更是少,足足有六、七百人的模樣,不過這裡地方也寬敞,就是來他個五、六千人,也絲毫不會擁擠。
「朋友,幫個忙,我們不住了。」見了新來的那幫玩家,錢大如溺水之人突然看見木頭般,兩眼一亮,立即高聲吼道。
那黑大漢略微猶豫了片刻,然後一抬雙斧叫道:「朋友撐著點,弟兄們,給我上。」
老套路,遠程的箭枝和魔法先送向了那幫銅人,效果依然不大,但是那黑大漢顯然是粗中有細,他立即感覺到那裡不對,轉頭高喝道:「弓隊跟著巫師隊後面,盯著一個目標下手,我就不信它能抗得住。」而他的腳步,也就慢下來,身邊那些那著半人高盾牌的騎士,也緊緊跟隨在他的左右,沒有一人衝上前去,看來這幫玩家,又是批高素質的隊伍啊。
肉搏戰鬥,死的,都是錢大的人手,而那黑大漢的辦法,也的確有用,在集中一點的攻擊下,銅人,接連倒下好幾個,依照這樣的形勢發展,當錢大一方死得差不多時,銅人們,也該被黑大漢一方殺光,既能撈到便宜,還又做了人情,黑大漢是兩邊都討好,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在黑大漢那貌似忠厚的臉上滑過。
而這邊,錢大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些該死的銅人,怎麼就盯著自己這邊動手,任憑那邊新來的玩家怎麼殺,它們都沒有絲毫想要轉頭回去的味道,難道是知道自己這邊人少力薄,好欺負不成,這樣下去,吃虧的是,還是自己,而且,後面還有個法老王不懷好意的看著,看來今天貿然闖了進來,實在是太衝動了,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精,實在是精,我見新人的那幫玩家不緊不慢的圍殺銅人,看似在幫錢大的忙,其實是在利用錢大他們為餌,引誘銅人的注意力,為他們在不傷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清光銅人打下基礎,當銅人死光之時,錢大他們估計也沒幾個人手,當然不可能和黑大漢來爭法老王,而且就算銅人暴出啥東西,想必錢大也不好意思拿,這可是一舉二得的好事,人多,就是好啊,估計現在錢大肯定後悔得要死,如果當初他帶上千把弟兄過來,現在也沒這樣的煩惱了。看來,我暫時還沒必要閃人,沒準那幫新來的玩家,有實力掛了法老王呢,還得再等等才行,可別錯過搶寶貝的好時機,那樣的話,我睡覺都不會安穩的,我見場上形勢突然逆轉,心裡暗暗估算道,目光,又不自覺的轉向了法老王。
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老傢伙想幹嗎?我眼睛立即瞪得牛大,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法老王的背後,其他的玩家早就被法老王的光刃給清理一乾二淨,殘留的幾個弓手,也早就跟著錢大後面往外衝了,哪裡還敢再找法老王的麻煩,所以能看到法老王現在的舉動的,只有我一個人。
只見法老王倒垂在背後的那只魔杖,前端散發著一條條如舌頭般的土黃色光芒,地上,一灘灘血液彷彿受到什麼東西的吸引,紛紛往魔杖上聚攏過來,那個魔杖前面的寶石,變得更加的嬌艷奪目,紅得如美女的珠唇,能奪人心魄,又好像是地獄的孽火,能化筋融骨。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我驚訝的原因,好歹我也是見識過不少大BOSS,走過不少大場面的人,怎麼可能因此這點異常的差異,就我感到有點寒意的,是在魔杖上面,若隱若現的一個小小的純紅色金字塔,由於學過極品小火球,讓我懂得不能光憑外表來判斷魔法的威力,得透過現象看本質,這金字塔雖小,但是由BOSS級的法老王施展出來,那其中蘊藏的魔法力量,絕對非同小可,那幫玩家把銅人清光之後,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啥好果子。
血色金字塔,正是審判法老王的最終魔法絕技,屬於無差別群體攻擊魔法,凡是在其攻擊範圍之內的一切生物,將受到雙倍的物理狙擊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