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只要您老人家一句話,我立即無條件服從。」我連忙點頭回道,就算你不要我幫忙,我也得在一邊盯著,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拿來煉藥,要是來它一個不小心,那咱可就虧大了,還是看看著點好,我心裡暗暗想到。
「小隱,你要看好下面這個爐火,千萬不要太旺,也不要太小,必須保持藥鼎內的恆溫才行,否則的話,就不能完全中和融和藥材的藥力,一旦火焰太大,就得將這進氣口關小一點,如果火焰變弱了,就將進氣口開大一點。」華老爺子指著藥鼎下面,叮囑我說道。
我仔細一看,只見在藥鼎下面,有一排被銅片半掩著的小孔,可以用旁邊的一個小槓桿調整銅片掩蓋的幅度,我立即領會了華老爺子的精神,點頭說道:「您老就放心吧,有我在,這火焰,絕對符合你的要求。」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煉製返生丹吧。」華老爺子面色一凝,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
為了保險起見,我並沒有將兩顆內丹都拿出來,而是只將蛛靈內丹交給了華老爺子,免得他因為有了二顆內丹,沒後顧之憂。
打開鼎蓋,華老爺子從旁邊的架子下拿出一瓶無根之水,一邊緩緩倒進鼎中,一邊對我說道:「由於這個返生丹藥性奇特,所以要將這幾種陰陽差異極大的藥材完全分解,就必須用中性無根水為藥引,否則就不能發揮出它最好的效果。」
無根水我是知道的,不就是天上的雨水嘛,怎麼還有什麼中性不中性之分?我聽了華老爺子這話,有點不解地抬頭問道:「華老,什麼是中性的無根水?」
「所謂的中性無根水,就是在清晨金雞報曉時分左右,落下的雨水為中性,而在正午時分為陽,深夜子時為陰。」華老爺子笑了笑對我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煉製不同的丹藥,添加不同的無根水獲得的效果也會大不相同吧。」我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華老爺子從桌上拿起一朵潔白晶瑩的雪蓮花,將花瓣一一撕開,丟到藥鼎中說道。
「華老,煉這返生丹,除了要無根水為引外,其他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我眼裡留心著華老爺子的一舉一動,嘴上接著問道。
「其他要注意的,也那就是要掌握好藥材進爐的時間及順序了。」華老爺子連枝帶葉將手中的雪蓮丟進爐子裡,轉過臉來對我說道。
一個先放雪蓮花,我明白了。
「這雪蓮的藥性為陰,所以必須等它在藥鼎裡面完全煮開後,才能添加老參。」當藥鼎上面的小孔內升騰起裊裊的輕霧,一股沁人心扉的芬芳瀰漫在整個房間內時,華老爺子拿起桌上的七葉人參說道。
呀,老爺子,你未免也太小氣了吧,用我的雪蓮是整朵往下扔,用你的人參竟然只丟幾根參須,我蹲在一邊見華老爺子只是掐了幾根鬚子丟到藥鼎裡,心裡不由暗暗嘀咕道。
「嗯,前兩味藥已經下鼎,現在該是放內丹的時候了。」華老爺子三指捏起桌上那枚蛛靈內,送到鼎口,手指一鬆,撲通一聲,內丹落入其中。
「小隱,把風門打開,讓火勢旺點,這內丹藥性強烈,等用猛火才行。」華老爺子轉頭看了看下口的爐火,叮囑我說道。
「ok!立即照辦。」我不光打開了風門,還往裡面添加了幾塊木炭,拿起火鉗挑撥了幾下,那火苗,立即陡躥上來。
「呀,這裡的明黃花都沒了,小隱,你看著點火,我去隔壁倉庫拿點過來,那可是煉製極品丹藥必不可少的藥材,能夠促進藥材成丹成形。」華老爺子可沒閒,著手翻找了周邊幾個藥罐,跟我說道。
「嗯,恩,你老去拿好了,我會看好的。」我頭點點地應道,目光送那華老爺子走出屋子後,我立即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一把拿起桌上的七葉老參,藥鼎一開,一把揪下十幾根鬚子丟裡進去,華老爺子,虧我這麼信任你,您老也忒不厚道了,好歹我也是煉過藥的人,想要中和雪蓮的藥性,沒這麼多人參哪夠,要不是切下一半人參目標太明顯的話,我真想拿刀砍下一截扔鼎裡,不過加了這麼多鬚子,應該差不多了。
黃燦燦的火舌舔遍了藥鼎的底端,隱約可以聽到藥鼎裡咕嚕咕嚕的聲音,一股比剛才更加香醇的氣味遊遍了屋子,看來兩者的藥性已經相互交融,而那蛛靈內丹,估計也融化在其中了吧。
「咦,這氣味,怎麼有點怪怪的?」手拿幾株明黃花,剛一走進屋子的華老爺子眉頭一皺,目光有點迷惑地說道。
「怪?哪裡怪了?」我聽華老爺子這麼一說,趕緊回道:,「不是蠻香的嗎?」
「問題就是太香了,藥鼎裡的雪蓮花中和了人參之後,再加上內丹,散發出的味道,應該變得清淡才對,怎麼會如此濃厚呢,難道是書上記載錯了?」華老爺子滿臉疑雲地說道。
汗,難道是我弄巧成拙了,煉這返生丹,只需要那麼多參須嗎?華老爺子話音剛落,我這心裡頓時有點慌張,連忙問道:「華老,你確信不應該這麼香嗎?」
「也不一定,或許是我記錯了,也可能是藥效太好,所以才有此異常吧。」華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你把火調小點,該是放明黃花和何首烏了。」
幾株明黃花剛一下藥鼎,立即把香味給撲住了,華老爺子拿起那人形的何首烏,上下一打量,點了點頭說道:「嗯,這人形何首烏還真是罕見,若不是為了煉這返生丹,我還真捨不得拿來入藥呢。」
嘿,華老,這可是我弄來的藥材,我都不在乎了,你還有啥捨得捨不得的,我戀戀不捨地看了幾眼那何首烏,心裡嘀咕道。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華老爺子堅持守在藥鼎旁這麼久,臉上也滲出了顆顆細汗,不過一絲欣慰的笑容已經在他的臉上浮現出,最後需要添加的千年靈芝,已經被華老爺子丟入了藥鼎之中,按照他的話,如果沒有異常的話,性溫和的靈芝下鼎,再蒸煮一個時辰,藥,就該成型了。
「老爺子,你看,這火要不要再旺點。」快到關鍵時刻了,我小聲地沖華老爺子問道。
「不必了,就這樣正好。」華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
「好了,時間正好,開鼎拿藥。」華老爺子掐指一算,臉上神色一振地說道,同時,一片如花瓣般的金光破空而出,灑落在華老爺子身上。
不等華老爺子動手,我是立即躥到藥鼎旁,伸手一揭,喝,好一陣翻湧熱氣是撲面而來,一股莫明的幽香是直衝入鼻,轉入肺腑之中,我雙目一瞪,直挺挺地往鼎內看去。
「怎麼了?」站在一邊的華老爺子見我的臉色突然是一片呆滯,連忙問道:「是不是返生丹煉得太少了,這個沒辦法,這藥,一次最多就三顆,一般只有一兩顆而已,你就不要太貪心了。」
貪心,我哪有,問題是那藥鼎裡面,連一顆返生丹也沒有啊,我雙眼黯淡無神地看著丹爐裡那黃白相交的藥灰,唉,我是一聲長長歎息,沮喪地說道:「老爺子,這裡面,沒藥啊。」
「什麼,沒成功!」聽了我這話,華老爺子顯然也是十分地驚訝,他連忙湊到藥鼎旁,探頭一望,納悶地說道:「不對啊,我這煉藥技能已經提升了,應該是煉製成功了,怎麼會沒藥呢?」
華老爺子煉製返生丹的過程並沒有錯,也沒有任何失誤,如果沒有我多此一舉的話,這丹,肯定已經煉出來了,正是因為我自作聰明,多加了一把的參須,打破了四味靈藥之間的均衡,才使得這次煉丹成了無功之舉。不,還有點功勞,那就是我的舉動並沒有影響到華老爺子的技能升級,他,已經成為天地裡第一個晉級為神醫級的藥師了。
「小隱,真是對不住你了,沒有將那返生丹煉出來。」華老爺子帶著滿臉的歉意對我說道。
「別介,不是您老的錯,都是我不好哦。」我長歎一聲說道。唉,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吃,我是標準的以小人之心,度華老爺子君子之腹,白白浪費了自己一顆內丹不說,就連那幾味靈藥,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也別太難過,這次不成,下次你再把這些材料收集過來,我鐵定能幫你煉出那返生丹來。」華老爺子好言寬慰我道。
下次,那還不知什麼時候呢,這些靈藥,哪是那麼容易能挖到的,我苦著臉,耷拉著腦袋對華老爺子說道:「嗯,那下次我搞到藥材,再麻煩您老吧。」
看著我一臉頹喪樣就要往外走,華老爺子連忙在後面叫住了我說道:「小隱,你別忙走啊,返生丹雖沒煉成,但是這靈仙粉可也是難得的好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