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青山著艷裝,滋生百草競芬芳。道仙弄巧制靈藥,曾使無雙否轉祥。」
「這首詩說的是唐人小說《無雙傳》中記載的劉無雙與王仙客的愛情故事,說的是王仙客與劉無雙相戀,無雙因遭受家禍被充入宮廷為奴,又發配遠方。途中王仙客請茅山道士賜藥使無雙假死,入棺後又將其救活,終使兩人成百年之好。」
在一輛在馬路上高速飛馳的奧迪a4的後排,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盤著烏髻的白面道人對前面坐著的張長生和蕭平吹噓著。
「我們山宗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你們看,在唐代的書裡,就有關於我們茅山道士神通的介紹,你們找我們來鎮宅除妖,可真是找對人了.」
「我們老闆也是聽說你們厲害,才來找你們的。」張長生一邊開著車一邊和這個名叫許謐的茅山道士說道。「只不過我們那塊地上的厲鬼很是兇猛,不知道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哈哈。」許謐很是牛叉的笑了笑,「別說是個厲鬼,就算是個黑山老妖,我也不放在眼裡。」
看到了張長生和蕭平臉上懷疑的神色,許謐拍了拍手裡的黃布包裹,「你們別看我年輕,我可是我們宗主的親傳弟子,所有的茅山道術,我可是都學了個七七八八,整個茅山上,也沒有幾個人比我厲害。平時像我們這樣的高手,一般都是不輕易出馬的,這次要不是你們老闆出手大方,外加你們把這個厲鬼說得那麼厲害,我們宗主也不會派我出山,而且我的這一黃布包裹裡,還有著我們茅山的法寶,對付那些小小的妖魔鬼怪,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個傢伙是白癡吧,你們修道的,有這樣整天把自己的本事,放在嘴邊吹的嗎?
聽到竅聽器裡傳出來的聲音,趙陵君忍不住轉過頭去問林易人。「這傢伙帶出來什麼法寶,該不會是他們的煉妖壺吧。」
「我怎麼知道。」林易人看了看趙陵君和趙陵君身邊的烏玄雲,卻朝著自己手裡的一個小小的麥克風大喊了一句。「張長生,開車小心點。別把我的a4又給蹭到了,NNO,我才剛補好的漆。」
「我靠。」
「怎麼回事?」坐在後排的許謐突然之間看見張長生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耳朵,好像耳朵裡進了什麼小蟲子一樣。
「沒什麼,好像有塊耳屎掉了下來。」張長生一邊噁心的說著,一邊在心裡咒罵著林易人。「MLGBD,講話不會輕點的啊,老子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快到了。」蕭平很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我們還有五分鐘,就要到我們老闆買下的那塊鬧鬼的地了。」
「辣手神探果然是辣手神探,先不說這竊聽器啊什麼的,光這句話,就叫一個專業。」趙陵君讚歎了一聲,對著身邊的林易人等人說。「走,我們也該出去佈置一下,準備迎接我們的客人了。
「趙陵君。」
在走出房間的時候。林易人很是認真地喊了一聲趙陵君。
「怎麼?」趙陵君疑惑的看了一眼林易人,「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林易人突然笑了笑。「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穿了這件衣服,真的很醜。」
「我靠。」趙陵君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和服和手裡纏著各種紙符,偽裝得跟陰陽師手裡的紙幡一樣的黃泉之鑰,鬱悶無比的又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層白粉。
……
在微風的吹拂下,長滿了雜草的空地顯得非常的靜謐,只是周圍破舊而悄無人息的廢棄廠房,給這塊空地帶來了一片荒涼而破敗的氣息。
「就是這?」從奧迪a4里邁出來的許謐饒有興趣的看著四周破舊的廠房和這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你們老闆在這個地方買這樣一大塊地,用來幹什麼?
「我們老闆要在這裡建造一個全亞洲最大的衛生巾製造廠。」張長生隨口說出來的話,讓蕭平差點光當一下暈倒在地。
可是蕭平沒想到茅山宗的許謐一聽之下,就兩眼冒光:「你們老闆果然有眼光,這個東西是女人必不可少的東西,你們老闆肯定會大發一筆。」
「那是當然。」張長生很是無恥的說著。「只不過我們老闆覺得自己做這個的話,讓他的朋友知道了有點丟臉,所以把廠址選在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哈哈瞭解瞭解.」許謐看著張長生嘿嘿的一笑,「他們有錢人就是要面子.」
「這叫又要做婊子又要給自己立牌坊。」
許謐邊哈哈的笑著邊從黃布包裡掏出了個黑色的羅盤。
這個黑色的羅盤刻滿了如同波浪一樣的水紋,而羅盤的中央,則有一根如同小船一樣的指針。
「這裡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看了看靜止在羅盤上不動的如同小船一樣的指針,許謐狐疑的看了看身後的張長生和蕭平。
「沒什麼問題?」張長生和蕭平故做驚奇的問許謐。
「是啊。」許謐看了看手裡的黑色羅盤,「我這指妖盤上的針動都沒動,說明這裡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啊?」
可是許謐的話還沒說完,許謐就看見自己手裡的黑色羅盤上的如同小船一樣的指針,如同上了發條一樣,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我靠,果然有妖邪之物逼近。」
許謐飛快的從黃布包裡,拿出了一瓶藍色的藥水,用手指飛快的蘸了兩滴,滴到了自己的眼中。
「你們先到車裡閃避。」許謐一邊滴藥水一邊喊道。
「仙長,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過一兩個時辰,再來接你。」可是許謐的話還沒喊完,張長生和蕭平就已經一溜煙的上了汽車。
許謐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發動了汽牛,掉了個頭,開始跑路了。
「我靠。也太膽小了吧。」許謐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可這個時候,三個人影卻已經慢慢出現在趙許謐的視線之中。
「殭屍?」許謐冷冷的笑了一笑,從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雖然還未看請三個人的面目,但是三個人身上濃厚的屍氣,卻已經讓許謐知道來的這三個人,是什麼樣的東西。
「回答正確,一百分。」
許謐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衣和服,手拿白色紙幡的臉上如同抹了白粉一樣蒼白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三個呆呆的戰立著的殭屍身後。
「安培陰陽師?」許謐的瞳孔一陣收縮,臉上那種戲謔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
「不錯不錯,茅山宗的道士果然還是有點眼光的。」趙陵君一邊這麼說著的時候心裡樂的要命。
「是雷雲派你們來的?」許謐緊張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四周,似乎在看周圍還才沒有什麼伏兵。
「不要緊張,雷老闆只派了我一個人。」趙陵君很是牛叉的說著。「我們安培陰陽師,對付你這樣的茅山道士,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
「他居然真的敢和我們茅山宗作對?」趙陵君的話讓許謐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殺機。「你把我引來,到底是何用意。」
「也沒什麼用意,一直聽別人說你們茅山宗是道門正宗,我今天就想看看是你們的道術厲害,還是我們的陰陽術厲害。」
「狗日的小RB鬼子。」許謐冷冷的哼一聲,「想要挑戰我們茅山宗。卻又不敢光明正大的來挑戰,你們也就會用些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今天道爺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驅魔避邪,聽我號令,一化二,二化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許謐剛說完,手裡就已經多了一把深紅色的桃木短劍,疾如舞雨的咒語剛剛念完,手裡的深紅色短劍,就一分為四,化做四道長虹分別射向了在許謐面前站著的趙陵君和三個殭屍。
「就憑你這小小的三個殭屍,就想來和我較量?小RB,你們的汽車造的是不錯,可是講到這玄門道術,你們那小小的伎倆,能和我們比麼?
許謐張狂的笑著,在許謐看來,自己的驅魔桃木劍,雖然未必能殺傷那個安培陰陽師,但是要除去那三個殭屍,卻是易如反掌。
桃木對於殭屍來說,本身就有很強的克制作用,而許謐的驅魔桃木劍,非但是以百年桃木所製,更是雕刻有茅山的驅魔法陣。所以在許謐看來,要殺死這三個殭屍,簡直就如捻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可是許謐腦海中的這個念頭還未消失,一堵厚如城牆的土牆,就突然出現在三個殭屍和那個黑衣安培陰陽師的面前。
許謐的四支桃花劍,一下子沒入在那面厚厚的土牆之中,被卡得動彈不得。
許謐心中大震,因為許謐看見那個穿著黑衣的陰陽師根本連跟手指都沒動。
「破。」
許謐雖然想不明白那個黑衣的陰陽師是怎麼不動聲色的施放出這樣的一面土牆的,但是許謐知道道術相鬥,比貼身肉搏還要凶險,是來不得半點猶豫的。
許謐手指一劃,沒入土牆之中的四支桃木劍立即旋轉起來,一堵土牆頓時被割成了漫天飛舞的土塊。
但在漫天飛舞的土塊中,一個國字臉的殭屍,突然縱身而上。
許謐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國字臉的殭屍,兩隻手已經抓住了三把在瘋狂旋轉著往前飛的桃木劍。
桃木劍上刻著的驅魔法陣,頓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華。三支被國字臉的殭屍抓住的桃木劍,通體發紅,就像燒紅了的鋼條一般,國字臉的雙手,頓時冒出了一陣白煙,血肉如同被淋了硫酸一樣快速的腐蝕著。
但是與此同時,國字臉殭屍的雙手之上,也冒出了一陣幽綠的光芒。三支火紅的桃木劍,在瞬息之間化為了飛灰。
「怎麼可能。」許謐只覺得胸口突然被一個大錘子猛敲了一下,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和別的門派不同,茅山派的很多法寶,都和施術者的氣息相通,法寶被毀的話,施術者也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許謐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驅魔桃木劍,竟然會被一個殭屍給破了。但是許謐一口鮮血噴出之後,剩餘的一支桃木劍,則以比剛剛快了一倍以上的速度射向趙陵君。
在吐出鮮血的一瞬間,許謐以自己的鮮血做引,驅動了茅山的血咒之術.而茅山的血咒之術,可以在施術後的一段時間內,讓施術者施展的任何法術,威力提升一倍。
當然血咒之術就如同吸食興奮劑一樣,對於施術者,有著不可預計的後果。施術者在施展血咒之術後,輕則大耗元氣,大病一場,重則小命不保。但是在這個時候,許謐覺得,自己如果不花點代價的話,或許自己就很難離開這裡了。
威力加成了的驅魔桃木劍,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勢如閃電,非但與空氣摩擦發出了淒厲的尖嘯聲,而且通體冒出了紅色的火花。
估計許謐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驅魔桃木劍.顯現出這麼大的威力,所以在這個時候,許謐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大喊。
「桃木神劍,斬妖除魔。」
「哈哈。」可是這樣的聲音卻換來了趙陵君的一聲嘲笑。在趙陵君的笑聲中,一個渾身披著黑色鱗甲的八足人身怪獸,從趙陵君身後的影子裡突然躍了出來,一下子擋在了趙陵君的面前。
伴陡著一聲低低的嘶吼,無數黑色的荊棘從地面上湧出,只是一瞬間,通體冒著紅色的火花的驅魔桃花劍,就消失在黑色的荊棘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