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一瞪眼:“不入妄,怎麼破妄?我說還是你說?”
“你說你說。”
風君子:“入妄的心法和口訣很簡單,石野,我只問你三句話……阿秀,再添一壺酒。”
我正豎著耳朵聽他能說哪三句話,不料他一低頭發現酒又沒了,招呼阿秀再拿酒。我已經不太清楚這是第幾壺了。這回阿秀很爽快,很快就把酒端來,還親自給我和風君子倒上滿滿一大杯,一邊還說:“風君子,你也別總自己喝,也多讓石野哥哥喝幾杯,黃芽丹泡的酒,你想一個人都喝了?”
風君子:“對對對,阿秀說的對,是我錯了!從現在開始,我喝一杯,石野喝三杯,石野你快喝三杯,否則叫我這一杯怎麼喝?你不喝阿秀就不給倒了。”
“喝就喝,你快問,哪三句話?”
風君子:“第一句話──石野,你去過巴黎嗎?”
我搖頭:“沒去過,當然沒去過!我從小到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終南山。”
風君子歎息道:“你的心眼可真實在!我教你入夢大法,你居然在夢中也老老實實不到處亂跑。要換別人,早飛到巴黎去了,你怎麼不去呢?”
“夢中去?可是你說過,陰神入實境,也去不了神識未及之地。”
風君子:“沒錯!陰神在實境中走不遠。你去不了巴黎。但有人就能去得了,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去地嗎?”
“怎麼去的?在天上飛?那要飛多長時間,還沒出國天就亮了!”
風君子:“他們以為自己到了巴黎,見到了種種異國景色,可能不是實境中的巴黎,是妄境中的巴黎。入夢大法。開始時是入夢時出陰神,明辨陰神出夢進入實境,可是再下一步呢?如果在實境中一不小心,就會走入妄境。換個人修煉這套法術,十有八九早就到妄境中了,也就是你……”
“我怎麼了?”
風君子:“不說了,現在問第二句話──石野,你上過月亮嗎?”
“月亮比巴黎更遠!”
風君子:“你錯了,至少你在境界上錯了。很多人心中有月亮,卻沒有巴黎。巴黎雖近。你根本沒有概念,月亮雖遠,你抬頭就能看見。它是在你的神識可及又未及之處。有人在夢中一直往天上飛,飛著飛著就飛到了月亮上。”
“他們真上了月亮?”
風君子笑了:“如果他們真上去了,美國人也用不著登月了!有人在夢中求證實境。在實境中又飛出實境。有人說自己到了天堂,有人說自己看見了地獄,還有人說自己去了傳說中的仙界。……告訴你,那都是妄境!”
“我知道了,那第三句話呢?”
風君子:“第三句話──如果你到了月亮上。有嫦娥來陪你喝酒嗎?”
“我怎麼知道?我還沒去呢!”
風君子又笑了,這回笑地有點邪:“有人到月亮上,就是為了找嫦娥喝酒。喝著喝著還喝上床了!……”
這時我聽見廚房裡紫英姐小聲啐道:“越說越不像話,怎麼說到這了?”
阿秀小聲道:“他說的是實話,這種人多的是。……石野哥哥就是心性太實,修行中這一關他遲早要過的。”
紫英姐:“小野可是一流的心性,什麼關都能過的去,你也不用太擔心。對了,剛才來的你們班主任柳老師,真的很出色呀……家世好,人的性情也好。還長的那麼漂亮!”
阿秀:“那當然,石野哥哥地眼光!怎麼會看錯?”
不提她們在廚房裡小聲議論,風君子似乎沒有聽見,而是接著對我說:“你當初見識我的入夢大法,是第一次在教室裡和柳依依說話。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
“記得,記得我在夢中醒來,卻還是一夢。”
風君子:“那就對了!入夢大法雖然陰神能入實境,但終究是夢。要想更進一步,你還要回到夢中。”
“從夢中出來,還怎麼再回去?”
風君子:“再回去,已經不是夢境,而是妄境!進入這種妄境,可以得到妄心中所想得到的一切,所以叫作妄心劫!……之所以是天劫,並不是說此境界如何艱難,而是說此境界中有無上美妙!修行人的妄心之境和普通人地夢中妄境又有不同,因為修為到此,可化轉妄境。很多人沉溺其中,不願意破妄而出。其實此時離金丹大成只差一步,足見金丹大成的境界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
“你說了半天,如何入妄?”
風君子:“你在丹道修行的定境中不歷妄境,所以我讓你到夢中去入妄境。你就去吧,在夢中,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一步直入妄境,簡單的很!”
“可是,可是,這和柳依依有什麼關系?我怎麼接她出來?”
風君子:“那就要等你破妄之後了,破妄之後,你入她地妄境之中,自然可以接她出來,到時候我再教你……阿秀,再添酒,這回可大部分都是石野喝的。”原來酒又沒了。
我們已經喝的太多了,紫英姐想阻止,可是阿秀不知道和紫英姐說了什麼,在求她同意,又端著滿滿地兩壺酒走了出來。這一晚,我們把酒喝完了,除了唐老師和柳老師喝的幾杯,還有唐老頭臨走時紫英姐給他捎的一瓶酒,剩下來接近十斤老春黃喝地一滴不剩。
我只記得後來我含糊不清的問風君子:“你說。我們這一種修行人也會喝醉嗎?”
風君子也是口齒不清的答道:“如果此時你出神而去,靈台立刻清醒!可是只要你還有身體,就一樣會醉,老子不是說過嗎,‘吾之所以有大醉,為吾有身’!”
“你錯了。是‘吾之所以有大患’!”
風君子:“大灌?灌多了不就醉了嗎?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了!我要回家了,再喝就喝醉了。”
說著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他說他再喝就醉了,可現在這樣子已經和醉貓差不多。紫英姐有點擔心,伸手去扶,可是風君子一揮手:“本仙人喝酒,不用人扶,我回家,你們也別送我。”
阿秀:“那就不送你了。我們送石野哥哥。”
“也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我也腳下打晃的站起身來,就覺得地面不穩,地板也在發軟打顫,剩下來的事情就記地不太清楚了。
……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還有點迷離。面前似乎有光影閃動,微皺眉頭舉起手,瞇著眼睛看四周。我是在一間屋子裡,躺在一張床上,不遠處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好像有燈光。之所以說好像,因為有一個人站在桌前擋住了光源。
這是個女人,留給我的是一個背影。也許是我眼花。光線在她的剪影四周鍍上了一圈奇異的暈彩。我看著她,癡癡的,不敢說話,唯恐一開口破壞了眼前夢幻般的景象。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和風君子喝酒嗎,後來……後來怎麼了?後來應該是回宿捨了──這裡不是宿捨!她怎麼會站在那裡?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難不難受?”似乎對我的目光也有感應,她動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用溫婉的聲音問我。
難不難受?好奇怪!我喝了那麼多酒,卻一點都不難受。反而感覺全身暖暖的。十分舒適輕松,輕松中還有一點騷動。我看著她,問她:“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應該問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在校園地路上碰到你,醉熏熏的,你好像要回宿捨,可是宿捨早就熄燈關門了……只好把你扶到這裡來了。”
我似乎仍在醉中,酒意湧來,深深的呼吸,醉眼去看俏立在面前的她,脈搏裡跳動著渴望。我從不敢正視這份美麗,她卻曾出現在我的青冥幻境中,從那以後令我每每揮之不去。柳菲兒老師地身影就如一幅淡彩濃情的寫意畫。房間中好似到處飄蕩著她的氣息,幽幽入鼻。
“石野,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來,喝了這杯水。還有這一粒藥,也吃了,可以緩解頭痛。”一杯溫水,還有一粒紅色的藥丸,雕玉似的手也端了過來。她坐到床側,托起地頭,水和藥遞到的嘴邊。我著看她臉上關切的神色,如癡已醉,移不開眼神……一飲而盡。
我癡癡地凝視中,她的臉驀地飛起一朵紅雲:“石野,你的眼神好燙人……”她的軟語嬌嗔。此時毫無征兆的,我的丹田一熱,隨即一股興奮的熱流如爆炸般充滿全身。不又自主的,我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口中道:“菲兒,不要走!”
不知哪來地膽量,我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不是柳老師!她的身軀微微一怔,去沒有掙脫我的手,表情很奇怪,綿綿的看著我輕聲說道:“我不走……石野,你想我嗎?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
這正是在青冥幻境中她曾對我說過的話!天!難道幻境也會重現?緊接著發生的事情真如幻境重現──她俯下身伸出雙手摟住了我的腰,將溫濕的嘴唇貼在我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想我──你想要我──想要──就要吧──今天,一切都屬於你……”
不知道是我的神智錯亂還是今天的柳菲兒變成了我不了解的她?她抓住小臂拉起我,我坐在床沿,她含羞站在我的面前。她的手牽引著我的手伸向她的衣衫……漸漸的不再需要牽引,我的雙手游走,件件剝落她本就單薄的衣衫。我發誓,不是我主動的!
她的胴體裸裎在空氣中,呈現著一片毫無保留的珠玉之色,有一抹疏叢掩映,或是櫻桃顆一般的緋紅。美妙的女體像一卷無字天書,在我的眼前展開。這景象曾經根深蒂固地植在我的記憶裡,以至於我分不清真實和虛幻!她素潔的臉上閃著一種幽獨的靜美,兩顆黑瞳帶著的從容,倒映出煙塵世間的我。魅人的眼波深處,我已迷失了我自己。
我將她抱了起來,又和我自己一起放倒在床上。嫵媚、柔弱的她顫抖著,被我壓在身下。她明媚的眼花炫麗,我心中的藩籬徹底坍塌了……如果這是罪錯,我願意一錯再錯!
初時有些許生澀,像采摘欲熟未熟的果實。我的炙熱分身撥弄春色郊原的離離淺草,欺入那水的中央!……驚覺到了彼此的顫栗,堅挺的漲硬被吸納入那溫情的柔嫩。……我一次又一次在她喃喃的囈語中,撐開了她,容納著我的堅強……她的臉上有一種淒迷撲朔的美。終於水乳交融了,我憧憬的夢縈的她呀!耳畔不斷傳來她低回婉轉的呻吟,如銷魂的吟詠。
醉夢中忘記了時間,蒙朧記得後來我坐起身,將她據在懷中。她纏騎在我的胯間,隨著我每一次沖擊起伏,兩只豐乳如波浪般起伏跳動,緋色的點暈在我眼前劃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線。她的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青絲長發前後散落,好似風拂弱柳,盡情處,起舞飄飛。
我把頭埋在她的雙乳間,吸取著芬芳,而我的頭發被她抓在手中,越發刺激了我的激情……我發出了一聲低吼,釋放著胸中的長久以來所有的郁積,只覺能量沛然莫之能御!她柔軟的身體突然在一瞬間繃緊了,雙手抱住我,緊貼在我的胸前,頭低在我的肩上,用力地咬了我一口!
……
金龍鎖玉柱的身體,也會感到疼痛嗎?會的,當然會!
第二天早上,當我真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菁蕪洞天的竹捨之中。竹林精捨之外,斑竹搖曳有朱果欲熟。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別人來,可是,昨天夜裡發生的那一切,難道是一個夢嗎?自從我學會入夢大法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做過真正的夢了。剛想到這裡,肩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低頭看去,右肩上有兩排整齊的牙印!
這牙印似乎在告訴我,昨天深裡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不是夢境,而是真的!看著肩頭上的痕跡,分明是一個女子的牙痕,她是誰呢?真的是柳菲兒嗎?什麼人又能在我的身上留下牙痕呢?柳老師這個普通弱女子,就算她手持利刃,也不能傷我分毫。
再低頭看去,床單上落紅點點,如梅花染雪……看的我臉熱心跳,又回想起那旖旎春光。在昨天夜裡,就在這張床上,有一個女子成為了婦人,有一個少年成為了男子。這個少年是我,那女子又是誰?我真的希望她就是柳菲兒,我記憶中的人也是她!可是我現在很清醒,我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柳老師進不了菁蕪洞天,也不可能咬傷我的肩頭,就算這一切都可能,柳老師恐怕也不會莫名其妙那樣去做。
昨天晚上我的酒喝到最後,風君子已經走了,我站了起來,覺得地板在打晃,有兩雙手同時扶住了我,一雙手是紫英姐的,一雙手是阿秀的……會是她們嗎?
如果是紫英姐,她這麼做,我也不會意外。因為她早就說過,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可是我知道不是她,這出自於一種本能的直覺,她的身體我碰過,不是那種感覺,總之這種細微的差別是形容不出來的。最重要的是氣息,紫英姐渾身有一種誘人的暖香,但昨天那個人身上地氣息是少女天然的清幽味道。
這種氣息我熟悉。它不屬於柳菲兒,也不屬於韓紫英,倒很像是阿秀!如果真的是阿秀,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菁蕪洞天除了我之外已經多年沒人來過,如果說還有,那只有一個咻咻。不要以為我傻。當我認真去想的時候,我也能夠想到這個阿秀留給我的幾處特別地印象。她剛出現的時候,我不認識她,她卻好像和我已經很熟,甚至與我的父親這個本該是陌生的人都一點都不陌生。還有在飛盡峰上她手中出現的那無形之器,是一支斑竹長笛,這種斑竹我只在菁蕪洞天中見過。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不到,而是我不想去追究,也不想去挑破。不想去挑破不僅僅是不想和阿秀當面挑破什麼,而是也不和自己挑破。可是今天。我不得不面對一個很荒誕的想法──阿秀,會不會就是咻咻?
這個想法就算是閃念,我也會覺得很荒唐,因為在正常情況下我無論如何不能把一個青春少女和一只紅毛小狗聯想在一起。紫英姐是妖物,但是她不願意告訴我她是何種妖物。所以我對她沒有別的印象,不管她是什麼東西,我心目中只有一個韓紫英。如果阿秀真是咻咻,那她不願意我知道她的來歷也是很正常的,她想以一個人的形象出現在我身邊。而不希望我想到一只瑞獸望天吼。
咻咻怎麼會變成阿秀呢?我記得風君子曾經對紫英姐說過,他說她只化成人形並沒有成為真正地人身,後來紫英姐哭了。風君子就慌了。風君子要她陰歷五月十五到昭亭山神廟去聽《天書》“化形篇”。那天晚上,咻咻也進了山神廟,這恐怕就是其中的關鍵!看來,紫英姐知道,風君子恐怕心裡也清楚,只瞞著我一個人。
想到了這一點,另一個問題又讓我困惑了。我現在想到阿秀可能就是咻咻,就像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可是昨天晚上我醉意中看見的人卻是柳菲兒老師!如果只是一瞥之間可能會看錯了,可是我不可能在一夜纏綿中從頭到尾都認錯了人!
……
“風君子。我有話問你!你說有沒有人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這是第二天中午放學的時候。我也不管風君子有沒有空,心情好不好,在校門外堵住他就問了這個問題。而今天上午,我沒有看見阿秀來上課,她似乎請假了。
風君子看著我:“你搞什麼花樣?怎麼問這種問題?你見過這種人嗎?”
我見過這種人嗎?還真見過一個,就是我在暑假訓練營中遇到地總爺總爺這個人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能靈活控制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可以在短時間內模仿另一個人的樣子。但是他這種模仿只是相似而已,熟悉的人還是能看出來,同時持續地時間也很短,最多只有十分鍾。昨天夜裡那種情況,不可能是這樣的。
“沒見過,但是書上寫過,在《西游記》裡面,孫悟空不是會七十二般變化嗎?那麼實際修行人,有沒有這種神通?”
風君子:“那是《西游記》!你也能什麼都當真嗎?變化的神通,是有地!如果你想學,等你的境界到了,我會把心法和口訣都教給你。可是等你學會之後,你會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
風君子:“不論是陰神還是陽神,都可以變化。但這種變化是有條件的,你可以變一個樣子,但不可能變成世上真實存在的另一個人,哪怕是一條狗的樣子。而且,你我的肉身,是變不了的!……現在跟你談這個,太早了!”
“我……我昨天遇到一件事,我懷疑有一個人,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一個我很熟悉的人地樣子。”
風君子:“你是不是喝酒喝的太多了?誰變成了誰的樣子?你為什麼懷疑那個人是別人變的呢?”
“那你說,可不可能存在這種情況?”
“不可能!”風君子的語氣斬釘截鐵。
“可是……那這麼說吧。韓紫英不是妖物嗎?她怎麼化成人形了?那她能化成人形地樣子,就不能再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嗎?”
風君子:“你是在懷疑她變著樣子逗你玩?”
“不是不是,我就是打個比方。”
風君子:“異類的修行,你我其實不應該過問太多。既然你今天問了,我就告訴你。像韓紫英那種情況,化成人形之後。就是這種人形,不可能再變成別的人,何況她現在已經……”說到這裡風君子突然住口不言。
“你是說就算是異類變成人的樣子,也不可能隨便變來變去。”
風君子看著我,眼神中的疑問之意越來越強烈:“石野,大中午的你沒頭沒腦地想干什麼?好歹你也是金湯境界的修行人,不會被鬼迷了吧?沒事我要回家吃飯了,我可不想再挨我爸媽一頓罵。”
我拉住他:“求求你了,我一定要搞清楚。”
風君子:“那你總要把話說清楚,你倒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吞吞吐吐的!你不說清楚我怎麼能清楚?”
“我有點說不出口。”
風君子:“那你就別說了。我回家了。”
“等等,我告訴你好了……不過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風君子突然笑了:“有什麼事,今天夜裡夢中去說,你今天怎麼了?與你平時的性情不一樣啊?沒見過你這麼沉不住氣的時候。不說了,今夜子時相見!”
……
中午去面館的時候。阿秀不在,只有紫英姐一個人。紫英姐告訴我阿秀今天不舒服,在家休息,沒有來面館也沒有去上課。這個阿秀怎麼會突然不舒服呢?就算她不是咻咻,也是個有修為的人。不大可能會生病吧?看來昨天夜裡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她,她做了這麼一件事,今天又躲起來不好意思見我?
不見就不見吧!如果真是她。見面恐怕還會有點尷尬。我現在也沒想好,將來以怎樣一種情況與她相處。整個中午,我覺得紫英姐看我的眼神都有點奇怪,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不說。中午的氣氛怪怪的,到吃晚飯地時候也是這樣!阿秀還沒來,我發現紫英姐在我背對她的時候總是偷偷的看我,眼神中的意思很復雜,我一時之間也讀不懂!奇怪的是,阿秀不在。我們兩個都沒有再提阿秀,好像約好了不說她。
晚上我回去之前,紫英姐叫住了我,遞給我一個白色地小瓷瓶。這個瓷瓶和上次裝黃芽丹的一樣,我打開蓋子,裡面是四枚紅丸。看見這紅色的藥丸我愣住了。我記得昨天夜裡,“柳老師”喂我吃了一粒紅色的藥丸,可現在眼中所見一模一樣!這紅丸不大,只有野櫻桃的大小,通體赤色,表面似乎還流動著火焰般地的光澤。我問紫英姐:“這是什麼東西?”
“這就是我上次說的龍首丹,用你給我地朱果煉制的。它的藥性中有真火,可以鍛煉身心,金丹大成之後服用正好合適。不過注意了……不要與酒同服。”紫英姐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吞吐,臉色也有點紅。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與酒同服,如果服用了有什麼後果?”我記得我昨天夜裡服用這枚丹藥,就是在酒醉之後。
紫英姐低著頭,聲音就像蚊子在哼:“如果與酒同服,藥性發作的太快,容易激起先天性火……相當於,相當於……”
“相當於什麼呀?”
“相當於這世上最猛烈的催情之藥!”紫英姐臉都紅到耳根子,低著頭不敢看我。
這煉藥之道真是奇妙,同樣是朱果煉成的黃芽丹,普通人最好化酒服用,而這龍首丹,卻最好不要以酒送服,否則靈藥會變成春藥。昨天晚上,我被人下藥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藥,連我這個金丹大成的真人都著了道。
……
“風君子,你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同?”
“不同?我今天看你一整天都鬼鬼祟祟地!”
這是在狀元橋下,我和風君子的談話。今天本來他沒有約我,是我非要找他來的。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啟齒,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天,就是風君子在昭亭山上“失身”的第二天,當時他也找我喝酒聊天。現在我們談的是同一件事,只不過當事人調了過來。
“風君子,我告訴你你不要笑話我,昨天晚上……我,我失身了!”
風君子:“什麼?這才一夜沒見!快說說,她是誰?”
“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今天才來找你來問。”
風君子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和誰上床你不清楚!還要問我?”
“是夠荒唐的,你聽我慢慢說……”
我簡單的說了一下昨天夜裡到今天上午的經歷,說的磕磕巴巴的。當然細節內容不好意思說的太清楚,只是說了個大概。我喝多了,睜眼出現在一個屋子裡,有個女人給我吃了一粒龍首丹,然後就……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躺在梅氏禁地之中,肩膀上多了個牙印,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昨天夜裡確實是發生了……
風君子聽的時候眼睛越瞪越大,聽到最後居然笑出了聲:“石野,你真是與眾不同,連這種事你都這麼誇張!一覺醒來,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個女人是誰?我說你看見的,你怎麼不告訴我她的名子。”
“我看見的是柳老師。”我終於萬般無奈的說出了口。
“哦!”風君子點點頭,語氣誇張的說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晚上還和她一起喝酒,夜裡就上了床!……石野,你還記得昨天我問你的三個問題嗎?”
“記得。”
風君子:“再說一遍。”
“第一句話,你去過巴黎嗎?第二句話,你上過月亮嗎?第三句話,如果你到了月亮上,有嫦娥來陪你喝酒嗎?”
風君子:“我後來又說了一句,和你的經歷有關,還記得是哪一句嗎?”
“你又說──喝著喝著就喝上床了!”
風君子笑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們說話的時候旁邊還有兩對耳朵,果然有人就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