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騙過星語不難,想瞞住石雀可不容易,老傢伙似乎嗅到了什麼,審視胖一的目光滿是疑惑。
王浩不敢有任何流露,也不敢立即去找陳玄,陪同小醫仙東遊西逛。
「悍牛血!受熱後不蒸發是悍牛血的特性,血鯢是集合血氣和陰氣所生,不怕寒氣也很正常。」王浩後知後覺,突然驚叫起來。
「哦,我是不是能夠理解成,你這次煉丹的成功,主要原因是運氣呢。」小醫仙巧笑倩兮。
「呵呵,這次幫助陳玄的事,一定要瞞住石雀才行,我倒無所謂,你畢竟是堂堂的仙子,什麼時候偷偷摸摸過?我還以為你會做賊心虛呢,想不到你騙人的本事比我更強,要不是你幫忙,我連星語都騙不走,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王浩自以為抓住了卓月的小辮子,不失時機地挖苦。
「我憑什麼做賊心虛?本仙子認為是正確的事就值得去做,做人但求無愧於新,管他別人怎麼想,太顧及別人的看法,那就是迂腐了,你聽誰說過本仙子迂腐?」要是小醫仙在乎別的觀點,不肯留在草廬,說到做人的灑脫,胖子比起她來還差了一籌,當初在雅安的時候,就是她的那份灑脫吸引了胖子。
「說得好,我們找地方喝一杯。」王浩借題發揮。
夜了,入冬後的夜晚變得很靜,一點輕響都傳得老遠,這種環境裡要跟蹤什麼難比登天,更別說像卓月這種高手。兩人踏著月色來到關押羅剎的地方。
草廬沒有多餘的房間,因此臨時搭了座竹樓,羅剎還沒有醒來,不用防止她逃走。屋裡的設施非常簡單,一床,一桌,僅此而已。
透過窗戶,裡面地情形一目瞭然。
除了負責看守的漢子,還有躺在床上的羅剎,房間裡還多出一個人,鬼母。
漢子平日裡寡言少語,卻突然為鬼母做保,明眼人都能看出些蹊蹺。胖子倒不是懷疑他的忠誠,而是好奇心作祟,想要一探究竟。
「這兩個傢伙果然有一腿!」王浩兩眼了出某種動物才有地綠光。敏捷的藏入草叢,這分明就是想偷窺。
小醫仙剛數落完胖子,說什麼做人無愧於心就好,可是轉眼間就讓他偷窺,若是為了刺探敵情還說得過去。偷窺人家隱私可不光彩呀。
「什麼有一腿沒一腿的,別瞎說。」小醫仙有些猶豫,故意放開音量說道。只要驚動了裡面的二人,她就不用繼續為難了。
王浩手疾眼快,乘她的音量放出來以前堵住她的小嘴,順勢將她拖入草叢。
「你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把人家小妮子傷這麼重,現在知道心疼啦,沒日沒夜的守著,嘎嘎。」鬼母毫不在意別人的尷尬,說出的話來那叫一個損呀。
漢子沉默不語。一張臉卻是憋成黑裡透紅,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別亂說,我是負責看守她。」
漢子沒有說謊,那地確是王浩的主意,要知道,羅剎雖然陷入昏迷,但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醒來,她一旦醒來,傷勢也好的十之八九,換成別人還真難攔得住她。
「看守就看守,你臉紅什麼,難道作了什麼見不得人地醜事。」論實力,漢子不輸於任何人,可惜論口才,誰都能欺負他。
「老妖婆子居然欺負老實人。」才過了片刻,王浩便看不過眼了,準備跳出去教訓鬼母,為兄弟出頭。
「別急,你沒聽出來鬼母說的話很曖昧?他們要是普通關係,鬼母還懶得管呢。再說那漢子是任憑別人欺負的人嗎,要不是他讓著鬼母,就憑他那柄大劍,誰敢和他逞口舌之能。
王浩想想有理,仔細傾聽二人談話,應該是偷聽。
這兩人,鬼母竭盡所能得挖苦,漢子卻是一味的忍讓,任憑你再怎麼能耐,咱不和你吵可以不?
高姿態!漢子果然像個男人。可惜說來說去也不進入正題,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王浩終於得出結論。
這兩人以前認識,而且有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是還沒到談情說愛地程度。
玄門裡,年齡除了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修為,此外毫無意義,話說回來,作為女人,還是應該乘著渡劫,把自己搞得漂亮點,大白天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鬼母有意選擇老妞的容貌,首先就是種不道德的體現,誰知道漢子偏偏就吃這套,要不怎麼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反正胖子無論怎麼看,也認為鬼母配不上兄弟,何況這個老妖婆心腸歹毒。
「不行,挑個適當地時機,一定要勸他懸崖勒馬。」王浩充滿惋惜的說道。
小醫仙白了身邊的男子一眼,說道:「你那叫棒打鴛鴦,人家互相看好關你什麼事,鬼母的人品姑且不論,除了心狠手辣以外,她是公認的美女。」
「她是美女?是啊!我也認為她和老雜毛蠻登對兒的,等我們從魔族回來,抽空給他們撮合撮合。」王浩不相信玄門的傳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不惜亂點鴛鴦譜。
「你不是這麼小氣罷,人家鬼母不就是和你對上過兩次,用得著這麼損人家?鬼母現在投到你草廬地門下,一碗水可要端平才行。」小醫仙莞爾一笑,對於胖子的胡攪蠻纏,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王浩立刻糾正道:「那不叫作對上,是交手了兩次,人情歸人情,我們因該尊重事實。我為什麼收下鬼母,你比誰都清楚。那是中了她的圈套,另外是給兄弟面子,我不認為她是草廬的人。」
小醫仙笑道:「說穿了就是區別對待。你說要尊重事實,我就告訴你事實。鬼母在那個時候的確是出了名地蛇蠍美人,有鬼仙子的雅號,我記得她那時就衝過了元嬰期,也就是說不可能繼續衰老,也不可能變醜,我大膽的推測,她現在的容貌是掩飾。別忘了她是寄身在玄天宗,在那種地方,女人地美貌是一種負擔。還有,她的實力絕不在你的兄弟之下。」
「鬼仙子!」人是奇怪的動物。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鬼字,就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不對,修真者的直覺告訴王浩,那不是幻覺。
黑焰懸於指尖蓄勢待發,同一時間,胖子轉過頭來。無論背後的人是什麼妖魔鬼怪,唯一的命運就是毀滅。
一張嬰兒的臉,毫無血色的面孔。無聲無息地出現,加上沒有生機的眼睛,並不猙獰卻充滿詭異,那是死去嬰兒的臉,一個死去地嬰兒正凝視著自己,剎那間,全身的毛孔全部打開,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此刻。王浩忘記了修真者的身份,忘記他擁有毀滅一切的黑焰,剩下地只有本能的恐懼。
「唔啊!」聲嘶力竭的慘叫劃破夜空,無數夜鳥被驚上半空,別說是不遠處地鬼母,就連住在山腰的人都驚動了。
「什麼人?」鬼母的鐵杖聞風而至,幸虧小醫仙手疾眼快,半道上給截下了。
鬼嬰,那時鬼母的招牌技能,只是礙於御火術的霸道,所以在過去的交手中,她一直沒有施展過,現在放出來,主要是給鬼嬰放放風,另外還可以負責放哨。
等王浩醒悟的時候已然太遲,居然像青常人一樣大喊大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想跑是不可能的,那對狗男女的身手不是一般地好,只見人影一晃就堵在胖子前面,要不是漢子及時收手,王浩說不定要和他的巨劍來一次親密接觸。
「你還真是沒品,偷聽就偷聽啦,還大喊大叫。」不用問,鬼母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發現不速之客是胖子,她立即收去鬼嬰。
鬼母和王浩積怨已久,彼此只見勢如水火,她自然不肯放過挖苦胖子的機會,不過細心的卓月卻在她的臉上發現一抹粉紅。畢竟是她上桿子糾纏漢子,如今被人抓了個現形,羞澀是正常的反應。
「誰偷聽你們說話,我這是剛好路過,順便來看看羅剎的傷勢,我還沒說你呢,今後不准在草廬放出你的死孩子。」王浩振振有詞的反駁。
「哦,原來你們兩個人是路過,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我下次一定注意。」鬼母反唇相譏,不過這一反擊,可就和往日老身的形象不符了。
「哎呀,你還敢倒打一耙,小爺全都聽見了,你們剛才說的話,要不要我在草廬廣而告之呀。」王浩寸步不讓,不失小人本色,哪怕對象是個女人。
談話間,已經有高手陸續趕來,他們不明就裡,紛紛詢問狀況,胖子不肯直說,堂堂一代高手居然怕鬼,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鬼母越發得意,笑道:「要是早知道王大高手害怕髒東西,老身也就不用顧及了,一早就放出鬼嬰,不用使什麼殺招,立馬就能將某人嚇得屁滾尿流。」
言語間不由流露出幾分嫵媚,好一個嬌滴滴的老身。
王浩那是猝不及防才被嚇得驚慌失措,心中也是鬱悶,叫囂道:「是嗎,有種你再放出來試試?」
鬼母也清楚,能嚇到胖子純粹是僥倖,意外的扳回一局就知足了,當然不敢再放出鬼嬰,真要是惹毛了死胖子,憑他的黑焰,別說是鬼嬰,就是頭惡龍,也能活生生的讓他烤咯。
漢子一臉的尷尬,偷偷拉了一下鬼母的衣角,提醒她見好就收。不管怎麼說,都是胖子吃了啞巴虧,有什麼氣也該消了,事實上,鬼母脫離玄天宗固然是好事,不過畢竟是被胖子擺了一道,心中始終耿耿於懷的,女人嗎,無論修為再高。閱歷再深,記仇的天性是改不了的。
小醫仙理智地勸告胖子,和鬼母吵架有失身份,而且人越來越多。若是驚動了石雀,不難猜出胖子的企圖,大事要緊。
王浩也不是笨人,連忙趕走看熱鬧的人,讓事態漸漸平息下來。趕走了所有的人,小醫仙才出手弄醒了羅剎。
經過這段時間地沉睡,羅剎的傷勢好了不少,若非卓月用藥物壓住,她早就該醒轉了。
「別過來!」驚醒後的羅剎一臉警惕,她的記憶停留在被漢子摀住口鼻。因為窒息而昏厥,應該說,在她保持清醒的最後十幾分鐘裡。經歷過一場噩夢,因此,她充滿敵意的眼神不難解釋。
「這是草廬,小爺隨便吹聲口哨,就有上千兄弟趕來。你擋的住嗎?」王浩故意表現出強勢。
羅剎竭盡全力,用極短時間將紛亂的記憶拼湊起來,草廬是死胖子的巢穴。很幸運自己沒有死,當然這也可能是不幸,眼前的死胖子什麼齷齪地事都做得出來。
羅剎緊張的檢查衣服,身體,她當時被傷的很重,渾身都在流血,衣服自然是換過。身體倒是沒什麼怪異地感覺,因為有外人在場,她僅僅是依靠感覺做出判斷。不疼。但是當胖子告訴她,她昏迷了很長時間以後,剛鬆懈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死胖子即便對她做過什麼,經歷過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該有任何感覺了。
王浩在鬼母吃憋,一股火沒有發出來,此刻故意用羅剎發洩,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就是裝作嘗過甜頭的表情,色迷迷的眼睛盯住羅剎得雙乳不放,好像再說:「沒什麼稀奇,這些地方本人都領略過。」事實上,王浩確實見識過她地身體,知道那幅並不柔弱的女體充滿野性的魅力,不輸於任何女孩。也知道羅剎地身體上哪些地方最迷人,哪裡有特別之處,比如說她乳頭是艷紅的顏色,比如說她的私處的美景。
胖子的的目光放肆的遊歷在女人身上的敏感地帶,每每不經意的一滯,都能讓羅剎緊繃地心突然間一顫。
「我和你拼了!」羅剎勉強發動,手臂才伸出一半,就被小醫仙封住,軟綿綿的放下來。
「他騙你的,我們剛回到草廬以後,王浩就一直忙個不停,他沒時間來動你,只是叫人看住你,今天是他出關的日子,這是他第一次來找你。」小醫仙說的話原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明,並且女人知道什麼樣的眼神能讓同類相信。
王浩總算出了口氣,心情大爽,嚷嚷道:「我騙人?我什麼都沒說,是她心裡有鬼,才胡思亂想。」
羅剎將信將疑,不信也沒辦法,難道為了失去清白就自殺嗎,沒有修真者做那種白癡的事,以她的性格,應該是伺機殺掉胖子。
「咱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人家都說一回生,兩回熟,。我就不和你見外啦。上次的事,我本來是準備履行承諾,放你們所有人返回魔族,陳玄也沒有異議,可是後來,他撞見殺他老婆的兇手,那個傢伙想要逃跑,當時的情況很亂,我只有關閉魔門。後面的事都在預料之中,魔界之門一旦關閉,等於斷了你們後路,一場混戰在所難免。」王浩坐在床榻邊侃侃而談。
羅剎忿忿不平道:「人家不跑,難道留下等死?站著讓你來殺?兩軍對陣,死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可以殺人家上千名高手,別人就不能傷害他老婆,這是什麼道理?」
王浩無所謂的笑了笑:「話是說的沒有錯,既然是開戰,你們有權殺死玄門的任何人,但是陳玄遇到殺妻的真兇,為妻子報仇也是天經地義,那傢伙有本事動人家女人,就該有膽子面對人家的男人,至少該站出來做個了斷。逃跑算什麼?那種情況連傻瓜都知道,他逃跑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說的難聽點,最後犧牲的魔族子弟,都是死在那個人身上,也可以說,他為了保全性命,犧牲了所有的人,包括你。那個傢伙不僅殺害陳玄的妻子,還是魔族的罪人,讓這種人渣跑了,你能甘心?誰都不希望屬下白白去死,所以我和三公子達成協議,本來我們誰都不用有死傷,就因為這個卑鄙的傢伙,死了這麼多人。即便不在乎自己被擒,有朝一日你重返魔族,如何解釋弟子的死,如何面對三公子,你辜負了他的信任。」
無論如何,除了少數藏身在別派的臥底,魔族的勢利基本上全部瓦解,羅剎作為為數不多的倖存者,再也掀不起放浪,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俘虜,小命還握在別人的手裡。
勝利者不用解釋太多,死胖子故意挑起話茬,又是煽情,又是苦口婆心的理清邏輯,顯然是有原因的。
羅剎恨恨得說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人都跑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跑不掉!五顆龍珠全部在我手上,不論跑到什麼地方,我都要把他抓回來。」一抹寒芒出現在王浩的眼眸裡,這就是傳說中不能得罪的人。
「你敢去魔族?」羅剎挑釁的望向胖子。
從來就是聽說魔族挑釁玄門,而且往往是大兵壓境,玄門主動踩過界,那是聞所未聞的事。
要不是為了兄弟,王浩還真不敢去,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不肯冒傻氣,生命是可貴的,逞匹夫之勇毫無意義。
「陳玄要去為妻子報仇,在下是捨命而陪君子。」王浩嘿嘿笑道。
「瞧不出你還有幾分義氣。」羅剎翻了他一眼,輕視不由消減幾分。
「一般,一般,我們此去也不想和魔族衝突,只想盡早報仇,然後就回來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向尋。」王浩露出狐狸尾巴。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人,是不是做對魔族不利的事。」羅剎比誰都希望回到魔族,可是她不得不防範胖子使詐。
「這麼說罷,我們沒有你,一樣能打開魔界之門,一樣能大開殺戒。沒必要找人帶路,何況就算我們指望你帶路,你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