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還是放不下兩人的身份,換了對象是小醫仙,不需要投懷送抱,胖子也會想盡辦法揩油。不過,要品嚐到小醫仙的豆腐,那是需要實力和膽量的,正是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覺讓胖子著迷不已,以致於每次和小醫仙獨處都是躍躍欲試。
如果兩人是一對情侶,胖子無論將手放在哪裡都行,但是現在,他的手放在哪裡都覺得不合適。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有揩油的嫌疑,但是如果攤開雙手,動作肯定會十分可笑。猶豫中,大手在星語的身體上來回移動,一會是香艷的肩膀,一會是嬌翹的臀部。
實際上並沒有接觸到,可是旁觀者看不出來。一名不認識的老者滿臉岔怒的瞪住兩人,單是這麼抱住足夠曖昧了。老者可沒主義到星語的胳膊纏著胖子,在他的角度來看來就是胖子抱住星語,再加上兩人的容貌和身材做出判斷,基本上能確定了,胖子是個無恥的色狼。
情人間抱在一起沒有什麼,可是胖子雙手不規矩的移來移去,如此快頻率的移動雙手,還是在女孩的身體上,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揩油。至少老者能認定胖子是個不守規矩的人,而且星語的條件實在太優秀了,被一個死胖子欺騙,任誰都看不過眼。
驀然發現老者,師徒兩人同時一愣,聽見老者說道:「小姑娘要學會帶眼識人,別被居心叵測的人給騙了。」
王浩心中本來就充滿矛盾,下意識的拿開雙手,倒像是證實了老者的話,不過,星語仍然掛在他的身上,情形滑稽之極。她可不容外人詆毀師傅,爭辯道:「你胡說什麼呀。他是我的師傅,我們做什麼要你來管。」
王浩尷尬的笑了笑,這是事實,無從辯駁。
「你們是師徒?」星語的表現已然說明了一切,老者就像審視一對狗男女。「就當是老夫多事,言盡於此,年輕人好自為之。」話音方落,喚出飛劍凌空而去。
「神經病!我們幹什麼礙他什麼事?要他來多管閒事!」星語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壞了好事,心中不免有氣。
王浩對老者的敵意一笑置之,不肯接納星語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固執。骨子裡,他對世俗人的眼光並不在乎。
儘管大多數修真者認為這種事情無關緊要,可是仍然有人看不順眼,老者的觀點倒是和他不謀而合,所以他並未產生牴觸的情緒,勸告道:「老頭說的沒有錯,而且也是一番好意,怕你吃虧,你先下來好不好?」
「不好!」星語表現的更加放肆,將頭埋在胖子肩膀上。雖然王浩沒有說出決定。但是女人對感情具有天生的洞察力,這種轉變立即被他捕捉到,變本加厲的展開攻勢。
胖子無可奈何,只能使出殺手鑭,壞笑道:「你不想要千年獐妖的內丹了?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不想救那個小女孩。人妖媾和生出的孽種,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星語驚叫道:「不行!我一定要你幫那個女孩。」
「那你還不下來!」等星語極不情願的從他懷裡下來,胖子才掏出一大堆偷來的材料,扔在地上說道:「不管你準備煉製什麼,給你兩天的時間,把這些材料全部用掉,一件都不准剩下。」
王浩不說叫她煉出丹來,卻直說讓她用掉材料。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沒指望過星語能成功,不過內心的期盼還是有的,該教的都教過,現在要看星語自己的了。
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可是星語的確很緊張,接二連三的失敗,完全摧毀了她的自信,儘管在別的方面都很優秀,唯有煉丹,每次拿起材料就讓她惴惴不安,生長在神醫世家的她知道那些天材地寶有多麼珍貴。父親半生來苦苦尋覓,也不曾獲得過一件,可是她每次煉丹都要毀掉兩件以上,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對材料衷愛和不捨,儼然成了她的心結。可惜胖子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想盡辦法尋找材料,玩命的慫恿徒弟反覆嘗試,將希望寄托在熟能生巧。
到如今,煉丹兩個字也不說了,也不管星語煉什麼丹,直截了當的叫她用掉材料,論起奢侈,胖子即使和丹王相比也毫不遜色。
「師父,一定要這麼做才能學會煉丹嗎?」除了心疼材料,星語還有失落,當一個優秀的人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笨蛋,那種失落感旁人難以想像,何況還是在心愛的師父面前丟人。
「非這麼做不可,除非你不想學會煉丹。」王浩用毫不置疑的語氣肯定道,他才不認為這種合理的浪費有何不妥,即使星語再砸上十倍,百倍的材料,他也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事。事實上,胖子將徒弟進展緩慢的原因歸咎於自己,如果能找來更多的材料,徒弟進步的速度一定能得到提升。
師父的形象再變得高大,讓星語只能仰望,最終放開了雙臂,悠悠歎息道:「師父,我是不是個笨徒弟,讓你非常失望對不對?」
「沒有,你非常優秀,我以前說過,我以你為榮。」很久以前,王浩就想告訴星語,其實她非常的出色,假如星語能稍微謙虛點的話。
片刻後,星語開始挑選材料。
五千年的極品何首烏,而且還是一對,如果在師父手上,一定能煉出頂級的丹,可是自己很快就要毀掉它們,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犯罪。星語將它們放在了最後,期盼著師父能夠出手。依稀記得,當初燒掉雪參的時候,師父那副肉疼的神情,何首烏比起雪參不知道珍貴了多少,師父也許會喊停吧。
焦慮中,星語開始煉丹,材料一件一件的被燒掉,她犯了煉丹師的大忌,在煉丹的時候分心。
耐人尋味的是,胖子沒有喋喋不休的提醒,連教訓也沒有,一言不發的等她燒掉所有材料。最後主動將兩株極品的何首烏遞到她面前。
星語已經不敢去接,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師父。
「以前我始終懷疑你不是李蘆親生的,他那麼老實,你卻四處行騙。現在我相信了,你們肯定是父女,你們的小家子氣是祖傳的。別和你父親一樣摳門,吃他兩隻鴨子還捨不得,居然說要吃鴨子先吃掉他。燒掉兩株何首烏算什麼?假如能培養出煉丹師來,任何家族,或者玄門宗派都會心甘情願的付出,他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天材地寶誰不心疼?這是個兩難的抉擇,培養煉丹師就要用材料砸,假使世界上沒有煉丹師,那些材料即使保留下來,也只有放在倉庫裡發霉。沒有我們,天材地寶一錢不值,至少對修真者如此,你沒必要心疼他們。」如果說糟蹋天材地寶是一種犯罪,此刻的星語就是在犯罪,而胖子就是藏在幕後慫恿的教唆犯。
也許是胖子的煽動能力極其出眾,也許是星語對他言聽計從,總之教唆成功了,望著星語堅定的拿起何首烏,胖子臉上掛起狡黠的笑容,這就素走向墮落的第一步啊!漸漸的,徒弟就會變得麻木,甚至迷戀上那種豪賭的感覺,就像自己當初墮落時一樣。
令人鬱悶的是,星語自作聰明的將兩株材料分開使用,這樣能讓它們用的久一點,也許她還在幻想著師父能夠出手,拯救這兩株可憐的極品何首烏,它們實在太珍貴了。
小農主義果然是根深蒂固呀,害人菲淺,王浩惱火的奪過何首烏,將兩株放在一起,提醒道:「這兩株何首烏相依相存,放在一起就能抵上萬年的靈物,加入極品晶石就能煉出頂級丹,別說比歸元丹強過百倍,就是和畢修丹相比也只強不弱,難道你不清楚?」
本來胖子是要用這兩株極品何首烏收藏起來,等到找來合適的材料再煉製,如今為了調教徒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如果失敗,損失就太大了,這兩株何首烏都是上了五千年的靈物,浪費掉好可惜。」星語仍在猶豫不決。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成功了呢,原本是一對何首烏,就只剩下一株了,再也煉不出極品的丹來,那麼做是不是浪費?你連機會都沒有給過它們。」
「可是∼那和賭博有什麼區別?」星語猶豫著道出擔心。
王浩將大手放上星語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再發抖的厲害一點,何首烏就掉在地上了,就算讓我親自出手,也沒辦法保證成功,煉丹本來就是賭博,要麼輸,要麼贏,作為賭徒就該有起碼的素質,輸或者贏都能坦然接受,聽起來好像難了點,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們是擲色子的人,不是賭徒,所以輸掉也不會有損失,贏了我們就跟著分紅。明白了嗎?」
「精闢!經典!這就是所有煉丹師內心的真實寫照罷,難怪師傅和我說煉丹師沒有好東西,好人也做不成煉丹師。她老人家雖然逍遙物外,看事情卻比誰都要清楚,說的都是真知灼見啊!胖子,你的確是個十足的壞人,不過壞的夠味,本仙子喜歡你。」散仙一臉媚笑的出現在眼前,全然不顧王浩的尷尬,大放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