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師徒二人漫步在春熙路街頭。
到了傳說中美女如雲的地方,胖子止不住東張西望,名不虛傳啊!儘管不如玄門仙子的風采,勝在穿的夠前衛,看起來非常的養眼。
不過她們不可能比星語穿得更前衛,火烷布煉製得護甲自從穿上以後,就沒有再換下來過。據說火烷布有個神奇的特性,假如弄髒了,放在火上一燒就能恢復如新,本來穿的就夠標新立異了,加上絕世的容顏,引起圍觀一點都不奇怪。
鑒於兩人的賣相過於懸殊,猜測也再所難免,通常來說這種議論都是私下的,不敢大聲,不過即使再輕微的議論,也逃不過修真者的耳目。
「一朵鮮花呀∼可惜∼」無名男子大放厥詞,好像他就匹配得上,要不是女友就在旁邊,批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至少關鍵地方不會被省略。
「你在胡說什麼呀?人家八成是兄妹,哪有情侶那樣走路的?」女孩永遠是善良的,說話也沒有那麼刻薄,但是同樣不願意承認殘酷的現實。
「不像,你再仔細看看,她們哪像兄妹?胖子肯定是個有錢人,那個女孩看中他的錢,唉,這年頭有錢的就是爺呀。」男子搖頭晃腦,分析得入木三分,胖子,本來就給人富態的印象,這回女人倒是相信了七分。
胖子好歹也是即將進入元嬰期的高手,加上臨劫在即,心中懷有牽掛,本來懶得和他計較。誰知道他還越說越離譜了,何況這些話自己能聽見,星語就同樣也能聽得見。小丫頭片子這會兒正在偷著樂呢。
胖子忍無可忍,突然鬼魅般竄到男子面前,抓住他的衣領邪惡的笑道:「想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男子本來想矢口否認,但是胖子凶狠的眼神讓他連說謊的勇氣都沒有。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
胖子心滿意足的拍拍他的胸脯。「想知道就直接開口問嗎?何必在背後說有家的是非,男人就該有個男人地樣子。其實我和這位姑娘的關係∼」
說到一半突然停住,有意調他的胃口,停頓了片刻。才提高聲調咆哮道:「我們是什麼關係,關你個鳥事!」用力將他扔在牆上。胖子調頭就走。
星語偷笑著跟在後面,她可不是省油的燈,換在平日,有人敢在背後說閒話,她早就出手報復了,不過她立志在胖子面前做個淑女,女人就該被男人保護,她喜歡被師父保護地感覺,再說。有人把她和師父聯繫在一起,正中她的心思,求之不得。
「你又在笑什麼?」胖子發現徒弟神色有異,氣呼呼地問道。
「沒笑什麼呀?」星語用力的瞪大眼睛,忍住笑也是很辛苦的。
要說被人注意,星語的穿著至少有一半責任。王浩皺起眉頭說道:「不是我說你,要麼就穿著男人的衣服,要麼就穿成女鬼一樣,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又不是趕著去嫁人,穿那麼喜慶幹什麼?換件衣服會死人啊?」
明明就是胖子自覺丟人,才亂發脾氣掩飾尷尬。換在成從前星語可能會委屈,可是現在她只有想笑的感覺。拚命的忍住解釋道:「師父,你沒有換洗的衣服。」她沒有說謊。以前她是女扮男裝,現在成了仙子,普通的衣服真就沒有兩件。
「沒有就買呀!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哪個女人不是大堆衣服?」王浩氣極敗壞。
「師父陪我一起去?」星語眼前一亮,乘機要挾。
「那當然,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難道站在大街上等你?」半小時後,兩人出現在太平洋百貨。星語也不挑揀,能讓師父陪著一起逛街,已經是最大地美事了,再三拖延下轉了整個下午。
「師父,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衣服是穿給師父看的,當然要師父喜歡才行,可是也不用每換一釿都問一遍呀。
星語穿上件款式簡潔的休閒服,純白的顏色透出青春的氣息,下身配上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她地雙腿出奇的修長,臀部的曲線圓滑柔美,胸部大小適中,但是非常挺拔,讓人無法忽視它們的存在。
無論如何,她的光芒無法掩飾,即便穿上最平凡,最普通的衣服,也無法讓她的美麗失色半分。假如王浩沒見她穿過紅色的衣服,或許完全意識不到,但是王浩見她穿過,所以知道現在地衣服並不適合她。
胖子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不想含糊了事,儘管有那麼點煩躁,還是鬱悶的搖了搖頭。
下一件∼。
閒逛了一個下午,王浩就是想為她挑選一兩件簡單點的衣服,就像大街上別的女孩穿的那樣,準確的說就是屈瑤穿的那種類型,青春,活潑,簡潔,時尚,但是結果讓人失望。徒弟穿上那種衣服不能說不美,但是總覺得有些奇怪,有些缺憾。
不一會兒,星語又換上一套由他精心挑選的休閒服,結果仍然一樣。
胖子看著星語走來走去,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屈瑤是個平凡的女孩,適合穿大眾化的衣服,能夠讓人感受的活力。
星語注定無法平凡,她的光芒和氣質與平凡二字格格不入。她就適合穿上極盡妖嬈,極盡魅惑的衣服,沒有人覺得那有什麼不妥。無論在崑崙盛會,還是在春熙路,人們都是在讚歎她的美麗,有誰說過她穿的太招搖了。
星語當初選擇了紅色,那是與生俱來的天性,她喜歡紅色,也的確非常適應紅色。而白色是屬於卓月的顏色,飄渺出塵,淡然若仙。
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後。王浩也不現強求,挑了件發威嫵媚的淑女裝,仍然是白色,至少能讓星語看起來青春一點。更像個女孩。
效果還勉強過得去,王浩急不可待的掏出那張好像永遠都不爆地信用卡。既然星語適合穿紅衣,他又何苦浪費時間?見過父母以後就讓她換回去好了。
傍晚的時候,王浩才趕回家裡。因為想給父母一個驚喜,事先沒有通過電話。
激動的老媽將孩子抱在懷裡。好長時間都不肯放手,自從兒子找到工作後,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母親永遠是擔心兒子地,她甚至想讓兒子辭掉工作。
王浩任由母親抱著,也緊緊的抱住母親,眼眶有些濕潤。
胖子不是害怕渡劫,築基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回頭的路。既然選擇了修真,就該有渡劫地準備,就該有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的覺悟。
可是父母呢?王浩不敢想這個問題,除了賬戶裡地巨額資產,他沒有東西能留給父母。而父母根本不看重這些,那些錢對他們來說就是個數字,而且是與他們無關的數字,他們關心的是兒子,另外還有兒子的媳婦。
「蘇雪呢?她沒有和你回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三年的時間,她就和你回來的。」後話沒有說出來,回來自然是為了成親的。
汗。母親才放手就言歸正傳,讓胖子有些猝不及防,呆立當場。萬幸帶來了星語,從門口轉出來,解圍道:「伯母您好。」
突然間冒出個天仙似的小美人,母親不由目瞪口呆,「你是∼?」
「父母難道不記得我呼,我給伯父治過病呀。」星語假裝委屈,親暱的表現就像是對待婆婆,基本上她就是那麼想地。
那個時候星語還是男裝,母親一時不敢確定,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就是幫老爸治療痛風的神醫,女扮男裝的,你們都被她給騙了!」王浩不准有人跟老媽賣關子,當場拆穿了星語的嘴臉。
「你是女孩子?」母親驚奇的叫道,那裡也深得神醫太秀氣,秀氣地不像是個男孩子,但是人家終究是神醫的身份,又是來給老伴治病的,她也不好去多事。
星語委屈道:「伯母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女孩獨自在外面闖蕩不容易,所以她那個時候改成了男裝O。」
「這個阿姨知道,你又有本事,又能自食其力,阿姨怎能怪你?你別在外面傻站著啊,趕緊進屋。」說話的時候,母親已經放過了兒子,親暱的拉住了星語,生怕她給跑掉似的。
用不拽得這麼緊張吧?這丫頭趕都趕不走。王浩心裡暗自嘀咕。
神醫來做客的消息很快通知給父親,一向信奉有恩必報的父親,放下電話立即趕回家來。這些年來,除了外出尋找兒子,他還是第一次請假。見到變回女裝地星語卻有些拉不下面子。
那個時候,星語為他治療痛風,都是針灸加上按摩,活血,雖然說是治病救人,針灸也就罷了,按摩那種粗活無需醫生親自出手,而且人家還是神醫。倘若他當初知道星語是女孩,他說什麼也不肯接受的,先不說自己有手有腳,要按摩也是找老伴,再說了,養兒子又是幹什麼用的?
星語瞭解老人的心思,關心的問道:「伯父,您的痛風有沒有再發作?」對於自己的醫術還是充滿自信地,她只是不肯讓未來的公公尷尬。
父親急忙應道:「沒有,沒有,經過神醫的治療,哪還會再發作呢?以前多虧你照顧,我都覺得過意不去。」
星語注意到師父面色不善,連忙婉拒道:「伯父以後千萬別叫我神醫,要不然我可無地自容了。」
還算識趣,胖子這才叫回目光,繼續和母親閒聊。
「有什麼無地自容的?我找過好多大醫院,他們都是先讓我診斷,確診後就告訴我,那是十大頑疾之首,治不了,讓我回家以後注意飲食,尤其是忌酒。依我看,你比他們強得太多了!不過說起來真是過意不去,那個時候不知你是女孩,又讓你擦藥,又讓你按摩的,要是知道我就讓兒子做。」
「她做和我做都是一樣,再說了,那是我應該做的。我是醫生,沒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所以我才親自為您按摩,您不需要太介意啦。」星語咯各得嬌笑,那可是出自真心,當時為了找胖子幫忙,才不遺餘力的為王父診病,現在想來可是賺大了,印象分不是一般的高啊!
做戲也未免過了點,那還叫應該做的?又是按摩,又是活血的,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罷。胖子撇了撇嘴,雖然知道星語別有用心,仍然感激她治好了父親,那種治療更多的體現在照顧上,心中沒有愛的人是做不到的,即便有功利的成分,至少說明她是盡職的醫生,當初就是這份認真打動了胖子,才肯推薦她到星月宗。不過什麼叫做他做和我做都是一樣,能一樣嗎?這話聽起來就覺得彆扭。
果然,父親也無法認同星語的說法,不過他可沒察覺星語的陰謀。
「什麼叫做應該做的?那是我兒子該做的。」什麼妙手回春啦,仁心仁術啦,轉眼間將星語捧上了天,治療中風也說成了救命之恩。
胖子搖了搖頭,也不是太牽強,華爾茲一貫嗜酒如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