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姐既然回來了,胖子自然也就不用走了,拓跋舞也留了下來。
「為什麼沒有見到你的兄弟?」瀾姐幫胖子倒上茶,隨意的問道。
「唉,我們這兩天閒著無聊就下棋,我又玩不過他,連著輸了三盤,我就跑出來了。」王浩貪婪的吸著茶香。
「死胖子,你剛才不是還說這兩天忙的很嗎?怎麼現在又無聊到下棋了?」瀾姐瞪大了眼睛。
王浩自知失言,連忙敷衍道:「我們那是忙裡偷閒。」
瀾姐笑道:「既然不忙,就把你兄弟也叫來,還有李蘆,幹嗎扔下人家不管,別欺負人家老實哈。」
王浩愁眉苦臉的喝了口茶水,才說道:「這年頭哪裡還有老實人哪?人家李蘆現在陪嬌妻和女兒都來不及,哪有功夫搭理我?」
「李蘆的女兒就是你帶來的女孩,你的徒弟。但是我沒有見到他的妻子呀,他的妻子不是很多年前就過世了嗎?」瀾姐疑惑不解的追問胖子,拓跋舞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為了解開他們的疑惑,王浩解釋了李蘆和妻子的過去,既然他的口才實在不怎麼樣,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仍然打動了母女兩人。
「唉,實在受不了他們愛來愛去的,我和兄弟就只有躲清閒,下棋咯。」
別看胖子的述說輕描淡寫,任誰也知道這團圓有多難,人家父親陰陽相隔了五年,如今再續前緣,眼裡哪還容得下別人。瀾姐微微有些動容:「這下好了,李蘆也算是好人有好報,這要多虧你那位兄弟的幫忙,不如你找他來。我代李蘆謝他。」原來胖子將幫助李蘆的功勞全推到陳玄身上,一直以來他都是拿陳玄做擋箭牌,如今早就習慣成自然了。這塊盾牌可是超級無敵呀,無論有什麼事,往陳玄身上一推就萬事大吉。
王浩呵呵笑道:「不用找,他到了。」
自從雨霞仙子轉世,陳玄連陪伴嬌妻的娛樂也沒有了,也不用四處張羅材料幫妻子煉丹,儼然成了最無聊的人。本來是要幫助星語修煉,也是給自己找點活幹,可是如今星語一家團圓,他也暫時性失業了。拓跋世家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除了找兄弟喝酒還能做什麼?
「哦∼」拓跋舞靈動的看了胖子一眼,剛才胖子能從後面嚇到他,足以說明胖子的修為超越了他,也就是說進入了心動期,如今胖子又主動點出兄弟到了,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她是在胖子提醒後才感覺到地。
「在下不請來,拜拜了。」陳玄大咧咧的走進房間,出聲僅僅是打個招呼而已。但瑲的氣質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失禮和莽撞,彷彿本該如此。換一種方式反倒顯得拘謹了。
「哪裡的話,我正要找人去請先生呢。」瀾姐笑盈盈的又添了個茶杯。
「陳玄!」拓跋舞早就知道王浩與陳玄的關係,但是仍然吃驚,因為料不到兩人同時出現在家裡。
「你們認識嗎?」瀾姐好奇地問道。女兒拋頭露面是近兩年的事,所以認識的人不多。
這句陳玄叫的夠生分,陳玄無語,弟妹是再也叫不出口了,同為母女,兩人為什麼差這麼遠?瀾姐讓人如沐春風,說不出的舒服。女兒比母親更加美麗。卻冷的叫人望而生畏。
實際上拓跋舞也有難處,當初陳玄夫妻對她好,那完全是胖子地緣故,說穿了是場誤會,她的性格如何肯向陳玄套近乎?不過她將陳玄的身份說了出來,畢竟是接待玄門第一的人物,這種方式有些失禮。
誰知瀾姐得知陳玄的地位,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嗔怪他先前的隱瞞。「先生故意隱瞞身份,該不是瞧不起我們吧?」
陳玄一愣,隱瞞身份是不肯炫耀,自己哪裡看不起她了?再說,胖子沒有給自己介紹,難道要他主動告訴別人,自己是玄門第一人,是陳玄。回頭看看一臉賊笑的胖子,才知道瀾姐是在調侃自己,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抵賴豈是大丈夫所為,索性低頭認錯。
瀾姐窮追猛打:「先生這是承認咯,我要怎麼罰你呢?」
「這個∼」陳玄如今除了一柄大衍劍,可是一窮二白,實在交不起罰款,可惜他卻是想歪了,瀾姐可不是趁機要勒索寶貝。
「先生幫助李蘆一家團圓,也算是將功補過,不如就罰酒三杯,如何?」說話間瀾姐已經差人去取酒了。
陳玄微微一怔,隨即明白兄弟又拿自己擋駕了。不過,這哪裡是什麼懲罰?分明就是投其所好,王浩獨自來喝茶還說的過去,如今有了兩個大男人,自然該將茶水換成酒了,心中不禁對瀾姐暗自折服,自己倒是小瞧人家了。
兩個大男人掏出酒壺,相對一碰,咕嚕嚕地就開始狂灌。
瀾姐美目掠過兩人,冷哼道:「死胖子,人家是將功折罪了,你呢?」
「咳浩喝的起勁,猛然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不用嚇成這個樣子吧?」瀾姐一邊責備他,一邊幫他敲打後背。
半晌,王浩才止住咳嗽,問道:「這又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先生是你的兄弟,又是第一次來拓跋家做客,難道你就不該做個介紹嗎?難道要先生和我們自吹自擂,吹噓他的身份嗎?」
「這麼說又是我地不對了?」王浩鬱悶的撓著腦袋,扯來扯去的,如何就扯到自己頭上?不過被瀾姐懲罰也是件美事,當下抬起酒壺道:「那我也罰酒三杯!」
「你想得到美,人家是將功折罪了,才罰上三杯酒了事,對你可沒這麼便宜。」就是條泥鰍也別想從瀾姐手裡滑掉。
「那就三壇!」王浩豪氣蓋天。
瀾姐依舊不准。連陳玄也出來抱打不平,認為胖子偷奸耍滑。他是拿不出寶貝來,窮呵,可是他知道胖子富裕,而且對朋友也不吝嗇。
瀾姐的為人相當不錯,操持這麼大的世家,必定是勞心勞力。仍然修煉到現在的地步,足以證明她天分不俗,半途夭折實在可惜。媳婦始終是個外人,拓跋世家原本就沒準備讓她衝入元嬰,更不會在她的身上浪費精力,瀾姐卻為了世家基業兢兢業業。說來說去,就是拓跋世家害了她,可是無論給她什麼寶貝,也等同於給了拓跋世家,連個泡泡也冒不出來,所以王浩以前才沒有多事,此刻靈機一動,從戒指裡取出歸元丹,笑道:「確實該罰。這裡有枚養顏駐容地藥丸,送給瀾姐當是抵罪好了。祝願瀾姐永遠年輕漂亮。」女人都愛漂亮,既然將丹地功能說成是美容,料想瀾姐就不會讓給別人了。
陳玄的見識哪能瞧不出來,知道胖子必有深意。所以他也不會去點破。非但不會拆穿,還要幫上胖子一把。「既然是相贈,不如現在就用,讓我也見識這顆藥丸有何神奇,是不是能夠立竿見影。」
王浩點頭贊同。「瀾姐現在服下,就是原諒我了,要不然我心中不安。」
禁不住兩兄弟的催促。加上不家玄門第一高手的面子,瀾姐才笑道:「既然能養顏我就收下了。」也不扭捏作態,接過藥丸後立即投入口中。
幸福的小藥丸!王浩猥瑣的想到,將茶杯遞了過去。歸元丹入口即融,能量如同洪水釋放,彷彿江河奔向海洋。
瀾姐就算再笨,也知道那寧非是駐顏丹,而是輔助修煉地丹丸,雖然感激卻是埋怨道:「死胖子,你騙我服的什麼丹?」
米已成炊,王浩也懶得遮遮掩掩,漫不經心的說道:「當然是歸元丹咯。」
「那你剛才又說是養顏用的?」為了抑制真元,瀾姐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她現在需要的是打坐調吸,吸收歸元丹內的能量。
「瀾姐何必要明知故問,要是我告知是歸元丹,你肯收嗎?收下也不肯自己使用,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而且我說是駐顏丹也沒有錯,若是百八十歲才修煉出元嬰,無論拿什麼駐顏也沒有用,修真者最好地駐顏方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元嬰期,你還是煉化歸元丹吧,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去。」
不經意間,瀾姐的眼眶有些濕潤,嫁入拓跋家二十多年了,何曾有人關心過她,和所有拓跋家的男人一樣,拓跋舞出世的第二年,她的丈夫也閉關苦修了,雖然口中不肯承認,那個時候起她就守了活寡,到現在為止,胖子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王浩點頭默認,當初李蘆討丹的時候,就言明是給拓跋世家,給瀾姐要的。但是胖子依舊皺眉著眉頭。「你又便宜拓跋家了對不對?」
瀾姐突然笑道:「我是拓跋家的女人,當然為拓跋家考慮,何況我還有兒女,不過,我還是給自己留了一粒,所以我有能力衝入元嬰期,你騙我服歸元丹完全是浪費。」
「這叫什麼浪費?我不願看到瀾姐八十歲地樣子,光為了這個,一顆歸元丹也值得了,我們今後見面的日子還多著呢,瀾姐不是準備用老太婆的樣子來噁心我吧?」王浩壞笑著從竹樓跳下,換地方喝酒去了。
「那就謝謝你啦,胖子。」瀾姐自言自語,然後對旁邊的女兒說道:「這麼好的男人,你在猶豫什麼?非要找個不解風情的人,像我一般孤零零的才好?」
不等女兒回話她已經閉目梳理真元,拓跋舞一邊思索著母親地話,一邊為母親護法,初次見到王浩,那傢伙不審個不起眼的胖子,怎麼,吝嗇,狡猾,那個時候,她說不出的討厭胖子,不過就在她的鄙視下,胖子完成了築基。
這種印象在一點點的改變,冰原讓她感受到胖子的愛,那個時候她已經準備接受胖子了,誰知道胖子卻臨陣退縮,冰原回來以後就不再往來,她已經解釋過了,那完全是個誤會,但是無濟於事。每一次見面胖子都在改變,不僅僅是境界提高了,變的越來越像個男人。汗,胖子什麼時候不像男人了?
到如今,胖子居然玩起了深沉,表面上兩人是朋友,卻是在刻意躲避自己,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樣。比如說剛才,胖子發現自己在房間裡,當場就要離去,自己就那麼讓人討厭?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總算幫助了瀾姐,王浩像是去了塊心病,拎著酒壺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一處碧綠的水潭邊上。微涼的夜風吹拂在身上,讓他清醒了不少,但是他立刻灌下更多的酒。
「王浩,我們可以談談嗎?」空氣中傳來勾人心魄的香氣。
朦朧中,俏麗的身影倒映在美玉般的池水中,那絕世的妖嬈分明就是胖子的初戀,拓跋舞,王浩對著水中的影呵呵笑道:「要談什麼?你說。」
「嗯,我要感謝你幫助我母親,謝謝你。」理智佔據著拓跋舞的大腦。
「就是這樣?」王浩笑道,依舊看著水中的倒影。
拓跋舞猶豫道:「還有∼過去的事。」
「我知道,是誤會,我不介意,還有什麼?」王浩終於轉過頭,露出紅彤彤的雙眼。
「沒有了,我就是來感謝你的。」拓跋舞有些尷尬,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卻突然被胖子拉回來,準確的說是拉進懷裡。
兩張臉幾乎貼在了一起,王浩能感受到她細膩的肌膚,還有胸口的起伏,甚至包括兩點驕傲的凸起。同樣,拓跋舞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滾燙,那種熱量讓她渾身無力,連抬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有,事實上,她缺少的並非是力氣,而是勇氣,她沒有勇氣再次拒絕胖子,如果自己再一次的拒絕,也許胖子永遠不會回頭了。而她,不可能主動乞求一段愛情,好像羔羊蜷縮在胖子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