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大喜過望的琴詩書根本沒想林楠是怎麼到這裡的,又是什麼時候來的,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擺脫那死老頭,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一,二,三!」
三字剛一落,一個重重疊疊的金色光圈突然出現在琴詩書的面前,而琴詩書則是毫不猶豫地跳進了那個光圈了。
「哪裡逃!」那位老人大怒,他沒想到琴詩書是如此的狡猾,又是如此的不要臉。雙手一催,三輪金日加速衝了過來。
「老人家,還是讓我陪你玩玩吧。」林楠的聲音幽幽的響起,這聲音初聽起來似乎和普通的聲音沒有什麼區別,但一會兒你就會感覺出來了。
只見它猛地拔高幾百個分貝,然後又猛地下降幾百個分貝,就在上升與下降的當兒,那聲音居然是曲曲折折的,卻有光滑如圓球,最厲害的是它可以干擾元氣的震動與鳴放。
「什麼人,出來?」那位老人警惕地大聲喝道,沒想到人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居然還沒有發覺,真正是丟死人了!
一股陰影突然湧了出來,它出現的是那麼莫名其妙,又是那麼的恰到好處,一下子就籠住了那三輪金日。
但聽見一陣清晰的劈啪劈啪元氣傾洩聲,那三輪金日竟然被那股陰影化洩得乾乾淨淨。
由於是第一次對上這位老人,剛現身的林楠倒也不敢大意,所有的精神力全都調動起來。呼啦——,一層又一層的、濃厚的、宛如流質的、水藍色的精神力從眉心噴湧而出,迅速流遍了林楠的週身,然後把他的整個身子給掩映起來。接著,別人只見到空間一陣的模糊,而林楠的身體宛如一片片的影子疊合起來。呼呼——,一陣陣宛如山嶽般龐大的壓力開始向四周輻射,翁翁——,那無形無質的空氣也被壓的恍如水波樣晃動起來。
而此時的林楠動了,那位老人只見林楠那宛如影子般疊合的手輕輕一彈,一條條火焰狀的銀光閃閃的線狀精神力衝了過去。砰——,精神力被一個無形的盾牌給擋住了,頓時那精神力宛然煙花般四射而起,濺起漫天銀色的點點碎花,也許是由於光線的折射吧,那水藍色的光點居然幻化作滿天的彩虹,而一條條紫色的電火花有如蛇一樣在不斷地蜿蜒盤旋,其絢麗的景象,實在讓人滿眼脆亮,美不勝收又聲勢驚人。
「你是誰,為什麼不用你自身的法術,而用精神力來掩蓋你本身的法術。」那位老人氣急敗壞地問道。
你是落霞門的人,我怎麼敢用琉璃明王心訣。另外,這天地血劫大真力也是用不得的,想來想去,就只有用精神力和七系法術了。
「老人家,我們無怨無仇的,不如就此別過。」林楠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跡,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朦朦朧瓏的影子,根本沒有半分清晰的影像。
「沒那麼容易!」老人丟了面子,說什麼也得找回這個場子。
「落霞劍法第一式,落霞滿天!」那位老人大聲吼道。然後化指為劍,沙——,空間劇烈地跳動,一圈圈紅色的真元光以他的手指為中心放射而出。紅光雖然顏色是淡淡的,一點也不濃,其實是由無數重雲彩組成的。紅光剛一離開,立即「蓬——」地炸開了,炸出滿天的絢目的艷麗的霞光,這瑰麗鮮艷的絢爛彩霞四處飛射,讓人眼睛一亮,幾乎在這一瞬間看盡了光霞的所有變化……
林楠一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一雙虛影狀的手如燕子大抄水般快速挽了起來,由於速度過快,拖出了無數層重重疊疊的虛影。而在那密密麻麻虛影的疊合處突然各自爆起了一點灼灼的、亮堂堂的精芒,這精芒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光色之純淨遠非一般的光芒所不及,不到一會兒,那精芒就暴漲到西瓜大,接著一股股又細又亮的、純精至極的直射光線,對準那麗鮮艷的絢爛彩霞正正射了過來。這一條條又細又亮的直射光線,不但色澤之純亮,而且最特別之處的是,雖然是由那西瓜大小的光芒暴散而出,但是所有的光線卻都只直直地射向一個位置:即那麗鮮艷的絢爛彩霞。
哧哧碰碰,所有的光線匯在一起,化做一條光芒四射而又明亮無比的江流咆哮著衝了過來,其景色之華美艷麗,讓人歎為觀止,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撲哧撲哧的聲音不斷響起,那直射光線實在太強悍了,竟然在瞬間就把那漫天美麗的雲霞射了個千瘡百孔。林楠再雙手猛地王下一壓,呼呼——,空氣竟然如著了火一般猛烈燃燒起來,沉沉如水卻又龐大如山嶽的壓力破空而至,準備鎖死那老人週身的每一寸空間。
「後會有期——」說完林楠那宛如虛影的身體就這樣模糊起來,然後如風一樣消逝了。
老人想阻攔林楠,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現在還在為林楠施展的那無數正射線而苦惱了。當他完全破除那射線後,卻發現林楠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唉——」那位老人長歎一聲,「此人的確了不起,只怕是當今修真界第一高手了。」說完那老人搖了搖頭,又長歎一聲:「唉,老了,老了,我真的老了。」
空中,琴詩書正高興得手舞足蹈。那本複製過來的機關術被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生怕它飛走了。
「主人,一本機關術與這麼值得高興嗎?你也太不講義氣了,你的兄弟還沒有過來呢。」
「他?那個姓林的,你就不用擔心他了,憑他的身手,這天下除了他那個變態的師傅,沒有人能阻攔他了。」琴詩書滿不在乎地說道。
「琴兄,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林楠的聲音突然在琴詩書身邊響起。
琴詩書詫異於林楠來得這麼快,在他看來,那個死老頭實力恐怖,應該和林楠會拼很長的時間才對啊。這麼說來,那林楠的實力豈不是大得無法想像。
「琴兄,沒想到你的實力那麼強,居然連我都瞞過了。」
「嘿嘿——」琴詩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他的一雙手卻不知道放哪裡才好。雖然他並不是有意隱藏的,但被林楠當面看破,的確有夠難堪的了。
「你居然敢去落霞門偷東西,真是膽大妄為啊。」林楠的責備一個接一個地來了。
琴詩書有苦說不出,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林楠是這麼的恐怖。他寧願挨林楠三掌,也不願意他在自己身邊聒噪。
「記住,我們是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一起行動!」
「正因為是兄弟,我才不想拖累你們!」琴詩書嘀咕道,但這樣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想打擊林楠的積極性。
「不過那個人是誰呢,我在落霞門好歹待了一年多了,怎麼就沒有聽過那人。」林楠自言自語道。
「落霞門高手多如恆河,你不要費心思去想了。好了,快到狼牙城了,林兄,記得向其他人保守這個秘密,我可不想讓別人誤會我高大英明的形象。」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在狼牙城待了不到一天,明霞真人就催促起來,她急於要去大東山,去看看她師兄的墳墓。
林楠也好久沒有回大東山了,不知道乾爹王大棍子過得怎樣了。大東山,那曾養育過他的土地,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記下了他童年的歡笑,少年的快樂,青年的煩惱。哦,那柳樹成蔭,群鳥飛翔的地方;那煙霧彌繞,風光無限的樂土;那波濤洶湧,孕育萬物的河流……
聽說師傅要回故鄉,小六和風靈死活也要去,小雪與藍藍已及金翅,個個大發牢騷,說什麼這次決不留在狼牙城。
「可去了大東山,只怕還得去南海,我想向梅雪姐的師傅請教怎樣讓我師傅復活的問題。」
「還要去南海,太好了——」風靈已經高興的跳了起來,小六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都怪我平日太寵你們,現在把你們給寵壞了,好了,都去,都去,一起去總行了吧。」
「哦——,師傅,你真是太偉大了,我愛死你了!」風靈與小六大嚷大叫,一副如癡如狂的模樣。
只要有明霞真人同行,不消說,琴詩書與鐵大牛肯定與跟屁蟲一般跟來的。女色魅力之大,在這裡可以得到最好的明證了。
幾人遂駕雲飛向大東山。小六和風靈還是第一次進行高空飛行,雖然他們的法術是林楠傳授的,但林楠與其他的人不同,他總是強調體會體會再體會,一般不給弟子什麼具體指點。何況他自身的法術就是亂七八糟的,指點也擔心誤人子弟,因此,他才一再強調悟性的重要。
從高空望下面看,狼牙城的確很美麗。整個地面就像一個綠色的盤子,而狼牙城就處在盤子的最中間。它的周圍,乃是開闊的草原。地面滿是一大片一大片嫩綠嶄新的草色。在草稞子裡,開放著藍色的馬蘭花,粉色的喇叭花,小瓣的貓眼睛花和素淡的野菊花。由於是從高空中看,那五顏六色的花草就像數條巨大的花帶,輕輕地環繞著整個狼牙城。風吹過來,簇簇的五花雜草全在點頭哈腰,車轱轆菜尖又尖,狼尾巴草挑起了小旗。……
趁著這個空擋,林楠向琴詩書打聽綠煙聚魂珠的消息。
「綠煙聚魂珠?」琴詩書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打聽這個東西幹什麼,聽倒是聽過,由於它是用來收集靈魂的,我們正派人士一般對它不太關注,好像聽說符鬼宗和環錄派曾經有過這東西。符鬼宗倒也罷了,環錄派可不是好惹的。」
「環錄派?」林楠很好奇,他從來沒聽過這個門派,問一下宇文芍葯和鐵大牛,誰知道他們也沒有聽過。
「環錄派?難道是道空神空心也空,魂滅身滅人亦滅的環錄派?」明霞真人猛然色變。
「沒錯,正是此派!」
「環錄派可不是修真界的門派啊。」康梅雪突然插了句話。
「你知道環錄派?」林楠、琴詩書、明霞真人齊齊問道。
「聽說過,關於這個門派的情況,我知道的信息只怕比你們要多很多。環錄派自稱自己是魔界的門派,事實上魔界根本不承認他。不過這個門派的實力真的很強,以煉魂滅心為根基,法術端地歹毒,中之少則元神損半,大則永遠死亡,非常難纏。」
「還有這樣的門派,嘖嘖,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宇文芍葯感慨道。
「環錄派的總壇在九幽地淵附近,由於他們自稱不是修真界的門派,因此,他們幾乎從不與修真界來往。倒是七傷界,仙界,魔界很多人都知道環錄派,當然,我們紫竹林也知道這個門派。事實上,我師傅就曾經去過環錄派論證過道學……」
時間就在談話中不知不覺過去了,幾人很快就到達了大東山了。時分已經是秋季,瓜呀,果呀,莊稼呀,有的已經成熟了,有的正接近於成熟,大地上到處都是一片成熟的景象。鵪鶉在快活地鳴叫著,始終在空中成群盤旋的昆蟲的翁翁聲,艾草、麥草和牛汗的氣味,熾熱的陽光在淡黃色的稻穀上,在這淡藍色的森林上,有淡紫色的雲彩飄在空中,這一切都能看得見,也都能感受得到。
「你們來得正好,現在正是稻黃蟹肥的季節。我敢打賭,村子裡肯定是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為什麼會一個人都沒有?」風靈好奇地問。
「因為他們都出去收割莊稼或捕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