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說什麼?你居然敢這樣誹謗你哥哥?」小六猛地衝了過來,衣袖挽得高高的。
「師傅,哥哥他欺負我!」
啊?壞了,壞了。小六剛才一激動,居然把師傅給忘記了,這下慘了,只怕那匕首沒有我的份了。
「小六,做哥哥的要愛護妹妹,哪有打妹妹的道理啊。嗯,這把匕首就送給鳳靈吧,不過你修為不夠,暫時由師傅給你保管,等修為夠了,師傅就給你。」
「好耶好耶,師傅你對我實在太好了。」鳳靈興奮得手舞足蹈。
一旁的小六氣壞了,死丫頭片子,居然算計你老哥,看我以後不好好地修理你!小六狠狠地瞪了鳳靈一眼。
鳳靈一點也不怕,還向小六做了個鬼臉,絲毫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林康,這是來自省府的加急信函。關氏珠寶行的關大小姐被不明人物伏擊,損失慘重,省府要求我們派最好的捕快去增援,希望把關小姐安全送回雲雷城,有問題嗎?」
關雨荷嗎?好久沒見了。林楠不禁回憶起一副這樣的畫面:一位髮髻高挽、眉目如畫的女子走了過來,娉娉裊裊,煙視媚行。
「沒問題,城守大人。」林楠恭敬地回答。
「今天下午你就起行。放心,你的一切開銷都是報銷的。」城守一見林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以為他心疼他的幾個工錢。
「好的,那我就下午起程吧。」
茴香小院。「師傅,今天你怎麼回來得那麼早?」鳳靈問道。
「你哥哥呢?」
「哥哥出去了,估計是教大麻子他們法術去了。」
「唉!這個小六,做事一點也不塌實,就喜歡出風頭,還是鳳靈乖。鳳靈,師傅要外出幾天,你和小六要好好練習法術,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暫時放一放,等師傅回來再問師傅,好嗎?」
「主人,你要遠行?」
「嗯,你要多多練習感應術吧。」
「主人,你就帶我去吧。」
「我是去護送人家,帶你是像什麼話啊。還有,我對你們的安全很不放心,金角和金翅就留下吧,我這次只帶藍藍和巧巧去。」
「好耶,主人的主人,你真是太偉大了!」藍冰翼龍興奮得一下子從小雪的肩膀上掉了下來。
狼牙城外。
「哎呀,老大來了,老大了。」狗腿子和大麻子他們大聲喊道。牛蛋、黃大結巴,還有花和尚趕緊站了起來。
「老大好!」五人恭敬地對小六行了個禮。
「不用客氣。」小六笑著說,其實他心中樂開了花,只有在大麻子幾人身上,他才有一種成就感。在家裡,就連他的妹妹都欺負他,根本沒有一點自主權。
「昨天傳你們畫的符怎麼樣了?」
「看,這是我畫的!」大麻子高舉一塊木板大聲地說道。
「啪——」小六敲了一下大麻子的腦殼,「你看你畫的是啥?想吃狗肉也用不著畫狗啊。」
「來,來,老大,看看我畫的。」狗腿子神秘兮兮地把小六拉到一邊。
「靠!沒事你畫泥鰍幹嘛,去,去,去。我還以為你畫了什麼玩意呢?」
「老大,你看我的夠威武吧。」
啊??小六快昏倒了,牛蛋的木板是畫得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
「你畫的是什麼?」
「一條撒尿的牛!」
咚——,小六一頭栽倒在地上。
「拜託,還是我叫你們老大吧。我叫你們是畫符,是畫上清符。你看看你們,不是狗就是牛,不是豬就是馬,你們能畫點高尚的好不好?」
「老大,你知道俺們不識字,這畫畫以後還是不要畫了。倒是你叫我們煉的什麼陵墓之術倒還差不多。」狗腿子抗議了。
「是靈目之術,笨蛋!」小六抓了抓腦袋,想了想,確實,要他們這些腦袋都比榆木疙瘩還粗的人畫畫,實在是難為他們了。
「嗯,以後你們就不學符了,單學靈目之術…」
「老大,你真是太好了!」眾人撲了上來。
「救,救命啊!」小六驚慌欲絕。
世人沒想到,以後名揚天下的光明宗五老就這樣產生了。……
很快,林楠就趕到省府——曼荼城。
「請問你是誰,為什麼來官衙,有證件嗎?不然…….」兩個帶刀的衙役手扶刀柄問林楠,最近衙門出了不少事,因此,向來做事拖拖拉拉的衙役們個個如受了刺激的青蛙般活溜起來,一雙雙眼睛如雷達一般掃視進出曼荼城的行人過客。
「這是我的官牌!」林楠從腰間掏一塊巴掌大的令牌遞了過去。
「原來是來自狼牙城的林大捕頭,請,請,郡長已經在裡面開會,就差你一個了。」可能是林楠逮捕四大幫派的消息傳到了省府,因此那些衙役對林楠格外尊敬。
「那我就進去了,有機會再和兩位聊!」林楠對那兩個衙役一拱手,就走了進去。
「這個林大捕頭來得好快啊!要知道,從狼牙城到省府,就是用快馬也得跑三天。那信函是三天前發出的,估計也就今天上午到狼牙城,沒想到他下午就趕來了,真他媽的不是人!」一個圓臉衙役說。
「就是,就是,這個林大捕頭一定有幾下子,也許這次的麻煩他可以解決了。」另一個衙役如釋重負地說。
早有人在一邊等候,見林楠進了衙門大堂,就立即帶著林楠往裡面走。
裡面坐著大約七個人,除了那個頭戴三翎烏紗帽的郡長大人外,還有一個姿態娉裊的美麗女子,即關雨荷。桌子的另一邊,端坐著五位捕頭,俱是從各地抽來的精銳。
見到有人進來了,七人感到很奇怪,畢竟這次會議是很秘密的,很少有人知道,而且郡長還特地吩咐:「除了那六個捕頭外,其他的人堅決不能進來!」
難道是林捕頭來了?七人紛紛注視著林楠,畢竟在整個曼荼羅郡,林康大捕頭的名氣是最大的了。
好奇怪的人啊,居然手裡拿著一根枴杖?
用枴杖做兵器,未免太離譜了吧,眾人面面相覷。
「請問你是林捕頭吧,我們還以為你得過幾天才能來呢。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這次的保護對像——關雨荷小姐,這位是來自龍香城的黃捕頭,那個是張捕頭,這三位分別是劉、馬和辛捕頭,你們多多親近。」
「久仰久仰!」林楠對那五人抱拳說道。
「久仰林大捕頭的名氣,真是令我輩汗顏啊!」其他的五人紛紛站了起來。
「小女子關雨荷見過林大捕頭。」關雨荷盈盈行了一禮。兩年過去了,她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應該是我拜見關大小姐才對,關氏珠寶行的名氣之大,誰人不知啊!」
「好了,我們來談談我們這次的任務吧!」郡長宋之韓嚴肅地說。
「關小姐,你先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大家都有個底。」
「是這樣的,我採貨後就隨車隊返回雲雷城。在路過黑風峽谷時,突然出現一個怪人,他什麼也不說,就是一陣濫殺,護衛幾乎都死光了,我是在一位家將的拚死保護下才逃回來的。奇怪的是,那怪人不要那些珠寶,而且,那些人死得非常慘,其情形非常奇怪。…….」
聽了關雨荷的一番話,眾人陷入了沉思。劫財?不可能,劫色?不太像;那到底是為什麼?…….
「有那些人的屍體嗎?我想看看。」林楠問道,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還如先看看屍體再做打算。
「有,有,不過很多看過屍體的人都瘋掉了,情形很詭異,我覺得還是先請個法師來做場法事比較妥帖。」郡長宋之韓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不用了,走,我們先去看看屍體再做計較。」
「那好吧,老劉,帶捕頭們去停屍房,我,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新的消息通知我。」宋之問忙不迭的站了起來,兔子似地逃了。
有那麼可怕嗎?眾人很奇怪。
停屍房,第一個走進的黃捕頭不到三分鐘就跑了出來。
「哇——」黃捕頭大吐特吐。
第二個進去的劉捕頭更快,剛進去就跑出來了。
林楠很奇怪,走了進去。
屋子裡很黑,而且充滿寒氣,但對林楠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和在太陽底下沒什麼區別。
屋子裡的許多屍體都是頭顱暴裂而開,從頸到小腹,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利斧劈開般,騰煙的內臟,斷裂的碎骨,更是硬生生被撕成了兩半!有的人的眼珠子甚至和眼眶只有一條血線相連,風一吹,那露在外面的眼珠子還滴溜溜地轉呢!
更有許多人的腦漿如乳白色的豆腐一樣灑得滿地都是,手腳甚至被扭得像麻花。
還有一些人的屍體是完整的,他們的致命傷口是胸膛是那十分整齊的傷口。
「辛捕頭,你來看看,這些護衛的傷口是不是弓箭造成的?」林楠畢竟當上捕頭的時間不長,對這些知識不是太瞭解。
「嗯,我看看。絕對不是弓箭造成的。沒有哪支箭矢,能夠造成如此整齊平滑的傷口,即便是錐形的弩箭,箭頭和箭桿結合的部位,仍舊會令傷口形成捲曲的破口,和皮膚的肌肉比起來,沾血的木質箭桿就彷彿是一柄粗糙無比的挫刀,只有光滑的金屬才能令傷口保持的如此的平滑。」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長槍一類的東西呢?」林楠問道。
「有可能,不過那槍尖必須足夠長,因為從傷口來看,那些已經被徹底穿透了,只有纖細而長軟的長槍才有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口。」
「細劍呢?」
「這是最有可能的了。」辛捕頭肯定地說。
「那這些人身上披滿霜花又是怎麼回事,要知道,現在是夏天,怎麼身上會有霜花呢?」林楠問道。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哎呀,怎麼回事,我的頭,我的頭突然好疼!」辛捕頭連忙跑了出去。
「奇怪了,看這手法,不像是修真界的人士幹出來的啊。難道世俗界有這樣的人嗎?」林楠陷入了沉思。
「不,不好了,辛大捕頭瘋了!」黃捕頭氣吁吁地跑了過來,臉都嚇青了。
辛大捕頭瘋了?剛才他還好好的,我沒聽錯吧。林楠覺得不可思議。
「沒,沒錯!」黃捕頭結結巴巴地說。
是夜,林楠一夜無眠。
第二天,林楠又去看傷口,看了半天,他沒看出個名堂來。
「喂,力神,你看這是怎麼回事?」林楠用心靈傳聲問那個寄住在他左腿的力神之血。
「這個,這個情況很怪,你仔細看看,那些死了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一個共同點?」林楠仔細地看了看,沒有啊,死的人的傷口和形狀各不相同。
「唉!你再仔細看看,就是他們的魂魄全被什麼東西給吸食了。」力神之血解釋道。
「哦?有這麼吸取魂魄的嗎?我來看看。」黑玉玄嬰也不甘寂寞。
「很奇怪,這些傷口和手法我從來沒見過。」七彩神劍驚訝到了極點。
「嗯,這好像和你們七傷界的手法有點類似,力神,你怎麼看?」千錯萬劫血問道。
「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難道七傷界又進化出了新的種族?」力神之血不太肯定地說。
「可能吧,你是從七傷界出來的,難道不知道嗎?」
「也許吧,不過,若這個東西真的是七傷界進化出來的,那就麻煩大了。」力神之血嚴肅地說。
「這個我知道,當年你是從七傷界進化出來,結果修成了神,還真是一個變態呢!」千錯萬劫血嘲笑道,但瞬間就嚴肅起來:「若我們的猜測成為現實的話,那這個傢伙就非常的難對付了,誰知道它往哪個方向進化了,又擁有哪些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