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傳說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洞蕭橋
    水梨月等人趁機前來祝賀。明霞佩中的金角更是興奮得跳起了舞,畢竟主人越厲害,他跟著沾的光也就越多。

    「主人,現在你有時間了,能陪我逛一下落霞山嗎?我想找點藥材!」金角難得用商量的語氣跟林楠說。

    「奇怪了,你不是自己有腳,怎麼不自己走呢!」

    「我,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我擔心碰上落霞門的高手,若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給捉了去,主人你也不光彩吧。」

    「好吧,我就陪你逛一下落霞山。」

    「梨月,明天有空嗎?能陪我游一下落霞山嗎?」

    「好啊!」水梨月幾乎不顧少女的矜持歡呼起來。

    「我明天也有空!」高逸荷也說道。

    「那你也來吧!」

    第二天一大早,水梨月和高逸荷就來到了清香小築。她們倆明顯打扮了一番,看起來十分嬌艷可人。

    水梨月穿一襲白衣,飄飄如雪,襯著她那精緻的、不著一點兒粉、卻如雪蓮花一樣晶瑩的瓜子臉,更顯得她的飄逸脫俗。

    高逸荷一反以前水綠色的習慣,披了件鵝黃的長裙,配上她那飄逸的長髮、如花似玉的臉龐,真的是讓人心襟動搖。

    「走吧!」兩人羞澀地說道。

    啊?我還沒吃早餐呢!林楠大急,汗都冒出來了。

    「你是修真之人,別說一次早餐,就是十天不吃飯都無所謂。」

    「汗?但我還沒有辟榖啊!」

    可不論林楠怎麼說,她們硬是拉著林楠走了。女人就是一種蠻不講理的動物,林楠終於明白了。林楠雖說來落霞門已經有一年了,可這落霞山真的還沒逛過。

    「我們先去哪裡?」不用說問這話的自然是林楠。

    「就洞蕭橋吧!」水梨月說。

    洞蕭橋橫跨整個流碧湖,是落霞真人為他的妻子修建的。

    「落霞真人還有妻子?」林楠很驚訝。

    「落霞真人不但有妻子,而且還是五個。落霞門最著名的雙修大法——比翼同心訣也是他創立的呢!若他沒妻子,他怎麼創立比翼同心訣?」高逸荷對林楠翻了個白眼。

    「這個?你們知道我平時只顧修煉,自然沒時間眷顧這個了。因此,你們能不能給我多講一點落霞真人的事啊,對於這位祖師,我一直十分敬佩。」

    「不急,我們邊觀賞風景邊談。」

    洞蕭橋是一座九曲橋,整個橋身是用仙界的一塊雲母玉築成。橋體四周繪著許多龍紋鳳案,遠遠望去似活了一般。

    而橋下就流碧湖。湖水宛如是凝結不動的一缸濃濃的綠酒,那樣的釅釅,那樣的醇厚。湖風甜迷迷的無力的吹著,好似少女的柔手撫摩你的臉龐,細細的,癢癢的。湖水一般不深,僅及胸口。水面平靜無波,光滑得似塗了蛋青的鏡子。紅的、白的,藍的鵝卵石雜亂地鋪在湖地,看起來很悅目。湖畔全是草土,由於湖水的滋潤,益發顯得嬌艷了。

    「知道它為什麼叫洞蕭橋嗎?」

    林楠搖了搖頭,問他這些風花雪月,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林大哥,你走走就知道了。」水梨月笑著說,那聲音就像清脆的銀鈴掉在青色的石板上發出的聲音那樣動聽。

    林楠試著走了幾步。

    「嗚——」婉轉哀傷的聲音響了起來,如同一位深情的丈夫在抒發自己對妻子的思念與寄托。

    林楠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事。

    「聽,多美妙的曲子,多淒婉的旋律,從這裡可以看出我們的祖師絕對是一位多情的人!」水梨月滿臉陶醉。

    「是思鳳曲,這首曲子都快湮滅了。想不到祖師這麼多才博學!」高逸荷也忍不住讚歎道。

    「真的像有人在吹蕭呢!」

    關於這個洞簫橋,也有一個美麗的故事。本來落霞真人是有六位妻子的,但其中的一位死去了。那大概發生在十多萬年前,當時的落霞真人還是一位將軍。

    他的第一任妻子叫玉玲瓏,是一位弓馬嫻熟的武將,陪著落霞真人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戰爭,也許落霞真人將與他的第一任妻子白首偕老,也許修真界就沒有落霞真人這個人,也沒有落霞門這個門派。那場與西域王朝的戰爭慘烈無比,儘管落霞真人是一個軍事奇才,但敵人請了魔宗一個魔頭。俗世界的人如何能和修真界比,雖然後來落霞真人是贏了那場戰爭,但他的軍隊呢?死了足足八萬人,其中包括他的妻子玉玲瓏!也是在那一次,落霞真人第一次意識到修真的威力。從此,落霞真人踏上了一條修真路。

    修真又是何等艱難,尤其在當時的法術還處於未成熟階段。落霞真人踏遍千山萬水,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收他!理由很簡單:人已成年,陽精三洩,就算拚死修煉,也沒有什麼大成就!

    心灰意冷的落霞真人大發宏願,一定要創立一門讓任何人都可以修真的門派!果然,幾十年後,他一手創立了落霞門。並在他自己的手上把落霞門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派,擠入了天下大派的行列!而他法術大成的第一件事就是修了這座洞蕭橋,用來紀念他第一任妻子玉玲瓏。…….

    「原來祖師也有這樣淒婉的過去!」林楠有點驚訝,又有點感動。

    「我們去游流碧湖吧!」水梨月高興地說。

    「可,可我們沒有舟啊?」高逸荷遺憾地說。

    「怕什麼,有林大哥。他現在的法術那麼強,變一個小舟,實在是輕而易舉。」水梨月笑著說。

    「梨月,化變一個小舟不是說變就變的。它需要引子和許多步驟。」

    「我不管!」

    「好,你去摘一枚樹葉來。」

    「什麼葉子?」

    「隨便啦!」

    「給,相思樹的葉子。」

    林楠接了過來,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大喝一聲:「變!」一點白光自他的手指射在那枚心形的葉子上。呼——,那葉子膨脹起來,迅速變成了一葉扁舟。

    「哇!好神奇啊!」水梨月和高逸荷像小孩一般興奮得直跳,那咚咚的聲音似乎要把大地給震塌。

    青山,綠水,白雲。舟在水上走,人在仙境游!

    「淡妝多態,更滴滴,頻回眄睞。便認得、琴心相許,欲綰合歡雙帶。記畫堂、風月逢迎,輕顰淺笑嬌無奈。向睡鴨爐邊,翔鴦屏裡,羞把香羅偷解。

    自過了、燒燈後,都不見、踏青挑菜。幾回憑雙燕,丁寧深意,往來卻恨重簾甯。約何時再?正春濃酒困人閒,晝永無聊賴。懨懨睡起,猶有花梢日在。」水梨月突然唱了起來,歌聲曲折飄蕩,光光潤潤,如珍珠在玉盤上滑行一般流暢。

    林楠還是第一聽到水梨月唱歌,但見他直直地盯著水梨月,非常地驚訝。水梨月被他這一看,但覺得面紅耳熱,連忙用手掩著面,緩緩地低下了螓首。

    「林楠,我也會唱!」高逸荷不甘示弱地說,說完就唱了起來,她唱的也是一首《薄倖》,看來她非常好勝啊。

    「翠樓春晚,晝寂寂,梳勻又懶。乍聽得、鴉諦鶯噥,惹起新愁無限。記年時、偷擲春心,花前閣霧邀相見。便角枕題詩,寶釵賒酒,共醉青苔深院。

    怎忘得、迴廊下,攜手處、月明花滿。如今但暮雨,蜂愁蝶恨,小窗閒對芭蕉展。卻誰拘管?盡無言閒品秦箏,淚滿參差雁。腰肢漸小,心與楊花共遠。」

    「唱得很好啊!」林楠很驚詫,沒想到高逸荷居然有這樣一副好嗓子。

    「羞,羞,羞,羞也不羞!兩個女孩子居然唱那樣的淫歌!」一位紅衣似火的女子在雲端出現了。

    林楠一看,居然是朱海霞,他心頭立即發麻,只希望朱海霞沒有認出他。不過他很奇怪,以他的身手,為什麼沒有覺察到朱海霞的到來呢?

    高逸荷和水梨月大概是第一見到朱海霞吧,並不知道她是清流真人的女兒,也不知道她是一個刁蠻的人。不過聽了她的諷刺,水梨月的頭低得更低了,一抹嫣紅湧上她的臉和脖子,緋紅如天際的霞雲。

    而高逸荷,則杏目圓睜,「關你屁事!」

    林楠大窘,沒想到美如星月的高逸荷居然說出如此粗魯的話來。

    聽了這話,朱海霞宛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猛然跳了起來。只見她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兩個小賤婦,你們不要臉不打緊,但千萬別丟了落霞門的臉!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一下。」

    高逸荷有林楠撐腰,一點也不怕,但見她不屑地說:「小淫婦既騷又嫉妒,見了別人成雙成對,自己就內心不平衡,還打著什麼道義的招牌。難道你不是落霞門的,不知道落霞門允許雙修嗎?我呸!」

    「你,你,你,你這個饒舌婦,我非好好地修理你不可!」朱海霞氣得臉都綠了,她如此受過這等諷刺。

    林楠一見,心中大叫:壞了,壞了!這小妮子出手不知輕重,自己必須得插手。

    「朱姑娘請別生氣,請聽我一言。好嗎?」林楠從船上站了起來說。

    「有屁快放!」

    林楠一聽,不禁皺了皺眉頭,怎麼朱海霞這麼沒教養。看來是掌門太嬌慣她了。

    「朱姑娘,或許她說的話難聽了些,但也不至於讓你教訓她。倒是你,你的大小姐脾氣應該改一改了,否則以後會吃虧的。」

    林楠這話還不如不說,朱海霞一聽,滿肚子火。「你,你以為誰,居然在這裡大呼小叫,我連你一塊兒打!」

    「你到底講不講道理?」林楠有點火了。

    「我就是不講道理,你能怎樣?」

    「那我就替掌門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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