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二十一聲響成一片,那二十一枚銼神針立刻全部爆炸了。饒是解語門門主勢比天神,饒是她有上古魔器護體,還是被炸得血肉模糊。但聽見她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天空上掉了下來。
「蛇元指!」解語門門主不甘心如此失敗,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噴出一口血。哧溜——,一條黑蛇般的物體飛速衝向林楠。
其實解語門門主能受如此重的傷,一方面固然有上次盟主之爭落下的後遺症,另一方面是她太自信了,她以為上古魔器定能保護自己。須不知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在真正的高手眼裡,他們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他的兵器!
而林楠此時正和黑巫宗宗主在拼真元呢!見兩人的兵器絞在一起,林楠高興極了,唰——,那鎧甲上那金角的四肢如閃電般衝向黑巫宗宗主。
啊?黑巫宗宗主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那四支利爪越來越近,心中那個恨啊,那個氣啊!但有什麼用呢?
砰——,那四支利爪命中了黑巫宗宗主的胸膛。
「嗷——」黑巫宗宗主發出一聲淒厲的吼聲,整個人突然膨脹了十倍,掄起一巴掌就拍了下來。
砰——,沒等林楠反應過來,那巴掌就拍中了他。嗚——,林楠疼的差點背過氣去!
幸虧只有一巴掌,而那黑巫宗宗主的身子突然縮小了一半(相比他原來的身材),然後如石頭一般掉了下去。
撲哧——,那黑蛇般物體擊中了林楠。
「啊——」林楠猛地發出一聲椎心般的呼喊,但覺從頭頂到腳底,彷彿被什麼東西貫穿了一般。嘶——,他的鎧甲自動解除了,而他的第十一層的變形術,也自動消失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膚如清雪、肌若流蘇的英俊男子。他是那麼的年輕,是那麼的有活力,即使他痛苦時皺起的眉頭,絲毫無損他的美麗,反而更增添他那英爽的風度。
這?這是誰?難道那麼強大的法術是由這個人發出來嗎?周圍的巫門人士難以相信!
而宇文芳子,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裳,滿腦子都是那膚如清雪、肌若流蘇的英俊男子影子,也許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曾救了自己的男子了!
「我殺死你!」符鬼宗宗主衝了上去,他似乎看到了他聲譽又登了一個台階,他居然殺死了能打敗黑巫宗宗主和解語門門主的人。想想啊,這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啊!
林楠想提起真元反抗,但覺體內一陣空蕩,自己這一提真元,反而讓自己的傷勢惡化了。
「哇!」林楠噴出一口鮮血,「唉!自己或許能勉強提起飛行術,但想運用真元反抗,根本不可能!」林楠哀歎一聲,沒想到自己死在這裡。
劈劈啪啪,彷彿連珠炮響起。其他的人感到非常奇怪。一看,原來有一個人影在和符鬼宗宗主對掌,他們的速度是如此快,而勁力又蘊而不顯,聽起來是極快速且沉悶。
「快走!」一個聲音在林楠耳邊響起。
「大恩不言謝,但請恩人留下個名字!」林楠說道。
「我叫少善禪師,或許我們還有機會見面!走,我先替你擋一擋!」
正當林楠絕望時,居然有人救自己,林楠真的是感動得涕淚橫流。少善禪師,我記下了,有機會一定報答你的恩情!
唰——,林楠駕著七彩神劍騰空而起,一下子劃破天際,整個人影都看不見了。天機宗宗主還想追,那人遙控一掌。
「嚶——」天機宗宗主發出一聲悶哼,立即從半空掉了下來。
接著那個人對著符鬼宗宗主打了一掌,那符鬼宗宗主居然被打得旋轉起來。呼,眾人只好看著那個人冉冉升起。
唰——,一個黑巫宗長老攔在那個人的面前。砰——,那人與黑巫宗的長老對了一掌,那位長老悶哼一聲,掉了下來,眼睛睜得比燈籠還大。
「光靈掌,光靈掌,居然是光靈掌!」那個黑巫宗長老如見鬼似的大嚷大叫。
「憑你們這實力,居然想和佛道兩門對抗,真是自不量力!哈哈!」那個人腳踏七心白蓮,冉冉升起,霏微的風掀起他的衣裳,讓他看起來飄逸似神仙。嚓——,那人立刻加速,瞬間消失在天邊。
「若不是我的元神受傷了,區區一個小密宗弟子,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哼!你等著瞧,等我傷好了,我們一定去小密宗討個公道!」黑巫宗宗主恨恨地說。
「各位巫門的弟子們,佛道兩門實在欺人太甚,居然來我們的巫門大會搗亂,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黑巫宗宗主站在台上大聲喊道。
「殺上小密宗,誓報此仇!」
「幹掉落霞門!」
口號此起彼伏,巍為壯觀!
「大家努力提高修為,等各位宗主傷好之日,就是我們和佛道兩派算帳之時!」
「盟主說得對,堅決擁護盟主!」
「盟主好樣的!」
……
巫門大會一結束,黑巫宗宗主立即召集黑巫宗的長老和使者以及各大堂的堂主前來商議。
「各位在這次的巫門大會中隱藏的很好,並沒有暴露我們黑巫宗的實力,我感到很高興。現在我召集大家來,是想問一下我們的準備做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很好,請宗主放心!」
「但我很不放心,這次巫門大會你們也知道,好像是落霞門又出了個不世高手,雖然我的元神受了傷,但實力並不是很差。你們都看到了,合我和解語門門主兩人之力,居然不能把那人留下來,落霞門勢力之雄厚,由此可略見一斑了。我身為宗主,不能不為宗派的未來考慮,因此,我再一次問大家,不知三年之後的百華山之戰,我們有多大的把握?」
「…….」
「宗主,把握是不是很大,宗主你應該是最清楚了。宗主你不是已經煉成了光明萬心經和本派的黑暗大魔力嗎?」
黑巫宗宗主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低下了頭。此人正是法壇使者!
「法壇使者,你要明白你的職責,該說的你就說,不該說你絕對不要說。否則,你的腦袋能不能在你的脖子上還是未知數!」黑巫宗宗主惡狠狠地說。
「法壇使者知錯了!」
「哼!這次就饒過你,但死罪雖免,活罪難逃。散會後你去蛇豸洞待三天吧。」
蛇豸洞?法壇使者的臉色猛地變了,冷汗涔涔而下。「是,謝宗主不殺之恩。」
「各位,本宗主習就光明萬心經及黑暗大魔力乃是本派機密,非我允許,決不許外傳!哼,聽到了嗎?要知道我寧肯被那臭小子打敗,也不願意暴露光明萬心經和黑暗大魔力,你們應該知道它們有多重要了!」說到後來,黑巫宗宗主已經是聲色俱厲。
「是!」眾人響亮地回答。
…….
且說林楠,駕劍飛行了一段時間,就覺得精力消盡、神情委靡,遂把金翅喚了出來,讓它馱住自己。
「為什麼老是我?為什麼老是我幹這樣的事?」金翅大為不滿,用蜈蚣語嘰裡咕嚕說個不停。
見到金翅很不滿意,林楠連忙安撫道:「金翅,他們都受了傷,如此偉大的事自然該有你來擔當了。對了,等我的傷勢一好,我馬上給你渡點精神力。」
林楠知道金翅一直以自己不能給它渡精神力而耿耿於懷。
「這可是你說的哦!」金翅高興極了。
「主人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完林楠就盤膝而坐,閉目凝神,內視自己體內。咦?自己居然沒有受什麼大的內傷,只不過是真元和精神力消耗太大,大概過十七天就完全恢復了。而他掃視了一下金角和彩練。
金角的傷勢並不嚴重,只不過四隻腳擦破了點皮,只怕兩天就好了。彩練就嚴重多了,解語門門主發出的蛇元指幾乎是由她一個人承受下來,若不是蓮台雲座對真元有吸收和緩衝的作用,她的傷勢將更嚴重。嗯,看來非三個月彩練休想出來!而巧巧,由於林楠給了他一截魔界的噬血絲,修為進展迅速,不出意外的話,過一個月他的傷勢就全好了,而且實力還會連上三個台階。
「金角,你不是搶了一截噬血絲嗎?怎麼不見用啊。」
「嘿嘿,噬血絲是一件寶物,巧巧那樣用簡直是暴殄天物!我這麼聰明,自然不像他那麼蠢了!等我的傷勢好了,我再找幾味藥材來調和調和,然後才吸收噬血絲。」金角高興地說。
「哼!」巧巧不滿了,「死四腳蛇,居然藏私!」
「這不是藏私,這是我們紫金獨角魔蛇一脈的獨門方法,就是告訴你,你也沒一點用處!」金角竭力分辯道。
「金翅,你那噬血絲呢?怎麼不見你用啊?」
「幹什麼?」金翅警覺地轉動著眼睛。
「我,我只是好奇,見你搶它的時候動作那麼快,以為對你非常有用,沒想到你還沒有用它。」
「這是我的,你休想打什麼歪主意!」金翅連忙用蜈蚣語說,那神情分明像一個把好東西藏起來卻不讓別人分享的小孩。
林楠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做人很失敗,沒想到自己的寵獸居然對自己不信任。
開始林楠還擔心巫門人士追來,因此竭力催促金翅快點飛,另一方面,他加緊凝聚真元和精神力,以防萬一。
三個時辰過去了,而巫門的人始終不見追來。見自己進入了中原,這裡已經是佛道兩門的勢力範圍,林楠就放心了,開始興致盎然地打量周圍的風景。
「慢飛一點,金翅,我要好好欣賞一下這天地間的美景!」
「……」金翅無語,但還是把速度放慢了。
下面是一片遼闊的平原,沒有山丘,沒有岡陵,像風平浪靜的日子裡的海一般平靜。微風挾著野草和薄荷的香味,把蘆葦和莊稼吹得有如漣漪在蕩漾。矢車菊,夾竹桃,紫羅蘭,到處都是花。呵,多美!空氣多甜蜜!躺在那又軟又厚的草上是多麼的舒服啊!……一些垂在水面上的樹,齒形的葉子像小手般在水底打迴旋。林間所有村落倒映在河裡。微波輕拍著白牆上面,可以看見杉木和墓旁的石碑或木碑……隨後就是覘巖,周圍爬滿了葡萄,有小松林,有城堡的痕跡……
一隻鷹從草堆上飛起,在高空慢慢盤旋,見了林楠,那鷹吃了一驚,撲騰著翅膀,呱呱叫著跑了。遠處,從正在作飯的耕農的屋頂的煙囪裡,一股藍色的炊煙旋轉著升起。……
「好美麗的地方,好動人的景色!我以前太缺少發現美的眼睛了。」林楠感慨說道。
「猴子披上衣服,始終是猴子,怎麼突然變成雅人了呢?」金角嘀咕道。
「什麼,金角你說什麼!」林楠怒不可遏。或許,窮人最忌諱別人說他窮,沒文化的最忌諱他人說他沒文化,金角如此一說,豈不是批龍鱗、揪鳳頭?
「主人,你看,落霞門到了!」金角突然說道。
林楠抬頭一看,哪有什麼落霞門!
「可惡的金角,居然越來越囂張了!」
但金角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自己給藏起來了,林楠的話它再也聽不到了。
「可惡!」林楠恨恨地說,「以後再和你算帳!」
又飛了兩個時辰,落霞門終於到了。
「金翅,你辛苦了,等我傷勢一好,我馬上給你渡精神力。」
「希望主人記住自己的承諾!」金翅好像對林楠並不看好。
養心閣前,林楠請求拜見掌門。
「對不起,掌門已經閉關!有事請等掌門出關再說吧。」一個侍神童子微笑著對林楠說。
「掌門閉關了?」林楠很疑惑,為什麼開始他沒對我講。管他呢,反正我的任務完成了。既然有時間,就修煉一下大日光明經。嘿,不知怎麼回事,這龍鳳雙翔劍訣和大日光明經真的是天造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