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不用氣餒,我們也是有幫手的。」
「幫手?」鬼手長老大喜,「幫手在哪裡,在哪裡?」並不住地東張西望。
「九幽殿的弟子就是我們的幫手啊。」
「九幽殿弟子?你就別長老開心了,九幽殿向來不問世事,怎麼可能?」
「長老,海外三山的人抓海姑娘幹什麼呀?」
「廢話!當然是他她有極重要的價值,否則鬼目族人吃飽了撐著。」
「是啊。既然海姑娘有如此重要的價值,連海外三山的鬼目族人都知道了,九幽殿的人又怎會不知道呢?加上最近不少九幽殿弟子在紫金大陸露面,八成是為海姑娘而來的。」
「對呀!」鬼手長老一拍自己的腦袋,「還是你聰明,你瞧我,鑽研機關把腦袋多鑽糊塗了啦。走,我們趕上去,說不定九幽殿弟子和鬼目族人正在前面打了起來呢。」
兩人駕雲而行,真的是風馳電掣。飛了幾千里,金角興奮地大叫:「主人,我聞到海姑娘身上的味道了。她們就在前面不遠處。嗯,有打鬥聲,我們快過去。」
「哦?」林楠和鬼手長老十分興奮,忙奮力衝刺。越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個開闊的草坪。草坪上有幾十號人在拚鬥。林楠粗粗一看,除了那十三個熟面孔外,鬼目族人又多了十多個生面孔。從其空氣波動的程度來看,個個是高手。與鬼目族人相拚鬥的是二十多個穿天藍道袍的人,其衣袖上分別用金線繡有「九幽」二字。
見林楠到來,躺在地上的海風柔十分興奮,忙喊道:「林楠,快來救我。」林楠飛了過去,鬼目族人都被九幽殿弟子纏住了,一時抽不出人手來阻攔林楠。
「你怎麼了?」林楠關切地問。
「我被他們用金針瑣魂術封住了元氣,全身酸軟無力。」
林楠對醫學一竅不通,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鬼手長老。鬼手長老擺了擺手說道:「我解不了金針瑣魂術。金針瑣魂術封住了人的七竅九脈十八經,十分歹毒。」
「當務之急是趕走鬼目族人,看九幽殿弟子能不能解金針瑣元術。」至於金角,一見到神龍武士,頓時勾起來滿腔怒火,趕緊抽冷子暗算,那些九幽殿弟子配合得也十分默契,直揍得神龍武士們哭爹喊娘。見勢頭不妙,鬼眼天月呼哨一聲,雙手連番灑出幾包白色的粉末。
「不好,是息毒粉,大家快閃。」一個身佩天藍寶劍的九幽殿弟子焦急地大喊。聽說是息毒粉,九幽殿弟子個個畏之如虎狼,而鬼目族人則乘機逃走了。但也有幾個九幽殿弟子閃避不及,中了鬼目族人的息毒粉。滋滋,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幾個人化為一灘膿水。「這息毒粉的毒性還真烈!」林楠和鬼手長老頭皮發炸。
「哼!鬼目族人居然不顧天嶺協議,妄自使用息毒粉,那就別怪我們九幽殿不講情面了。海天,發天將令,說鬼目族人已違反天嶺協議使用了息毒粉。」那個佩帶天藍寶劍的人對另一個分吩咐道。
「是,隊長。」一個矮胖胖的道士應了聲,雙手慎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血紅的蛤蟆。那蛤蟆長著三隻腿,背上生有一對天藍色的翅膀。那胖子嘀嘀咕咕地對那蛤蟆說了一段話,蛤蟆「呱呱」叫了一聲,展翅就飛走了。
「隊長,天將令已經發出。」
「好,大家為死者致哀半刻鐘。」
所有的九幽殿弟子圍住那幾灘水站成一圈,右手高舉手中的兵器。「安息吧,海神的子民,我們會用敵人的血來祭奠你們的。」
儀式完成後,九幽殿弟子走了過來,相林楠他們表達謝意。「我叫海天慧,是海龍戰隊的小隊長。謝謝你們的幫助,九幽殿將永遠記得你們的恩德的。」
「別客氣,」鬼手長老回了句,「這只是舉手之勞,鬼目族人雖走了,但還會捲土重來的。這樣吧,不如我們送你們回北海吧,你們覺得怎樣?」
九幽殿弟子的臉色個個極度難看,面對鬼手長老的好意,他們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想不到自己的一片好意居然遭到了拒絕,林楠和鬼手長老真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無意識地搓搓手,尷尬地笑了笑。
「不。我要他們陪我去北海!」海風柔倔強地說。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帶他們去北海。北海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真的為你的恩人著想的話,你就放棄吧。」
「慧大哥,為什麼他們不允許外人來北海?」
「唉!人類太壞,所以祖師才定下了這些奇怪的規矩。走吧!」海天慧長歎了一聲,然後對林楠和鬼手長老說:「我們走了,再一次感謝你們的援助。後會有期。」說完手一招,所有的九幽殿弟子衣袖抖了抖,頓時背上多了對天藍色的翅膀。他們就拍著翅膀走了。
「看清楚了,林楠,那就是九幽殿弟子的本命法寶天藍翼,相當於玄門人士的真元珠,以後和九幽殿弟子對決實施一定要注意他們那對來無影去無綜的天藍翼。」鬼手長老嚴肅地說,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林楠,我看你玄關未開,天穴封閉,難道你還沒有自己的真元珠?」
「真元珠?」林楠慚愧地低下了頭,「我入門沒多久,哪來的真元珠呢?」
「可惜了,真元珠可是玄門人士登天道的憑證,有了真元珠,你才真正成為修真界人世,你的修為才初步踏入了天人之列。」
「長老,接下來怎麼辦?」
「沒辦法了,只能厚著臉皮跟著九幽殿的人去北海了,不完成掌門的任務,你我二人休想回落霞山。不過你放心,鬼目族人一定不甘心失敗,絕對會捲土重來的。當九幽殿弟子處於危機時我們再幫他們打退鬼目族人。九幽殿弟子就算不答應我們去北海,也會感激我們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一直到他們答應為止。」
「長老,我有一個更好的計策。」
「什麼計策,快快講來。」
「我們不如幫鬼目族人,讓他們把海姑娘掠到海外三山。然後我們假裝遇上他們,這樣九幽殿弟子必求於我們,我們則可以乘機」
「」鬼手長老瞪大眼睛望著林楠,「怎麼了?長老!」林楠心中發虛。
「好小子,你的心還真黑,這樣的主意你也想的出來,虧你還是玄門子弟?」鬼手長老一臉嚴肅。「不過事有緩急輕重,這次就原諒了你,記住。下不為例。」
「一定,一定。」
「快走吧,要不然九幽殿弟子走遠了。」兩人遂遠遠地跟蹤九幽殿弟子。
飛了半天,不見一個鬼目族人追來。林楠和鬼手長老可急了。能不急嗎?照這樣的速度,不出三天就抵達北海了。
「長老,為什麼鬼目族人還不出現?」
「年輕人要有點耐心,鬼目族人會出現的。」鬼手長老如是是說,其實他自己也是五內俱焚。過了一個時辰,仍無鬼目族人出現。鬼手長老終於熬了住了,整個人急的上竄下跳的。「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
「林楠,看來鬼目族人出了點什麼意外,只好我們親自攔住九幽殿弟子了。」
「我們?不是吧?這樣很容易弄巧成拙的。」
「沒關係的,我們不出面,只是動用奇門陣法困他們一陣子,這樣就甚不知鬼不覺了。」鬼手長老竟不住自我陶醉起來。
「封元陣,封蓋四野,霧阻八方,現!」隨著鬼手長老法術的展開,天地間忽然湧出一股大霧,緊緊籠罩在九幽殿眾人的身上。
「成了,我們就耐心地等待吧。」說完鬼手長老拉著林楠的手一齊藏於地下,靜候鬼目族人的到來。
「怎麼回事?」那些九幽殿弟子個個驚慌失措。
「是奇門陣法,看來是鬼目族人中的牙狼鬼師追來了。」海天慧憂鬱地說,然後問道:「你們有誰懂奇門陣法?」
一陣沉默,無人回答。
「難道我們都被困在這裡?」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有什麼辦法。
「鬼目族人應該來了不多,否則的話他們早就動手了,而不是用奇門陣法來困住我們。大家隨我一起闖陣。」
「呵呵,封元陣又怎麼能闖的過呢?」地底下的鬼手長老笑掉了大牙。
「長老,你怎麼一點不擔心他們用土遁術從地下跑了。」
「笑話!封元陣連七天空間都封的住,小小土遁術,能有什麼作用?本長老做事,你儘管放心好了。」
那些隨海天慧闖陣的人個個鼻青臉腫,顯然吃了不少苦頭。「隊長,硬闖好像行不通。」
海天慧沒說話,因為他的鼻子也青了。「可惡!看我的海神之怒,破!」海天慧那對天藍色的翅膀合在一起,發出耀眼燦爛的藍光。光芒越來越盛,慢慢凝練結成一巨大的光箭。「破」字一出口,光箭嗖地射了出來。「隊長好精深的修為呀!」那些九幽殿弟子紛紛佩服不已。
那光箭帶著九幽殿弟子們是希望飛進了茫茫的白霧中。過了一會兒,那光箭又飛回來了,而且變粗了三倍。砰——,海天慧被光箭轟了個正著。雖說海天慧的實力超絕,但還是被炸的血肉橫飛。好在眾九幽殿弟子攜帶的傷藥多,趕緊給海天慧敷上。
「隊長,怎麼辦?」
望著那一雙雙惶惑的眼睛,海天慧知道大家需要一個信心的鼓舞。「發出用來求援的海天檄火令吧。」
「不好了,隊長,海天檄火令發不出去。」那個發海天檄火令的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這世界上沒什麼可怕的,我們唯一害怕的就是我們本身。既然鬼目族人不原現身,那我們就等到他們現身。」
「好!」
地下,林楠和鬼手長老也在有搭沒搭地閒聊,用以打發這令人難熬的等人時光。
「長老,怎樣才能結出真元珠?」
結真元珠?鬼手長老一時不好回答,「結真元珠講的是機緣,和修為並沒有直接的聯繫。有的人修為驚天,觀其一輩子也不能形成真元珠,到最後只好自爆而亡。」
「這樣的例子多不多?」林楠膽戰心驚地問。
「很多,非常多。」鬼手長老立即答腔了,「譬喻在本門,落霞九子中的通天真人就沒有真元珠。」
「啊?」
「說實話,沒真元珠更好,不用擔心天劫,更不用為天罰而發愁。」
「可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希望自己有真元珠呢?」
「畢竟真元珠是通往天界的憑證,有了真元珠,就等於你了一張船票。通過這張船票,你可以搭天劫這一艘船,一舉進入天界,成為世人夢寐以求的仙人。不過修真著重的在於一個悟字,而真元珠的形成更是講究一個緣字。萬法自然,行事由心,這樣才是修真的本意。若過於注重外表,最容易走火入魔了。」
「弟子敬尊長老的教誨。」
「看你這麼好學,我就多講一點。修真最注重體會,一般主要有兩種法門,一是取法自然,順應天理,以天地之元氣潤養體內經脈,伐脈洗髓,修至金剛不壞之身,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光;另一是逆天而行,窮人體之潛力,發幽微之燭光,以己心代天心,視身子為洪爐,熔煉血脈元氣,以戰養戰,達到渾圓一體,人如金尊的境界。第一種一般是佛道兩派的修行法門,而後一種則是巫魔兩門的修行方法。兩者的優劣難以評說,就我個人認為應該是不分伯仲。現在你的修為正處於增長期,而自己又處於鬼目族人的追擊中,最適合修煉魔宗的以戰養戰心法,這樣修為會一日千里。」
「突飛猛進很好啊,我就修煉魔宗的以戰養戰心法。」
「不好!」鬼手長老嚴肅地說,「修為的突飛猛進應該和經脈的穩固同步,這樣的突飛猛進才是好的。若只是你的修為猛增,而經脈的容納與承受力跟不是上,後果是十分嚴重的。打個比方,就像有艘貨船,若載的貨物超過了它的最大承受量,那會怎樣?」
「自然是舟覆人亡。」
「不錯!若你的修為增長過快,經脈會逐漸萎縮,嚴重時甚至爆體而亡,所以速成之法是極度危險的,其中魔巫兩門中死於爆體而亡的不泛其人。」
開始要自己修煉魔宗的以戰養戰心法,現在卻好像又反對,林楠十分迷惘,「那我應該怎麼辦?」
「我現在不好下結論,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查看一下你的骨骼和經脈。」
林楠依照鬼手長老的話伸出左手。鬼手長老摸了半天,沒說話,只是狐疑地打量林楠,似乎不相信,又換了一隻手摸。
「怎麼樣?」林楠緊張地問。
「很好,很好,實在是太好了,你的經脈實在用神跡來形容也一點都不過分。柔極似水,硬至若鋼,這正是千千萬萬修真人士夢寐以求的境地啊。你是不是曾經吃過什麼天材靈寶,而且還經過極陰與極陽的煎熬,水火相濟,讓你的經脈進入了金剛舍利的境地。告訴長老,你是不是進過寒冰洞和火焰洞?」
「是!」林楠紅著臉點了點頭,畢竟能進寒冰洞或火焰洞的,必的違犯了落霞門的門規。
「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奇遇,從明天起,你就修煉魔宗的以戰養戰心法。以戰養戰心法和本門的金剛般若訣有相輔相成的作用,所以我建議你同時修煉金剛般若訣。」
「可我身上沒帶玄玉簽?」
「不用緊,你難道忘了我這個長老?我可以教你嘛。」
「那太感謝長老了。」
聊著聊著,林楠的靈覺一動,「長老,好像是鬼目族人來了。」
「鬼目族人來了?為什麼我沒覺察到?」鬼手長老有點驚訝,難道他的修為比我這個長老還高,怎麼可能?
過了一會兒,鬼手長老也感覺出來了,「太好了,鬼目族人終於來了。收!」鬼手長老法訣一展,那茫茫的白霧迅速移向高空,轉眼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天地間又恢復了一片清明。
「這該死的霧終於消失了。」九幽殿弟子個個歡呼雀躍,似過年月一樣高興。唯有海天慧愁眉不展:鬼目族人嗎?終於來了。
「我們走吧。」
「來不及了,鬼目族人的大後援已經到了,大家做好迎戰的準備吧。」剛養好傷的海天慧抽出天藍神劍說。
儘管知道海外三山的鬼目族人會來很多人,可看慣大場面的鬼手長老還是大吃一驚,那鬼目族人竟浩浩蕩蕩來了三百多號人馬,其中有三十多人身披紫色的斗篷。
「不會吧,連鬼目洞的紫蓮侍者都來了,這次海外三山是動真格的了。為了保險,我還是佈一個隱跡陣法吧。」
「紫蓮侍者很厲害嗎?」林楠好奇地問。
「那當然,能入選鬼目洞侍者行列的必定是鬼目族人的絕頂高手。要知道鬼目洞是海外三山鬼目族人的聖地,鬼眼天尊的大名可是昭遍三山四海五湖。看你這麼恭敬的態度上,我就多講一些關於鬼目洞侍者的事情。鬼目洞侍者分四色,即金白黑紫,分別是金炎侍者,白雷侍者,黑魅侍者和紫蓮侍者。金炎使者的修為最低,白雷侍者次之,黑魅侍者再次之,紫蓮侍者則最強。大約是三萬年前,一名叫鬼目天風的金炎侍者來到了紫金大陸,向各大門派發起挑戰。擊敗了無數成名人士,其中也包括本門的許多長老。後來是天雷門的門主親自出面才擊敗了那個鬼目天風。一個金炎侍者都這麼厲害,那紫蓮侍者的修為實在是難以想像,因此修真界各大門派無不對海外三山忌憚三分。這一次海外三山居然出動了三十多個紫蓮侍者,看來對於那個海風柔的少女,鬼目族人是志在必得啊。」
「長老,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做錯了?」林楠忽然間覺得有點後悔。
「唉!不知道。這個海風柔是什麼來頭,居然讓鬼目族人如此大動干戈?」
「長老,他們打起來來了。」林楠焦急地大喊。
「我知道。」
「我們怎麼辦?」
「見機行事!這次鬼目族人來的實力太強,我們沒必要強出風頭。待鬼目族人走後,我們再和九幽殿弟子見面。哼!九幽殿弟子這麼囂張,煞煞他們的威風也好,這樣他們才知道我們有多麼重要。」
再說鬼目族人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圍成一圈,封鎖了九幽殿弟子的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一個身披紫色斗篷,斗篷上繪有一把金劍的人走了出來。「把海風柔交出來!」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