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傳說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撈刀河
    林楠也是心潮澎湃啊,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須知他的手心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上兩次攻擊,一次比一次厲害,尤其是第二次攻擊,林楠的心臟差點爆炸了,這次精神力竟化無形為有形,威力必是成千倍的增長,自己哪能扛得住啊。似乎是感應到林楠的危機,紫金雙淚珠再度膨脹,無窮無盡的真元綿綿不斷地注入林楠體內,連帶了它剛吸收的幻神水的精華。一道紫色的光華自紫金雙淚珠發出,溫溫宛宛,在林楠的心臟上結了個紫色的繭。裂,彷彿布匹撕裂的聲音,那厚達三丈的真元罩竟被摧得粉碎,碰,毫無疑問地,青光擊中了林楠的心臟。轟隆隆,千萬道雷擊聲混成一片,彷彿天地爆裂一般,林楠的耳鼓中唯有這轟鳴聲,耳膜居然活活震得鮮血淋漓,整個人好似浮在雲端,沒有一點根基,根本分不清哪裡是頭,哪裡是腳,若不是那一道紫色的繭護住心脈,只怕心臟早已被青光摧得點滴不留。

    「不,我不能這樣,更不能倒下,要知道我身後還有風霓裳,鐵大牛,琴詩書,若我一倒,誰來拯救他們,誰又來拯救我?」林楠用力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讓自己的靈台保持一點清涼,自己決不能倒下。這股意念是如此的強烈,硬是撐住了林楠的身子,讓他屹立不倒。

    對八臂人熊來說,今天是個災難日,好不容易熬過昨天的晦月日(一天沒東西吃,早已前肚皮貼後肚皮了),今天早上起來後精神抖擻,準備好好大吃一頓,結果遇上了他的夙敵犀角怪,拼了半天,不得已,他狼狽而逃(沒辦法,犀角怪有三隻,他才一個孤家寡熊),接著又遇上了極難對付的鐵嘴鱷,現在連青光飛練都使出來了,對面的那個人彷彿沒事是的,輕輕鬆鬆地接了下來。他沒事,我可有事了,算了,這樣的人惹不起,我可躲得起。青光一閃,八臂人熊消失了。

    「楠哥哥,你好棒呦,連八臂人熊都被你打跑了。」風霓裳彷彿小鳥般撲了過來。咚,林楠彷彿一截木頭般倒了下去。

    「楠哥哥,你可千萬別嚇我,千萬別嚇我!」風霓裳嗚嗚哭了起來。

    見八臂人熊走了,金角與金翅立刻神氣起來。尤其是金角,那爪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扭了扭尾巴,小心翼翼地取下頭上的小紅帽,見沒有什麼破損,又戴上去,然後跳起了扭尾巴舞。

    「呸!你們兩個膽小鬼,你們主人面對強敵時,你們哪裡去了?現在還是心情跳神秘舞?我打死你,打死你。」風霓裳火冒三丈,按住金角的尾巴,就地就是一頓飽打。可憐的金角,唯唯喏喏,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見風霓裳發洩得差不多了,金角才小心翼翼地說:「哪有啊,我早上了,你可,我全身血跡斑斑,分明是和八臂人熊苦戰的結果,何況心靈攻擊陰毒無比,防不勝防,避無可避呀。他們三個中了心靈攻擊,大概過七天可以醒來。」

    七天?救救我吧,偉大至上的風神(翼人族拜風神)!風霓裳快瘋了,讓她一個弱弱女流在這荒山野林且怪獸遍地的地方呆七天,那還不如給她一刀,圖個乾脆。

    「不,不,不!」風霓裳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九龍山怪獸橫行,有很多獸類實力強橫,這裡曾是八臂人熊的老窩,現在八臂人熊被主人嚇跑了,一時半刻回不來,相對來說,這裡比較安全,若來了什麼不長眼的怪獸,還有我和金翅可以保護你呀。金翅,是不是呀?」

    金翅忙點點頭,一副小雞形象。

    七天終於熬過去了,但恐懼,寂寞,荒涼,迷茫已把風霓裳折騰得心力憔悴,等不到林楠醒來,自己倒先昏迷過去了。這下可害苦了金角與金翅。兩獸戰戰兢兢,汗不敢出,一心一意地照看四人。「哎喲!」琴詩書呻吟一聲,金角與金翅彷彿聽見了仙籟一般,一下子圍了上來。「琴猴子,你可終於醒來了。」金角高興地說。

    「什麼?金角你竟敢這樣稱呼我?」琴詩書怒不可遏,鐵大牛這樣叫也就算了,現在連一隻四腳蛇都這樣了,那自己的臉往哪兒擱啊。

    「沒大沒小,金角,我鄭重警告你,以後放尊重點!」

    「尊重?」金角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琴猴子,老實說,若不是看在我主人的份上,我簡直把你當狗屎。」

    「呀!反了,反了。」琴詩書臉紅脖子粗,一把跳了起來,雙手緊握拳頭,「我今天非教訓教訓你在蛤蟆嘴、烏龜眼的四腳蛇不可,讓你知道什麼是長幼之序。」

    實在是毫無台階可下。沒辦法,琴詩書東張西望,希望能找個借口體面的下台。「啊?霓裳怎麼了?」見風霓裳髮色枯槁,臉青唇白,忙奔了過去,輕輕地樓住她,心疼地問。

    「不眠不休守了你們七天七夜,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不,不,霓裳你怎能這麼傻呢?你知道這樣我有多難受啊。」琴詩書心中一陣強烈的抽搐,心臟像痙攣的絞扭起來,疼痛,酸楚。他溫柔地抱起她,讓她的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肩上,那動作何等輕緩,他生怕驚動了她,這,還是那個輕浮薄情的琴詩書嗎?

    「哎喲,痛死俺了。」鐵大牛醒了過來。接著林楠也醒了過來。見林楠醒了,金角和金翅快活地奔了過來。「呵呵,金角乖,金翅好。」林楠忙安撫他兩只可愛的寵獸,「咦?霓裳怎麼了?」

    「沒事,只是勞累過度。」金角回答

    四人待風霓裳身子稍好了一點,又繼續上路。看!前面就是撈刀河了。河水湯湯,波浪滔天,水皆為紅色,彷彿漂流的血液,給人一種淒艷的美。河寬闊無比,四人站在岸邊,竟看不到對岸。

    「河水怎恁地是紅色的,像極了人的血液,讓俺極不舒服,還有,這河到底有多寬,居然看不到邊。琴猴子,這是撈刀河嗎?可別領錯了地方。」只要話語中有一個俺字,不用說,必是鐵大牛在發話了。

    「嘿嘿,不錯,這就是名揚天下的撈刀河,發源於西庫拉山,在祁東口入海,全長八千里,寬八百里,嘿嘿,傳聞撈刀河中遺有上古神陣,不知是真是假?」琴詩書的笑聲讓人聽起來覺得他很賤。

    「食人獸名滿紫金大陸,撈刀河又離落霞山那麼近,落霞門為什麼不殺了食人獸,為地方除一大害呢?」風霓裳不解地問。

    「殺食人獸?你以為落霞門不想啊,可談何容易,我們先撇開食人獸不談,,你們看見河面上那若隱若現的藍色光環沒?」琴詩書指著河面說。

    琴詩書不說三人還沒注意,這一說,頓下個個睜大雙目,仔細觀望,河面上確實有若隱若現的光環,如不仔細查看,決然發現不了。

    「哼!告訴你們,那就是號稱上古七大神陣之一的離光絕殺陣,多少年來,許多英秀俊傑想解開這千古之謎,毅然決然地來到撈刀河,結果一去不復返,二百五十多年前,為情所困的伏霞真人也來到撈刀河,希望這一千古之謎中有能解玄魔氣的丹藥或藥書,結果」琴詩書突然收住口不說了。

    「結果怎樣?」急性子的鐵大牛心急火燎地問,林楠和風霓裳忙拉長了耳朵。

    「結果伏霞真人狼狽而回,連他剛煉成的法寶——鐵冠逍遙巾也丟在了撈刀河,搞了個灰頭土臉,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涉足撈刀河半步。」

    「啊,那我們還走撈刀河做什?這不是和送死沒什麼兩樣。」鐵大牛又發了狂,眼睛紅紅的,像一條瘋牛。

    「喂,喂,鐵大牛,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麼急。」琴詩書頓時慌了.

    「呵呵,除非真元的碰撞過於激烈,否則離光絕殺陣不會輕易發動,嘿嘿,我們可以」琴詩書臉上滿是賤笑。

    「哦,俺明白了,俺們是偷偷摸摸地渡河了。」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怎樣才能不驚動食人獸呢?」林楠開口問道。

    「這,我早有準備。」琴詩書信心滿滿,一把從懷裡掏出一大疊符紙。「黃色的為斂息符,不但可斂真元,還可隔絕散發的氣息;藍色的為避水符,紅色的為避火符,青色的為避風符」琴詩書一開口就是一大串,說得有完沒了。

    「喂,琴猴子,揀重點說,俺可沒耐心陪你聒噪。」鐵大牛不耐煩的大叫。

    「給,每人一個斂息符和避水符.琴詩書笑著說,說完他自己挑出黑色的、繪有鳳紋的符紙。

    「鳳葉千官印!你哪來的?」風霓裳滿臉的驚奇與不信。鳳葉千官印,修真界極品符紙之一,若塗上咒語,威力無邊,縱使以浮天閣之實力,也不過區區四十張鳳葉千官印,故琴詩書掏出鳳葉千官印時,風霓裳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機不可洩露也!」琴詩書故做神秘,然後用硃砂在上面畫了幾道咒語,輕輕吹了一口氣,道了聲「變!」。

    那黑色符紙放出柔和的光芒,氣吹的膨脹,竟變成一長約三丈、寬約一丈的黑色獨木舟,兩頭尖翹翹的,用來行駛,必是一日千里。鐵大牛見了,心中既興奮又憤恨:好啊,琴猴子,有這樣的本領還藏私。其實鐵大牛倒冤枉琴詩書了,琴詩書的符法不行,都是些彫蟲小技,用來擺擺場面尚可,若用來對付像牛魔,綠袍老祖之類的人物,根本是拿著雞蛋砸石頭,琴詩書尚有自知之明,決然不會浪費符紙,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嘿嘿!」琴詩書意氣風發,「這就是我自己創立的法術——離人舟,怎樣,還行吧。」

    「什麼?你自創的,俺強烈要求下舟。」鐵大牛一聽是琴詩書自創的,立馬感到不保險,心中寒氣咕咕冒個不停,才剛登上離人舟又跨了下來。

    「你怕個啥?用鳳葉千官印做的法術牢不可破,縱使破了,你還有避水符嘛。」琴詩書很生氣,這頭大笨牛,專門找他的渣。

    鐵大牛一想有理,又爬了上來。「多此一舉!」琴詩書咕噥了一聲,鐵大牛假裝沒聽見。

    「風行符!」琴詩書拋出一張符紙,嘩,河上刮起了大風,催動離人舟破浪而行。天漸漸黑了,四人仍在撈刀河上航行。離人舟速度極快,才兩個時辰,就已飛渡了六百多里,離河岸只要四分之一的路程了。五輪幽幽的紫月升起來了,把清冷的光華撒向人間。

    「呀!糟了,我忘了今天是月圓之夜。」琴詩書看到天邊的圓月,心中陡地一驚,頓時冷汗涔涔。

    「月圓之夜又怎麼了?」鐵大牛甕聲甕氣地問。

    「月圓之夜食人獸出來吸收紫月精華,慘了,這些工夫都白做了。」

    「你怎麼知道如此詳細?」

    「大笨牛,拜託你以後多多看看典籍好不好,不要像個白癡問東問西的,你不煩我還煩呢!」琴詩書惡狠狠地說。

    「多喝了幾滴墨水有什麼了不起,用得著這麼囂張嗎?」鐵大牛大感委屈。

    「希望食人獸沒出來之前我們已安然度過撈刀河了。」琴詩書合掌祈禱。可事實往往相反,越怕鬼鬼越來。

    「主人,我感到有一股雄厚的氣息從撈刀河的河底緩緩上升。」金角全身紫鱗片片張開,金翅也焦躁不安的飛來飛去。

    「這麼早食人獸就出來了。」琴詩書更加慌了,手足無措。突然,他手觸到一木片狀的物體,頓下安了心,樂的嘴巴都笑歪了。

    「別出聲,我有一塊瞞天符,只要大家不出聲,食人獸決然發現不了我們。」琴詩書唸唸有詞,手連掐三道法決,沙,那木片狀的符紙化為一濛濛的光環罩住了四人。

    嘩啦拉,水花紛紛上湧,然後向兩邊分開。水花的中心,臥著一隻青色的龍形的怪獸。近了,更近了,四人終於看清了名揚天下的食人獸的真面目。但見它魈頭蛟身,

    長約二十丈,頭似水缸大,光焰耀耀。原來食人獸即是人面蛟啊。人面蛟,山魈與蛟龍交配而成,集山魈與蛟龍的優點於一身,性情兇猛,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縱使是紫金獨角魔蛇它也敢挑釁。

    瞞天符確實有效,人面蛟似乎沒發現四人,只是臉朝紫月,吐出一拳頭大的七彩丹珠,丹珠周圍霞光融融,彩暈圈圈,一張一縮的,估計人面蛟正在吸收紫月精華。四人摀住嘴巴,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終於和人面蛟擦肩而過,四人的心才放了下來,悄悄拭去額角的汗珠。

    咚——,鐵大牛突然放了個震天響屁,在寂靜的夜裡傳的老遠。

    啊??四人頓時蒙了。

    「什麼人?」人面蛟怒吼一聲,果然不愧有人面之稱,人面蛟竟能開口說話。

    「被發現了,快走!」琴詩書一把把所有的風行符拋了出去,離人舟頓時加快了百倍,閃電般的衝向對岸。

    人面蛟大怒,居然有人在它的眼皮底下搗鬼,長吟一聲收回丹珠,踏著浪花追了過來。

    「它追來了。」林楠,風霓裳,鐵大牛的聲音都發抖,如秋末將死的寒蟬。

    「別慌,離人舟的速度很快,一時半刻它還追不上。」琴詩書摸出四張人形木雕,上面畫滿符咒。「傀儡符,疾!」光華一閃,離人舟上立刻多了四個人,活靈活現。

    「我們快跳進河水裡,讓傀儡符引開人面蛟的注意力,趁機游過撈刀河。」

    「游過撈刀河?開玩笑!琴猴子肯定是瘋了。」鐵大牛痛苦地呻吟,他根本不會水性,怎麼游啊?琴詩書不由分說地拉住三人跳進河裡,而離人舟卻拐了個彎,沿江流東下。

    四人兩獸奮力游向對岸,縱然有避水符,鐵大牛仍最為吃力,林楠本以為金翅也不好過,畢竟它乃一蜈蚣,天性不喜水,誰知除了金角,就他最輕鬆了。金翅蜈蚣會七系法術,當然也精通水系法術,區區撈刀河,它根本沒放在眼裡。

    但游兩百里,又是何等漫長的路程。才游了一個時辰,眾人腰酸胳膊疼,無不把鐵大牛恨之入骨:放屁也不看場合,害的眾人似落水的山雞,狼狽萬分。鐵大牛也心中暗自懊惱,直恨肚子不爭氣。琴詩書的符紙大為有效,好幾次人面蛟都從幾人附近經過,就是沒發現四人。隆隆的水花不斷,加上陣陣怒吼聲,眾人知人面蛟已徹底憤怒了。

    突然,河面一下子寂靜下來。四人無不心野惶惶,不知人面蛟搞什麼鬼,難道它真的放棄搜尋了嗎?「主人,我感到人面蛟正在用一種古怪的法術搜索我們的蹤跡。」金角用心靈傳音對林楠說。「糟了,被發現了。」金角聲音一顫。

    嘩然一大響,四人面前突然出現一巨大的水牆,頓時把四人逼了出來。「嘿嘿,幾個小輩,居然用斂息符、傀儡符來耍我,我要你們一個個死得其慘無比,然後」待金角冒出水面,人面蛟身子一顫,那話活生生被堵住了。「嘿嘿,居然有一隻小小的紫金獨角魔蛇,嚇了我一大跳。」人面蛟把那「小小」兩個字說得特重,「好,好得很,你們紫金獨角魔蛇一脈不知吃了我們多少蛟龍,今天就先拿開刀。」

    「哼!口氣滿大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若不是顧及離光絕殺陣,難道我們還怕你不成?」金角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你們居然也知道離光絕殺陣?」人面蛟大感驚詫。

    若不是離光絕殺陣,我們用得著偷偷摸摸嗎?」

    滋滋一聲,金翅也出來了。「好,好。千年金翅蜈蚣!難怪敢說這樣的話。」人面蛟怒極而笑,「難道我沒幫手嗎?」人面蛟長嘯一聲,嘩啦拉,水面似開了的沸水冒個不停。牛頭蟒,劍齒象,青面龍魚,四眼青殼蟹,九翼飛馬魚一大堆希奇古怪的怪獸湧了出來。

    「娘啊,快趕上幻神海了。」鐵大牛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骨直竄頭頂。

    「沒理由啊,撈刀河怎會有如此多的怪獸呢?難道食人獸不是一種動物嗎?」琴詩書也口舌發酸,脖脊發寒,心胸發冷。

    「嘿嘿,見你們快死的份上就告訴你們吧,食人獸是對撈刀河上所有怪異獸的統稱,另外,因為某種原因,離光絕殺陣的威力已大不如從前了;嘿嘿,但我們撈刀河的異獸有不是吃素的。」

    聽說離光絕殺陣威力大減,眾人吃了顆定心丸,比這恐怖萬倍的幻神海都闖過來了,區區撈刀河,又有什麼可怕的。

    「哈哈,別跟我搶,那只四眼青殼蟹是俺的。」鐵大牛生怕別人和他急,忙先喊了出來,「俺最喜歡吃螃蟹了,打死這只四眼青殼蟹,俺就可以大飽口福了。」說完鐵大牛全力運起紫金金身,衝了上去,乒乒乓乓和四眼青殼蟹扭打在一起。

    琴詩書左看看右瞧瞧,發現九翼飛馬魚的身形最為嬌小,「嘿嘿,就是你了!」琴詩書猛撲過去,這下琴詩書失算了,九翼飛馬魚雖身形嬌小,但威力極大,在撈刀河僅次於人面蛟。

    琴詩書、鐵大牛都是一路貨色,拈輕怕重,若不是顧及風霓裳,兩人必定挑最差勁的怪獸下手,至於金角挑上了牛頭蟒,金翅則迎上劍齒象,當然最重的任務在壓到林楠肩上了。

    「唉!我就人面蛟吧。」林楠歎了口氣,想不到金角和金翅也都是油滑頭,把大頭留給他扛。風霓裳最為高興,畢竟她所對付的全是小嘍囉。「風蛇亂舞!」風霓裳雙翅一展,千萬道黃光紛紛從她的翅膀中飛了出來。這些黃光形似一條條飛蛇,飛行時尾巴不斷地擺動,遇舞即炸。砰砰碰,狼哭鬼嚎,那些逃之不及的怪魚異獸紛紛被炸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剩下的怪魚異獸見之若畏虎蠍,遠遠地圍住風霓裳,卻誰也不敢上前去擂戰。

    林楠對上了人面蛟,絲毫不敢鬆懈,右手光芒一閃,一道厚達五尺的白光衝了過去,由於彼此都在試探實力,人面蛟也尾巴一搖,一股水箭衝向林楠。碰,林楠停在水面上的身子猛地一沉,而人面蛟也稍微晃動了一下。「琉璃明王心訣,竟然是伏霞真人的琉璃明王心訣!」人面蛟失聲尖叫,驚奇、恐懼、仇恨等等各種表情在它魈面上閃現。確實人面蛟懼怕琉璃明王心訣,不但怕,而且怕得要死,見到什麼白光之類的東西也會驚嚇半天,畢竟兩百多年前,離光絕殺陣尚處於全盛時期,那時的撈刀河的怪獸也更是實力濟濟,伏霞真人隻身一人來到撈刀河,九戰九捷,一舉打殘了離光絕殺陣,並用他剛煉成的鐵冠逍遙巾堵住了離光絕殺陣的陣眼。雖然他身中離光絕殺陣的碾神衝擊波,仍憑一劍一袍,斬九頭鵬鳥,殺七尾蛟牛龜,燒金斗蛇蟒熊幸虧它機靈,見事不可為,忙潛伏水中不出,才躲過那一劫,至今想來,冷汗涔涔啊。

    這邊的鐵大牛也是忙得不亦樂呼。四眼青殼蟹憑借它堅硬的硬殼和鐵大牛硬碰硬。哈哈,這下可讓鐵大牛爽歪歪了,頓下格外賣力,一拳緊接一拳,狠狠地擊在四眼青殼蟹的背殼上。連挨了三百拳,四眼青殼蟹終於扛不住了,肚臍上青光一閃,一道藍色的液光噴了出來。

    「翻江倒海拳!」隨這餓鐵大牛的一聲大喝,耀眼的金光潮水般衝了上去,迎向那藍色的液光。碰,河水激起百丈高。「真過癮!」不待浪花平息,鐵大牛忙趕了過去,一拳接一拳地擂打四眼青殼蟹的背殼。可憐的四眼青殼蟹,空有千年真元,卻被鐵大牛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再硬的殼以經不起如此迅猛強烈的衝擊,在挨了三千重拳後,四眼青殼蟹的殼絲絲欲裂,鐵大牛再趕上一拳。「吱——」四眼青殼蟹發出一聲慘叫,背殼四分五裂,青藍色的血液汩汩往外冒。滋滋,四眼青殼蟹的四隻眼睛飛了出來,滴溜溜合在一起,形成一個青色的光環,迅速向鐵大牛飛來。鐵大牛滿不在呼地伸手一撥,隆隆四聲響,鐵大牛紫金金身所化的鎧甲被炸得七零八落,血淋淋的。

    「可惡!」疼得嘴巴一歪,一拳就把四眼青殼蟹擊斃。「哼!敢暗算俺,俺把你烤著吃了。」鐵大牛提著四眼青殼蟹笑呵呵的,全然不把受傷的事放在心上

    琴詩書是四人中最為狼狽的,衣衫襤褸。沒想到九翼飛馬魚會七系法術,這下碰到鐵板凳了,真失策。琴詩書心中後悔不迭,「哇!又是風神刃。」琴詩書荒忙一閃,但還是慢了,那青色的風神刃硬是狠狠地在他屁股上割了一刀。「娘希皮!」琴詩書惹毛了,「青火焚天!」萬丈青火化為一火山,迅速移向九翼飛馬魚。九翼飛馬魚輕輕哈了口氣,一藍色的光環飛了出來,即刻變成一股藍水。撲哧一聲,白霧瀰漫,那漫天青火居然當頭被澆滅了。

    「我,我的大神!」琴詩書從未想到青火焚天如此不濟,無奈之下只好使出殺手鑭。「龍虎拳!」一龍一虎盤旋著衝了過去,九翼飛馬魚稍微凝重了些,八隻翅膀一合,圈住了一龍一虎。隆隆的壓力迅速傳了過來。啪,琴詩書狠狠地被壓入河中。

    剛冒了出來,琴詩書即往鐵大牛那裡跑,邊跑邊吐血,看來剛才他居然受了內傷。「哈哈,琴猴子,你也有今天啊。」鐵大牛見琴詩書狼狽不堪,心中爽歪歪的,比干了十個娘們興奮。琴詩書氣呼呼地說:「笑什麼笑,有本事打敗它啊。」

    「給,替我拿著,看我的。」鐵大牛一把把四眼青殼蟹塞在琴詩書手中,御風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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