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嘍囉看著滿臉笑容的該隱,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背上冒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腳卻已經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此時山崖下的七武士也紛紛沿著陡峭的山壁紛紛不斷的跳躍著,幾下便到了山頂,穩穩的落在了山崖兩端,落在了該隱和雲逸風的身後,看著眾人的輕靈的身手和完好無損的身上,這群強盜的臉色都變了。
面目陰沉的首領看著悠閒的雲逸風,竟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雲逸風的面前。
這個動作不僅連強盜們沒有想到,連雲逸風這邊的人也沒有想到,本以為對方還要聲嘶力竭的負隅頑抗到底,然後見到己方高手如雲大展神威,這才紛紛跪倒求饒的,如今卻是一言未發,也沒有動一刀一槍,那首領卻自個兒跪下了。
稍微的錯愕後,雲逸風臉上又恢復了那淡淡的笑容,嘴裡說道:「你到是醒悟的挺快的,知道不是對手馬上就選擇了投降?」
那面目陰沉的首領連忙點頭道:「是,是我們財迷心竅,想來攔截你們抓住你們好去領賞錢的,還請各位放我們一條生路。」
身後的魔族群裡,有一人似乎不服氣,大踏步的走了上來,喝道:「首領,怎麼還沒有打你就給對方跪下了,我就不信他們這些弱小的人類有多厲害,來啊,你忽而熊大爺來領教一下。」
看著這名頭上獨角也有著一寸來長的魁梧大漢,雲逸風掃視了身後一眼,碎碑手丘法爾向著雲逸風一拱手,雲逸風點了點頭,丘法爾走了上去,一言不發的望著那個魁梧大漢,神情裡充滿了藐視。
那魔族大漢看到丘法爾矮墩墩的身材,還這樣藐視的看著自己,大怒,舉起了手中的大砍刀兜頭就劈了過去,勁風撲面,顯然身手不弱,可惜就是眼光太不准了點,看不清自己對手的實力,就連地上跪著的魔族首領眼光裡也閃過一絲找死的神色。
果然不出所料,勁風中,赤手空拳的丘法爾已經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接著出現在背門大露的魔族背後,掌上閃著紅光,然後輕飄飄的一掌拍在了魔族大漢的背後。
擊中目標之後的丘法爾立即收掌而退,退回了雲逸風的身後,依舊一言不發,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看樣子沉默的他和用劍的法拉是差不多的性格,但是他們卻是敵人可怕的惡夢,因為他們在一言未發之時已經就看清楚你的弱點,出手就是一擊致命。
那魔族發出了一聲狂吼,所有的動作都突然停止了,不敢自信的望著已經退回了雲逸風身後的丘法爾,背上的覆蓋著鱗甲的皮膚突然裂開了,裂成了幾塊,血液從裂縫中噴射而出,雖然身體沒有裂開,但是大家知道他完了,五臟六腑肯定已經全部碎裂了,要不然雲逸風怎麼會給這個喜歡掌法的小伙子起個綽號叫碎碑手呢,不過丘法爾好像對這個綽號挺喜歡的,導致其他人也纏著雲逸風要起個威風點的名號,也好闖蕩魔界留個名。
「撲通」跟隨著那名魔族身體撲地的聲音,所有人的膝蓋也同時的著了地,每個魔族臉上都充滿了驚慌,眼睛裡充滿了恐怖。對方才只是出動了一個人就一招之內幹掉了自己當中除了首領外最強悍的人,要是全部動手估計也就從一數到十的時間,已經足夠這些人殺掉己方所有的人了吧。
跪倒在地的首領看著撲倒在地上的那名魔族的屍體心中震駭不已,顯然對手的實力比他想的還要高的多,他越發佩服自己眼光的厲害了,不過能不能活命還要看對方怎麼做了,想到這裡,他把眼光投向了那個貌似是領頭的年輕人。
雲逸風看著地上跪倒的一大片的魔族,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出口問道:「剛才你說想抓我們取領賞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向誰領賞錢,誰告訴你們我們的行蹤的?」
那首領連忙乾淨利落的回答道:「就在你們離開魔法結界後不久,你們到那個小鎮後你們就被追隨而來的士兵發現了行蹤,知道了你們是要前去其瓦多省,他們馬上通知所有沿途的村鎮和城市將領,能抓到你們的人和通風報信的人都重重有賞,我們財迷心竅,想多拿點賞賜,所以就來這裡設伏,希望能抓到你們。是我們財迷心竅,求你們饒命啊!」
雲逸風皺了皺眉頭,問道:「他們是怎麼通知沿途的村鎮城市的?我們行程很快,人為不可能趕得上我們的速度?」
首領連忙回答道:「我們魔界有一種飛行的鳥類,個頭不大但是飛行速度很快,而且極易圈養,辨認方向能力極好,可以用來送信,傳輸消息。你們的行蹤就是通過這種鳥類傳播開來的。」
雲逸風瞭解的點了點頭,心頭暗道:「原來是信鴿類似的傳輸方式啊,看來這魔界傳輸消息比人界還快啊,這可是一大優勢啊。」
怎麼處理這些人呢?雲逸風的眼光在這些強盜魔族的臉上掃過,看著雲逸風淡淡的眼光掃過自己的臉上,每個魔族都沒有來由的一陣戰慄,一種天生的向強者屈服的本能讓他們都匍匐著,等待著自己未知的命運。
雲逸風本來想全部殺掉的以避免走漏風聲的,不過照他們說來現在前方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幾人的行蹤,殺不殺倒是也沒有關係了,低聲的說道;「你們滾吧,想要錢的就去報告我們的行蹤吧!下次再讓我遇見你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所有的強盜如蒙大赦,紛紛轉頭抱頭鼠竄而去。對面的該隱見雲逸風答應放他們而去,倒是有點意外,不過他手腳也不慢,順手就抓了兩個魔族躲到了石頭後面去了,雲逸風當然知道他幹什麼勾當去了,不過也懶得理他,反正這裡是魔族,這些都是對自己意圖不軌的強盜,死了就死了吧!
等到那邊石頭後該隱心滿意足的出來,兩邊的人聚到一起後,雲逸風問道:「看來現在魔族的人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了,接下來我們可能就要面對的是各方人馬地圍追堵截,迎接我們的是一場場惡戰。大家都準備好了嗎?」說完還多看了紗麗一眼。
紗麗看著雲逸風的眼光,嘟了嘟小嘴大聲的說道:「首領,別看我,我不會再心軟的了,你放心吧!」
雲逸風笑笑,沒有說話,對該隱說道:「你要隨時準備帶著我們突圍,你是我們這裡面很重要的,可以說少了你我們在魔界是寸步難行的。你能行嗎?」
該隱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說道:「只要你多弄點好吃的給我吃,這些事情都是小問題。」
雲逸風笑了笑點頭道:「那沒有問題。我的想法是現在我們光明正大的出現,引得大批的私人追捕,然後我們再突然轉移,神不知鬼不覺的突出他們的包圍,然後直奔目的地,救援鳳琳菲。然後再做其他打算,你們看怎樣?」
面容敦厚的七武士首領卡特說道:「嗯,首領說這樣辦我們就這樣辦吧。就算最後不行,我們突圍而去,我想他們應該攔截不住我們吧!」
眾人皆紛紛點頭稱是,看著信心飽滿的眾人,雲逸風微微的笑了,揮了揮手說道;「那好,我們出發,我們要故意搞得別人都知道我們在哪裡,大家看著辦吧!」
接下來的幾天可以說是荒唐的日子,眾人一路前行,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大家到了一處都是光明正大地盯著那種最富裕的建築裡衝進去一陣狂風掃落葉,見什麼值錢就搶什麼,要是有護衛啊什麼的都是一腳踹翻在地上,一行人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強盜。
要命的是大家一邊拚命的將那些寶貝啊錢財啊往口袋裡收,還一邊大聲吆喝著:「我們是人界來的,誰要是不服氣就給我上來,誰要是敢通風報信我就將他一刀劈成兩半。」在將所有值錢的東西掃蕩一空後,丟下一群群衣著富貴的呼天搶地的魔族揚長而去。
接連的搶劫持續了三天後,總算第一批追兵才終於在沿途那些富人的呼天搶地的控訴聲中追到了正悠閒地站在平原上等待著他們的雲逸風等人。
魔族的追兵共有四五十人,大部分都是武士,讓雲逸風趕到有興趣的是其中的幾個獨角並不尖長,但是卻手拿各種奇形怪狀的法杖的魔族,難道他們就是魔族的魔法師?
為首的一個魔族騎在高頭大馬上,大聲的叫道:「你們這群人類,居然敢闖入魔界,還一路打家劫舍,簡直是太目中無人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識相的就給我全部乖乖受縛,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雲逸風沒有說話,微笑著向著他伸出了手,在魔族驚疑的眼光中,一條火龍突然出現在空中,咆哮著撲向了眾人。魔族大驚,顯然沒有料到這群武士中居然還有魔法師,那幾名拿著奇形怪狀的法杖的魔族紛紛揮舞起了手裡的法杖,有的居然看起來好像是人的骨頭做成的骨杖。
隨著他們法杖的揮舞,空氣中出現了陣陣黑煙,迎著火龍衝了過去,火龍遇到了黑煙似乎遇到了什麼阻撓一樣,無論怎麼翻滾著身子,都無法突破進去,最後慢慢的能量耗盡而化為點點火星消失了。
雲逸風大感有趣,站起了身,輕笑道:「看起來你們倒是還有那麼一點門道,我來好好陪你們玩玩!」
將手裡的傲龍槍交給了旁邊的亞爆,雲逸風揮舞著雙手,大笑道:「讓你們瞭解一下我人族魔法的厲害,看你們還能打入侵人族的主意不!」
隨著雲逸風揮舞的雙手,漫天的魔法開始密集的出現,開始攻擊起對面的魔族等人,狂暴的火龍、突然刺出地面的地刺、漫天的風刃、冰刀霜箭、還伴隨著陣陣黑煙,竟然連續施展了除開光系魔法外的五系魔法。
對面的幾個魔族法師揮舞著手裡的法杖,臉上都出現了恐懼的神色,大叫道:「大家快逃,他是預言中的人類的全系魔法師。」
所有魔族的人的臉色都變了,似乎都想到了什麼,紛紛都往後跑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魔法都已經攻到了,不斷的有人慘叫著掉下馬來,雖然魔法大多只是中高級魔法,但是由雲逸風這個能釋放禁咒的全系魔法師釋放出來的魔法威力自然又不同,雖然魔族法師不斷的放出黑煙來抵抗這些魔法,但是在鋪天蓋地的魔法面前,這些黑煙完全不能阻擋住魔法的進攻。
丟下了一二十具屍體,剩下的人惶惶的逃走了,七武士等人想追,雲逸風卻揮手攔住了他們,笑道:「我就是要借他們的嘴去散播一下我們的厲害,免得他們總以為征服人族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旁邊一言不發的穿心劍法拉皺眉問道:「剛才我聽到他們魔法師叫著什麼首領是他們預言中的全系魔法師?是什麼意思?」
一聽法拉這樣問,大家都皺起了眉頭,對啊,難道首領的出現是預言裡早都有了的?就像他們守護毀滅之珠的時候守護者留下的預言?
雲逸風也同樣的皺著眉頭,突然想到在黑暗沼澤裡的時候布蔡發現自己是全系魔法師的時候,也曾奇怪的問自己是否來自一個奇怪的地方,也曾經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們預言有一個來自奇怪地方的全系魔法師,而且最後布蔡還狂笑著說要用終極魔法來終結一切的預言。
難道他嘴裡的預言和剛才這些魔族法師嘴裡的預言是指的同一個預言嗎?那預言的內容又是什麼呢?
難道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好的,連自己這個穿越時空的人也躲不過命運的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