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神話 勝邪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待茶花滿地 血染狂雨夜
    癡仇清楚芸兒為何而來,等待著她的質問,靜聽窗外的狂風暴雨傾盆而下。順著房簷,絲絲線線而落。

    「雨又為誰而落?」癡仇有感而發自歎了一句道。

    「你對他瞭解有幾分?」芸兒淡然問道。

    癡仇苦苦一笑道:「說不清楚,你呢?」這個反問,芸兒卻是無法回答,長久以來,她對枯草便是感覺不瞭解,似是那種一見如故,而數年過後,卻發覺越來越陌生的一個人。

    「果然。」癡仇看了看芸兒,笑了笑,繼續看那雨落。

    靜默,風聲雨聲,忽然外面的走廊響起了噠噠的腳步聲,二人的神經都為此而繃住了。

    腳步停了,一個聲音傳來:「什麼鬼天氣,下這麼大的雨。」二人忘去,卻是邪月,澆的如同落湯雞一樣,衣服被雨水澆的徹底透了。

    「兩位美女都在這裡做什麼?」邪月嬉笑著邁步剛要進來,忽然一道白光擦著他的頭髮而過。

    「這裡不歡迎你!」癡仇靜靜的說道。

    邪月吃了一驚,剛才自己沒有防備對方會有這一手,好在癡仇也沒心取它性命,否則那一記暗器他是吃定了。只是他只見白光一閃,但是卻找不到暗器的去向了。

    「其實我是四處找枯草的,現在江湖已經開始沸沸揚揚的傳開了西域有異寶的消息,我是想問枯草是否該出發了。」邪月解釋道。

    「這麼大的雨也要出發嗎?」癡仇這一句似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問其他人的意思。

    「他這個人就是個瘋子,這天氣算什麼。」邪月聞言後道。「可是我找了整個客棧,也沒有找到他的影子,我還以為你們把我給扔下出發了呢。既然你們都在,那他會去了哪裡呢,這麼大的雨……」邪月一臉的茫然。

    芸兒聽邪月說到這裡,立即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奪門而出。

    「喂!你去哪裡?」邪月看芸兒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有一些奇怪,但是芸兒卻並沒有回答他。

    「又瘋了一個。」邪月看芸兒的背影后搖了搖頭道,他還想和癡仇糾纏幾句,可不知道癡仇的門為什麼關上了。邪月自知自討沒趣,回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

    夜,揚州藥鋪。

    「關門休息吧,你們也忙了一天了。」平一指對幾個徒弟說道。自己則去休息了,關門掃地算帳什麼的,都是徒弟門干的。藥鋪內的病人也幾乎都走光了。太虛的開放時間越久,藥鋪的生意就越不好,因為會醫的人多了起來,壟斷已經是不可能,而且太虛也並非只有平一指一個大夫。

    看著平一指走掉,幾個徒弟開始忙了起來。

    「沸點死哪裡去了?一到有活幹的時候他就偷懶。」一個徒弟抱怨道,幾個徒弟發現現在沸點不知道去了哪裡,幾個人雖然有所抱怨,但是活卻一樣要干。雨伴狂風,窗戶關了幾次,都給風刮開了。

    「該死的,誰這麼無聊把茶花的花瓣弄的滿地都是,還要我來掃!」一個徒弟憤憤道,因為地上不知道被什麼人,撒了很多的茶花花瓣。

    「還不是沸點,他說這樣能更好的驅散藥味。」

    徒弟們正議論著,幹活的時候,一個人手拿著雨傘,走了進來。將雨傘放在了門後。

    「關門了,生意不做了。」平一指的一個徒弟邊掃地邊沒好氣的說道,頭都沒抬。來的人沒有說話。

    窒息,哀鳴,鳥的哀鳴之聲,而非人的。平一指的幾個徒弟或許還未看請來人的容貌,便倒了下去。茶花染血,隨真氣四散飄飛,是那樣的紅艷。

    殺人者,正是崑崙狼枯草。這一天,他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準備了太久太久,這群徒弟中惟有一人倖存,便是那算帳的徒弟。

    「殺人了!殺人了!」這徒弟嚇的連滾帶爬的向後堂跑,剛才他看到了來人的眼神,那是一種他未見過的一種眼神,堅毅,哀傷,而又鎮定。朔風吹過,白茶漫天,他亦無聲倒下,他清楚的看見殺死他的,不過是幾個花瓣。

    幹掉平一指幾個徒弟後,枯草提劍入後堂,卻並不見平的蹤跡。

    枯草又找到平的臥室,這一次沒叫他失望,只見那臥榻上躺著一人,枯草並不敢確認那就是平一指,遂隨手揮出一記銅錢,銅錢未加全力,但是枯草清楚,以平一指並不強的武功,這一記他是躲不開的,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足夠重傷他的了。

    於臥榻之人在枯草銅錢未到之時,猛的便跳了起來,用手抓住了那枚銅錢。同時大喝一聲:「誰!」

    枯草看了下,果不是平一指,他並不驚訝,像平這種人,如果不狡詐一點的話,恐怕有幾百條命也不夠死。不會順利的殺死平一指,這一點他早就料到了。遂並不答話,逕直執劍而來。臥榻上的人,枯草卻也是認識,正是之前他與舞天比武之時,出現的那個鬼三,一個擅長鷹爪功的人,也就是他的出現,打亂了枯草之前的計劃,提醒了枯草殺平一指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付他,枯草已經早有打算。

    「果然是你,竟然敢刺殺平神醫,還好平神醫早看出你有……」話說至此,那鬼三卻並不說下去了,因為喉管已斷。血噴如柱,同樣沒有慘叫,有的只是發呆與不敢相信的神情。

    枯草一腳踢開鬼三的屍體,掀去那臥榻上的床被,雖然這裡他是第一次來,卻如同自己家一樣的熟悉,一切都因那淡淡的白茶香。臥榻上的床被被掀去後,出現一塊方型的石板,枯草輕按那塊石板,用手撥飛了射出來的幾根弩箭,而後,只聽轟隆隆的聲響起,從床的另一側,浮出半截樓梯出來,又一個密道。黑漆漆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不知道通到哪裡。

    枯草拿出了火折,順密道而行,一路上,機關暗器無數,均已發動,枯草清楚平一指已經有了準備,否則這些機關暗器是不會發動的。這些東西如果對付內力弱的人或許還有效,因為內力弱的人只能依賴自己的眼睛去看東西,而內力強的人則可以用氣去感知周圍的變化。同在黑暗中,誰優誰劣自不用說。縱然被刺中幾下,對枯草來說,也不過是皮肉傷。

    走了許久,走廊忽然變成了大廳,周圍也一瞬間亮了起來。這個大廳,足有數百平方米。高亦有數丈。

    「好久沒見到過人了,想我那弟弟也肯定死於你手。」一個並不悲痛的聲音傳來,枯草看去,只見一個身形高高瘦瘦,上身赤裸,下身穿一條挽腿褲子的男人站在那裡,身上捆著長長細細的鐵鏈,名字鬼二。如果他是枯草的朋友,肯定會被枯草取笑為「鉛筆」,可惜,他並不是。

    枯草無話,那鬼二一句話後,也不在說什麼,忽然手腕一動,一條鐵鏈飛躍而出,鐵鏈的頭是刺狀的球,此兵名為流星鉤鎖,奔枯草的頭直砸過來,枯草一個橫空挪移閃過,鏈球砸空,只聽的轟的一聲,枯草剛才站立的大理石地板被砸的粉碎,礫石塵飛揚。很難想像,一個看上去都沒鐵鏈重的人,膂力會有如此之強。

    見枯草躲開第一擊,那鬼二手一揚,又一條鏈子飛了出來,這一條鐵鏈的頭卻不是球狀的,而是尖形如劍的,此兵名為利刃鉤鎖。直刺枯草胸口,枯草再一次閃避開,這一擊,打在了枯草背後的牆上面,竟刺牆而入。

    少時,那鬼二便發揮出了自己的全力,揮舞起六根鐵鏈,因為鐵鏈的末端不同,所以用的方法也不同,或砸,或刺,或迴旋……

    鬥了十餘個回合後,只聽錚的一聲,鬼二的流星鉤鎖纏住了枯草的手中劍,鬼二大喜,用力向回一帶,便要奪枯草手中哀鳴劍,未曾料想到的是,不僅奪了劍過來,枯草的人也跟著一起過來了,頃刻之後,鮮血迸濺,鬼二已經魂歸天外,他的利刃鉤鎖在半空中被枯草的奪劍式所擒,而現在,那利刃鉤鎖正插在他的胸膛之上。

    用手剝落掉纏在劍上的鉤鎖後,枯草繼續向密室前進,他清楚,平一指肯定就躲在密室的盡頭。

    而此時的密室的深處,平一指在來回的跺著步。他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布袍,布帽長蓋雙眼,面部只露出鼻子和嘴,巍然而不動。背後一把寬刃巨劍。

    「鈞主說要保護我安全的,怎麼現在只派你一個人來嗎?」平一指道。

    「不就是你的一個部下麼,至於怕成這樣嗎?我一個人足夠了。」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出去幹掉他!」

    那個人冷笑了幾聲,道:「現在出去?和你的屬下一起打一個人?難道你認為鈞之三柄利劍和你的部下是一個等級的嗎?」

    見此人發怒,平一指立即滿臉陪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勝算大一點而已。」

    「你放心吧,量一個小卒子,也不會有多厲害。」——

    PS:此章解禁晚了幾個小時實在是我頭暈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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