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神話 血雨 第一百四十七章 似煙不是煙 是雨又非雨
    蘇州以西,便是嘉興,提到這裡,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嘉興南湖了,而那煙雨樓,便在這嘉興南湖的湖心島上。煙雨樓素以「微雨欲來,輕煙滿湖,登樓遠眺,蒼茫迷濛」的景色著稱於世。只是枯草並不瞭解這個而已。

    枯草與芸兒沒用太長的時間,便通過驛站來到了嘉興的街頭,隨便找了幾個人便打聽出那煙雨樓的所在,知道在湖心島上,二人便向那湖心島進發。一路上枯草一反長態,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和芸兒談了起了和武功無關的話題,芸兒很驚訝也很開心,和枯草輕鬆的聊天,但是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想以後如何對付他麼?」芸問在前面走的枯草。

    「誰?」枯草腳步停了下來,奇怪的問道。

    「破曉。」芸答道,她愈發的感覺枯草的不正常,剛剛打過的架,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忘記呢。

    「破曉,一個厲害的角色,不過如何對付他,以後再說吧。四年之期未到之前,我不想打怪,也不想殺人,只想休息。」枯草擺手說道。芸兒見此,自是不再提這件事。

    芸兒先走到了湖邊,叫了一葉小舟,招手叫枯草上船,枯草信步走了過去,跳上了船。那船夫雖是一位老者,但精神矍鑠。水波蕩漾,船入南湖,枯草站於船頭,湖上煙波浩淼,碧波萬頃,波光粼粼,湖與天連成一線,若無眼前的湖心島,恐怕你很難分辨的出哪裡是天,哪裡是湖面,正應了那一句「秋水共長天一色」。陣陣微風吹來,一股水果般的香味,沁人心脾。

    行將未半,天空中忽然落下細細的小雨來,「二位來的真是時候啊。」那撐船的老者說道。

    「怎麼講?」枯草回頭問道。

    「這嘉興南湖在著微微的小雨時,才是最美的,大了不可,小了亦不可,現在的雨不多不少正好,而二位此時就身在這湖中,豈不是緣分?」

    枯草聞言放眼看去,只見湖上不知道什麼起霧了,白霧如紗,枯草在這雨中隔水遠眺湖心島,真為是如藹如霧,似煙似雨,湖心小島若浮若沉,煙雨樓台若隱若現。

    「似煙不是煙,是雨又非雨,好一個煙雨樓。」枯草見此美景不由讚道,忽然他又不由的感傷,「可惜師傅並不能見此美景,真是一大損失。」

    「想不到邊風那個酒鬼竟然會住在這麼好的地方,真是出人意料。」枯草身後的芸兒也不由的讚道。她並沒有站立於船,只是坐在船中,欣賞四周的美景。

    「那你認為邊風會生活在什麼地方?」枯草心中卻不認為邊風只是一個單純的酒鬼,更視邊風為一知己。

    「他麼,我覺得他更適合生活在一個酒桶裡。」芸兒說完後禁不住笑了起來,枯草亦笑。

    芸兒以手輕拂水面,笑對枯草說:「假如是以前,恐怕這一江的魚都會被我毒死。」

    枯草看著水面出神,良久後,走到芸兒身邊,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芸兒微笑想了一下後道:「當然還是繼續做殺手,然後再找一個別的門派拜師。還有……」

    「還有什麼?」枯草見芸兒欲言又止,追問道。

    「沒有什麼了。」芸兒不知道從哪裡弄的一塊石子,拋擲到湖中,看著激起的波紋而發呆。

    船很快便已到了對岸,這湖心島不僅只有煙雨樓,煙雨樓只是標誌性建築而已,島上還有許多的園林,竹林以及一些花花草草。二人順小徑沒幾分便已經到那煙雨樓的前面,看那煙雨樓高約七八丈,四周用短牆曲欄圍繞,樓前簷懸「煙雨樓」匾額,樓中還有許多石刻,整個煙雨樓重簷畫棟,朱柱明窗,氣勢非凡。煙雨樓內,人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個人在樓內喝酒。

    二人邁步進了煙雨樓,正廳為清暉堂,其兩側廂房左面稱為「菱香水榭」,右面稱為「菰雲簃」,枯草和芸兒在菰雲簃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枯草與芸兒剛剛坐下,枯草便叫來了小二,打聽起邊風的消息來。

    「邊風?他是這裡的常客,不過有很久沒看到他了。」這是小二聽了枯草的詢問後所給的回答。聽到這個消息,枯草自然很是失望。

    「既然他不在,那就走拉,說好的,你聽我的。」芸兒有點孩子氣一般的說道。她心想離四年之期還有將近十天,估計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她已經開始盤算去哪裡玩了。

    「恐怕走不掉了。」枯草歎了口氣道。

    「什麼?」芸兒不解枯草所說。

    這時只見一個戴著黑斗笠的人慢悠悠的走到二人桌前,輕輕的坐下。芸兒仔細打量這個人,腰玄一柄青色的寶劍,而雙手中則拿著一個酒壺和四個酒杯,身形有一些抖,明顯是喝了不少的酒,芸兒知道來者不善。

    「可以請我喝杯酒嗎?」那戴黑斗笠的人坐定之後問道。

    芸兒道:「你自己手中有酒卻要我們請,這不是笑話嗎?」

    那戴黑斗笠的人將手中的酒壺倒了過來,卻是一滴都流不下來,原來那酒壺早就空了。

    「我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請你喝酒?」芸兒道。

    但是枯草卻是一笑,示意小二給這人上了滿滿一壺的酒,酒很快便上來了,但是這人只自飲,卻並不讓枯草一杯。他喝酒也很是快速,一口便是一杯,三杯過後,枯草問道:「可以說你的來意了嗎?」那黑斗笠的人卻是不答,只是手中轉動那空酒杯,凝視著枯草。慢慢的將自己的斗笠摘下。露出了他的俊秀而不失狂野的面孔,還有他的名字,朝雨。

    一見此名,芸兒便要拔刀,卻發覺自己的手被枯草的手按住了,她看了看枯草,只見枯草亦面無表情的看著朝雨,三人坐在一個桌子上,久久無語,空氣靜的可怕,只能聽到窗外的細雨嚦嚦的聲音。

    枯草有想過不敗神話人的追殺,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的速度會這麼快,效率會這麼高,二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火狼碧狐兩把武器卻是不敗神話的人找尋他們最好的線索。

    「可以和我決鬥嗎?」朝雨並不拐彎抹角,話很直接。

    「現在我無心打架,如果想找我打架,一年以後,隨時奉陪。」枯草道。

    「可我沒辦法等到一年以後。」

    「如果我執意不呢?」

    「你有的選擇嗎?」朝雨話音未落,只見這酒樓內的其他的酒客各亮刀劍,怒目而視。

    「你認為這點人有用嗎?」枯草笑而問道。這些人枯草以目掃了一下,雖然這些人都非一般的玩家,但是在此時枯草的眼中不過是群泛泛之輩。

    「你不想知道邊風的下落了嗎?」朝雨問道。

    「當然想!」枯草預感到不妙,心說難不成邊風已落入不敗神話之手,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關係的,而且邊風的武功絕對一流,非是一般人所能對付的了的。但是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如果因為自己而使邊風處於險地,那他是無法心安的。

    「既然想知道的話,接受我的挑戰。」朝雨道。

    枯草默然,良久後對朝雨道:「我接受。」

    「那好,湖邊等你。」朝雨說完,起身站起,邁步出了煙雨樓。

    「對不起了,本來說好不動武的。」枯草對芸苦笑道。

    「沒關係。」芸兒微笑道。

    「不過我看這群傢伙恐怕有詐。」芸兒擔心道:「他為什麼只找你一個人單條,而且還是在湖邊,我懷疑在湖邊肯定有陷阱,否則的話在這煙雨樓裡,幾十人一起上,不要比他一個人上勝算大多了?」

    「你多心了,一個好酒的人,恐怕是沒那麼多詭計的。」枯草並不以為然。

    「還是小心點好。」

    「我知道。」枯草淡然一笑。

    穿越林霧,二人來到湖邊,細雨未停,迷霧猶在,依稀間,可以看到朝雨已經在那裡靜侯了。

    「你的手下呢?」芸兒問道。

    「我早就叫他們走了。」朝雨笑道。

    唰的一聲,只見朝雨已經拔劍出鞘,劍指枯草,「你我本我冤仇,但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且還奪了我不敗神話的火狼碧狐,如果你打贏我,我便告訴你邊風的所在。如果我贏了……」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中立刻露出很是迷茫的光。

    「還你火狼碧狐是嗎?順便再還你一條命是嗎?」枯草淡然笑道。

    「如果你輸給了我,命不用還,火狼與碧狐也不用還,而且我會告訴你邊風的所在,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枯草隱隱似知那個答案。

    「加入不敗神話,不僅僅是你,還有她!」朝雨用手一指芸兒。

    「果然,神話果然不遺餘力的在搜羅天下的高手為之效命。可是輸便輸我一人,為什麼還要帶上她?她的命運決定權在她自己,而不是在我」

    「傳聞枯草與芸本無心是形影不離的麼?」朝雨道。

    只聽身邊的芸兒向前一步道:「如果你贏了,我願意與枯草加入不敗神話。」芸兒說此話的時候,目視枯草而未離半分。

    「不是好習慣,何時才能自立?」枯草淡淡的說著,走到朝雨的面前。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