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神話 利劍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佛度有緣人 怪論奇賭約
    這個山洞所在的山,高聳入雲,向上看不到盡頭。山洞裡面的牆壁上,點著油燈,並不黑暗,但是卻曲折蜿蜒,牆的內壁上,依稀可以看到雕刻著的無數大大小小的佛像,枯草與芸本無心發現清劍的足跡的時候,已經黎明時分了。清劍的足跡到了山洞口,一直到裡面也有他的足跡,明顯清劍是進過山洞。

    「這傢伙,進山洞做什麼?」枯草走到山洞口處,剛踏進一步,立刻被一股撲面而來強大無比的強風給頂了回來。枯草倒退了數十步,但未受到任何傷害,似乎那股強風只是不讓他進入山洞而已。

    「好強的風。」枯草驚道,剛才那股氣的強風是他生平前所未見。

    「我來試試1芸不信邪,亦試了一下進山洞,結果也是未到洞口便被彈回來。

    「清劍,你在不在山洞裡面,在的話喊一聲。」枯草大聲呼喊道。現在他所不理解的是,清劍是如何承受的如此強大的風而走進洞的。但是喊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的回答。

    「難道是他走進洞的深處聽不到我的回答?」枯草揣測道,遂運足內力又喊了幾聲,這回用了十成的內力喊,當真是震耳欲聾,周圍的樹木都隨著他的真氣的爆發而搖曳。但是依舊沒有清劍回答。

    「別喊了,震死了1一個男聲吼道,聲音並不比枯草小,枯草停止了呼喊,順聲音的來源觀看,只見一個黃杉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背後十多丈外,剛才的話就是他喊的。枯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只見他中等身材,穿著一身粗布黃衣,頭髮蓬鬆雜亂,如雜草一般,三角型的面孔,尖尖的下巴,尖尖的嘴,臉色微紅,像剛喝過酒一樣。手瘦如鷹爪,腳未穿鞋,腳指甲長的嚇人,好像幾年沒剪過一樣。身上沒帶任何的武器。

    「野人?」枯草和芸看到這個人第一眼時便有如此的想法。他長的太奇怪了,哪裡有人會長成他這個樣子的,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太虛世界中的人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

    只見那人信步的走了過來,枯草立即警覺起來,此人剛才喊的那聲,聲音並不比自己小,而且似乎並沒怎麼用力就喊了出來的,內功定然不弱,而且此人最讓人懷疑的地方就是沒有名字。這是枯草最為奇怪的,極有可能此人已經癲狂。癲狂的人武功會暴漲數倍,即使是一個武功很差的人癲狂掉,都會成為恐怖的殺戮機器。

    但當此人走近之時,枯草斷定他還是清醒的,因為從眼睛上可以判斷出來,癲狂後的人,眼紅如血,而此人雙眼卻是黑色中略微泛藍,他的目光給枯草從未有過的感覺,沒有絲毫的殺氣,但是卻有一股邪戾之氣,雖然邪戾,但並非是猥瑣小人之邪戾。

    因為他沒名字且清醒著,枯草已經判斷出他不是玩家,因為還沒聽說過什麼辦法可以不戴黑斗笠就可以隱藏名字的。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喊什麼?」只聽眼前的這個怪人責問道。他的聲音非常尖銳刺耳。

    「我的一個兄弟失蹤了,可能進了這個山洞。」枯草用手指了一下那個山洞。

    「進了山洞?開什麼玩笑?我不信世間還有如此的人。」那怪人嘲笑道。

    「敢問進山洞難道需要什麼條件嗎?」枯草問道,這怪人明顯知道這洞的奧秘之處。

    只聽那怪人娓娓道來:「這洞名為萬佛洞,裡面雕刻有萬尊佛像,也有圓寂的得道高僧所傳下的絕世修行之法,洞分七層,根據對佛法的理解的不同,所能到的層數也不同,而想進此洞的人,必須精通佛法,且是佛門中人,最重要的一點是,必須身無血債。身有血債,殺人成魔的人,不要說進洞,就是洞口也別想跨進一步。」

    聞聽怪人此言,枯草心道:「清劍是佛門中人,雖然已經不是少林弟子,但是他依舊是和尚,還未還俗,至於佛法,他的禪宗心法幾乎都不遜色於少林的玄字輩的人,而所說的身無血債,可能說的就是是否殺過人,以清劍的武功不要說殺別人,殺自己都成問題。而且清劍不喜與人爭,即使被人殺了,也是一笑而過,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會記。遊戲至今,我殺人幾乎近萬,可從未聽過清劍殺過什麼人。這麼說他能進這萬佛洞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可是我朋友卻正是你說的這種人。」枯草笑道,心說這萬佛洞似乎是為清劍而存在一般,或許清劍就是那接引帖上所說的有緣之人吧。

    「你的朋友竟然沒殺過人?」芸也是很驚訝,剛才聽枯草的介紹,她以為清劍的武功會和枯草差不多,像枯草這般的高手,幾乎都是踩著別人的骨頭而變強的,沒殺過人是不可能的。

    「當真?」怪人臉上露出了驚異而又喜悅的神情。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枯草道。

    那怪人似是迫不及待般的走到那洞口邊,仔細的觀察著,當他看到那地上的清劍足印時,喃喃的說道:「想不到世間真有如此的人。」

    「在下枯草,還未請教兄台姓名。」枯草問道。

    「我?叫我樓就可以了,或者隨便你喜歡叫什麼都好。」怪人自報家門,似乎對自己名字並不在乎。

    「樓兄可曾進過此洞。」枯草問道。

    「未曾進過,雖然我也算半個佛門中人,但是卻未曾進過。」樓回答道。

    「什麼叫半個佛門?」枯草心說佛門中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裡有半個而論的。而且看這名自稱為樓的人,頭並沒有剃度。又如何會與佛有關的。

    「身皈依,不得已而為之,而心卻依守魔道。是為半個。」樓淡淡的說道,目光中露出一絲憤恨。

    「何為魔?」枯草反問道。

    樓不答,枯草淡然一笑。樓不解問道:「笑什麼?」

    枯草笑道:「我雖對佛經不甚瞭解,但是我還知道有一句話,就是佛雲眾生平等,那麼就是說,佛,魔,人都無區別,可是又有什麼時候真的平等過?就連佛自己都有三六九等之分,無論用什麼美麗的語言來掩飾,這都是事實,自己打自己的臉。佛雲普度眾生,他又有什麼權利將他的思想強壓給別人?一個螞蟻有一個螞蟻的快樂,你認為好的東西,別人並不認為好,他既說眾生平等,為何會認為自己的思想是最好的,這不是凌駕於眾生之上嗎?」

    枯草的話,樓聽後默然不語,少時,竟仰天大笑。少時笑止,道:「想不到今天一日,便了卻我一生兩大夙願。」

    枯草自是不知道他所說的為何,遂問道:「樓兄可是這萊蕪仙境的主人?」

    「不是,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居所,我只是雲遊至此。可惜他還未歸來,不知道他回來後知道萬佛洞有人進入後,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樓大笑道。

    「不知道這萊蕪仙境的主人是誰?萬佛洞有人進入與否,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嗎?」芸兒問道。

    「此地的主人的名字我不便告知,至於這萬佛洞麼,是因為我和他有一個賭約。」

    「賭約?」芸兒對這個很有興趣。

    「是的,這萊蕪仙境本是天成,我朋友也不過是在這裡居住,還不能算是這裡真真正正的主人,他居住後不久,便發現了這萬佛洞,我二人參透這洞的奧秘後,他就斷定這洞天下間不會有人能符合條件,即使符合條件,也不可能到達這裡。而我,雖然心中也是如此的認為,但是我天生喜於他為敵,所以我就說肯定會有這樣的人。」

    「然後就打了個賭?」芸兒猜道。

    「丫頭聰明,賭的是十年為限,今年是第八年,我本以為無望了,但是沒想到今日卻實現了。我倒要看看他回來怎麼說。」樓笑道。

    「賭約是什麼?」芸很好奇眼前這個貌似野人的人,會有什麼賭本。

    「賭約麼,很簡單,我輸了的話,我今後不再吃他的部下。」樓說此話不以為然,而枯草和芸都不由的打了個寒戰,心說眼前的這個野人難道會吃人?

    「而他輸了的話,則要將他池塘內的金魚盡數送我。」樓繼續說道。

    芸不屑道:「贏什麼不好,卻要贏這金魚,這金魚又有什麼好稀罕的,為了這而浪費十年光陰,值得嗎?」

    枯草心中卻道:「芸說的可能沒錯,這仙境內的奇花異草眾多,大概這金魚是最不值錢的了。但是山野隱士做出這樣的賭約也不奇怪。」

    「你們是不知道……」樓話未說完,臉色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二人身邊,在二人的肩頭各自點了一下。枯草與芸只是感覺肩頭一麻,卻並無其他的反應,沒有被定住,也沒有被點暈,枯草醫術雖高,但是卻也不認識他點的是什麼穴道,因為他所看過的所有醫書中,樓點的那個位置都是沒有穴道的。

    只聽樓點了二人一下後,嚴肅的問道:「你們是不是吃池塘裡的金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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