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的這位旅長並不服氣,「你們違反戰術法則,我們展開,你們就偷偷摸進來;你們的大炮在10米內使用,也違.:程;你們採取夜襲,這種打法不正規……尤其是將寶貴的牽引車丟出來,更是違反了戰鬥條例」
「哈哈,我不是軍人,達維爾旅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近戰夜戰、火炮抵近射擊、不等敵人火力展開就猛打猛衝,正是我們軍隊戰勝敵軍的法寶。這些不會因為我們武器裝備佔優就消失,不過將軍閣下,貴軍的戰鬥條例應該是直接抄襲英軍的吧「劉志文笑瞇瞇的問道,居高臨下的採訪一位敵國的將軍,這種滋味實在太美妙了。
達維爾旅長也是沒有料到,在中國自衛反擊戰一開始,整個旅就遭到被殲的命運,自己也當了俘虜。所以剛才的那番話不過是為了維護面子說的,將劉志文侃侃而談,自己倒像一個敗軍之將(實際情況就是如此)。心裡到起了好強之心,反駁道:
「不錯,我們是遵循英軍士兵操作手冊進行訓練的,英軍自工業革命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雖然我軍限於兵力,並且被上峰的愚蠢所牽累,所以才打了敗仗。不過這並不表明,貴軍在平原仍然可以照例來一次突襲,我們上千輛坦克可以把你們缺乏重武器的軍隊四成碎片,就像去年對付哪只中東的部隊一樣。」
達維爾旅長說地就是19年王進喜.+:之初一路勢如破竹。可是由於缺乏重武器,這支軍隊在優勢英軍地攻擊下。全軍覆沒。現在被囚禁在了新德里附近的一座戰俘營裡面。
雖然王進喜的軍團牽扯了駐印英軍的注意力,導致同盟國重心西移,突襲艦隊的萬里迂迴造成了便利條件,可以說是戰略上大大的成功,可是在戰役層面,這種冒險的突襲是完全地失敗了,而且對於中印雙方的心理造成了微妙的改變。
劉志文對於這樣的反詰。也無言以對,一次戰役死亡十萬人並不少見,不過十萬人被俘虜就是無法接受的事實,即便是後來的全殲美國太平洋大艦隊,俘虜百萬,拓地萬里的功勳,在這種失敗面前都黯然失色,在屢戰屢勝的戰績面前,中國人民的期望值已經越來越高。不但是勝利,而且需要大勝,而且要勝得漂亮,最好是來一次驚險無比地勝利。
他們已經忘記。在戰場上,一發子彈不會因為面對的是中國人就拐彎,在面對一挺重機槍的時候,即便人數上再佔優勢也無法扳平這種射數上的劣勢。面對一輛坦克。沒有反坦克器材地戰士只能用人命去博。中華大帝國所取得的每一場勝利,都是用大量的人命獲得的,而不是憑借美好地願望。
不過,劉志文並不會被達維爾旅長所詰倒。
「嗯,不錯我們是失敗了,不過那時我們的部隊在面對幾倍的優勢兵力下才輸掉的。而你所信奉的英國人,他們的表現怎麼樣。想必達維爾將軍也是很清楚地吧。就說上世紀末的那場黃金之戰,英國人有多少人,布爾人有多少人。英國人打得怎麼樣,將軍不會忘記吧。」
這一次輪到達維爾無言以對了,布爾戰爭可謂是大英帝國無法洗去地傷痛,一向自詡是英國直屬的印度也深以為恥。布爾戰爭打了五年,雙方傷亡慘重。布爾人幾乎全國成年男子都被動員當兵,土地缺少人手耕種,牲畜瀕臨絕種。
英國則三易主帥,投45萬軍隊,傷亡近10人,耗資2.23億英鎊。這種沉重代價使國內人民反戰情緒高漲,世界輿論也強烈地抨擊英國。年邁的維多利亞女王為戰爭日夜焦慮,憂心忡忡,加之國內政治鬥爭和丈夫過早逝世,女王最終於1901年1月病逝。
1902年531日,英國知道不能殺絕布爾人,便與其簽訂《弗裡尼欣和約》,規定英國是布爾人的合法主權者,但承認布爾人的自由和財產,並撥款援助布爾人重整家園,設立自治政府。
布爾戰爭雖然以英國勝利而結束,然而,大英帝國卻處於極其不利的地位。歐洲諸強幾乎一致譴責英國在南非的政策,認為英國為了貪求黃金而欺凌兩個布爾人小國。它們認為,英國在戰勝布爾後所得到的巨大黃金利益,將使自己更處於劣勢。於是,法俄德三國一度謀求聯合,共同對抗英國。1900年,趁英國陷於戰事無暇顧及之機,法俄兩國繞英國,偷偷地瓜分了在土耳其的勢力範圍。
更主要的是,由於布爾戰爭,英國不得不削弱了對中國的控制,這種放任的後果是十分可怕的,到現在,英國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兩個曾經的盟友,德國與中國。而在布爾戰爭之前,英國曾經強勢的同時壓制住了德國與中國,可以說,英國贏得了布爾戰爭,然後輸掉了整個世界!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英國陸軍實在太差,換成作戰靈活多變的中國人,想必不用五十萬人五年的時間。只需要30萬人就可以搞定了。在這一點上,世界都是公認的,英國陸軍經過這一戰役之後,排名暴跌基本上已經排到了列強的最後面,再也無復鐵公爵時代哪只堅忍不拔,可以與拿破侖大帝相抗衡的那支軍隊的威風了。
「布爾戰爭已經過去了好久了,新的英國軍隊已經擺脫了這種僵化的作戰模式,變得更加靈活了…….」被劉志文一激,達維爾少將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從戰術到單兵裝備,一概說了個明明白白,劉志文樂開了花,沒想到竟然還能碰到這樣的好事,急忙一一錄了下來。最後,為了防止達維爾醒過味來,還客套了幾句
「達維爾旅長,那場戰役我們是輸掉了,不過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把他們就出來,現在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拍一些鏡頭。」劉志文有些惱怒,不過對待一個俘虜,使用暴力教育實在是有點過分,劉志文不是那種人。
達維爾有些扭捏:「現在衣帽不整,鬍子很長,太狼狽了,還是到了戰俘營再拍吧!」
「不行,我們現在就要拍攝,請配合我們的拍攝行動。」
「那請不要把拍攝的這些鏡頭畫面,刊登在《人民中國》、《中國建設》和《北京週報》等報刊上,這些報刊的英文版在印度看的人多,以免將來回國時不好辦。」見自己的請求沒有得到滿足,達維爾少將又提了一個要求,劉志文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達維爾少將。戰前不能佔據有利地形,戰鬥時不能掌握部隊率部反擊,戰後又不能認清形勢,這樣的將軍還能夠稱為宿將,印度真是無人。
拍攝完節目之後,劉志文重新走了一段路,就是從拉則山口到達旺這段路程,正是喜馬拉雅山南坡,山高谷深,坡陡路窄。上次使用直升飛機,不過兩個小時就到了,這次步行滋味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僅要警惕藏匿在林中的印軍散兵,同時也飽嘗了「行路難」的滋味。常常下坡下得腿肚抽筋,上山累得直不起腰來,跋涉了一天,回過頭來還可看到出發時的地點。開始露宿時,像通常那樣,墊上防潮帆布,蓋著大衣,睡在山坡上,不想半夜醒來,摸不著「被子」了,原來身子順坡下滑,大衣蓋在頭部上方了。
晚上睡覺,不得不腳蹬著樹根或石頭,防止身體下滑。山中的瀑布、溪流清涼甘甜,隨時可以飲啜,可是每一天要為吃飯犯愁,因為在自衛反擊戰開始突擊時,為輕裝上陣,我們都把糧袋精減了,當這些「散兵」匯合在一起時,沒有吃的,只好撿拾印軍遺留的大米和罐頭,或是向遇到的留守人員和查線兵討要一些,要是運氣不好,撿不到東西遇不到人,只好勒緊褲帶忍受。就這樣走走停停,用了3時間才到達達旺,指揮部已在2前就進駐了。
達旺,座落在大山腰上,達旺河流經南面,是西藏南部門隅地區的首府,周圍有37個村莊、1000多戶人家,居民都是門巴人。這裡氣候溫和,四周山頂白雪皚皚,山腰河谷間的參天松杉翠綠一片,一個個村莊和印度侵略軍的幾百幢營房,散佈在幾十個小山包上,印軍第7旅旅部就設在這裡。
我們到達達旺時,為逃避戰火和擔心被印度侵略軍裹協而躲進深山老林的居民己返回家鄉,邊防戰士幫助他們收割和播種,許多人家門前曬著剛打下來的谷子和稻子,房頂上曬著鮮紅的辣椒,有的村子莊稼已收割完了,戰士和居民一起趕著牛翻地播種冬小麥。
著名的達旺寺,在印度軍隊逃離時,喇嘛四處躲藏,只留一個看門老人。可是等劉志文來採訪時,經堂內佛燈通明,香煙繚繞,喇嘛們在敲鐘擊鼓,朗朗唸經。由於戰爭,住在達旺河以北一帶居民,房屋中彈燒燬,人畜被炮彈打死打傷,成熟的莊稼無法收割,只好任由莊稼腐爛在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