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指揮所內,少將十分沉重得聽著手下報來的傷亡
「十八號陣地,全墨「
「七號陣地,全墨「
「十三號陣地,全墨「
「三號陣地,十七人戰死「
後面還有一長串,但是少將已經沒有心情聽這些
「總共死了多少人。」
經過一番計算之後,死亡數字被定格在三百七十人,雖然看起來比中國軍隊少得多,但是如果這樣消耗下去的話,最後自己的命運必然是死亡。這是少將竭力避免卻不得不最後面對的事實!
從天皇陛下指揮自己忠勇的將士開始甲午戰爭開始,四年時間過去了,戰神似乎最後站在敵人的陣營裡去了。台灣戰場陷入僵局,二十萬大軍被死死的拖在台灣,帝國的國運也開始恍惚起來。
作為師團長,可以接觸到十分高級的信息,雖然沒有直接得知帝國海軍的戰況,可是從戰況同胞得到的信息,卻讓他隱約知道目前海軍的形勢
「必勝…….武運長久……神風…….玉碎」這些字眼代表一種隱藏的險境。
想起甲午戰爭那年,帝國打敗了龐然大物清國的時候,那是一種多麼爽快的事情。
皇軍從來是前進。是打擊忙於撤退,忙於防禦的軍隊。習慣了圍殲追擊,習慣於嗜殺。在陸軍學院學習的防禦強敵進攻的戰術,幾乎從來沒有使用過。被遺忘在記憶深處。
倒是在戰場上,學習了如何對付散兵游勇。每當戰鬥打響。他總是找到一個最高的地方,以欣賞地心情,觀看自己手下的表演。
可是現在面對地對手完全不同了,完全不同於清軍,也不同於南中國的部隊。火力強大的讓人無法相信,少將曾經去過德國,參觀過德軍的操練。當時德軍的武器裝備給少將留下了強烈的震撼,以及淡淡的惆悵。
少將本以為自己有生之年看不到這樣地軍隊了,但是面前這支軍隊在各個方面都不亞於那支德國部隊。今天,少將雖然還在最高點觀戰,但是情景卻發生了天壤之別。帝國軍隊相一隻困獸,左衝右突想要逃開獵人的屠戮,但是還是徒勞的喪失著鮮血。
這種想法就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心
「我將作為一個殉國者,報效天皇!!」
「司令官閣下。是不是讓城外的軍隊收縮一下,全部撤到城內。」滅了。沒有預備隊,沒有火力支援,城外的士兵根本是死路一條。
「不」少將幾乎是立刻作了回答,聲音大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一旦放棄,就永遠收復不了了。告訴他們,我不會給他們一兵一卒地。要他們頂住,戰鬥到最後一個士兵!!!」
一聲巨響,強烈的震動,指揮所像下了一場泥石流,土石簌簌而下。將指揮所內的人都變成了泥菩薩。
「報告長官…」一個帶著鋼盔穿和服的人,滿身泥土地走了進來,筆直的站在少將面前,舉手行禮。
少將萬萬沒有想到來到他面前的是軍妓領班松子,軍妓怎麼可以進指揮所呢?難怪今天死亡那麼大,一股怒氣從少將心中翻騰出來。
「在這個時候,我們除了慰勞皇軍士兵以外,好像還需要……」
「還想幹什麼?什麼也不許……」
少將打斷她的話。
「長官,請允許我報告完。我們可以代替士兵擔負一些炊事和救護傷員、運送彈藥地事情……」
松子並沒因為少將不悅而退縮,
她覺得她是理直氣壯的,因為她是受姊妹們的重托而來的,她們的要求,是神聖的愛國之舉。
「給我出去!」少將的八字鬍都翹了起來。
「長官,容我申訴。我們是想,這個時候,我們如能代替士兵做一些事情,就能夠有多一點地士兵去戰鬥……」
松子還想說服這個長官。
「給我出去!這裡是指揮所,不是慰安所!」
少將手按著刀柄怒吼著,再一次不讓她說下去。
松子委曲地淚水奪眶而出,不得不扭身離去……
「我早就不主張軍妓隨軍……現在師團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作為師團長,還要處理軍妓這樣麻煩的問題。」
少將憤憤地嘟嚷著。
「我想,她們能為軍隊分擔一些勤務,也是可以考慮的……」
參謀小心翼翼地說。
「不要說了!我不會允許娼妓參加戰鬥勤務的。娼妓在陣地上跑來跑去,還算個陣地嗎?讓中國人看到,不是說我們兵員匱乏到連妓女都得上前沿麼!」
少將沉下臉……,參謀只得閉上嘴,以免少將的憤怒波及到自己身上。
這個少將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呢?怎麼能不體諒我們一片愛國之心呢?這個時候,不正是我們報效天皇的時候麼?招募我們出國,不是說我們和拿槍的男子一樣,為聖戰出力麼?
松子往外走的時候懊惱地想。當她從臨時指揮所出來,置身於戰火橫飛的空地上以後,這種懊惱被仇恨沖淡了!該死的中國!她心裡罵道。她冒著橫飛的炸彈和炮彈,穿過廢墟,沿著頹塌的塹壕,終於跑進她們自己挖的防空洞裡。
松子鑽進昏暗的防炮洞中,悄悄坐了下來。她打算想一想怎麼向姊妹們交待她這次不成功之行。那些軍妓暫時還沒發現她回來了。她看到,除了俄國籍的軍妓,擠在一起,默然無聲以外,日本籍的姊妹們正在說笑,她們都穿地是什麼衣服呀!有破舊的和服。也有拾來地軍裝,就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娟子。上身竟乾脆敞開了,她就是這個放蕩的樣子。
前幾年,軍妓可不是這樣狼狽。每到一個地方,部隊還能給她們安排像點樣的房子居住。
那時候,每個人還都有幾套漂亮的和服,每天還有條件梳洗打扮一下。現在,住在這個倒霉的山城。不停地交戰,連小店舖都沒開門的。
軍隊又不供應女人用地東西,何況供給也早斷絕了,不要說香粉、口紅這
品,就連香皂也早已經沒有了,只是偶而碰到個好心來點肥皂頭用。
「絹子,把衣服穿上,給人看了多不好。」
「誰沒穿衣服了。這不是穿得好好的,露出來曬曬有什麼不好的?我們的身體,大兵哥都見過,不希罕」絹子笑嘻嘻地說。
「松子姐姐。跟我們說說,師團長怎麼說的?」
「松子,就是讓我們拿槍也行呀!」
「不去前線,。運彈藥也行呀!」
「做飯也行」
日本軍妓都走上前來,七嘴八舌的問
看到姐妹們滿懷期望的目光,松子十分洩氣地說:
「少將不同意。」.下頭為自己沒有完成任務感到羞愧。
一片寂靜,那些軍妓彷彿鬆了一口氣,畢竟讓一個沒有實戰訓練的人去戰場是很可怕地事情。
突然間,沉寂了一段時間的炮聲又響了起來,隨後是淒厲的衝鋒號。中國軍隊的又一次進攻開始了。炮聲中,這些軍妓慌忙躲了進去。
一縷青絲,托在一塊青色手帕上,那手帕就放在中國第二集團軍某連連長金占標手上。他正在延伸到日軍防線外面地戰壕裡待命,等待再一次衝鋒的命令。這僂青絲,是他的未婚妻的,他把它看成自己地護身符,貼胸收藏,每次打仗前拿出來看一下,就有了無比的勇氣與力量。
「放心吧,我一定會活著回去看你的,順便發點財,回家做個土財主。」北中國的軍餉很高,戰時的軍餉就更高了,每個月8加上各種補貼,一年下來有一百多塊,足可以買幾畝地,過上好日子了。
「連長,又想起老婆了!我就不知道老婆啥滋味,如果我被打死了,那可比你虧多了!」身邊的勤務兵小高搖著頭說,帶著一臉壞笑。
「你這個小崽子,毛還沒有長齊,就想這調調了。」小高一下,兩個人都混熟了,這點玩笑還是開得起的。
小高又問道:「連長,女人啥滋味,你給俺說說。」
金占標哭笑不得:「回去問你媽不就知道了!」戰壕裡一片哄笑,金占標地心卻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老婆身邊,想起了離家前的那一幕。
「不」
「我馬上就要出發了」
「爹、媽、還有妹都在」
「啥時候了,他們不會管的「金占標又伸出手
「這多不好呢?」
「你就不想想,我這一去」
那個女人屈服了,是憐憫是愛惜還是不忍心,金占標不清楚。
朝靴和車奶的威力,合這兩個男女一樣在陽光中飛舞。
麥秸被壓得直響,身下女子發出了壓抑的呻吟聲,在金占標聽來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但是金占標已經顧不得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在不遠處的屋子裡。
終於,身下的女子發出了一短促的喊聲,金占標也發出了悶聲廝吼,兩個人終於達到高潮。金占標感覺到自己的心靈和未婚妻融合在一起了,再也分不開。
也許這就是女人的滋味吧,金占標心裡想。還沒等他想完,衝鋒號響了,他抓起手槍,高高揮起「弟兄們,跟我衝呀!」
突擊隊在他身後躍出戰壕。在炮火的短暫間歇中,金占標連長帶領三個班的士兵,衝到山丘上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經過這麼多次轟炸,~.
在炮火的威脅下,交叉火力還是很猛,一定是有暗堡沒有消滅。
在金占標對面,有一股日軍,反擊特別強烈。看得出來對方雖然大部分是傷員,火力也不十分強大,只是一挺機槍和幾支步槍,然而射擊卻十分準確,他和士兵竟然被壓在廢墟中,抬不起頭來。
回頭一看,後續部隊竟然沒有上來,金占標的頭,蒙德一下子就大了。自己這支部隊就像一頭牛一樣,被人壓住了頭,這樣可不行。他想掙扎,想抬起頭來衝擊。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碰」一發子彈射過來,貼著頭皮飛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金占標看清了對手,是一個日本軍官,使用一個左輪手槍。
「媽的,來而不往非禮也。」頂在步槍通條上,略微露出溝沿一點,自己向右跨出幾米,拿起手槍,對準了敵人。敵人果然上了當,很快從屋頂上便打出一槍,正中通條上的軍帽。可此時金占標的準星也已經牢牢套住了鬼子軍官,一扣扳機,「叭」的一聲那個軍官一路滾落下去。
金占標聽到身後有人的喘息聲,回頭一看,是營部傳令兵
「金連長,營長讓你們先撤退。」
金占標不理解
「為什麼?」
「聽說沒有偵察出來的暗堡太多了,各路進攻部隊受挫,損失太大,司令部決定暫時停止進攻。」
暴風驟雨般的進攻終於按照供給一方的意志被中止了,只有零星的槍聲為這場及都作了一個註腳。這不過是一個比賽的休息時間,雙方的將士,都要查室一下身上的汗水,考慮如何才能將敵人壓制,拚死搏鬥中取得最後的勝利。
少將看著平靜下來的陣地,知道這是中國軍隊今日的最後一次進攻,不過這次進攻又帶來了大量的死傷。報過來的一律是陣地和人員的毀滅情況,更令少將心疼的是報告戰況的指揮員,幾乎一半不是本人,而是代理,本人多已經陣亡了。
司令官閣下,請簽字,參謀將戰地日記拿給少將看,少將面無表情的簽了字,向自己的參謀交待
「現在我會成立的指揮所,通知太田少佐到我那裡去。」
「是。」
太田少佐街道參謀的命令是,還沒來得及洗臉,只是讓護士包紮好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