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陳蓉在皇宮舉行了隆重的即位大典,陳蓉登上了象徵著無上權力的皇權大位,文武百官山呼萬歲,彈冠相慶。劥龍國繼陳雪之後,又迎來了一位女君王。陳蓉初登大寶,一切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以前陳雪在世的時候,陳蓉參與朝政很少,誰也沒有想到陳雪會英年早逝,陳蓉還沒來得及在陳雪的指點下熟悉朝政,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文武百官並沒有刁難新君王的意思,都恪守著自己的職責,每天向陳蓉匯報著來自全國各地的消息,什麼地方發生了水災,什麼地方又發生了旱災,哪裡出現了大量的流民等等,無數記載著這些繁瑣事務的奏折堆滿了陳蓉的龍案。陳蓉比秦政還要小上幾個月,正是青春年少貪玩的年齡,卻不得不每天埋首在奏折之中,不停的抓起硃筆批示著一份又一份奏章。每天累得頭暈眼花,腰酸背疼的,即使這樣,龍案上的奏章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跡象。
迫不得已,陳蓉把目光盯向了好姐妹孫若彤身上,她好說歹說,才說動孫若彤繼續留在皇宮陪她一段時間,孫若彤答應陳蓉等她能夠得心應手處理政務的時候,孫若彤才會離開皇宮。秦政也有一堆事情要忙,沒有時間陪伴孫若彤。得知這個消息後,雖然氣憤陳蓉拉著自己的妻子「不務正業」外,卻也沒有過多表示什麼。
陳蓉即位之後,沒有搬到陳雪地寢宮去住,而是繼續在毓慶宮起居,她怕自己住到陳雪的寢宮後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母皇父王。此時的毓慶宮內,陳蓉捧著秦政親手調配的泰陰水,一邊津津有味的品著,一邊悠閒的催促道:「若彤姐。你批完了這道奏章後,順便幫我把那份南海城呈上來得奏章也幫我批了吧。」
孫若彤哭笑不得,「蓉兒,我幫你批閱一道兩道奏章。沒有什麼問題。咱們不說這件事傳出去之後,文武百官會如何議論,單說你吧,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我總不能一直越俎代庖幫你處理朝政吧,你才是正牌兒的皇帝,批閱奏章是你的份內之責,你不能總這樣逃避下去吧?」
陳蓉悻悻的道:「若彤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數字最不敏感了,整天看著奏章上面地各種數據,我的頭都暈了。而且全國三十六個郡府城。我一個人怎麼管理的過來?」
孫若彤擱下手中的硃筆。「蓉兒。你是女皇,手下有劉卿颯這樣股之臣。又有十三親王這樣地皇親國戚作為依靠,他們都是政務軍務方面的行家裡手,你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可以把他們請到皇宮裡來,虛心的請教一番。他們豐富的政務經驗是一筆非常寶貴地財富,你只要學到他們六七成,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喊著頭疼無聊了。」
陳蓉把儲物瓶放到了一邊,雙手抱拳,連連作揖道:「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不要再念叨小妹我了,好不好?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磨出糨子來了。」
孫若彤嗔怪的白了陳蓉一眼,「磨出糨子了?我怎麼不見你付諸於實際行動啊。」
陳蓉嬉笑著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剛剛繼位當女皇,一切都還很不適應,等過了這段適應期可能會好一些。」
孫若彤拿這個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重新抓起了硃筆,開始代替陳蓉批閱奏章。陳蓉盯著孫若彤專注地面孔出了一會神,囓囓的道:「若彤姐,我發現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個女皇,要不咱倆換換吧?我把女皇的位子讓給你吧。」
「蓉兒,胡說什麼呢?」孫若彤不悅地把硃筆一丟,「你是和母皇有血緣關係地唯一血脈,是太祖皇帝地直系後人,這女皇的位子從你出生地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有你來繼承。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女皇帝,更不要說是和自己的好姐妹爭奪這樣的位置了。」
「若彤姐,你當女皇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呀,母皇生前不是把你收為義女了嗎?算起來你也算是母皇的女兒了,我能當皇帝,你為什麼不能?」陳蓉掰著手指頭一項項的數道,「論年紀,你比我大;論學識,你比我強;論相貌,咱們姐妹倆半斤八兩,不過你的樣子要比我更適合母儀天下;論……」
「行了,蓉兒,任你說破天去,我也不會答應做什麼女皇的。我自從和你姐夫大婚後就決定盡量少的摻和到世俗中來,我和你姐夫都是修行中人,一直這樣過多的滲透到世俗生活中,只能是權宜之計不能持久的。」孫若彤
道,「你要是再提讓我當女皇的話題,我可就不管你
「好吧,好吧。不說就不說。」陳蓉撅著嘴,在一旁動起了腦筋,「若彤姐,你說,我如果把這個皇帝的寶座讓給姐夫做的話,會有幾成可能?」
「十成。」孫若彤沒好氣地道,「十成十的不可能。蓉兒,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了,有這閒工夫,還不如批閱兩道奏章呢。」
陳蓉不管不顧的道:「若彤姐,我越想越覺得讓姐夫當皇帝是個英明神武的決定,到時候姐夫是威震天下的皇帝,若彤姐你是母儀天下、受人景仰的皇后,我呢則是姐夫的貼身小跟班,咱們三個,哦,不對,再加上雅妹,咱們四個人整天守在一起,這樣的日子真的讓人好生嚮往啊。」
孫若彤笑道:「你就別做白日夢了,你姐夫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姐夫雖然性子平和,卻也不是個願意主動攬一大堆事兒的人,別說讓他當皇帝了,就算是讓他當個城主,他都不會幹的。別的不說,就說語嫣閣吧,你姐夫只是在負責大政方針,他會描述一副藍圖給你,但是到了具體怎麼做的時候,他就當了甩手掌櫃,不管了。你讓他當皇帝,估計你剛跟他說完,他就敢有多遠跑多遠,到時候帶著我跑到外星球去,你想見我們都見不著了。」
陳蓉沮喪的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孫若彤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命苦,天底下就沒有命苦的人了。蓉兒,別胡思亂想了,過來陪我一塊批閱奏章,等把這些奏章批完後,我就陪你玩一會兒,帶你到天上兜兜風。」
當了女皇后,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孫若彤為了讓陳蓉開心起來,每天都會用青龍綾載著陳蓉到皇宮上空飛上幾圈,剛開始的時候,禁衛軍和女官們還擔心不已,後來也就漸漸的習慣了。
第二天,陳蓉按時上了早朝,今天文武百官的面部表情顯得有點肅穆,看著陳蓉的眼神也有點怪怪的,陳蓉還以為又有什麼地方發生了重大災情,忙道:「眾卿有何要事要稟報的?」
文武大臣們都把目光投向了禮部尚書,禮部尚書姓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鬚髮全白,王尚書猶豫了一下,劉卿颯連連給他遞眼色,示意他馬上出列。
陳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丞相,你有什麼事情要啟奏的嗎?」
劉卿颯被點了名,一躬身道:「啟稟陛下,微臣沒有什麼要說的,不過王尚書有事要啟奏陛下。王尚書,你不是有事要說嗎?」
王尚書想躲也躲不過去了,只好訕訕的站了出來,「陛下,你已登大寶,執掌天下,按照皇室慣例,儲君在沒有繼承大位之前,就應該有皇帝主持,為儲君挑選一位合適的駙馬,等到儲君即位後,再按照慣例封駙馬為親王。陛下,先帝去得早,沒有來得及為你選一位合適的夫婿,算是留下了一件缺憾,咱們也怨不得別人,不過現在不能再拖了,陛下應該正視這個問題,為自己選一位親王了。只有這樣,滿朝文武的心才能安定下來,全天下百姓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陳蓉還沒回答,劉卿颯已經彎下了身,「臣附議。」緊接著,好幾個朝中重臣紛紛表示附議王尚書的建議,不大一會兒滿朝文武除了十三王爺還沒有發表意見外,所有的大臣都贊同讓陳蓉趕快挑選一位親王,然後結婚生子,為皇室延續香火。文武大臣們都知道皇室的香火一向不旺,經常是不論男女一脈單傳,陳蓉正是生育的好年齡,說不定成親之後能多生一兩個出來,也讓皇室的香火旺上一旺。
說實話,陳蓉從來沒有想過要為自己選親王,她看得上眼的已經做了別人的夫婿,那些沒成親的她又看不上眼,「十三親王,你對於大臣們的建議是什麼態度呀?你覺得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挑選親王啊?」
陳士林躬身道:「啟奏陛下,臣覺得陛下要挑選親王是一件關係國運的大事,不能草率行事。」
「這麼說,你是覺得我現在不用選親王了?」陳蓉高興壞了,總算找到一個能揣摩聖意的重臣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陳士林一句話就把陳蓉的心情丟到了冰窖裡。「臣覺得陛下選親王的時候要慎之又慎,應該選一個像陛下的父王那樣的親王,賢明開朗,又沒有什麼政治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