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仔細地盤問了肖客半天,在攝魂訣的威逼之下,肖客有什麼說什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牛越聽臉色越難看,樂土協會已經嚴重的腐蝕了熙德三星的修煉環境,戕害的修真者不計其數,而且現任會長劉大志是個獨斷專行的主兒,很多時間即使是肖客也不是很清楚,尤其可見,樂土協會埋藏之深。如今的熙德三星正在如火如荼的圍剿樂土協會,如果能把肖客帶回熙德星,然後順籐摸瓜,想必可以挖出來一批隱藏在暗處的黑修真。
牛把想法和秦政一說,秦政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牛兄,你儘管放心地押送肖客回熙德星吧。隕鎖鏈這件仙器我就暫時借你用一下,等你回來之後再還給我。」
牛憨憨一笑,「多謝掌院大哥了,不過隕鎖鏈把肖客五花大綁,我帶著也不方便,不知道你能不能……」
秦政爽快地道:「這樣啊,我給他鬆鬆綁,把他的兩條腿解放出來。」
「萬一肖客不老實,想跑怎麼辦,我也沒有控制他的手段,這個……」牛一雙牛眼冒出來掩飾不住的精光。
「牛兄,原來你是打我隕鎖鏈的主意。不是我小氣,隕鎖鏈我有大用,是不可能送給你的。」說到這裡,秦政口風一轉,「為了保證你的旅途萬無一失,我可以把部分控制法訣傳給你。咱得說好了,你回來就得把隕鎖鏈還給我。」
牛歡天喜地地接過來秦政遞給他的玉瞳簡。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一點請掌院大哥放心,俺老牛地信譽一向頂呱呱。你要是不相信俺,俺可以對心魔發誓。」
秦政不虞有它,揮揮手道:「牛兄不用了,我秦政信得過你。」
牛頓生知己之感,激動地道:「多謝掌院大哥信任俺,以後俺會像對待親大哥一樣對你的。」
秦政急忙擺手道:「你可別這樣,我會夭壽的。」
「俺還有個請求,不知掌院大哥能不能答應?」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徑直說道,「俺想和玲菋一塊兒回一趟熙德星,想讓她見見俺的族人、朋友。」
秦政不置可否,「你去問問玲大姐。她如果同意,我不反對,如果她不同意,我答應了也不管用。」
牛喜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至於玲菋那裡,就交給俺老牛了,她要是不同意,俺就把她捆起來。到時候去那裡,還不是俺說了算。」
秦政苦笑著搖搖頭,牛挺喜歡玩霸王硬上弓。追玲菋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以後有好戲看了。「牛兄,你在這裡看著點肖客。我去看一下休頓前輩和屈大哥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沒有消息,別是碰到刺兒頭了?」
牛呵呵一笑,「你儘管放心去,這小子要是敢跑,我一斧子把他劈成兩半。」
說話間,秦政心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之感,好似墜入冰窟一般,他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來緣由何在,樂土協會基本上被剿滅完畢了,皇宮目前也很安全,應該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難道是我多疑了?
「掌院大哥,俺看你臉色不是太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牛關切地問道,「用俺老牛幫忙吧?」
秦政舒了一口長氣,「我沒事……」
「掌院不好了!」屈粟役使著飛劍跌跌撞撞的飛了過來,「出大事了!」
警兆陡起,秦政心頭一驚,眼皮子崩崩直跳,屈粟生性沉穩,秦政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驚慌失措的時候,「出什麼事了?」
屈粟顧不上喘氣,艱難地說道:「掌院,你快去天玉峰,哪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出現了一個神魔?」
秦政刷地一下子就白了,「什麼?神魔?你有沒有搞清楚?」
「掌院,屬下不敢謊報軍情。現在休頓前輩和公主殿下、丹妮爾姑娘正在和神魔爭鬥呢。他們快撐不住了,請你快去支援他們吧。」屈粟急促地道。
秦政怒氣勃發,破口罵道:「你怎麼笨的跟豬似地,啊,神魔連我都沒有把握對付,你們幾個元嬰期的主兒就敢和神魔硬抗,你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難道不會跑嗎?你們長得兩條腿是幹什麼?」
屈粟被罵得不敢抬頭,神魔究竟多厲害也沒有誰親眼見識過,當他和同伴們發現了神魔出現之後,也沒有多想就衝了上去,可是當真正的交上手之後,才明白過來不是那麼回事,神魔幾乎是在貓戲老鼠,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掌院大哥,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救人要緊。」牛勸道。
悟過來地秦政揮手扇了自己一下,「我***被氣糊塗了。屈大哥,牛兄,你們馬上帶上這個肖客,有多遠走多遠,在接到我消息之前不要接近雨樺山。」話音未落,箭一般躥了出去,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哈哈,你們的末日來到了。」肖克近乎癲狂地嘶聲吼道。「你們等著被神魔吞噬吧。」
牛怒極,上前狠狠地踢了肖克肋下一腳,喀吧一聲,肋骨斷了幾根,「你要是再不老實,俺老牛踢死你。」
最先發現神魔的,是孫若彤和丹妮爾,秦政分派任務地時候,要求她們倆監視著靈脈的動靜,防止有人破壞靈脈。她們誰也沒有見過靈脈,好奇之餘,兩人聯袂在空中繞著天玉峰飛了幾圈,在南麓尋找到了靈脈,在向陽的這面山坡之上,樹木鬱鬱蔥蔥,樹冠要比其他的地方大且茂盛,濃郁地靈氣和山露相結合,形成霧氣。繚繞在山間,終年不散。
靈脈究竟是什麼樣子,兩個人誰也沒有見過,她們見天玉峰風輕雲淡,沒有一個人影,確認再三之後,認定天玉峰沒有危險,謹慎的孫若彤被丹妮爾一番所有地人都到天柱峰去了地話勉強說服,於是二人決定親身體驗靈脈地神奇之處。兩人在進入靈脈
來。
兩人潛入靈脈籠罩的範圍之內,好似回到了母親地子宮內一樣。溫和的靈氣呵護著她倆的心神肌膚,兩人不由地將緊繃的神經放鬆,盡情地享受著靈脈地好處,尤其是丹妮爾。短短的時間內,她就發現自己長時間停滯不前的修為有突破到出竅期的跡象。片刻之後,兩人就發現靈氣地分佈是不均勻的,越往裡走。靈氣越濃郁,沉浸在境界將要突破喜悅中的丹妮爾決定衝刺一下,她為了吸納更多的靈氣。決定往裡面走。孫若彤無奈之下。只好跟著。
面對著幾乎是以幾何倍數增加地靈氣。丹妮爾剎不住腳了,兩人越走越靠裡。很快就闖到了靈脈的中心區域。孫若彤一把拉住了丹妮爾,「不對頭,我好像看見前面有一個黑團,先等等,觀察一下再往裡走不遲。」丹妮爾不好違拗孫若彤的意思,於是兩人停了下來,躲在了一株參天大樹的背後。
幾乎就在兩人躲在樹後地同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山風吹散了前方的迷霧,一個暗紅色地魁梧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他紅髮紅面,肌肉虯結,面相陰戾,在天靈蓋地位置,聳立著類似於山羊角地獨角,此時他正在盤腿修煉,周圍的靈氣風捲雲湧般湧向那個男子,剛才地山風就是他引起的。
孫若彤玉容失色,在她眼裡,這人不像她看到的黑修真頭頂上繚繞著一根黑線,而幾乎完全是漆黑透頂,黑修真和此人相比,小巫見大巫已不足以形容兩者之間的差別了。
兩人心知不好,顧不上許多了,扭頭躡手躡腳的朝外面走去,等估計那人聽不到兩人的動靜之後,兩人放出各自的飛劍,撒腿就跑。兩人快要飛離靈脈的範圍時,那人突然聳了聳鼻子,牛鈴般的雙眼豁然張開,兩道妖邪的紅光劃破虛空、直射兩人後背。孫若彤一抖青龍綾,頓時將紅光打散。
那人長身而起,仰天大笑,「桀桀」,刺耳的噪音打破了山間的寂靜,奇怪的是沒有一隻小鳥飛出山林躲避這可怕的笑聲。那人不知使了什麼法術,突然開聲膨脹,須臾間,就成了一個兩丈有餘的巨人,它手中拎著血紅色的狼牙棒,大踏步地朝孫若彤和丹妮爾追來。
也不知是該說兩人膽大,還是不知死活。她倆好似事先約定好了一樣,齊齊轉身,孫若彤取出落霙弓,抬手就是一箭,靈氣凝結而成的冰霜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那人的面門。丹妮爾默運真元,腳下的炎劍突然變得通紅,數十多火花從劍尖衝出,鋪天蓋地朝那人襲去。
那人好不在意,仰頭對天一嚎,箭矢火花頓時像殘花敗柳般墜落。兩人身形一晃,差點從飛劍上掉下來,這時兩人才認識到和那人之間的差距,急忙調轉飛劍,急急逃遁而去,那人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的身後。
「阿政,爺爺快來救我們啊。」丹妮爾不顧形象地大聲呼救。
休頓剛剛料理了幾個樂土協會的小嘍囉,就聽到丹妮爾的呼救,忙順聲趕了過來。他看到追趕孫女的那人之後,心猛地一沉,天,是神魔,絕不可能出現在修真界的神魔,將修真者視為美餐的神魔,修真界視為死敵的神魔,如果說黑修真在某些方面能壓制修真者的話,那麼神魔完全就是全面壓制,基本上沒有修真者能鬥得過神魔,勉強可以和神魔一抖得至少也得是大乘期的修真者,不過最後的結果不是死就是亡,生存下來的可能性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計。
休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像擊退神魔已成奢望,唯今之計就是想方設法助兩女逃脫神魔的注意。為了保證自己唯一的孫女,休頓什麼也顧不得了,他瞬移到神魔不遠處,希望能夠引開神魔的注意力,他知道修真者對神魔而言就是大補丸,修為越高的人對神魔的助益越大,他已是分神期的修為了,對神魔的吸引力要遠比兩個元嬰期的小丫頭大得多。
出乎休頓所料,神魔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就不屑的扭轉頭,繼續追逐兩女。休頓一拍腦門,他想了起來,孫若彤是仙靈之體,如果神魔能吞噬仙靈之體,可以直接躍升到大神魔階段,其作用自然遠超一個分神期的修真者了,難怪神魔看不上眼。
想明白一切的休頓明白只要讓孫若彤和丹妮爾分開飛,就可以救的孫女一命,可是休頓不敢也不願這麼做,一是怕秦政事後報復家族,二是怕在心境下留下遺憾,以後修為再也難以寸金,三是怕神魔貪得無厭,吞噬孫若彤之後還要吞噬其他的修真者,到時候大神魔級別的魔頭,除非是仙界天君或者幾個羅天上仙同時下界,否則還有誰能治的住大神魔啊,戈哈姆一家早晚會成為神魔的一頓點心。
左思右想之下,休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好像個蒼蠅一般,不斷地打出攻擊法訣,掌心雷、火燒雲……休頓絞盡腦汁,毫不姑息真元,可惜神魔皮堅肉厚,對休頓不管不顧,眼裡只有仙靈之體。
四人上演追逐戰沒有多長時間,屈粟等人就發現了這邊岌岌可危的戰況,不知深淺的幾人二話沒說,當即投入戰鬥,和神魔攪成一團。神魔這時終於正眼看了一下休頓等人,他也許是被打擾煩了,張口噴出一蓬猩紅的血霧。
「快閃開,是魔煞。」現在唯一對神魔有所瞭解的休頓放聲大喊。魔煞是神魔魔化修真者的基本手段,修真者一旦沾染魔煞,就會變成喪心病狂的魔化者,會中了魔般肆無忌憚的攻擊周圍的一切。
屈粟等人知道魔煞的利害,急忙閃身躲開,朱昊躲閃的稍微慢了一點,魔煞擦著他的手臂而過,眨眼間,朱昊漆黑的雙眼蒙上一層血紅,他被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