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道友的際遇是令人同情,連我這個外人都要為你打抱不平了。」尤大給王門主使了個眼色。
王門主道:「老弟,原先我看在同是修真一脈的份兒,雖然秦孫兩位道友有諸多挑釁咱們熙德星修真界尊嚴的地方,我也就忍了。可是今天,他們又不公平的對待你,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弟呀,咱們得找個機會小小的教訓他們一下,落落他們的面子,也好讓他們知道咱們熙德星上面也有滿腔熱血的英雄好漢,不儘是藏頭縮尾的鼠輩。」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王門主是為了熙德星修真同道出頭,但是仔細沉下心來想一下,就會發現其中不少的破綻。單說「挑釁」的問題吧,修真者之間的爭鬥是家常便飯,很平常的事,以前已有異域的修真者到熙德三星遊歷,也和本地的修真界的修真者爭鬥過,秦政和他們之間的不同就是秦政在爭鬥中一直牢牢的佔據了上峰,而且調門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比較高,於是問題就出來了,為什麼以前外星的修真者爭鬥的行為沒有被定性為「挑釁」,卻又偏偏落在了秦政頭上?
諸南渝猶豫了片刻,說道:「孫若彤剛開始修真,沒什麼厲害的,可是秦政的底誰也摸不出來,就連蔣昌姬也在他手中吃了不小的虧,憑你我很難對付他。」
王門主呵呵一笑,「這個問題老弟不用擔心。你我對付不了,不代表其他人對付不了。尤先生修煉的法門十分奇妙,完全可以克制秦道友。只要秦道友被困住了,孫若彤是扁是圓還不是你我說了算。怎麼樣,老弟,咱們幾個聯手小小地教訓他們一下?」
就在這裡,遠處突然升起一片直衝雲霄的七彩霞光,連天都被染紅了。「怎麼回事?」王門主皺著眉頭朝門外喊了一聲。
酒樓掌櫃推門而入,「霞光是從端午龍城方向傳來的。好像是某人修煉的時候引發的天兆。還有,天上同時出現了千年難得一遇的金紅月。」
「天兆?」諸南渝撲到窗戶口朝著端午龍城的方向望去,喃喃自語道,「不愧是仙靈之體呀。居然引發了天兆。」
王門主故意哈哈一笑,「姑且不論這天兆是不是孫若彤修煉的時候引發的,就算退一步講,這天兆真地是她引發的。又怎麼樣?難道這就能改變她貶低老弟,不公平對待老弟的事實嗎?」
諸南渝在天兆出現的一剎那已經想通了,「王門主,回頭想想。秦孫兩位前輩對我確實不錯,不但贈我珍貴地天材地寶,還傳授給我非同反響的修煉法門。這份情意。我真的很難報答。」
尤大道:「他這是收買人心。為了讓你好好給孫若彤煉器,是有目的地。」
諸南渝道:「不。我相信秦前輩不是這樣的人。」
王門主道:「哎呀,老弟你怎麼糊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秦道友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他真的是好心地話,為什麼和他有夫妻之名的孫若彤歧視你,生生讓你矮了金智秀一頭的時候,他不出面阻止?」
諸南渝黯然地道:「也許他們有自己地考慮吧。他們地語嫣閣畢竟是初創時期,要那麼多外籍長老幹什麼?再說,我和金智秀相比地確有著差距,在職位上矮一截,也算是情有可原。唉,我太一廂情願了,光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沒有從秦前輩他們地角度想一想,我有點攜恩自重了。」
王門主面目猙獰,氣急敗壞地道:「我們沒有錯,錯都在秦政和孫若彤這兩個外來人身上。我們必須得狠狠的教訓他們一下,毀掉他們的肉身,煞煞他們的威風。」
諸南渝眼中精光一閃,「王門主,從一開始,你就慫恿我教訓秦孫兩位前輩。我都想放棄了,你卻表現得比我還積極,現在又要毀掉他們的肉身,他們倆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居然如此惡毒?哦,我明白了,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不是為了和我敘舊,目的是通過我接近孫秦兩位前輩。哼,我總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王門主,從現在開始,你我情意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三角眼中閃爍著威脅的光芒,王門主惡狠狠地道:「諸南渝,你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諸南渝道:「我要是不幫呢?」
王門主道:「不幫?!不幫就別想走出這道門。」
諸南渝張口噴出飛劍,「我看
敢?」
尤大呵斥道:「退下。」
王門主頓時乖的像只小貓一般,低眉順目退到門口。諸南渝不禁駭然,他很清楚王門主是什麼樣的身份,而擁有莫大權勢的王門主對待尤大就像僕人對待主人一般,那尤大又該是什麼樣的身份,諸南渝心頭一驚,他明白過來自己似乎落在一個巨大的圈套裡。
尤大換上了一張笑臉,「南渝,我很欣賞你的品格,還有你的修煉法門也很和我的心意。目下有一條金光大道鋪在你的腳下,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的住。」見諸南渝沒有反應,尤大頓時覺得很尷尬,他自顧自地繼續道,「我們樂土協會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啊?我可以做你的引薦人,可以讓你加入樂土協會的時候謀得比較高的職位。」
諸南渝聽說過「樂土協會」,這是一個很神秘的地下組織,沒有人知道它的駐地在什麼地方,成員都有水,組織結構又是什麼樣的形式。諸南渝知道有這樣一個組織,還得益於很久以前,仙人會宣佈的一條的禁令,這條禁令措辭非常含糊,大概意思是樂土協會違背了修煉的普遍原則,禁止任何人加入樂土協會,否則就是和仙人會為敵,仙人會將群起而攻之。這條禁令都過去幾百年了,誰也沒有聽說過「樂土協會」這個組織,諸南渝一直以為仙人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胡亂發布禁令,好體現自己的尊嚴。沒想到,熙德星還真的有樂土協會存在。
諸南渝警惕地控制著飛劍保持戒備狀態,「我不管你們倆位是什麼人,也不管樂土協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你們馬上給我讓道,我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
尤大沉聲道:「南渝,三思而後行啊。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諸南渝不屑地道:「加入你們這個不知所謂的樂土協會,我才會後悔哪。尤先生,今天承蒙你們盛情招待,南渝今日有事在身,只能以後找時間會請兩位了。」
尤大嘿嘿一陣冷笑,「諸南渝,你真的以為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我們還能放你走嗎?你未免太幼稚了。」
王門主跟著哈哈大笑,「諸南渝,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諸南渝眼見勢頭不妙,身形一閃就想瞬移而出,不料砰的一聲,撞在了大門之上,「王煥敦,你太卑鄙了,你居然在這裡下了禁制。」
雅間內突然傳來陣陣陰風,尤大披頭散髮,張牙舞爪,五六個元嬰體懸浮在尤大身後,發出陣陣淒厲的鬼哭狼嚎聲。
諸南渝勃然變色,指著兩人罵道:「你是黑修真。王煥敦啊王煥敦,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堂堂的太劫門門主居然是黑修真的走狗。」
王煥敦面目扭曲,「諸南渝,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肯不肯加入樂土協會,成為我們協會的一員?」
諸南渝啐道:「呸,白日做夢。我諸南渝光明磊落,頂天立地。豈會想你一樣成為修真界的叛徒,甘當黑修真的鷹犬?」說著,諸南渝一催飛劍,真元順勢而出,直擊王煥敦。
王煥敦時刻在防備著諸南渝暴起傷人,「彫蟲小技。」
諸南渝的飛劍突然一拐,勁力頃刻間宣洩在雅間的牆壁之上,「轟」一聲,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王煥敦事先設下的禁制也被破去。諸南渝知道自己不是王煥敦的對手,何況還有尤大虎視眈眈地覬覦在側,他唯一的生路就是破門而逃。
王煥敦噴出飛劍,揉身而上,嘴裡罵了一句,「卑鄙無恥,膽小鬼。」
尤大道:「煥敦退下,讓我來。」尤大手指一點諸南渝,他身後的元嬰體呼嘯一聲,爭先恐後地撲向諸南渝。
諸南渝心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客氣地時候,他大喝一聲,渾身上下頓時冒出徹骨的寒氣,他一面役使飛劍艱難地抵禦著元嬰體的侵襲,一面對著一個元嬰體射出一道真元,「封」。
元嬰體靈巧地躲開,白氣擊打在了牆壁之上,剎那之間,整個牆壁之上鋪滿了厚厚的冰雪。
尤大皺著眉頭道:「王煥敦,你從旁邊策應一下。」
諸南渝不禁心生焦慮,他一個人對付這幾個元嬰體就很艱難了,要是太加上一個比鬥經驗無比豐富的王煥敦,他肯定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