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面首 第六卷 第四十章 砸場子(下)
    秦政定睛望去,天空中一片劍光閃爍,包括金坪南在內的數十名修真者簇擁著一名英俊的男子瞬間就飛臨到鬥場上空。秦政雙眸陡然迷成一條縫,倒抽一口涼氣:「散仙?」

    相當大一部分人慌亂地起身,爭先恐後向散仙請安問好,場面比剛才更加混亂。

    秦政不知散仙身份,默然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緘口不語。秦政靈敏地察覺到這位散仙的修為比武瑛熊還要深厚,境界更加精湛,不知他有沒有經歷過一千兩百年一次的散仙劫,秦政暗忖道。

    散仙面帶無害的笑容,抱拳道:「秦政小友,金築這廂有禮了。」

    「金兄有禮了。」秦政心神電轉之間,驀地想起金坪南曾說過金珍族有一散仙級的宿老,而金築又姓金,難道他就是金坪南手中的王牌嗎?

    金築一愣,旋即呵呵笑道:「我已有幾百年不理修真界的事了,本想就此撒手,和三五好友尋一處幽靜之地潛居修煉,不想昨日坪南找到我,口口聲聲要我這個五叔為他主持公道。我心中疑惑之際,詳加盤問,最終從他口中得知小友你在這裡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呵呵,我心癢難耐,就想來看看小友,還請小友莫怪金築不請自來啊。」

    秦政忙道:「不敢不敢,金兄能親臨指點晚輩修煉之道,政感激還來不及哪。」

    金築道:「我不是來指點你修煉的,而是來當評判地。呵呵。小友也許不明白我說的評判是什麼意思吧?你先不要著急,請先按捺下性子和我一起等幾位老朋友,等我們幾個老傢伙到齊了,我再為你解釋。」

    「老金,」遠處傳來一聲豪爽的笑聲,「你要解釋什麼呀?讓我鄭旭升也聽聽。」一個身著黑色鎧甲的虯髯大漢御風悠然而至。

    金坪南搶前一步,雙手抱拳一揖到底,恭敬地道:「拜見五叔。」

    鄭旭升哈哈一笑,道:「坪南你還和五叔來這些虛的幹什麼。免了,免了。老金,你別躲在人群後面,是不是怕招待不起我呀?不就是幾杯不值錢的飲品嗎?你至於嗎?」

    金築笑道:「老鄭。你還是改不了那張饞嘴,一天到晚惦記著我那點家當。呵呵,快來,我為你介紹一位少年英才。大家親近親近。」

    金築一指秦政,道:「這位就是我和你提及的秦政小友,所謂心煉之法分三法的理念就是他提出來的。」

    鄭旭升瞪著一雙牛眼,上下打量了秦政半晌。說道:「不像啊!你地修為看起來和剛開始修煉的普通修真者沒有什麼區別呀!怎麼可能會總結出這麼高深的煉器術?」

    秦政訕訕一笑,心煉三法的確不是他首先總結出來地,而是陽月魄的製造者神帝總結歸納出來的。秦政所做的不過是首次將之公佈於眾並現場演示之。說起來。秦政也是值得自傲地。像他這樣能徹底理解且融合陽月魄當中的內容,並完美無缺、絲毫無誤的將之完整詮釋出來。這樣的修煉者實在是不多。

    「地星修道之人秦政見過鄭兄。初次見面,沒什麼好表示地,這裡有一瓶我親自調製的泰陰液,鄭兄如果不嫌棄,就送給鄭兄作見面禮吧。」秦政機警地抓住鄭旭升的弱點,趁機送上泰陰液,他由衷希望鄭旭升不要和自己為難,他沒有一點把握能同時應付兩個散仙。

    聽到秦政稱呼自己為「兄」,鄭旭升和金築一樣,先是一愣,旋即莞爾,哈哈笑道:「秦政小友,我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過你這麼有意思地小傢伙了。來,你不是要送給我泰陰液嘛?給我,讓我鄭旭升嘗嘗。」

    秦政急忙雙手奉上儲物瓶,鄭旭升張口吹出一口仙靈之氣,破掉瓶口地禁制後,然後張口一吸,泰陰液像龍捲風一樣,順著瓶口一直延伸到鄭旭升口中。鄭旭升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左右,才意猶未盡地喊道:「爽,太爽了。我修散仙快兩千年了還從來沒有飲用過如此美妙地飲品,沁人心肺,清香宜人,妙,妙啊!」

    秦政心道,能不妙嗎?散仙體質皆屬陰性體質,泰陰水是和玄冰精髓齊名的陰寒之物,用泰陰水混合國色天香、蛛狼蜂蜂蜜調配出來地飲品非常契合散仙的體質,滿足散仙的口舌之餘,還可以增加功力,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奇珍異寶。

    鄭旭升遺憾地道:「好是好,可惜一瓶泰陰液實在是少得可憐,我飲用不了多久就會告罄,要是能多上兩三瓶,也能讓我有時間尋找到此飲品的替代品啊。」鄭旭升說話的時候,兩隻

    瞄著秦政,內裡含義不言而喻。

    秦政爽朗一笑,再次取出一個容量更大的儲物瓶,雙手奉上,他道:「這個儲物瓶裡是我最後的存活了,全部送給鄭兄。」

    鄭旭升頓時眉開眼笑,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儲物瓶順手收到儲物手鐲內,然後笑道:「你這人有點意思,我交你這個朋友,認你這個弟弟,以後誰欺負,儘管報我的名號。」

    金築笑著搖搖頭,他非常清楚鄭旭升的脾性,鄭旭升沒有修煉之前還是世俗人的時候,貪戀杯中之物,嗜酒如命,修煉之後逐漸將這種愛好轉移到修真世界各種各樣的飲品之上,對其愛好不亞於昔日對美酒佳釀的癡迷。

    金坪南卻不像金築那樣想得開,秦政一上來就用泰陰液成功收買拉攏了鄭旭升,令他氣得牙根直癢癢。可恨金珍族只擅長製器煉寶,不太懂得如何調配醇美的飲品,卻就此被秦政鑽了空子。

    「族長,我們怎麼辦?」一名弟子眼看事態不妙,焦急地向金坪南請示。

    金坪南強自鎮定,緩聲道:「不礙事,左師伯和五叔是刎頸之交,待會兒只會幫著咱們,絕無幫秦政這個外人之理。」

    那名弟子稍稍放心,又焦慮地道,「左師叔祖怎麼還不來呀?」

    「哦啊,哦啊」高空中突然傳來陣陣輕柔舒緩、清亮動聽的鶴唳聲,天際邊一隻羽毛純白的飛鶴鼓羽展翅,精靈般劃過天空,飛快地向著鬥場滑翔而來。待飛鶴飛近之時,人們才看清楚在飛鶴背上扶手站立著一位身著白色長衫的儒雅男子,秀而清逸,英俊地面孔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迷人且溫暖。

    飛鶴在空中盤旋了片刻,很快選准了落點,兩三米長的雙翅往胸前一手,頓時流星般直墜而下,等快落到地面上時,飛鶴猛地將雙翅張開,下墜的速度驟減,飛鶴載著男子有驚無險地落在地面上。飛鶴屈膝蹲身,那男子緩步而下,雙手抱拳道:「金兄、鄭兄,小弟來遲,兩位兄台莫怪。」

    鄭旭升含糊不清地道:「左民生,你個沒情趣的傢伙,一定又是躲在家裡伺候你那些花鳥蟲魚,今天又是那只破鳥拖了你的後腿?」

    飛鶴通靈,他聽懂了鄭旭升說的話,張開嘴對著鄭旭升噴出一口青白色的寒氣。鄭旭升抬起手掌,輕輕接下,罵道:「左民生,你能不能管管你這只只會胡亂凍人的爛鳥?下次他要是再這樣,我就拔光他的毛,用他熬一鍋大補湯出來。」

    左民生若無其事地瞄了鄭旭升一眼,淡淡地道:「鄭兄盡可以試試看。」

    金築哈哈一笑,打破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老鄭,管住你那張破嘴比什麼都頂事。民生,你也別惱,大家上千年的老交情了,老鄭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左民生淡淡一笑,道:「小弟過於敏感了,鄭兄莫怪。」

    鄭旭升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左民生,改日我請你到我府上做客,用我剛剛收集到的絕世飲品招待你,還有飛寒。」

    飛鶴「哦啊、哦啊」叫了兩聲,似乎向人們傳遞著不屑於鄭旭升收買的態度,鄭旭升笑笑,他才不會和一隻靈獸認真較勁。

    金築拉著左民生的手,指著秦政道:「這位就是秦政小友。兩位親近親近吧。」

    左民生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打量了秦政半晌,就在秦政渾身不自在,不知該說什麼是好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秦政,你接觸過靈獸嗎?」

    秦政疑惑地點點頭。

    左民生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如何看待靈獸的?」

    左民生的話勾起了秦政的回憶,他想起了祖曧星上的安安一家,如果他在祖曧星沒有遇到安安,他能不能存活在世都是個很大的問題。他又想起了小小,想起了小小帶給他和孫若彤的快樂。「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親密的夥伴。」秦政認真地道。

    笑容重新回道左民生的臉上,他指著飛鶴對秦政道:「你能和我的飛寒親近一下嗎?不多,摸摸他的腦袋就可以了。」

    金築頓時色變,出言阻攔道:「民生,你不能這樣做。」

    鄭旭升也道:「左民生,你這樣做過份了。」

    秦政不知道金築和鄭旭升是什麼意思,他徑直走到飛鶴身邊,伸出手摸向飛鶴的腦袋。鄭旭升和金築閉上眼睛,暗道一聲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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