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家主,」秦政指著帳薄上標明空缺的幾處,問道,「你可知道這幾種天材地寶何處可以採集到?」
端午木華看了一眼,道:「陰電石呀?不瞞前輩,我修煉以來,陰電石只在千年前見過一次,是一位前輩從倭瓜島歷煉回來之後得意之下向我們展示的。可惜當時我修煉時日尚短,見識有限,不知陰電石珍貴,錯過了詳細詢問那位前輩的機會。從那以後,我再見識一下陰電石也沒有機會了。」
「倭瓜島?」秦政已是第二次聽到這個怪異的名字了。「你去過倭瓜島嗎?」
端午木華苦笑道:「我曾在遠處審視倭瓜島,最後還是沒有提起勇氣進入倭瓜島的核心範圍,只在倭瓜島外圍轉悠了幾天。對了,前輩,倭瓜島是熙德星礦藏最豐富的地區,前輩如果有興趣,不妨親自探索一番,以前輩的見識修為,說不定可以收集到數量不少的天材地寶,到時候還望前輩能分龍舟會館一杯羹。」
秦政點頭,默然不語。
孫若彤問道:「倭瓜島究竟是什麼地方?端午家主能否詳細告知。」
端午木華沉思半晌,才道:「老一輩兒相傳,倭瓜島不是熙德星原有的地域,在很久以前,曾有兩位仙人在熙德星爭鬥,其中一位仙人祭出一件仙器將另一位仙器擊退,倭瓜島就是那件仙器所化。傳言是否屬實。沒有誰能夠證實,畢竟幾千年前的事情了,傳到現在早就變樣了。我能拍著胸脯保證地事就是倭瓜島地勢獨特,環境極為凶險,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和修真者渡劫時遭遇的天劫極為相似,在我們熙德星,基本上都將倭瓜島視為渡劫的試煉地、排練場。為此。每年都有不少膽大妄為的修真者狂妄地闖進倭瓜島內,十有八九都再也沒有回來,估計早就被天劫劈死了。呵呵,你看我說這些不開心的幹什麼。前輩。倭瓜島雖有諸多凶險,卻不失是塊風水寶地,很多天材地寶只在倭瓜島區域內生長,很多修真者都在倭瓜島外圍找到了極品寶貝。最近幾年數量不像以前井噴一樣往外湧了,但是還是時不時地能聽到有修真者在倭瓜島挖到了寶貝。」
孫若彤輕點臻首,道:「天材地寶形成不易,歷經歲月的淬煉才會形成一星半點。如此沒日沒夜地開採,越來越少實屬正常,總有一天。倭瓜島的礦藏會枯竭的。」
秦政道:「多謝端午家主為我們介紹這麼多。呃。端午家主。我和內子想尋一片院落暫時安頓下來,不知你是否能給我們介紹一片?」
端午水華道:「我倒是知道幾片出租的院落。如果前輩不嫌棄,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
端午木華一揮手,直接否決道:「二弟無需多言。為前輩尋覓地院落不但要寬敞還有幽靜,這樣既方便前輩接待應徵供奉的修真同道,也方便孫姑娘不被俗人打擾,更好的休息。」
端午水華聽懂了大哥話裡的內涵,道:「這樣地院落我恰好知道一處,就在端午龍城內,前輩如若有暇,不妨現在就跟我一起去看一下。」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和龍舟會館臨街而望的一片豪華建築,望著門樑上高懸的木匾,孫若彤悠悠道:「端午兄,這是你們端午家的家產吧。」
端午水華笑道:「這是一幢四進地庭院,地方寬敞,環境優雅,距離龍舟會館也足夠近,簡直是為前輩和孫姑娘專門打造的一樣。」
秦政道:「多謝端午兄了。對了,回頭還請你幫我督辦一下招募供奉的事情,我還急等著他們幫忙。」
時間一晃過去了五六天,應徵秦政告示的修真者寥寥無幾,除了想趁機搗亂,渾水摸魚地,幾乎沒有一個正經的修真者前來應徵。
「前輩,」端午木華此時作為客人,盤腿坐在秦孫二人面前,手裡端著一杯沁人心肺的飲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截止到目前為止,修真同道以觀望者居多,好像誰也不著急似地,都快急死我了。」說罷,端午木華不忘大口了一下彤陽液。「呃,太美妙了,木華從來喝過如此美妙地飲品。」
秦政和孫若彤相識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來一絲憂慮。
孫若彤道:「在我們想出對策之前,暫時先分析一下造成如今局面地各種原因。依我看,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人們擔心我們是否有能力兌現承諾,肯定有很多人擔心他們脫離原有門派家族又應徵完之後,卻被我們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拒收或者接納後
有地承諾。這是一。還有就是金珍族的原因……」
端午木華認同地點點頭,然後委婉地道:「孫姑娘分析的有道理。金珍族勢力龐大,影響廣遠,其他的修真同道很有可能畏懼於金珍族的勢力而不敢報名。金珍族又是久負盛名的煉器大宗,前輩的條件雖然豐厚,但是和陰暗不定的前景相比,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我覺得我不會貪圖一時便宜,而放棄更加光明的未來。再說,捨棄金珍族轉投他人懷抱,當事人也要思量這樣做的後果,畢竟不是誰都可以精通製器煉寶的,捨棄金珍族就意味著以後再也沒有顏面請求金珍族為他們煉器了,對很多人而言,後果未免慘重了些。」
秦政淡淡問道:「依端午家主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端午木華摸不透秦政的底細,異常謹慎地道:「這是前輩和孫姑娘的事情,木華作為外人不便插嘴。」
孫若彤微微一笑:「我有辦法破解眼下的死局。端午家主,不知貴會館的生死鬥場除了作為生死爭鬥的場地外,還可不可以挪作他用?」
端午木華忙道:「一般,我們為了維護生死鬥場的莊嚴性,輕易不將生死鬥場轉為他用。不過今天孫姑娘開口了,我就破一次例,您什麼時候想使用,請告知一聲,我提前安排一下。」
孫若彤胸有成竹地道:「端午家主,麻煩你再次發佈一條消息,三日後,我家小政將在端午龍城生死鬥場進行一次精湛的煉器制寶現場演示,共連續演示三日,有興趣的修真者可以和我家小政現場切磋。」
端午木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地道:「太好了,我這就去發佈此消息。」端午龍城還從來沒有舉辦過類似的修真者大聚會,如果三日後的煉器制寶大會一切順利地話,將極大地提高端午龍城的知名度,對端午家族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端午木華離開後,秦政和孫若彤又躲在靜室內秘密研究了半天,兩人仔細推敲了每一個細節,考慮了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最終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準備三日後在生死鬥場的驚艷亮相。
龍舟會館散發的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熙德三星的各個角落,包括各個修真門派家族以及佛宗在內,無論門派大小能力若何,都知道了秦政將要現在演示的消息。鄙夷者有之,驚訝者有之,不信者有之,人們的心態不一而足,什麼樣的想法都有,總體而言,對秦政持否定態度的佔大多數,金珍族成名久已,在本地修真界幾乎就是煉器制寶的代名詞,秦政此舉,無異於班門弄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金坪南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確切地消息,面對秦政的挑釁,他嗤之以鼻,罵了一句「不自量力」,然後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倒是不少金珍族的青年才俊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決定親身自到現場觀摩一番,順便教訓一下秦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不管怎樣,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日,端午龍城並沒有迎來漲潮般的人流,進出的人數只比平時多了一成左右,生死鬥場上座率不足一半,而觀摩的修真者更多的是本城的修真者,外來的修真者還不足四分之一。端午木華焦慮地對秦政道:「前輩,來觀看的人也太少了,我們是不是暫時將演示壓後,等人數到達一個可觀的數量時,我們再演示?」
孫若彤笑道:「今天誰沒來是誰的損失,將來他會後悔,後悔今天作出的決定。端午家主莫要慌張,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了。能親眼目睹小政煉器,機會難得呀,待會兒端午家主可要睜大眼睛啊。」
端午木華摸不清頭腦,他再三詢問,孫若彤一直神秘地微笑,對端午木華的問題避而不答。端午木華左右思量之下,總覺得孫若彤微笑下必定隱藏著深奧的文章,於是吩咐門內所有記憶力上乘的弟子以及修為在元嬰期以上的弟子全部到生死鬥場,睜大眼睛盯住秦政的一舉一動,哪怕秦政眨了幾次眼也必須記錄在案,絕不能遺漏。這還不算,端午木華又利用職權,直接將生死鬥場視覺比較好的位置全部空留下留給本族子弟使用。
眨眼間,事先說好的辰時二刻來到了,生死鬥場內響起一陣清澈的鑼鼓點,秦政面帶微笑,雙腳役使柔水劍,衣裳飄飄,緩緩飛到了鬥場中央。
「各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