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龍城的生死鬥場位於龍舟會館東面不遠的地方,磚石結構,又用土系法術專門加固過的,鬥場所採用的禁制也是頂級的,比鬥雙方很難將其破掉進而傷及觀摩的觀眾。
胡明稷氣勢洶洶率先踏進了生死鬥場,褚榕茵等人緊隨其後,看起來他們抱定了單打獨鬥不成就群毆的如意算盤,勢要把秦政留在生死鬥場內。
秦政自信滿滿地對端午水華道:「端午兄,請你到靜室把內子請來觀看比鬥,看我是如何為她出氣,把胡明稷揍成一頭豬的。」
端午水華連聲應是,直接瞬移到會館靜室,把孫若彤帶了過來。端午木華也帶著幾個弟子跟了過來,他呵呵笑道:「前輩,我們幾個是來給你加油助威的。端午家族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秦政抱拳道:「多謝端午家主美意了。呃,待會兒我和胡明稷比鬥的時候,還請端午家主和端午兄代小弟多加照顧內子,稍後必有謝儀奉上。」
端午木華忙道:「前輩見外了,能幫前輩做些小事,實是端午的榮幸,談什麼謝不謝的。呵呵,只要前輩能把我們端午家族當成朋友就是送給端午最好的禮物了。」端午木華非常看重秦政,對秦孫二人極力拉攏,想方設法為家族多交一個修為強大的朋友。
孫若彤道:「小政,萬事小心。胡明稷將比鬥地點選在了生死鬥場。其用心已是昭然若揭,路人皆知了。我們現在和金珍族已經撕破臉了,雙方誰也沒有遮羞布藏著掖著了,你也不要再念什麼故舊之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秦政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彤彤姐,你暫時先和端午家主、端午兄坐在一起,在場外看我如何幫你出氣。哼,我不把胡明稷打得滿臉桃花開。不把他教訓的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他,我決不下場。」
端午兄弟齊齊打了個寒顫,兩人一起為胡明稷默哀。
胡明稷在鬥場內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朗聲喊道:「秦政秦烏龜。你是不是怕死不敢上場了?」褚榕茵等人哄然大笑,肆無忌憚地笑聲傳遍了全場。看熱鬧的觀眾也跟著哈哈大笑。
端午木華搖搖頭,胡明稷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去了一趟地星。回來之後就像瘋狗一樣亂吠亂叫亂咬人啊?他還有一代宗師的氣度嗎?
秦政眼中精光一閃,身形一展,直接對著胡明稷瞬移了過去。一直趴伏在孫若彤懷中不動不鬧的小小在秦政瞬移的一瞬間,突然跳到他身上。兩隻小爪子緊緊抓住了秦政的衣襟。
孫若彤吃了一驚:「小小,快回來。」話音未落,秦政已經帶著小小瞬移進生死鬥場。
胡明稷一直聚精會神地戒備著秦政暴起傷人。「這種彫蟲小技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傢伙。」空氣一陣扭曲。胡明稷消失不見。
秦政冷笑幾聲,神識一掃。頓時發現了胡明稷隱身的地方,「看你往哪兒跑。」秦政雙手連揮,成百上千地各種玉符瞬間籠罩住胡明稷藏身的地方,「天女散花。」在熙衛會所秦政交換了不少東西,這些玉符只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
胡明稷明白過來隱身對秦政沒有作用,忙雙手成掌,掌心向外,高舉過頭,從上而下在身前一拂,一道透明色的鏡子出現在胡明稷面前。「秦政,讓你知道我遁鏡地利害。」
眼睜睜看著玉符飛進遁鏡,卻不見玉符從遁鏡另一面穿越出來,秦政不由得開始留神遁鏡。神識飛快掃過懸浮空中的遁鏡,秦政察覺遁鏡並沒有實體,而是胡明稷採取高明的法術,用真元凝聚而成的。秦政略為思索了一下,取出一枚威力更大地玉符,抬手射出。
胡明稷哈哈大笑:「秦政,你是不是驢技窮了?除了丟玉符還會不會別的。」遁鏡是胡明稷在外遊歷時,無意間學會的法術,是胡明稷賴以成名的重要手段,在他輝煌地比鬥歷史中,遁鏡厥功至偉,立下了汗馬功勞。胡明稷有強烈的自信,確定秦政一定會在遁鏡面前栽一個重重的跟頭,從而為胡明稷確立下比鬥地優勢地位。
秦政沒有理會胡明稷地挑釁,他好像斗猴一樣,有一枚沒一枚地拋射大威力的玉符,死死地把胡明稷拖住。胡明稷想動又不能動,牙齒咬得嘎崩響,恨不得從秦政身上撕一塊肉下來。
秦政爭取到了足
間,大致摸透了遁鏡的原理後,再次拋出了大把的玉對秦政的舉動嗤之以鼻,到了現在秦政還沒有吸取經驗教訓,真是笨到家了。
正當胡明稷洋洋得意的時候,變故陡生。玉符在距離遁鏡半尺左右的時候,突然爆炸,轟轟轟,爆炸產生的重壓狠狠的撞到遁鏡之上,遁鏡受到氣浪的衝擊,宛若實質的鏡面一陣扭曲,胡明稷身軀一震,急忙加快真元的傳輸,遁鏡重新恢復正常。但在玉符不斷暴烈的情況下,胡明稷消耗的真元明顯加快了很多。不過胡明稷好歹也是分神期的高手,這點消耗基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秦政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微笑,突然變招,雙手連扣,數百隻幻箭衝著遁鏡疾馳而去,胡明稷也沒在意,還以為和玉符一樣,又是些不痛不癢的物件。他開始籌劃如何擺脫被動挨打的狀態進行反擊。
幻箭疾馳到遁鏡不遠的地方時,秦政大喊一聲「咄」,數百隻幻箭突然合攏成一支巨大的幻箭。轟,一聲巨響,神弈力幻化而成的幻箭迸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強橫的衝擊波摧枯拉朽般摧毀了遁鏡,胡明稷雙腿牢牢紮在地上,雙手保持著奇怪的前伸姿勢,僵立當場。
「哈哈哈」,圍觀諸人爆出哄堂大笑,幻箭爆炸的一瞬間,不但摧毀了遁鏡,還將胡明稷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碎條,此時的胡明稷大塊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頭髮凌亂,狼狽不堪,活脫脫行乞多年的小乞丐一個。
胡明稷氣得哇哇直叫,小小在秦政的肩膀上笑得直翻跟頭。秦政嬉笑地逗弄著小小:「小東西要給人家一點面子嘛!人家好歹也是熙德星上的一大宗師,總要給人家留點尊嚴嘛。」
胡明稷一聽秦政的話,就知道秦政是成心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殺人般的眼神狠狠地射向了秦政與小小。小小兩隻小爪子搭在耳朵邊上,吐著舌頭,對著胡明稷大做鬼臉。
「秦政,是你逼我的。」胡明稷氣急敗壞地嚷道。他揚手拋出戰甲,水藍色的光華瞬間包裹住他健美的身軀。「秦政,就讓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胡明稷一邊喊著一邊祭出了自己的飛劍。「疾!」飛劍奔雷般劃過空氣,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水藍色印跡。胡明稷大手一招,水藍色印跡頓時變得鮮活起來,宛如粗大的水蛇,盤旋著身軀直撲秦政。
秦政不慌不忙,抬手射出一道寒氣,冰冷刺骨的寒氣瞬間凍結了水蛇。
胡明稷無法役使冰凍的水蛇做出靈活的動作,飛劍也變得抖動起來,他見勢不妙,忙掐靈決撤銷了對冰蛇的控制,冰蛇摔落在地,頃刻間粉身碎骨,冰花四濺。胡明稷出師不利,他不甘心連續兩次被秦政破招,雙手快速掐出繁雜的靈決,「咄」,飛劍應聲噴射出散發著幽幽冷光的冰箭,無數冰箭遮天蔽日而來,陽光詭異地從冰箭中透射而出,威勢格外攝人。
秦政應對的方法讓全場的人目瞪口呆,他抬手在身前一拂,一面類似於遁鏡出現在秦政面前,冰箭隱入鏡面內,同樣消失不見了。
胡明稷難以置信地囓囓道:「不可能,秦政怎麼可能一眨眼就學會我的法術呢?」在他近千年的修煉生涯中,胡明稷從來沒有遇到過和遁鏡相仿或相同的法術,可以說遁鏡是他的專有法術,是胡明稷出奇制勝的法寶。陡然間,遁鏡由另外一個人施展出來,獨有法術的優越感瞬間被打破,這種打擊尤為沉重。胡明稷長期以來賴以自傲的本錢眨眼間便失去了一個最為重要的籌碼。
其實,胡明稷如果能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秦政的遁鏡和他的法術有著很大的不同。法術和陣法有很大不同。很多時候陣法是已經架設好的,脈絡清晰,有章可循,秦政只需要用神識掃瞄一邊,就可以完全臨摹下來,依秦政現在的陣法水平,很少有法陣能讓他費多少時間破解陣法的原理,大多數時候,秦政在掃瞄的過程中就已經掌握了陣法最精髓的東西,轉眼便可消化後據為己有。法術則不然,法術是虛無飄渺的,重在言傳身教,抑或典籍相傳,像秦政這樣,臨陣研究遁鏡,就搞懂了大致的原理,並能像模像樣的施展出來,放眼天下,至少也是資深的仙人才有可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