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剛要把雕像交給四個屬下的時候,就聽見耳邊有人喊道,「掌院大人,你快看哪邊。」一個站在最外圍,面朝東南的官修真指著遠處的天際,語氣惶恐的嚷道,「密密麻麻,好大一片啊。」
在離他們有四五千米的空中,幾百隻蚊蟲大小的黑影正快速向秦政等人飛來,眨眼間就變成了蒼蠅大小。秦政神眼掃過,一眼看出他們不是討人厭的蒼蠅蚊子,而是由四五百名修真者組成的隊伍,此時他們正全力驅動著飛劍超這邊飛來,劍光閃動間,似乎有沉悶的雷聲劃過天際。
秦政一皺眉頭,剛才他一直忙著救助受傷的同伴了,匆忙間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青雲隼主要是軒轅家族用來探索跟蹤的幻獸,比鬥廝殺並不是青雲隼的強項,先前天上飛著的一大群青雲隼不用說也是軒轅綠放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提前發現秦政的蹤跡,好提前進行準備或者派人進行劫殺,現在看來,倒是後者的可能性多一點。「對方都是修真者,敵友不明,大家小心了,不要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秦政隨手將雕像和玉瞳簡拋給手下,「我去前面看一下,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膽敢靠近,殺無赦。」秦政擔心供奉堂的人再被殺死幾個,他就真的沒有辦法向雪姨交待了,供奉堂自建立以來,常常是十年八年的都不會出現一起傷亡事故。輪到他手裡,一下子被殺了十一個,剛才只是和三十餘隻青雲隼搏鬥廝殺,現在可是數以百計地修真者,供奉堂的人數以及總體實力並不佔上風,雙方如果交手的話,供奉堂一定會吃大虧的。秦政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他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他不應該允許這麼多官修真客卿參與到討伐軒轅家族的事情中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保全剩餘人員的人身安全。把他們安安穩穩的再帶回去。
在秦政閃身瞬移地一剎那,文翔岳山等人已發出了飛劍,擎出了法寶,有的掌心中還扣著幾隻玉符。和青雲隼一戰。這些人都變得謹慎起來,以前供奉堂的人員外出辦差,外人還顧及供奉堂的名號,給他們留幾分薄面。可是今非昔比,供奉堂已經和修真界兩個最大地領軍門派撕破了臉,雙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再想著扯虎皮拉大旗。靠供奉堂唬人已是不可能的了。「待會兒,如果真的發生爭鬥,大家盡量靠在一起。不要分散力量。只要大家能夠多堅持一會兒。掌院大人就會來救我們的。」岳山大聲喊道。其實,像文翔岳山這樣修為到了元嬰期地修真者。除非遇到了宗師級以上的高手,否則還是有能力自保的,起碼他們打定主意全力逃逸的話,還是沒有太大問題地,但是問題就出在供奉堂的人絕大部分的修練水平都低於元嬰期,一旦被纏上,想脫身就難了。
瞬移到離那些來意不明地人地前方不遠處地地方,秦政懸停在空中,雙手抱拳,「各位道友,今日天氣不錯,大家出來郊遊啊。」秦政貌似輕鬆,實則戒備森嚴的問道。
突然有人喊道,「他就是秦政,大家上啊,殺了他,砍下他地腦袋回去找軒轅綠領賞去。」簡單的一句話好似在煮沸的油鍋內倒入了一小勺冰水,猛地炸開了鍋。幾十個貪功心切的修真者當即就把飛劍、法寶、玉符往秦政身上招呼,一時間,天空中劍光飛掠,尖銳的破空聲宛若悶雷一般直撲秦政而來。
秦政終於確定一件事,這些人都是敵非友,不管他們是不是軒轅家族的人,都客氣不得,更是不能心軟,對方既然不念及同為修道中人的情義,自己如果在瞻前顧後不出手,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秦政離那些人的距離本就不遠,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襲來的飛劍已在咫尺之遙,懾人的殺氣瞬間已籠罩住秦政全身上下,眼見秦政就要被幾十把飛劍戳個透心涼,有人暗暗跌足,氣惱自己出手太慢,被別人撿了便宜,有人則欣喜異常,眼看著就要立下大功,斬殺秦政於劍下,軒轅綠許下的重額獎賞就要到手了。不過這兩種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覺得秦政的修為被誇大了,如果秦政真的像傳言中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被人一擊而中,如此的窩囊不堪哪。
沒等那些人的白日夢做完,秦政募地向斜上方瞬移了一百米左右,其實即使不躲,他也不會受什麼傷害,他之所
開是為了騰出空間和時間為自己進行攻擊做出準備,分程序複雜的法門,秦政還做不到心動意到的程度,還需要掐動靈決或者口詠法訣,只有一些繁瑣程度比較小的法術,秦政可以隨心所欲的發出。秦政躲開後,那些人「啊」的一聲,語氣中透露出無盡的惋惜遺憾之意。
對這些人的攻擊,秦政還不放在眼裡,他右手向前一探,一股力量龐大的神弈力旋風般捲了出去,剛才攻擊他的飛劍法寶頓時如落入網中的魚兒一般,無論原主人如何的控制操縱也掙不脫神弈力的束縛,秦政猛一使力,那些飛劍法寶眨眼間就脫離了本主的掌控,飛到了秦政的手中,秦政順手把它們都收進了紫藍手鐲內,這些寶貝的品質都很差,秦政根本看不上眼,還是留著以後送給有緣人或者將來的語嫣閣子弟吧。
失去飛劍、法寶的修真者如喪考妣一般,哭喪著臉,喘著粗氣,怒視著秦政,雙目都快噴出火來,秦政掃了他們一眼,將他們的容貌一一記了下來,然後又檢視一邊人群,並沒有從中發現特別厲害的人物,秦政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肚子裡面,雖然對方有四五百號人,只要他們不攻擊供奉堂的人馬,秦政又足夠的把握擊退甚至剿滅其中的大部分人。
「秦政,你還是不是修真者,居然厚顏無恥的當著這麼多同道的面,搶劫我們的寶貝據為己有,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修真者的驕傲啊?」一位飛劍被搶的修真者義憤填膺,氣勢洶洶的質問秦政,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先前主動攻擊秦政錯的是多麼的離譜。
秦政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這個黑白顛倒的修真者又讓秦政想起和軒轅赤、軒轅紫師兄妹初次見面時,他們倆也是這麼飛揚跋扈、趾高氣昂的對他的。秦政微瞇的雙眼猛地張看,眼眸中射出的厲芒直刺對方心海,「我不但要搶你的飛劍,還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言罷,秦政突然瞬移到那人身邊,抬起右腳對準他的腰間就是狠狠地一下子,「喀吧」一聲骨節斷裂的脆響,被踹的那人後背猛地向後一彎,整個身子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弓形,他的後脊樑骨被秦政硬生生的一腳踹斷,那人「啊」的一聲慘叫,從空中掉了下去,「撲通」一聲,狠狠的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那人的身子急促的抽搐了幾下,眼看是不活了。
秦政仰天長嘯一聲,「你們不是要殺我嘛,好啊,來呀,看看咱們到底是誰收拾誰?」
幾百名修真者齊喊了一聲,「道友們,上啊,殺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悖小子。」他們中間的大部分人還是沒有認清秦政和他們之間的差距,妄想著依靠人數的優勢填滿雙方之間存在的差距。
「呼啦」一下子,秦政被團團圍住,數百枚飛劍好似刺蝟身上豎起的直刺,一一對準被困中間的秦政,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傳入到秦政的耳中,音調雖美,傳遞出的內容卻讓秦政不寒而慄、如墜冰窟,「各位道友,這個秦政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們還是不要急著對付他,還是先收拾那些狐假虎威的供奉堂的人馬,等收拾完他們,秦政就成了沒有牙的老虎,還不是任由我們收拾嗎?」
秦政虎目圓瞪,「爾等膽敢。」
那些人根本不把秦政的威脅當一回事,當即按照那個嬌滴滴的女子的話,兵分兩路,一部分繼續纏著秦政,不讓秦政脫身,另一部分在那個女子的帶領下直撲地面上抱成一團的官修真和客卿們。
秦政被徹底勾起了心底的怒火,「你們做得太絕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秦政剛才踹人的時候,還留了相當大一部分餘力,他原本並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以後供奉堂還需要和修真界的人士打交道,製造太多的殺戮對供奉堂的發展未必是什麼好事,可是對方欺人太甚,已經直言不諱的說出要收拾供奉堂,兩方人馬一旦交手,不管最終結局如何,供奉堂是一定會吃大虧的。
「我秦政以劥龍國供奉堂掌院的身份宣佈,誰膽敢傷害任何一個供奉堂的人,我秦政都要他付出血的代價。」說罷,秦政瞬移到圍攻他的人群上空,兩隻手掌相對著抱在胸前,一個西瓜大小的玫瑰紅色的光球在手掌間流轉,「萬馬齊喑」。